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寒门学子闻一舟
审讯室里，苏灵和张扬坐在闻一舟对面。
张扬并未先开口说话，而是在打量着这个男孩。
闻一舟个子不高，目测有165公分，体型瘦小，身穿一件灰色的T恤和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他的目光四处移动，神情慌张，左手不停地搓着右手的小拇指。时不时偷偷往张扬和苏灵这边瞄上一眼。
张扬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惶恐、不安、消极、愧疚、还有隐隐的一丝悲伤。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往往是在一瞬间，思维所及之处，总能带起一点心境上的波澜，或大或小。
苏灵见张扬一直沉默不语，悄悄地在纸上写道：开始吗？
随后不动声色的递给张扬。
张扬看了一眼，在纸上回复到：等黑客电脑！
苏灵看到张扬的回复，顿时明白，张扬是要等关键证据落位，一举攻破闻一舟的心理防线。
“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在静谧的审讯室里像一颗惊雷…
闻一舟吓得一个激灵。张扬看到闻一舟的动作表情，微微一笑。随后缓缓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是李珂打来的。“喂…”
“扬哥，没有找到黑客的电脑！”李珂缓缓说道。
张扬眉头微皱，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闻一舟，发现他精神紧张，一动不动的盯着审讯室的地面。张扬知道，闻一舟现在竖着耳朵听着呢！
“嗯，做得好，我知道了！”张扬看着闻一舟露出自信的笑容。随即挂断了电话。
沉默被打破，张扬知道僵持下去没有用了。翻开面前的资料，开口说道：“《有机化学的初步研究和生活应用》，这篇文章写得不错，就是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这么好的文章，应该是李军写的吧！”张扬自顾自的说道。
闻一舟脸色一阵变幻，显得阴晴不定。但却并未开口反驳。
“闻一舟，你觉得这篇文章是出自谁的手呢？”张扬眼睛微眯着说道。
“我…我不知道！”闻一舟支支吾吾地说。
“我听说你要考博士学位了，你准备论文了吗？论文题目是什么！”张扬淡淡的问道。
“我…我还没写…还没写论文！”闻一舟闪烁其词的说。
“你撒谎！这篇论文是你写的。”张扬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闻一舟吓得一个激灵，呼吸急促。
“你的室友与老师都能证明，这篇文章出自你手，你现在却拒不承认。难道这篇文章是你窃取的别人的？窃取的李军的吗？”张扬继续加压，呵斥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窃取文章…”
“不对，是你窃取的，李军写了这篇文章，你想据为己有，被李军发现了，于是你就杀了他我说的对吗？”张扬站起来喝道。
“不…不…我没有，是李军窃取了我的文章。”闻一舟情绪激动，浑身颤抖着说。
张扬嘴角轻微上扬，他知道他的激将法成功了。
“你说是李军窃取了你的文章？哦…那更好办了，那就是你的文章被李军窃取了，并且想卖掉你的文章，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李军。这样是不是更通顺一点？”张扬以戏谑地说道。
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难以抵抗张扬这套遍布深坑的审讯方式。
闻一舟低着头，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不…不…我的文章是被李军窃取了，可我没有杀他..我没有…”闻一舟颤颤巍巍的说道。
张扬不以为然，“你说没杀他就没杀他吗？周三晚上你没在寝室，你去哪里了？”
“我…我…一直在寝室呀！”闻一舟小声说着，又低下了头，不敢与张扬对视。
“闻一舟，你以为你在这里浑水摸鱼就能混过去吗？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比你想象的要多。”苏灵用笔敲了敲桌子说道。
“你的室友，看到你晚上不在寝室，你去哪里了，解释一下…”苏灵继续说道。
“我去上厕所了…”
张扬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记得王小胖说受害人办公室走廊监控被替换是九点多到凌晨一点。他决定再诈闻一舟一下。
“上厕所上了四个小时吗？从九点到凌晨一点！”张扬轻笑着说道。
闻一舟听到此话，眼睛睁大，浑身颤抖…张扬知道他说准了闻一舟不在寝室的时间。
闻一舟低着头，沉默不语，双腿微微颤抖。
张扬知道闻一舟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他想继续加一把火。
张扬缓缓起身，走到闻一舟的背后，用手拍了拍闻一舟的肩膀。
“我听说你家是昌洛县落山乡的吧！那里的人住在山区，交通不便利，在山上种粮食又经常会遭到自然灾害，要是遇上灾年，那里的人，几乎都填不饱肚子。”
“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你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国内最好的学府。你的父母，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猜，是他们割肉卖血才送你出来的吧！”张扬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闻一舟此时已经双眼通红，呼吸急促。
