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老家伙斗嘴
阳叔这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客气，可是方晋候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不悦之情，依旧笑道：“凤凰嚣张，说的便是你了。变与不变有何重要，反正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你若真看不惯我，大可以一刀杀了我，反正我也没打算跑。”
“不过我觉得...你还不会杀了我。”方晋候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今日还放了这孩子一马，凤凰一支的人，怎么干得出过河拆桥之事呢？”
方晋候说着还冲秦羽双挑了挑眉，秦羽双这才明白，原来今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阳叔的胁迫，不过想想也是，秃头雕什么时候是那种看重规矩之人，利己可用，不利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找我！”方晋候看向穆阳道：“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但你却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要做什么？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方晋候笑道，脸上呈现出的是那副熟悉的虚假笑容，就像是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一般。
秦羽双这才确定他就是白日里的那位大族长，如假包换。
“我有问题要问你。”穆阳开口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方晋候的双眼，抛开他脸上一切虚情假意的情绪，直接看向他的心底道：“我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方晋候沉默片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异常严肃的回答道：“不是！”
“那方泽清呢？”穆阳又问。
“也不是！”方晋候道。
穆阳盯着他微微眯了迷眼，不苟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屋子里一片寂静，秦羽双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佛下一刻他二人就会大打出手一般。
“你凭什么敢替他作保，你敢说他做的任何事你都知晓吗？”穆阳开口道，脸上竟没有一丝怒气的模样。
方晋候笑道：“他做的事我自然不会事事皆知，但是要让他去杀上一任大族长，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穆阳把头一甩，“我可没高看他，就是随口一问。”说完，伸手提过茶壶也给自己续上一杯，刚刚的危机氛围瞬间不复存在，把秦羽双看的都有些蒙了。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了？”方晋候问道。
“试探算不上，好歹也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情我不想道听途说，倒不如直接问来的敞亮，不是吗？”穆阳反问道。
方晋候微愣片刻道：“我说不是，你就信了吗？”
穆阳道：“不然呢？非要打得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不是吗？”
方晋候道：“我以为，你不会信。”
穆阳道：“这么多年了，当我还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吗？”
方晋候微微扯了扯嘴角，叹气道：“时过境迁，谁还能当那无知儿郎！你这性子倒是比以往沉稳不少，但脾气依旧嚣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怕是看不起我们吧！”
穆阳不客气的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不过这回是细细品味，边吃便说道：“我看不看得起不重要，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你跟方泽清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打赢我师父，更别提杀了他。”
“是，凭实力我们确实不是大族长的对手，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受伤了呢？万一他毫无还手之力呢？”方晋候话里有话的说道。
穆阳的神情一愣，眼神如冷箭般射向方晋候道：“你什么意思？”
方晋候似笑非笑的说道：“大族长的死我也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据说没有人见到他最后一面，就连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腾管事也没有见到，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气断身亡，浑身上下也没有发现外伤，故而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穆阳冷冰冰的问道。
方晋候表情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既然你觉得自己成熟了，那你就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他杀，究竟谁最有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穆阳的情绪逐渐暴躁，手中的点心已然被他捏成渣渣，他就像是一个被人刺中痛处的野兽一般，随时都有可能骤然出手捏断眼前这人的脖子。
“哈~，还是一点就着，你的脾气也没见好多少嘛！”方晋候依然风轻云淡的说着，“其实，你不是不知道吧...”
