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紫藤家政公司？眨眨眼重新看向大屏幕，显示的的确是那熟悉的大楼，绝对没有看错。
“提起这个公司，在座的各位想必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那么我给大家进一步介绍一下。”云姐环顾台下，基本所有人都面露疑惑。
大屏幕的图像变化，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的正面照，眼神阴冷。
“这位是孟庆军，44岁，他身边的人都叫他老孟。”云姐按动鼠标，继续切换图片。
“几个月前，外勤C组在调查三生教途中，从一位叫高宁的三阶食人鬼口中获得情报，三生教具有将人累类转化为食人鬼的手段，而负责人是一个绰号‘大龙’的人类。”
“顺着这条线追查，查到了幻梦夜总会，大龙就在这里，而C组也成功逮捕大龙，与此同时，我们在一家宾馆内发现了幻梦夜总会老板的尸体。”
“杀掉他的人，正是先前介绍的孟庆军。”
云姐顿了顿，等台下的众人消化一下信息才继续切换图片。
“孟庆军意识到自己被通缉，迅速准备出城，但在城郊的一处高速路服务站内被击杀，现场残留有食人鬼的气息。”
不少文职员工看到屏幕上没有打码的满地碎肉，差点吐出来。
“技术部门的人对孟庆军的手机内容进行彻底调查，经过排查这个杀手的联系记录，我们锁定了比较可疑的一个联系方式，深入调查，这个联系方式是属于紫藤家政公司的。”
“接下来便是暗中调查那些出入紫藤家政公司的人，果然印证了猜想，紫藤家政公司表面看起来就是一家家政公司，实际上有从事杀手雇佣的工作，雇主付钱提供目标信息，紫藤家政公司就派出杀手解决目标，这也解释了为何几年前名不见传的紫藤家政公司是如何快速崛起的。”
“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公司的名字带有‘紫藤’二字，很容易联想到紫藤花，不是吗？”
“它的成立时间也和食人鬼数量爆发的时间点吻合，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家公司知道食人鬼的存在，并且同样清楚紫藤花对食人鬼的作用。”
说到这，不少人已经猜出来云姐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如果真是那样，三生教被一下搞死都有可能。
“如果真如猜测那样，紫藤家政公司和生物调查局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在做清除食人鬼的工作，虽然他们同样在杀人，做违法的事，但之前提到的问题显然更为重要。”
“想要和三生教正式开战，而不影响到普通群众们的正常生活，我们就不能借助军队的力量，不能借助那些容易被群众发现并大肆报道的力量。食人鬼的危机远比三生教严重，也永远是生物调查局成立的重要原因，不能因为一个三生教就让生物调查局走进大众视野。”
“所以，紫藤家政公司这种身处黑暗的势力，若能结成盟友，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生物调查局人手紧缺的压力。”
“可是，云姐，这不就是和黑恶势力勾结了嘛？”一个员工站起来发问。
“我什么时候说是永久结盟了？我们可以先为他们提供一定便利，同时收集更多他们的犯罪证据，等三生教的事情结束后，再把他们全部交给警察部门即可，和他们结盟，不过是榨掉他们唯一的价值罢了。”
众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平野璃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听的入神。
不知道云姐若是知道在场的听众中除了有三生教的内鬼，还有平野璃这位紫藤家政公司的内鬼会有何感想。
而平野璃这边也通过血鬼术给紫藤家政公司明面上的负责人，上弦之五吕蔓荷，进行了全程高保真音质的实况转播。
云姐继续在上面唠叨，不过都是些废话了，平野璃也就没在听。
看来生物调查局只是查到了紫藤家政公司的第二层衣服，关于这一点，平野璃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来的早了些而已。
对于平野璃来讲，其实这是好事，之前碍于隐藏，紫藤家政公司对沈肃的调查一直都是暗中调查，不但要躲着沈肃的手下，还要避着警察和生物调查局。
如今生物调查局提出合作之意，那正好合了平野璃的心意，如此一来，紫藤家政公司的人类杀手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查了，只要避着点沈肃就行。而十二鬼月们也能获得一定的活动空间，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把锅甩给人类杀手头上。