“你又是怎样报答他们的呢，你来到这里就迷失了，忘记了父亲母亲的嘱托，忘记了山里生活的艰难，忘记了父母的辛劳，你的父母在大山里，衣不附体，食不果腹，每天就是期盼着你能出人头地！”
“你呢？你想想你是怎么做的？遇到一点挫折就选择杀人，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无疑是在割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啊…”张扬大声怒斥道。
“啊……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闻一舟情绪瞬间崩溃，泪流满面。
苏灵见此，心中不忍…
“现在回头还不晚，你不想被枪毙的时候，看着风烛残年的父母悲痛欲绝的来送你吧？”张扬轻轻的说道。
“我说…我说，是有人诱使我干的！”闻一舟浑身颤抖的哭喊道。
“好了，稳定一下情绪，慢慢说！说清楚了，也许你的量刑会有很大的改变。”
过了好一会儿，闻一舟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来自落山乡的河沟村，一个穷困潦倒的地方。父母穷其一生，把我送出了大山，母亲临走时对我说：走吧，孩子，别回头。”闻一舟眼角溢出泪水…
“这几年，我很努力，就想考上博士，毕业找一个挣钱多的工作，买一套房子，把我的母亲父亲接过来，我再也不想让他们在老家受苦了…”
“我拼尽全力，日以继夜的写论文，只为了能顺利拿到学位证书。可我穷极一切写出来的论文，竟然被李军这个伪君子窃取了，他让我重新写一份论文，那一份论文他要用。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他就让我毕不了业。”
“我害怕了毕不了业，妥协了。但不公让我的愤怒与日俱增，我尝试写新论文，可我一句话都写不出来，我感觉我的人生被毁掉了，我快被折磨疯了。”
“有个人找到了我。对我说，可以帮我，帮我杀掉李军，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仅可以拿回我的论文，还能一解我心中的仇恨，我刚开始不答应，后来他告诉我，李军拿着我的论文去卖钱了。”
“我愤怒了，我的论文是我几年的心血，李军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这不仅是我的论文，还是我对我父母多年辛苦的一份答卷呀！”
“我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准备了氰化物，引诱李军喝下，觉得还不解恨，把他的双手砍了下来，随后，我把李军的双手和砍手的斧头用袋子装起来扔到了护城河里……”
张扬并未先开口说话，而是在打量着这个男孩。
闻一舟个子不高，目测有165公分，体型瘦小，身穿一件灰色的T恤和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他的目光四处移动，神情慌张，左手不停地搓着右手的小拇指。时不时偷偷往张扬和苏灵这边瞄上一眼。
张扬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惶恐、不安、消极、愧疚、还有隐隐的一丝悲伤。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往往是在一瞬间，思维所及之处，总能带起一点心境上的波澜，或大或小。
苏灵见张扬一直沉默不语，悄悄地在纸上写道：开始吗？
随后不动声色的递给张扬。
张扬看了一眼，在纸上回复到：等黑客电脑！
苏灵看到张扬的回复，顿时明白，张扬是要等关键证据落位，一举攻破闻一舟的心理防线。
“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在静谧的审讯室里像一颗惊雷…
闻一舟吓得一个激灵。张扬看到闻一舟的动作表情，微微一笑。随后缓缓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是李珂打来的。“喂…”
“扬哥，没有找到黑客的电脑！”李珂缓缓说道。
张扬眉头微皱，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闻一舟，发现他精神紧张，一动不动的盯着审讯室的地面。张扬知道，闻一舟现在竖着耳朵听着呢！
“嗯，做得好，我知道了！”张扬看着闻一舟露出自信的笑容。随即挂断了电话。
沉默被打破，张扬知道僵持下去没有用了。翻开面前的资料，开口说道：“《有机化学的初步研究和生活应用》，这篇文章写得不错，就是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这么好的文章，应该是李军写的吧！”张扬自顾自的说道。
闻一舟脸色一阵变幻，显得阴晴不定。但却并未开口反驳。
“闻一舟，你觉得这篇文章是出自谁的手呢？”张扬眼睛微眯着说道。
“我…我不知道！”闻一舟支支吾吾地说。
“我听说你要考博士学位了，你准备论文了吗？论文题目是什么！”张扬淡淡的问道。
“我…我还没写…还没写论文！”闻一舟闪烁其词的说。
“你撒谎！这篇论文是你写的。”张扬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闻一舟吓得一个激灵，呼吸急促。
“你的室友与老师都能证明，这篇文章出自你手，你现在却拒不承认。难道这篇文章是你窃取的别人的？窃取的李军的吗？”张扬继续加压，呵斥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窃取文章…”
