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争
芸生花未开时，各位老师、堂主就都已经在议事堂的位置坐下了，互相寒暄着，打探着这次议事的消息。
傅沉也在场，莫老是铁老通知的，他则是院长亲自去请的。那个面容慈善的老头不仅请他喝茶，还请他来参加会议。自知之明告诉他，他还没资格和权利参加雾山书院的会议。
一般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
他意识到能让院长亲自请他参加，这次的会议多半与他有关而且事情不小，毕竟自从加入人事部后，他就没有一天不是故事的主角。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院长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议事堂中的主席位置上。当他一出现，所有的老师正襟危坐，氛围变得凝重又窒息。
院长说道“放轻松点，今天请诸位来是想要讨论一下关于傅沉的问题，也可以说是雾山书院的问题。”
院长的话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篝火，让人轻易的就想要卸下所有的防备坐在温暖的火焰旁炙烤。
铁老保持沉默，这次他要先观望一下形势，免得又傻乎乎地成了众矢之的。
负责掌管赏罚的刑堂堂主率先开口了“我并不认为庇护一个被查察司追捕的跃界者是一件好事。查察司作为黄泉界的审查机关，其势力和实力都不是我们雾山书院可以惹得起的。”
莫老冷冷说道“傅沉的知识和在人间界的阅历都是极其有价值的。”
这件事的问题关键根本就不在于错对，而是价值。大多数老师会觉得为了一个跃界者和查察司作对犯不上。
只有莫老坚信这些东西是足以让世界改变的。
掌管财富的钱堂堂主也按耐不住说道“既然你聊到价值，我倒是要和你讨论一下你做的那些事到底有什么价值。
“你说要让黄泉界刮风下雨，花费数月，耗资无数，花费无数材料才弄出能够刮起小龙卷风风车。你又说要观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是什么，结果又是不停地爆炸结果只不过是发现某种看不见的须弥芥子。
“这次你又有新想法，想要上天看一看，炼气室被你炸了一遍又一遍。这些经费的付出没有看到丝毫的收益。”
莫老反驳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我现在做的事或许在百年后才有用，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价值。
“例如我造的风车。正是有了那个风车的实践经验，我才能在后来制造出可以用来短距离借风滑行的纸鸢。”
“可是傅沉传播人间界的知识终究是违反黄泉古律的。他已经被追捕了，我们可不能被拉下水。”刑堂堂主提醒道。
“说到底你们还是害怕查察司，忘记黄泉古律吧，那只是强权者制定的仅有利于他们的规则。”
莫子甘激动说道“大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些规则。大家族里的私塾教的都是人间界最先的东西，学的都是人间界最强的道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是莫家的人！”有人猜到了真相。
莫老突然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勉强张开嘴说出了藏在他心中最悲伤的真相“没错，我是莫家的人。”
院长转瞬间到了莫老身边，握住莫老的手输送生气。原本虚脱的莫老才回复了一丝生机。
院长刚要开口，莫老抬手示意他不要。他艰难地说“我乃是莫家家主小妾所生，在我还是稚童时，几位长老发现我命格有缺，无法修炼莫家的功法就觉得我是废物。
“他们要把我的经脉废了让我永远也学不成其他功法，是我的母亲用身体护住我，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惜母亲虽然有些修为，但在众多长老的围攻下也身受重伤。母亲临死前嘱咐我千万别修行了，当一个平凡人过完这辈子吧。我答应了我的母亲。”
“不修行可以，但不报仇不行，我听说雾山书院有教无类，于是将母亲葬好后我就来了。”
难怪莫老一直是何奈在保护，原来他不是修行者。
“可是雾山这么高，连修行者都难以登峰，你没有修为也没人教你共鸣气，你是怎么上山的？”
莫老略带悲愤说道“复仇的决心支持着我，一步又一步爬上来的。”
院长向莫老点了点头“剩下的我帮你说吧。当时我在书院外发现莫老时他已经断了气了，全身都是伤痕。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六岁小娃能够爬上雾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用续命散勉强吊住了他一条命。”
原本还针锋相对的众人再看莫老明显缓和了许多，众人无一不对莫老肃然起敬。
“什么样的毅力才可以让他爬上雾山？”
“当信念足够坚强就能成为力量。当初他爬雾山落下了旧疾，我想教他修行或许可以祛除旧疾，再不济也可以缓解伤痛，可他很执拗。”院长有些怜惜说道。
“我答应了我母亲的，而且我要向莫家那些曾经欺辱我的人证明，这世间不是只有修行这一条路可以走的。”
院长惋惜“何必呢，你还有得选择，未必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
“所以我选择成为老师，就是为了让那些新生的，那些还年轻的，有机会改变这个无聊世界的人能够多些选择。”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莫老依然执拗地觉得世界是可以被改变的，这些年轻人只需要一个机会。
那时在雾山山脚下，他卸下一切包袱，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山峰一步一步攀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面对的是万丈的深渊和看不见尽头的渺茫希望。
竭尽全力之后，每登高一米都是在压榨自己的生命，这是一条绝路他也想着要走出一条生路。幼小的身躯与雾山相比实在是太过渺小，他看着茫茫的雾气，飘摇的雾气就如同他自己的命运一般一抓就消散了。
虽然命途多舛，但他还是执拗得要走一条最凶险的路。