方晋候后面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头从到脚把穆阳的火气给浇灭掉，看见他略有恍惚的眼神，方晋候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不知道和不愿意承认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你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些人，这些事，你又何必回来呢？倒不如山高水远做一个世事不理的逍遥散人，何苦跟自己较劲，这可不像是你穆阳的性子啊！”方晋候高深莫测的说道。
穆阳的眼神迷茫又痛苦的看向方晋候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方晋候道：“我知道的多了，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呢？”
穆阳的眼神剧烈晃动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又迟迟不敢开口。
“够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秦羽双突然喝道，快步来到穆阳身边扶起他道：“你知道的多那是你的事，要说就说，不说便罢，没必要在这儿阴阳怪气故作高深，你不想说，我们还不乐意听呢！”
“我们走，阳叔！”说着，秦羽双就拉起穆阳欲往外走。
“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身后的方晋候说道，穆阳的脚步猛地一滞，他在犹豫，在煎熬，他此番决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明白一切真相，为冤者肃清，让仇者得报，可就在他离真相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真相...就是真相，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隐瞒而消失不见，即便你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说，终有一天，真相还是会大白于天下！”
“因为追寻真相的人，不止他一个！”秦羽双说完这些话便带着穆阳离开了这里。
方晋候久久望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出神，天色依旧是一片漆黑如墨，如他多年来沉寂如死水的那颗心一样，漫长的岁月虽然带给他了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都如石沉大海般击不起一丝波澜。
可穆阳的出现有所不同，还有他身边的这个孩子，白日里他未曾过多的注意这个孩子，似乎大有不同。
‘能让穆阳那般关心着急之人，会是谁呢？’方晋候静静思量着，嘴角渐渐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此深夜，睡不着的人，应当不在少数....
“你干什么啊，走这么快~~”一出院门，穆阳就甩开了羽双的手，闹别扭一般的直冲冲的往外走，秦羽双知道他这性子一阵儿一阵儿的，倒也不生气，快步跟上便是。
不一会儿，两人就出了秃头雕的主宅，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阳叔的怒气似乎还没有消，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你要去哪儿啊？那边不是回去的路！”秦羽双在身后喊道。
穆阳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回去？你要回哪儿？”
秦羽双见他回头，微愣道：“自然是...回赤鸢族，阳叔估计还不知道吧，我和清游这断时间准备先留在赤鸢族，她家的老宅还挺大的，你不妨跟我一起回去！”
穆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
‘刚刚还满脸怒气，这会儿突然就平静下来，脸上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感，阳叔的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秦羽双边走边想着，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阳叔臭着一张亮，摆明了不想说话，不想聊天，而他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解解闷，可谓是走一路愁一路。
“啊！”秦羽双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夜探秃头雕的缘由，赶忙拉住穆阳道：“阳叔，事情不妙啊~~”
“怎么了？”穆阳停下脚步道。
秦羽双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这么重要的事在见到阳叔和方晋候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真是成事不足！
“青山奇岭消失了，天界怕是要对神鸟族出手了！”秦羽双言简意赅的说道。
“你说什么？”穆阳瞪大双眼道，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秦羽双解释道：“我刚经过青山结界时，发现结界的阵眼都消失了，青山结界不复存在，里面的一切也会随之消散，这个时候想必天上诸神已然知晓，神鸟族恐怕不再安宁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穆阳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道：“不是没有人拿到圣果吗？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秦羽双道：“这也正是我要跟您说的，青山奇岭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青山奇岭了....”
秦羽双将他们在青山奇岭中的虽有遭遇统统告与阳叔，穆阳的脸上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可他的拳头已然握的紧绷。
“对了阳叔，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秦羽双道。
“什么事？”穆阳沉声道。
秦羽双道：“孔雀一支的首领孔生生，你出来之后，可有去找过他？”
穆阳疑惑道：“他当上首领了？”
秦羽双惊讶道：“你不知道？”
穆阳摇了摇头，“你为何这么问？”
秦羽双道：“孔首领帮了我们一把，要不是因为他，行之早就被人发现了，我们还想着是你找他帮忙的呢！”
“难道....不是吗？”秦羽双见阳叔的表情逐渐阴沉，惊呼道：“不是你？那会是谁？他....他没有理由帮我们啊~~~~”
秦羽双一脸迷茫加震惊，按理说，他们三人之中唯一可能认识孔生生的只有洛清游了，可清游也说了并无交情，那孔生生为何冒险相帮呢？
穆阳也不得而知，这些年来他对族中之事一无所知，当年或许他们与孔生生尚有些交情，但如今谁又知道他可还是当年的那个孔生生。至少在帮他们救人的这件事情上就非常可疑。
“阳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羽双不知所措的问道。
穆阳定了定神道：“天界即便问责也是需要时间的，定不会冒然发难，梵乡谷不仅仅是神鸟一族的栖身之地，换而言之这里也是天界为我们画出的活动范围，如果这里不再安全，神鸟族人必然大肆逃入人间，到那时，人界妖界都是受到影响，引发动乱，这绝不是天界想看到的场面。”
秦羽双点头，神鸟族与人间的寻常妖族不同，他们有着寻常妖族没有的修为法力，这样的一大群人去到人间，很大概率不是为非作歹就是被他人驱逐掠杀，这绝不是件好事。
穆阳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看天界有什么动作，如若能相安无事那便最好，如若不能...”