“不对，是你窃取的，李军写了这篇文章，你想据为己有，被李军发现了，于是你就杀了他我说的对吗？”张扬站起来喝道。
“不…不…我没有，是李军窃取了我的文章。”闻一舟情绪激动，浑身颤抖着说。
张扬嘴角轻微上扬，他知道他的激将法成功了。
“你说是李军窃取了你的文章？哦…那更好办了，那就是你的文章被李军窃取了，并且想卖掉你的文章，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李军。这样是不是更通顺一点？”张扬以戏谑地说道。
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难以抵抗张扬这套遍布深坑的审讯方式。
闻一舟低着头，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不…不…我的文章是被李军窃取了，可我没有杀他..我没有…”闻一舟颤颤巍巍的说道。
张扬不以为然，“你说没杀他就没杀他吗？周三晚上你没在寝室，你去哪里了？”
“我…我…一直在寝室呀！”闻一舟小声说着，又低下了头，不敢与张扬对视。
“闻一舟，你以为你在这里浑水摸鱼就能混过去吗？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比你想象的要多。”苏灵用笔敲了敲桌子说道。
“你的室友，看到你晚上不在寝室，你去哪里了，解释一下…”苏灵继续说道。
“我去上厕所了…”
张扬脑子里灵光一闪，他记得王小胖说受害人办公室走廊监控被替换是九点多到凌晨一点。他决定再诈闻一舟一下。
“上厕所上了四个小时吗？从九点到凌晨一点！”张扬轻笑着说道。
闻一舟听到此话，眼睛睁大，浑身颤抖…张扬知道他说准了闻一舟不在寝室的时间。
闻一舟低着头，沉默不语，双腿微微颤抖。
张扬知道闻一舟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他想继续加一把火。
张扬缓缓起身，走到闻一舟的背后，用手拍了拍闻一舟的肩膀。
“我听说你家是昌洛县落山乡的吧！那里的人住在山区，交通不便利，在山上种粮食又经常会遭到自然灾害，要是遇上灾年，那里的人，几乎都填不饱肚子。”
“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你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国内最好的学府。你的父母，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猜，是他们割肉卖血才送你出来的吧！”张扬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闻一舟此时已经双眼通红，呼吸急促。
“你又是怎样报答他们的呢，你来到这里就迷失了，忘记了父亲母亲的嘱托，忘记了山里生活的艰难，忘记了父母的辛劳，你的父母在大山里，衣不附体，食不果腹，每天就是期盼着你能出人头地！”
“你呢？你想想你是怎么做的？遇到一点挫折就选择杀人，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无疑是在割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啊…”张扬大声怒斥道。
“啊……别说了…求你，别再说了…”闻一舟情绪瞬间崩溃，泪流满面。
苏灵见此，心中不忍…
“现在回头还不晚，你不想被枪毙的时候，看着风烛残年的父母悲痛欲绝的来送你吧？”张扬轻轻的说道。
“我说…我说，是有人诱使我干的！”闻一舟浑身颤抖的哭喊道。
“好了，稳定一下情绪，慢慢说！说清楚了，也许你的量刑会有很大的改变。”
过了好一会儿，闻一舟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来自落山乡的河沟村，一个穷困潦倒的地方。父母穷其一生，把我送出了大山，母亲临走时对我说：走吧，孩子，别回头。”闻一舟眼角溢出泪水…
“这几年，我很努力，就想考上博士，毕业找一个挣钱多的工作，买一套房子，把我的母亲父亲接过来，我再也不想让他们在老家受苦了…”
“我拼尽全力，日以继夜的写论文，只为了能顺利拿到学位证书。可我穷极一切写出来的论文，竟然被李军这个伪君子窃取了，他让我重新写一份论文，那一份论文他要用。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他就让我毕不了业。”
“我害怕了毕不了业，妥协了。但不公让我的愤怒与日俱增，我尝试写新论文，可我一句话都写不出来，我感觉我的人生被毁掉了，我快被折磨疯了。”
“有个人找到了我。对我说，可以帮我，帮我杀掉李军，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仅可以拿回我的论文，还能一解我心中的仇恨，我刚开始不答应，后来他告诉我，李军拿着我的论文去卖钱了。”
“我愤怒了，我的论文是我几年的心血，李军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这不仅是我的论文，还是我对我父母多年辛苦的一份答卷呀！”
“我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准备了氰化物，引诱李军喝下，觉得还不解恨，把他的双手砍了下来，随后，我把李军的双手和砍手的斧头用袋子装起来扔到了护城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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