好像是云姐也说累了，语速加快，迅速说完结束语，宣告了本次会议的结束。
而城市的另一边，坐在紫藤家政公司办公室的吕蔓荷饶有兴趣的收拾起来。
根据原初传回来的情报，生物调查局对紫藤家政公司的接触不会太久了。
先是和十二鬼月其他成员们通个气，最近不要在公司乱跑，再是吩咐人类杀手的负责人，准备好措辞，欢迎生物调查局。
果然，两天后，三辆特殊牌号的黑色轿车停在公司楼下，十一个西装革履的护卫模样人员护着一个中年女人走入大厅。
“来了。”站在阻隔阳光的暗色落地窗前的吕蔓荷目光深邃，看着脚下小小的几个黑点，放下手上的杯子，对一楼前台打了个电话。
……
……
“我去……这家政公司是不太张扬了……”陈旭看到高耸的穹顶，宽旷的大厅，再配上这奢侈的装修，不由开口道。
“赚钱了还不让人家奢侈点？”平野璃在一旁低声道。
“咱们工资也不低，可没见你把家装修成这样。”廖舍随口开玩笑道。
“就是赤裸裸的炫富！”陈旭补刀，语气酸酸的。
平野璃摊摊手，没说什么，其实她很想反驳廖舍，这地儿还真是她家。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前台，两个工作人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云姐走上前，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隐晦的将云姐护在中间。
“你们老板在吗？”云姐从包里掏出警官证。
工作人员表情僵了一下，接过证件确认了一眼，道：“不好意思这几位……警官，我们老板平日很忙，需要预约的，如果着急的话，你们……”
话未说完，前台的电话被打响，工作人员下意识看了一眼，居然是老板办公室的号码。
“不好意思，是老板的电话，我正好问问她。”工作人员指指电话，随后接起来。
“喂，老板，什么事？”
“……”
“恩，她们已经到了。”
“……”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挂掉电话。
“几位，老板说，欢迎你们光临鄙公司，请先在这里等候，她马上下来接你们上去。”
“好的，我知道了。”云姐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前台，实际上心里震惊无比。
看来紫藤家政公司的情报能力，远比想象中更强。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妖娆，带着黑色眼镜，少妇年龄的火辣女人快步走来，周围的员工纷纷恭敬的打招呼。
这人正是吕蔓荷，经过简单的化妆和美瞳的掩盖，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食人鬼的模样。
“这是什么风把刘云姐吹来了呀。”吕蔓荷笑呵呵的走上去，和云姐握了握手，低声说道：“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员工啊。”
“你知道我？”云姐眼睛眯了眯，脸色有些黑。
到不是因为吕蔓荷阴阳怪气的说话，而是在第一次见面就道出了她的名字。
生物调查局的员工信息一向保密，能对的上名字，同时能对上相貌；再加上提前知道了这次寻访。
到底是紫藤家政公司的情报工作做的好，还是说生物调查局混进了他们的内鬼？
如果真有内鬼的话，那生物调查局岂不就成了各个势力的后花园？
没来得及多想，众人已在吕蔓荷的带领下来到电梯门口，一个年轻的电梯工作人员正一只手挡着电梯门，绅士的等待所有人上来。
平野璃在进入时，和电梯员隐晦的对视一眼。
正如计划一样，这电梯员是上弦之三，傅贤假扮的。
金属门合上，电梯内陷入尴尬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血鬼术，幻境。
这密闭空间内的所有人类，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但迅速恢复过来，短到没有人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云姐等人的视角下，吕蔓荷和电梯员说了声“去会议室。”
众人也“看到”电梯员按下了21层的按钮。
可实际上，傅贤按下的楼层是第15层，这是人类所能出入的最高楼层，再往上走，就是十二鬼月的地盘了。
从第16层算起，一直到顶楼第22层，共7层，除去平野璃的第22层，开会用的21层，剩下的5层，上弦鬼有3层，下弦鬼有2层。
这里的被划分成许多工作区域，员工们来来回回穿梭，手上拿着厚厚的文件，接线员们在一处较为隔音的区域不停发送通知。
一时间，所有人有一种回到了生物调查局上班的感觉。
再向前走，一个大屏幕立在墙边，一条条滚动通知划过。
单看了几条通知的标题，廖舍不由咋舌，任何一条消息放出去，都够让这消息有关者在牢里蹲段时间的。
屏幕一侧，还有几个在柜台前排队的家伙，看面相都感觉不是简单人物。
