第2章 汝……也敢妄称大明孝子？
正值槐序，热浪扑面。
朱允熥等候侍卫通报，远望奉天大殿。
琉璃金瓦，双檐重脊，横空龙气忽隐忽现。
朱允熥心中不禁感慨。
他不过离去一年，却恍如三秋隔世。
重入应天，朱允熥和朱允炆之间的争斗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主子，既来之，则安之，若出事，正淳在前面顶着。”
曹正淳贴身紧随，保护朱允熥。
正淳作为曾经的东厂首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擅长琢磨，深谙主子争嫡内心。
朱允熥颔首。
对曹正淳的表忠心，朱允熥记在心里，日后登位九五，封赏自然不会少。
而他朱允熥回来，就是要来打垮朱允炆的。
皇位岂能由你建文帝坐？
“郡王殿下请入朝，陛下在等你。”
侍卫胡广返回禀报，朱允熥遂即领着曹正淳进殿，赫然瞅见朱允炆。
这小子也在？
以前他爹朱标在世的时候，朱允炆这小子上早朝，一年半载都不见踪影，今日倒挺积极。
朱允熥……
朱允炆眼前冒火。
若不是他蹦出来横叉一杠，适才皇爷爷估计就宣布他朱允炆为皇太孙了。
群臣中有三人，见殿下归来，欣喜若狂。
分别是中军都督佥事宋晟，吏部文选司郎中金纯，吏科源士王彰。
此三人皆亲近朱允熥，殷盼朱允熥登太子位。
朱允熥能回来，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剂对付朱允炆的强心剂。
“第三孙朱允熥，叩见祖父皇帝陛下！”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一年前离去后，仿佛人间蒸发不见踪迹，汝父一个月前病逝，汝也不回来看一眼，现在回来，何其不孝！”
朱元璋刚有的一点好心情，转眼间烟消云散，随即发难朱允熥。
“呵，海上浪大，浪丢了呗！”
“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咳咳……孙儿前往海外通商贸易，其实是为了扬我大明国威，此举有何不妥？”
“月前收到舅祖父来信，才知吾父新逝，孙儿焦急如焚，横跨东海，南海，奈何路途遥远，半月才抵达应天府，耽误了一些时日。”
这番话让朱元璋哑口无言，关于这个问题，老洪武自动忽略。
顺眼望了一下正跪伏不起的曹正淳，朱元璋询问朱允熥，曹正淳来历。
“此人是孙儿在南洋经商时招募之人，正淳！”
“哦……哦！南洋草民曹正淳，见过大明皇帝！”
原来还是一个海外人！
能够紧随自己孙儿朱允熥的人，定然是亲信中的亲信。
朱元璋虽然好奇此人真实身份，但也不可能自己刨根问底去问。
大明皇帝自降身份的事情，现在的朱元璋不会去做。
老朱准备等朝会散去，令锦衣卫去查一查曹正淳的底细。
“哇！这不是琉璃真龙嘛！不知道这尊琉璃真龙是从何而来的……”
朱元璋回过神，看见朱允熥星星眼，走进琉璃真龙。
一旁的方孝孺瞪大眼珠。
这个朱允熥怎么知道琉璃真龙的真名？
“此为吾孙允炆送给朕的真龙祥瑞，从应天府城外挖掘出来的，当时此尊宝出世，氤氲雾萦，太子逝世后朕想要立朱允……”
咔啪！
一声清脆。
不等朱元璋说完话，朱允熥突然上前一步。
整个琉璃真龙被朱允熥推倒，龙身倾斜坠落，摔得四分五裂，不成模样。
“啊！”
群臣震惊，朱元璋震惊，朱允炆和方孝孺也懵了。
“不孝孙儿！祥瑞之物也敢摔！来人！给朕拿下朱允熥！真是胡闹！”
朱元璋怒了。
这可是朱允炆在应天府城外寻来的祥瑞至宝，被朱允熥一推，碎成了渣渣，别说修复了，踩在脚下琉璃片都硌脚丫子。
“郡王殿下，上来就搞这事？”
“完了完了！”
宋晟和金纯眼神交流，面如死灰。
原以为朱允熥游历海外一年半载，怎么着也该成熟点了。
结果回来就摔琉璃真龙，这怎么感觉更鲁莽了？
这下可好了，太子之位彻底要拜拜了。
朱允熥见侍卫入殿，面色如常，丝毫不慌。
反而引得朱元璋奇怪。
“等等！”
宫侍见皇帝挥手示意退后，不再围朱允熥。
“你小子……摔了朕的祥瑞宝物，却毫无悔改之心，你没有什么话对朕讲吗？”