“不能....那该如何？”秦羽双心头一紧的说道。
穆阳皱紧眉头道：“如若不能，那我们便杀出一条生路来！”
秦羽双很是震惊的看着阳叔，他自幼虽是跟在佛祖的身边长大，但实际上他在天上的日子也不少，他认识天上的许多神官，虽然那些神官可能并不认得他，但他并不觉得那些人是什么坏人。如果一旦天界与神鸟族开战，那他又该何去何从，是该袖手旁观？还是帮着其中一方？
羽双顿时就纠结了，他不想选，也不知该如何选。就在羽双一脑袋浆糊的时候，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赤鸢！那是赤鸢族的方向！”秦羽双猛地瞪大双眼，那个幽黑阴暗的峡谷之地正是赤鸢村落的所在之地，可此时峡谷的上方正滚滚的冒着黑烟，燃烧的火焰在山谷间显得异常醒目，村里出事了，村里出事了！
秦羽双顾不得其他，飞身便急急的往回赶，阳叔紧跟其后。
待他们回到村子，只见所有的族人全都披着厚厚的棉衣棉被站在村外，木愣愣的看着里面烧成一片火海的房屋，树木。年幼的孩子被这场景吓得啼哭不止，就连大人们一个个也难掩伤痛之情。
“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畏惧火光的幼童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说道。
“杀千刀的！这帮杀千刀的龟孙！他们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啊~~~”
“不过我觉得...你还不会杀了我。”方晋候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今日还放了这孩子一马，凤凰一支的人，怎么干得出过河拆桥之事呢？”
方晋候说着还冲秦羽双挑了挑眉，秦羽双这才明白，原来今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阳叔的胁迫，不过想想也是，秃头雕什么时候是那种看重规矩之人，利己可用，不利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找我！”方晋候看向穆阳道：“这么多年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但你却突然凭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要做什么？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方晋候笑道，脸上呈现出的是那副熟悉的虚假笑容，就像是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一般。
秦羽双这才确定他就是白日里的那位大族长，如假包换。
“我有问题要问你。”穆阳开口道，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方晋候的双眼，抛开他脸上一切虚情假意的情绪，直接看向他的心底道：“我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方晋候沉默片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异常严肃的回答道：“不是！”
“那方泽清呢？”穆阳又问。
“也不是！”方晋候道。
穆阳盯着他微微眯了迷眼，不苟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屋子里一片寂静，秦羽双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佛下一刻他二人就会大打出手一般。
“你凭什么敢替他作保，你敢说他做的任何事你都知晓吗？”穆阳开口道，脸上竟没有一丝怒气的模样。
方晋候笑道：“他做的事我自然不会事事皆知，但是要让他去杀上一任大族长，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穆阳把头一甩，“我可没高看他，就是随口一问。”说完，伸手提过茶壶也给自己续上一杯，刚刚的危机氛围瞬间不复存在，把秦羽双看的都有些蒙了。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了？”方晋候问道。
“试探算不上，好歹也是老熟人了，有些事情我不想道听途说，倒不如直接问来的敞亮，不是吗？”穆阳反问道。
方晋候微愣片刻道：“我说不是，你就信了吗？”
穆阳道：“不然呢？非要打得你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不是吗？”
方晋候道：“我以为，你不会信。”
穆阳道：“这么多年了，当我还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吗？”
方晋候微微扯了扯嘴角，叹气道：“时过境迁，谁还能当那无知儿郎！你这性子倒是比以往沉稳不少，但脾气依旧嚣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怕是看不起我们吧！”
穆阳不客气的又拿起一块点心吃，不过这回是细细品味，边吃便说道：“我看不看得起不重要，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你跟方泽清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打赢我师父，更别提杀了他。”
“是，凭实力我们确实不是大族长的对手，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受伤了呢？万一他毫无还手之力呢？”方晋候话里有话的说道。
穆阳的神情一愣，眼神如冷箭般射向方晋候道：“你什么意思？”
方晋候似笑非笑的说道：“大族长的死我也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据说没有人见到他最后一面，就连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腾管事也没有见到，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气断身亡，浑身上下也没有发现外伤，故而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穆阳冷冰冰的问道。
方晋候表情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既然你觉得自己成熟了，那你就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他杀，究竟谁最有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穆阳的情绪逐渐暴躁，手中的点心已然被他捏成渣渣，他就像是一个被人刺中痛处的野兽一般，随时都有可能骤然出手捏断眼前这人的脖子。
“哈~，还是一点就着，你的脾气也没见好多少嘛！”方晋候依然风轻云淡的说着，“其实，你不是不知道吧...”