“那个带眼镜的人，看见没？”陈旭戳戳身边的二人，低声道，同时用厚实的下巴指指正在排队的几个人。
廖舍和平野璃顺着看去，是一个手提公文包，身着深蓝色格子西装，留着三七分的男人。
同时鼻梁上撑起一副镶着金丝边的眼镜，一副电影中律师的模样，斯文，精神，严肃，还有一股浓郁的书生气。
“怎么了？看中了？”廖舍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看中你个头！”陈旭对廖舍攥攥拳头。使劲翻了个白眼：“我知道这个人，现在还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面挂着呢，别看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动起手来可变态极了。”
二人又是侧目观察一番，或许是太张扬了，那男人扭过头来和二人对视一眼，扶扶眼镜，没说什么。
廖舍不由撇开视线，那个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间让他很不舒服。
那种眼神只有在和食人鬼交战时才会看到的眼神，那种看猎物的目光，居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据我的警察朋友说，现在调查出来和他有关的案子已经不下五起了，死者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扒了脸皮，失血加上疼痛死掉的。最近一年多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他出国避风头了，没想到就在紫藤家政公司当雇佣杀手。”陈旭和身边的二人解释道。
“刘云姐，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只不过……”吕蔓荷停在一处小房间门口，欲言又止道：“您带了这么多局里的人，我小小的办公室可容不下啊。”
云姐一皱眉，听出了吕蔓荷的小心思，直接大手一挥，吩咐所有人在外等候。
反正已经深入虎穴，不如再大胆一些。
吕蔓荷将办公室的玻璃门关好，耳边瞬间安静下来。
“坐吧。”吕蔓荷贴心的拉开桌前的椅子。
刘云也不客气，坐了过去，和坐在对面的吕蔓荷四目相对。
“你们还真不打算遮掩了啊。”刘云说道，意思很明显是针对这一路上的所见。
“既然你们都发现了，还找上门来，我何必再自欺欺人？不如继续运作，不耽误生意。”
吕蔓荷搓搓手指：“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提款机。”
“哼，吃人血馒头资本家罢了。”刘云冷哼一声。
“随你怎么想。”
吕蔓荷面色平淡，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不会就为了这事过来的吧？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凭什么认为我今天不是来抓你的？就凭你这些年做的肮脏买卖，枪毙二十回都不够。”
“哈哈哈哈哈……”吕蔓荷笑得前仰后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你这玩笑开得，太搞笑了……来抓我？就凭门外你带过来的那几个臭鱼烂虾？你不会以为来养老院了吧？外面站着那么多我的杀手，你要是真动手，他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揉揉发酸的腮帮，吕蔓荷面色恢复平静：“大家都是聪明人，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是真来抓我也轮不到你生物调查局来，你们负责抓什么，我很清楚。”
“那我就直说了。”刘云清清嗓子。
“紫藤家政公司从现在起，停掉一切买凶杀人的活动，全力协助生物调查局处理三生教。”
吕蔓荷沉默着，手指轻扣桌面。
“如果我拒绝呢？”许久，吕蔓荷发声。
“那么我会将关于紫藤家政公司的一切肮脏活动转交至警察手里。”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拜托我帮忙，而是要挟我帮忙，对吗？”
“对付渣滓自然不能用正义的手段。”
“呵……”吕蔓荷摇摇头：“说话可真难听。”
“所以你的答复还是一样的吗？”
“想要我答应你，也有我的条件。”
刘云皱起了眉：“条件？你要搞清楚状况，今天的你没资格提条件。”
吕蔓荷两手一摊，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如果你一直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就没得谈，我现在活动在江阳市人手你一时半会可抓不完，你也表明了要搞我的意思，那我就鱼死网破挣扎一下呗，让我想想，还有多少人手来着？四百多个？还是六百多？”