“孙儿怎么可能有话说，只怕接下来的句句实话，都会被朱允炆这个不孝子堵嘴！”
“朱允熥！你说谁是不孝子呢！”
朱允炆急了。
你朱允熥把他的琉璃真龙摔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拷问起他朱允炆起来了？
“呵……如此拙劣的演技，真龙不过是一场低贱的骗局，朱允炆，凭这种弄虚作假之事，自贴光环强加于身，吾父在世，岂能瞑目！汝，也敢妄称孝子？”
朱允熥手指朱允炆，朱允炆心肝一颤。
莫非这小子看出来有假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方师特地秘密从海外出高价买过来的，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子识破？
等等，海外……
“这尊琉璃真龙，是你朱允炆，方孝孺从海外市场淘来的，你俩好意思说这是从应天府城外挖掘的？”
“你且细言！”
朱元璋虽然年迈，但脑子好使。
见朱允熥如此笃定，反而对琉璃真龙的来历心生怀疑。
一傅众咻，群臣窃窃私语起来。
朱允炆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不但没有冷静应对，反而表现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朱元璋悉心发现这一细节，面色一沉。
若朱允熥所言不是事实，这朱允炆为何如此慌张？
莫非自己亲认的这位大孝子，真的骗了他朱元璋？
曾经朱允炆能够在洪武面前顺利过关，皆赖吕氏和方孝孺的教导，如今遭受朱允熥一招打蛇七寸，朱允炆直接歇菜。
方孝孺惊走，匍匐阶下。
“陛下明察啊！允熥殿下岂能颠倒黑白？此宝确确实实是下官在应天府城外挖掘出来的！”
“方孝孺！你这乱臣贼子！还敢妄言！这琉璃真龙，在海外贩卖一尊的价钱还不到百两，这种玩意扔大街上都没人会收藏！”
“此物做法也是相当简单，若是陛下不信，翌日我命正淳找工匠给你做一尊出来，到时候便可知晓这方孝孺小人之心！”
朱允熥等候侍卫通报，远望奉天大殿。
琉璃金瓦，双檐重脊，横空龙气忽隐忽现。
朱允熥心中不禁感慨。
他不过离去一年，却恍如三秋隔世。
重入应天，朱允熥和朱允炆之间的争斗才算正式拉开序幕。
“主子，既来之，则安之，若出事，正淳在前面顶着。”
曹正淳贴身紧随，保护朱允熥。
正淳作为曾经的东厂首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擅长琢磨，深谙主子争嫡内心。
朱允熥颔首。
对曹正淳的表忠心，朱允熥记在心里，日后登位九五，封赏自然不会少。
而他朱允熥回来，就是要来打垮朱允炆的。
皇位岂能由你建文帝坐？
“郡王殿下请入朝，陛下在等你。”
侍卫胡广返回禀报，朱允熥遂即领着曹正淳进殿，赫然瞅见朱允炆。
这小子也在？
以前他爹朱标在世的时候，朱允炆这小子上早朝，一年半载都不见踪影，今日倒挺积极。
朱允熥……
朱允炆眼前冒火。
若不是他蹦出来横叉一杠，适才皇爷爷估计就宣布他朱允炆为皇太孙了。
群臣中有三人，见殿下归来，欣喜若狂。
分别是中军都督佥事宋晟，吏部文选司郎中金纯，吏科源士王彰。
此三人皆亲近朱允熥，殷盼朱允熥登太子位。
朱允熥能回来，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剂对付朱允炆的强心剂。
“第三孙朱允熥，叩见祖父皇帝陛下！”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一年前离去后，仿佛人间蒸发不见踪迹，汝父一个月前病逝，汝也不回来看一眼，现在回来，何其不孝！”
朱元璋刚有的一点好心情，转眼间烟消云散，随即发难朱允熥。
“呵，海上浪大，浪丢了呗！”
“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咳咳……孙儿前往海外通商贸易，其实是为了扬我大明国威，此举有何不妥？”