方晋候后面这句话就像一盆凉水，头从到脚把穆阳的火气给浇灭掉，看见他略有恍惚的眼神，方晋候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不知道和不愿意承认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你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些人，这些事，你又何必回来呢？倒不如山高水远做一个世事不理的逍遥散人，何苦跟自己较劲，这可不像是你穆阳的性子啊！”方晋候高深莫测的说道。
穆阳的眼神迷茫又痛苦的看向方晋候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方晋候道：“我知道的多了，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呢？”
穆阳的眼神剧烈晃动起来，脸色也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有什么话想问，但又迟迟不敢开口。
“够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秦羽双突然喝道，快步来到穆阳身边扶起他道：“你知道的多那是你的事，要说就说，不说便罢，没必要在这儿阴阳怪气故作高深，你不想说，我们还不乐意听呢！”
“我们走，阳叔！”说着，秦羽双就拉起穆阳欲往外走。
“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身后的方晋候说道，穆阳的脚步猛地一滞，他在犹豫，在煎熬，他此番决定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明白一切真相，为冤者肃清，让仇者得报，可就在他离真相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真相...就是真相，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隐瞒而消失不见，即便你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说，终有一天，真相还是会大白于天下！”
“因为追寻真相的人，不止他一个！”秦羽双说完这些话便带着穆阳离开了这里。
方晋候久久望着他二人离去的方向出神，天色依旧是一片漆黑如墨，如他多年来沉寂如死水的那颗心一样，漫长的岁月虽然带给他了很多东西，但那些东西都如石沉大海般击不起一丝波澜。
可穆阳的出现有所不同，还有他身边的这个孩子，白日里他未曾过多的注意这个孩子，似乎大有不同。
‘能让穆阳那般关心着急之人，会是谁呢？’方晋候静静思量着，嘴角渐渐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此深夜，睡不着的人，应当不在少数....
“你干什么啊，走这么快~~”一出院门，穆阳就甩开了羽双的手，闹别扭一般的直冲冲的往外走，秦羽双知道他这性子一阵儿一阵儿的，倒也不生气，快步跟上便是。
不一会儿，两人就出了秃头雕的主宅，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阳叔的怒气似乎还没有消，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你要去哪儿啊？那边不是回去的路！”秦羽双在身后喊道。
穆阳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回去？你要回哪儿？”
秦羽双见他回头，微愣道：“自然是...回赤鸢族，阳叔估计还不知道吧，我和清游这断时间准备先留在赤鸢族，她家的老宅还挺大的，你不妨跟我一起回去！”
穆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
‘刚刚还满脸怒气，这会儿突然就平静下来，脸上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感，阳叔的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秦羽双边走边想着，一路上二人皆是沉默，阳叔臭着一张亮，摆明了不想说话，不想聊天，而他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解解闷，可谓是走一路愁一路。
“啊！”秦羽双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夜探秃头雕的缘由，赶忙拉住穆阳道：“阳叔，事情不妙啊~~”
“怎么了？”穆阳停下脚步道。
秦羽双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这么重要的事在见到阳叔和方晋候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真是成事不足！
“青山奇岭消失了，天界怕是要对神鸟族出手了！”秦羽双言简意赅的说道。
“你说什么？”穆阳瞪大双眼道，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秦羽双解释道：“我刚经过青山结界时，发现结界的阵眼都消失了，青山结界不复存在，里面的一切也会随之消散，这个时候想必天上诸神已然知晓，神鸟族恐怕不再安宁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穆阳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道：“不是没有人拿到圣果吗？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秦羽双道：“这也正是我要跟您说的，青山奇岭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青山奇岭了....”