山全部都踩脚下，天也要捅破看看！
傅沉也在场，莫老是铁老通知的，他则是院长亲自去请的。那个面容慈善的老头不仅请他喝茶，还请他来参加会议。自知之明告诉他，他还没资格和权利参加雾山书院的会议。
一般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
他意识到能让院长亲自请他参加，这次的会议多半与他有关而且事情不小，毕竟自从加入人事部后，他就没有一天不是故事的主角。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院长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议事堂中的主席位置上。当他一出现，所有的老师正襟危坐，氛围变得凝重又窒息。
院长说道“放轻松点，今天请诸位来是想要讨论一下关于傅沉的问题，也可以说是雾山书院的问题。”
院长的话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篝火，让人轻易的就想要卸下所有的防备坐在温暖的火焰旁炙烤。
铁老保持沉默，这次他要先观望一下形势，免得又傻乎乎地成了众矢之的。
负责掌管赏罚的刑堂堂主率先开口了“我并不认为庇护一个被查察司追捕的跃界者是一件好事。查察司作为黄泉界的审查机关，其势力和实力都不是我们雾山书院可以惹得起的。”
莫老冷冷说道“傅沉的知识和在人间界的阅历都是极其有价值的。”
这件事的问题关键根本就不在于错对，而是价值。大多数老师会觉得为了一个跃界者和查察司作对犯不上。
只有莫老坚信这些东西是足以让世界改变的。
掌管财富的钱堂堂主也按耐不住说道“既然你聊到价值，我倒是要和你讨论一下你做的那些事到底有什么价值。
“你说要让黄泉界刮风下雨，花费数月，耗资无数，花费无数材料才弄出能够刮起小龙卷风风车。你又说要观察世间万物的本质是什么，结果又是不停地爆炸结果只不过是发现某种看不见的须弥芥子。
“这次你又有新想法，想要上天看一看，炼气室被你炸了一遍又一遍。这些经费的付出没有看到丝毫的收益。”
莫老反驳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我现在做的事或许在百年后才有用，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价值。
“例如我造的风车。正是有了那个风车的实践经验，我才能在后来制造出可以用来短距离借风滑行的纸鸢。”
“可是傅沉传播人间界的知识终究是违反黄泉古律的。他已经被追捕了，我们可不能被拉下水。”刑堂堂主提醒道。
“说到底你们还是害怕查察司，忘记黄泉古律吧，那只是强权者制定的仅有利于他们的规则。”
莫子甘激动说道“大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些规则。大家族里的私塾教的都是人间界最先的东西，学的都是人间界最强的道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是莫家的人！”有人猜到了真相。
莫老突然像是失去了生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勉强张开嘴说出了藏在他心中最悲伤的真相“没错，我是莫家的人。”
院长转瞬间到了莫老身边，握住莫老的手输送生气。原本虚脱的莫老才回复了一丝生机。
院长刚要开口，莫老抬手示意他不要。他艰难地说“我乃是莫家家主小妾所生，在我还是稚童时，几位长老发现我命格有缺，无法修炼莫家的功法就觉得我是废物。
“他们要把我的经脉废了让我永远也学不成其他功法，是我的母亲用身体护住我，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惜母亲虽然有些修为，但在众多长老的围攻下也身受重伤。母亲临死前嘱咐我千万别修行了，当一个平凡人过完这辈子吧。我答应了我的母亲。”
“不修行可以，但不报仇不行，我听说雾山书院有教无类，于是将母亲葬好后我就来了。”
难怪莫老一直是何奈在保护，原来他不是修行者。
“可是雾山这么高，连修行者都难以登峰，你没有修为也没人教你共鸣气，你是怎么上山的？”
莫老略带悲愤说道“复仇的决心支持着我，一步又一步爬上来的。”
院长向莫老点了点头“剩下的我帮你说吧。当时我在书院外发现莫老时他已经断了气了，全身都是伤痕。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六岁小娃能够爬上雾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用续命散勉强吊住了他一条命。”
原本还针锋相对的众人再看莫老明显缓和了许多，众人无一不对莫老肃然起敬。
“什么样的毅力才可以让他爬上雾山？”
“当信念足够坚强就能成为力量。当初他爬雾山落下了旧疾，我想教他修行或许可以祛除旧疾，再不济也可以缓解伤痛，可他很执拗。”院长有些怜惜说道。
“我答应了我母亲的，而且我要向莫家那些曾经欺辱我的人证明，这世间不是只有修行这一条路可以走的。”
院长惋惜“何必呢，你还有得选择，未必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
“所以我选择成为老师，就是为了让那些新生的，那些还年轻的，有机会改变这个无聊世界的人能够多些选择。”
即便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莫老依然执拗地觉得世界是可以被改变的，这些年轻人只需要一个机会。
那时在雾山山脚下，他卸下一切包袱，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着山峰一步一步攀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面对的是万丈的深渊和看不见尽头的渺茫希望。
竭尽全力之后，每登高一米都是在压榨自己的生命，这是一条绝路他也想着要走出一条生路。幼小的身躯与雾山相比实在是太过渺小，他看着茫茫的雾气，飘摇的雾气就如同他自己的命运一般一抓就消散了。
虽然命途多舛，但他还是执拗得要走一条最凶险的路。
山全部都踩脚下，天也要捅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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