“月前收到舅祖父来信，才知吾父新逝，孙儿焦急如焚，横跨东海，南海，奈何路途遥远，半月才抵达应天府，耽误了一些时日。”
这番话让朱元璋哑口无言，关于这个问题，老洪武自动忽略。
顺眼望了一下正跪伏不起的曹正淳，朱元璋询问朱允熥，曹正淳来历。
“此人是孙儿在南洋经商时招募之人，正淳！”
“哦……哦！南洋草民曹正淳，见过大明皇帝！”
原来还是一个海外人！
能够紧随自己孙儿朱允熥的人，定然是亲信中的亲信。
朱元璋虽然好奇此人真实身份，但也不可能自己刨根问底去问。
大明皇帝自降身份的事情，现在的朱元璋不会去做。
老朱准备等朝会散去，令锦衣卫去查一查曹正淳的底细。
“哇！这不是琉璃真龙嘛！不知道这尊琉璃真龙是从何而来的……”
朱元璋回过神，看见朱允熥星星眼，走进琉璃真龙。
一旁的方孝孺瞪大眼珠。
这个朱允熥怎么知道琉璃真龙的真名？
“此为吾孙允炆送给朕的真龙祥瑞，从应天府城外挖掘出来的，当时此尊宝出世，氤氲雾萦，太子逝世后朕想要立朱允……”
咔啪！
一声清脆。
不等朱元璋说完话，朱允熥突然上前一步。
整个琉璃真龙被朱允熥推倒，龙身倾斜坠落，摔得四分五裂，不成模样。
“啊！”
群臣震惊，朱元璋震惊，朱允炆和方孝孺也懵了。
“不孝孙儿！祥瑞之物也敢摔！来人！给朕拿下朱允熥！真是胡闹！”
朱元璋怒了。
这可是朱允炆在应天府城外寻来的祥瑞至宝，被朱允熥一推，碎成了渣渣，别说修复了，踩在脚下琉璃片都硌脚丫子。
“郡王殿下，上来就搞这事？”
“完了完了！”
宋晟和金纯眼神交流，面如死灰。
原以为朱允熥游历海外一年半载，怎么着也该成熟点了。
结果回来就摔琉璃真龙，这怎么感觉更鲁莽了？
这下可好了，太子之位彻底要拜拜了。
朱允熥见侍卫入殿，面色如常，丝毫不慌。
反而引得朱元璋奇怪。
“等等！”
宫侍见皇帝挥手示意退后，不再围朱允熥。
“你小子……摔了朕的祥瑞宝物，却毫无悔改之心，你没有什么话对朕讲吗？”
“孙儿怎么可能有话说，只怕接下来的句句实话，都会被朱允炆这个不孝子堵嘴！”
“朱允熥！你说谁是不孝子呢！”
朱允炆急了。
你朱允熥把他的琉璃真龙摔了，也就罢了，怎么还倒打一耙拷问起他朱允炆起来了？
“呵……如此拙劣的演技，真龙不过是一场低贱的骗局，朱允炆，凭这种弄虚作假之事，自贴光环强加于身，吾父在世，岂能瞑目！汝，也敢妄称孝子？”
朱允熥手指朱允炆，朱允炆心肝一颤。
莫非这小子看出来有假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可是方师特地秘密从海外出高价买过来的，怎么可能会被这小子识破？
等等，海外……
“这尊琉璃真龙，是你朱允炆，方孝孺从海外市场淘来的，你俩好意思说这是从应天府城外挖掘的？”
“你且细言！”
朱元璋虽然年迈，但脑子好使。
见朱允熥如此笃定，反而对琉璃真龙的来历心生怀疑。
一傅众咻，群臣窃窃私语起来。
朱允炆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不但没有冷静应对，反而表现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朱元璋悉心发现这一细节，面色一沉。
若朱允熥所言不是事实，这朱允炆为何如此慌张？
莫非自己亲认的这位大孝子，真的骗了他朱元璋？
曾经朱允炆能够在洪武面前顺利过关，皆赖吕氏和方孝孺的教导，如今遭受朱允熥一招打蛇七寸，朱允炆直接歇菜。
方孝孺惊走，匍匐阶下。
“陛下明察啊！允熥殿下岂能颠倒黑白？此宝确确实实是下官在应天府城外挖掘出来的！”
“方孝孺！你这乱臣贼子！还敢妄言！这琉璃真龙，在海外贩卖一尊的价钱还不到百两，这种玩意扔大街上都没人会收藏！”
“此物做法也是相当简单，若是陛下不信，翌日我命正淳找工匠给你做一尊出来，到时候便可知晓这方孝孺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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