秦羽双将他们在青山奇岭中的虽有遭遇统统告与阳叔，穆阳的脸上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可他的拳头已然握的紧绷。
“对了阳叔，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秦羽双道。
“什么事？”穆阳沉声道。
秦羽双道：“孔雀一支的首领孔生生，你出来之后，可有去找过他？”
穆阳疑惑道：“他当上首领了？”
秦羽双惊讶道：“你不知道？”
穆阳摇了摇头，“你为何这么问？”
秦羽双道：“孔首领帮了我们一把，要不是因为他，行之早就被人发现了，我们还想着是你找他帮忙的呢！”
“难道....不是吗？”秦羽双见阳叔的表情逐渐阴沉，惊呼道：“不是你？那会是谁？他....他没有理由帮我们啊~~~~”
秦羽双一脸迷茫加震惊，按理说，他们三人之中唯一可能认识孔生生的只有洛清游了，可清游也说了并无交情，那孔生生为何冒险相帮呢？
穆阳也不得而知，这些年来他对族中之事一无所知，当年或许他们与孔生生尚有些交情，但如今谁又知道他可还是当年的那个孔生生。至少在帮他们救人的这件事情上就非常可疑。
“阳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秦羽双不知所措的问道。
穆阳定了定神道：“天界即便问责也是需要时间的，定不会冒然发难，梵乡谷不仅仅是神鸟一族的栖身之地，换而言之这里也是天界为我们画出的活动范围，如果这里不再安全，神鸟族人必然大肆逃入人间，到那时，人界妖界都是受到影响，引发动乱，这绝不是天界想看到的场面。”
秦羽双点头，神鸟族与人间的寻常妖族不同，他们有着寻常妖族没有的修为法力，这样的一大群人去到人间，很大概率不是为非作歹就是被他人驱逐掠杀，这绝不是件好事。
穆阳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看天界有什么动作，如若能相安无事那便最好，如若不能...”
“不能....那该如何？”秦羽双心头一紧的说道。
穆阳皱紧眉头道：“如若不能，那我们便杀出一条生路来！”
秦羽双很是震惊的看着阳叔，他自幼虽是跟在佛祖的身边长大，但实际上他在天上的日子也不少，他认识天上的许多神官，虽然那些神官可能并不认得他，但他并不觉得那些人是什么坏人。如果一旦天界与神鸟族开战，那他又该何去何从，是该袖手旁观？还是帮着其中一方？
羽双顿时就纠结了，他不想选，也不知该如何选。就在羽双一脑袋浆糊的时候，远处‘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赤鸢！那是赤鸢族的方向！”秦羽双猛地瞪大双眼，那个幽黑阴暗的峡谷之地正是赤鸢村落的所在之地，可此时峡谷的上方正滚滚的冒着黑烟，燃烧的火焰在山谷间显得异常醒目，村里出事了，村里出事了！
秦羽双顾不得其他，飞身便急急的往回赶，阳叔紧跟其后。
待他们回到村子，只见所有的族人全都披着厚厚的棉衣棉被站在村外，木愣愣的看着里面烧成一片火海的房屋，树木。年幼的孩子被这场景吓得啼哭不止，就连大人们一个个也难掩伤痛之情。
“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畏惧火光的幼童紧紧抱住自己的娘亲说道。
“杀千刀的！这帮杀千刀的龟孙！他们怎么敢这么做，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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