吕蔓荷走过来，绕到刘云身旁，双手轻轻搭在刘云肩头，凑到耳边轻声道。
“你说，这六百人，几天可以把江阳市搅个天翻地覆？”
语气冰冷，好似一条毒蛇在耳边低语。
“提起这个公司，在座的各位想必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那么我给大家进一步介绍一下。”云姐环顾台下，基本所有人都面露疑惑。
大屏幕的图像变化，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的正面照，眼神阴冷。
“这位是孟庆军，44岁，他身边的人都叫他老孟。”云姐按动鼠标，继续切换图片。
“几个月前，外勤C组在调查三生教途中，从一位叫高宁的三阶食人鬼口中获得情报，三生教具有将人累类转化为食人鬼的手段，而负责人是一个绰号‘大龙’的人类。”
“顺着这条线追查，查到了幻梦夜总会，大龙就在这里，而C组也成功逮捕大龙，与此同时，我们在一家宾馆内发现了幻梦夜总会老板的尸体。”
“杀掉他的人，正是先前介绍的孟庆军。”
云姐顿了顿，等台下的众人消化一下信息才继续切换图片。
“孟庆军意识到自己被通缉，迅速准备出城，但在城郊的一处高速路服务站内被击杀，现场残留有食人鬼的气息。”
不少文职员工看到屏幕上没有打码的满地碎肉，差点吐出来。
“技术部门的人对孟庆军的手机内容进行彻底调查，经过排查这个杀手的联系记录，我们锁定了比较可疑的一个联系方式，深入调查，这个联系方式是属于紫藤家政公司的。”
“接下来便是暗中调查那些出入紫藤家政公司的人，果然印证了猜想，紫藤家政公司表面看起来就是一家家政公司，实际上有从事杀手雇佣的工作，雇主付钱提供目标信息，紫藤家政公司就派出杀手解决目标，这也解释了为何几年前名不见传的紫藤家政公司是如何快速崛起的。”
“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家公司的名字带有‘紫藤’二字，很容易联想到紫藤花，不是吗？”
“它的成立时间也和食人鬼数量爆发的时间点吻合，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家公司知道食人鬼的存在，并且同样清楚紫藤花对食人鬼的作用。”
说到这，不少人已经猜出来云姐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如果真是那样，三生教被一下搞死都有可能。
“如果真如猜测那样，紫藤家政公司和生物调查局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都在做清除食人鬼的工作，虽然他们同样在杀人，做违法的事，但之前提到的问题显然更为重要。”
“想要和三生教正式开战，而不影响到普通群众们的正常生活，我们就不能借助军队的力量，不能借助那些容易被群众发现并大肆报道的力量。食人鬼的危机远比三生教严重，也永远是生物调查局成立的重要原因，不能因为一个三生教就让生物调查局走进大众视野。”
“所以，紫藤家政公司这种身处黑暗的势力，若能结成盟友，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生物调查局人手紧缺的压力。”
“可是，云姐，这不就是和黑恶势力勾结了嘛？”一个员工站起来发问。
“我什么时候说是永久结盟了？我们可以先为他们提供一定便利，同时收集更多他们的犯罪证据，等三生教的事情结束后，再把他们全部交给警察部门即可，和他们结盟，不过是榨掉他们唯一的价值罢了。”
众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平野璃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听的入神。
不知道云姐若是知道在场的听众中除了有三生教的内鬼，还有平野璃这位紫藤家政公司的内鬼会有何感想。
而平野璃这边也通过血鬼术给紫藤家政公司明面上的负责人，上弦之五吕蔓荷，进行了全程高保真音质的实况转播。
云姐继续在上面唠叨，不过都是些废话了，平野璃也就没在听。
看来生物调查局只是查到了紫藤家政公司的第二层衣服，关于这一点，平野璃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来的早了些而已。
对于平野璃来讲，其实这是好事，之前碍于隐藏，紫藤家政公司对沈肃的调查一直都是暗中调查，不但要躲着沈肃的手下，还要避着警察和生物调查局。
如今生物调查局提出合作之意，那正好合了平野璃的心意，如此一来，紫藤家政公司的人类杀手们可以放开手脚去查了，只要避着点沈肃就行。而十二鬼月们也能获得一定的活动空间，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把锅甩给人类杀手头上。
好像是云姐也说累了，语速加快，迅速说完结束语，宣告了本次会议的结束。
而城市的另一边，坐在紫藤家政公司办公室的吕蔓荷饶有兴趣的收拾起来。
根据原初传回来的情报，生物调查局对紫藤家政公司的接触不会太久了。
先是和十二鬼月其他成员们通个气，最近不要在公司乱跑，再是吩咐人类杀手的负责人，准备好措辞，欢迎生物调查局。
果然，两天后，三辆特殊牌号的黑色轿车停在公司楼下，十一个西装革履的护卫模样人员护着一个中年女人走入大厅。
“来了。”站在阻隔阳光的暗色落地窗前的吕蔓荷目光深邃，看着脚下小小的几个黑点，放下手上的杯子，对一楼前台打了个电话。
……
……
“我去……这家政公司是不太张扬了……”陈旭看到高耸的穹顶，宽旷的大厅，再配上这奢侈的装修，不由开口道。
“赚钱了还不让人家奢侈点？”平野璃在一旁低声道。
“咱们工资也不低，可没见你把家装修成这样。”廖舍随口开玩笑道。
“就是赤裸裸的炫富！”陈旭补刀，语气酸酸的。
平野璃摊摊手，没说什么，其实她很想反驳廖舍，这地儿还真是她家。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前台，两个工作人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云姐走上前，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隐晦的将云姐护在中间。
“你们老板在吗？”云姐从包里掏出警官证。
工作人员表情僵了一下，接过证件确认了一眼，道：“不好意思这几位……警官，我们老板平日很忙，需要预约的，如果着急的话，你们……”
话未说完，前台的电话被打响，工作人员下意识看了一眼，居然是老板办公室的号码。
“不好意思，是老板的电话，我正好问问她。”工作人员指指电话，随后接起来。
“喂，老板，什么事？”
“……”
“恩，她们已经到了。”
“……”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挂掉电话。
“几位，老板说，欢迎你们光临鄙公司，请先在这里等候，她马上下来接你们上去。”
“好的，我知道了。”云姐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前台，实际上心里震惊无比。
看来紫藤家政公司的情报能力，远比想象中更强。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妖娆，带着黑色眼镜，少妇年龄的火辣女人快步走来，周围的员工纷纷恭敬的打招呼。
这人正是吕蔓荷，经过简单的化妆和美瞳的掩盖，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食人鬼的模样。
“这是什么风把刘云姐吹来了呀。”吕蔓荷笑呵呵的走上去，和云姐握了握手，低声说道：“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员工啊。”
“你知道我？”云姐眼睛眯了眯，脸色有些黑。
到不是因为吕蔓荷阴阳怪气的说话，而是在第一次见面就道出了她的名字。
生物调查局的员工信息一向保密，能对的上名字，同时能对上相貌；再加上提前知道了这次寻访。
到底是紫藤家政公司的情报工作做的好，还是说生物调查局混进了他们的内鬼？
如果真有内鬼的话，那生物调查局岂不就成了各个势力的后花园？
没来得及多想，众人已在吕蔓荷的带领下来到电梯门口，一个年轻的电梯工作人员正一只手挡着电梯门，绅士的等待所有人上来。
平野璃在进入时，和电梯员隐晦的对视一眼。
正如计划一样，这电梯员是上弦之三，傅贤假扮的。
金属门合上，电梯内陷入尴尬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血鬼术，幻境。
这密闭空间内的所有人类，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但迅速恢复过来，短到没有人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云姐等人的视角下，吕蔓荷和电梯员说了声“去会议室。”
众人也“看到”电梯员按下了21层的按钮。
可实际上，傅贤按下的楼层是第15层，这是人类所能出入的最高楼层，再往上走，就是十二鬼月的地盘了。
从第16层算起，一直到顶楼第22层，共7层，除去平野璃的第22层，开会用的21层，剩下的5层，上弦鬼有3层，下弦鬼有2层。
这里的被划分成许多工作区域，员工们来来回回穿梭，手上拿着厚厚的文件，接线员们在一处较为隔音的区域不停发送通知。
一时间，所有人有一种回到了生物调查局上班的感觉。
再向前走，一个大屏幕立在墙边，一条条滚动通知划过。
单看了几条通知的标题，廖舍不由咋舌，任何一条消息放出去，都够让这消息有关者在牢里蹲段时间的。
屏幕一侧，还有几个在柜台前排队的家伙，看面相都感觉不是简单人物。
“那个带眼镜的人，看见没？”陈旭戳戳身边的二人，低声道，同时用厚实的下巴指指正在排队的几个人。
廖舍和平野璃顺着看去，是一个手提公文包，身着深蓝色格子西装，留着三七分的男人。
同时鼻梁上撑起一副镶着金丝边的眼镜，一副电影中律师的模样，斯文，精神，严肃，还有一股浓郁的书生气。
“怎么了？看中了？”廖舍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看中你个头！”陈旭对廖舍攥攥拳头。使劲翻了个白眼：“我知道这个人，现在还在警方的通缉名单上面挂着呢，别看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动起手来可变态极了。”
二人又是侧目观察一番，或许是太张扬了，那男人扭过头来和二人对视一眼，扶扶眼镜，没说什么。
廖舍不由撇开视线，那个男人的眼神有一瞬间让他很不舒服。
那种眼神只有在和食人鬼交战时才会看到的眼神，那种看猎物的目光，居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据我的警察朋友说，现在调查出来和他有关的案子已经不下五起了，死者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扒了脸皮，失血加上疼痛死掉的。最近一年多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他出国避风头了，没想到就在紫藤家政公司当雇佣杀手。”陈旭和身边的二人解释道。
“刘云姐，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只不过……”吕蔓荷停在一处小房间门口，欲言又止道：“您带了这么多局里的人，我小小的办公室可容不下啊。”
云姐一皱眉，听出了吕蔓荷的小心思，直接大手一挥，吩咐所有人在外等候。
反正已经深入虎穴，不如再大胆一些。
吕蔓荷将办公室的玻璃门关好，耳边瞬间安静下来。
“坐吧。”吕蔓荷贴心的拉开桌前的椅子。
刘云也不客气，坐了过去，和坐在对面的吕蔓荷四目相对。
“你们还真不打算遮掩了啊。”刘云说道，意思很明显是针对这一路上的所见。
“既然你们都发现了，还找上门来，我何必再自欺欺人？不如继续运作，不耽误生意。”
吕蔓荷搓搓手指：“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提款机。”
“哼，吃人血馒头资本家罢了。”刘云冷哼一声。
“随你怎么想。”
吕蔓荷面色平淡，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不会就为了这事过来的吧？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凭什么认为我今天不是来抓你的？就凭你这些年做的肮脏买卖，枪毙二十回都不够。”
“哈哈哈哈哈……”吕蔓荷笑得前仰后合。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忍住，你这玩笑开得，太搞笑了……来抓我？就凭门外你带过来的那几个臭鱼烂虾？你不会以为来养老院了吧？外面站着那么多我的杀手，你要是真动手，他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揉揉发酸的腮帮，吕蔓荷面色恢复平静：“大家都是聪明人，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是真来抓我也轮不到你生物调查局来，你们负责抓什么，我很清楚。”
“那我就直说了。”刘云清清嗓子。
“紫藤家政公司从现在起，停掉一切买凶杀人的活动，全力协助生物调查局处理三生教。”
吕蔓荷沉默着，手指轻扣桌面。
“如果我拒绝呢？”许久，吕蔓荷发声。
“那么我会将关于紫藤家政公司的一切肮脏活动转交至警察手里。”
“所以你今天不是来拜托我帮忙，而是要挟我帮忙，对吗？”
“对付渣滓自然不能用正义的手段。”
“呵……”吕蔓荷摇摇头：“说话可真难听。”
“所以你的答复还是一样的吗？”
“想要我答应你，也有我的条件。”
刘云皱起了眉：“条件？你要搞清楚状况，今天的你没资格提条件。”
吕蔓荷两手一摊，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如果你一直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那就没得谈，我现在活动在江阳市人手你一时半会可抓不完，你也表明了要搞我的意思，那我就鱼死网破挣扎一下呗，让我想想，还有多少人手来着？四百多个？还是六百多？”
吕蔓荷走过来，绕到刘云身旁，双手轻轻搭在刘云肩头，凑到耳边轻声道。
“你说，这六百人，几天可以把江阳市搅个天翻地覆？”
语气冰冷，好似一条毒蛇在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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