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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代”

    未央市,隐香山。

    漫山的红叶连接天际,且有层次感,纷纷的黄叶落下,层层铺满环山的河流,成为暗河。暗河之上的山脚下是成熟的火黄色,到半山腰渐变至火红色,山路上的云浩,身后是数十里的色彩斑斓,抬头望去,又是绵延的渐变至血红的震撼,山顶已遥遥可及。正要迈步,忽听“嗖“的一声袭来,还来不及躲闪,一件东西迎面砸来,额头生疼,低头一看却是一枚果子,循声看去,一头小小的白灰相间的小兽倏忽不见,只传来几声得意的“吱吱”声。云浩揉着肿起的额头,暗叫晦气,拾级而上。

    半晌过去,红色愈加鲜艳,枫叶逐渐变成了血红色,山顶已近。云浩心里正要放松,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依稀熟悉的“吱吱”声,叫声急促,山风吹来,却又有股熏人的腥气,沿着声音寻去,竟看到一棵粗如几人合抱的大树枝桠上,一条几十米长的大蛇与刚才那只调皮的小兽对峙,小兽奶凶奶凶地瞪着大蛇,张着小嘴叫唤,挥舞着小爪子,奈何大蛇不买它账,庞大的蛇身气势汹汹越逼越近,目露凶光,舌信吐出老长,快要舔到小兽,幸好小兽速度极快,每次都躲了过去。

    “朗朗乾坤,孽畜竟也欺负弱小,妄自修炼千年!”云浩大喝一声,大蛇闻声扭过头来,蛇头抬起老高,凶光毕露。小兽大喜跳下树来,几步跃进云浩的怀抱,大蛇紧随而来,云浩一掌击去,奈何不知发力技巧,大蛇的蛇身迅速缠上了云浩,蛇头越来越近,腥风扑鼻,毒牙已经映在云浩的眼眸里。“孽畜你敢!”云浩抓住了大蛇的七寸,两手死死掐住。大蛇眼见咬不成,蛇身越缠越紧,用力绞杀。云浩疼的差点叫出声来,脸庞涨的发紫。小兽在旁边急得吱吱乱叫。

    祸兮福所依,大蛇的缠杀恰好刺激了云浩上次没能突破丹田,被屏障挡住的上行元气,云浩在元气的冲击下,身躯奋力一撑,将蛇身的紧锢向外撑出三成!大蛇口中发出嘶吼,发力缠得更紧,云浩危在旦夕!因为血液不通,大脑顿时产生了眩晕,云浩发狠一咬舌尖,刺激自己清醒过来,用尽全部意识导引元气汇集到丹田屏障之下,宇宙四维之晶蕴含的元气何其海量,尽管它只是残片。云浩感到身体内部也是涨得剧痛,丝毫不亚于蛇身的紧锢。拼了!就算是涨破身躯,也要把这凶兽灭杀!催动全部元气奋力向外突围,只听“嘭“的一声大响,蛇身被炸得四分五裂,蛇头耷拉下来,眼见是不活了。可是云浩的腹部也受了元气的重击,鲜血哗哗地淌了出来,当场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云浩悠悠醒转,感觉脸颊被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蹭来蹭去,痒痒的。睁眼一看,是那只灰白相间的小兽。小东西看到他醒了,“喵~喵~吱吱“地胡乱叫着,尾巴摇晃着,很是高兴的样子。云浩低头向腹部看去,有一大团绿绿的菜团子堵在那里,血不再流,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是你救了我?”云浩用手摸了摸小兽的脑袋,小兽用脑袋在云浩的手掌心兴奋地蹭来蹭去。

    云浩躺了一个时辰,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慢慢坐了起来,略微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腹部皮肉伤已无大碍,但是内部伤势不轻,而元气却流窜到周身。心想机缘巧合,不破不立,丹田壁垒正好借此冲破了,把元气凝聚于丹田形成气旋,四周天神炼境可成!

    因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云浩早已万念俱灰,反而更容易静下心来,无论是身处何种困境。于是瞬间入定,导引全身四散的元气向丹田流去,大约十余分钟后,丹田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气旋,比身元境的涌泉穴气旋大了很多。接下来按照《元始初解》真经口诀,缓缓引动元气,由丹田经腿部前面至足底,转而从腿部后面向上,再至腰部、背部、颈部,直至头顶百会,再由面部向下,经过膻中,最后归于丹田,内循环一周完成,丹田气旋汇集了周身元气,由虚转实,越转越快,颜色由无色渐渐变成了银色!气旋分出元气继续循环,不到五分钟第二周完成。然后是第三周、第四周,速度越来越快。四周天成!

    又半个小时,丹田的气旋变得凝实,元气的颜色已完全变成了银色。云浩进入了神炼境初阶!就在同一时间,四圈银色的光圈由身体向外扩散,迅速超过了隐香山的范围。同时,一道粗约半米的银色光柱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未央市龙府外,一处戒备森严的所在,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遥望着隐香山方向那束在傍晚的夜空中耀眼的银色光柱,大吃一惊,“是什么人在此修炼!竟然突破了神炼境!”老者身影一闪,倏忽不见,再现身已是百十米外,急速向隐香山驰去。

    云浩体内的伤势已经痊愈,缓缓睁开双眸,一抹淡淡的银色在眸子里一闪而过。那只小兽乖巧地盘缩一团在身旁,看到云浩收功,高兴地“喵”了一声,跳上身来。云浩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一会喵喵叫,一会吱吱叫的。”搬起它的小脑袋来仔细端详,长得酷似猫咪,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小嘴,除了耳朵细长象狐狸。身子只有出生两三个月的猫咪大小,尾巴却长一些,末端红色。“又象猫咪又象狐狸,就叫你‘小狸’好了!”小兽“喵~吱吱”叫了两声,扭过头去,很不满意的样子。云浩轻轻揪住它的双耳,笑了起来。

    山顶左近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侧比较平整。西天绚丽的彩霞,给隐香山的红枫叶又染了一层色彩,云浩不禁来了兴致,也想试一下真经突破后的功力,就以指代笔,在山石上自创一首:

    青山寂寂浮云流,

    红枫如血映晚秋。

    白鹤杳去天际渺,

    锦绣未央傲世游。

    写完又捡起一截大蛇的断体,以蛇血描了一遍。

    天快要黑了,得下山去了。云浩站起身来,摸摸“小狸”的脑袋和后背,“小狸,我要走了,今天有缘遇到你,我很荣幸。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哦。”说完向山下迈去,这时小狸吱吱叫了几声,很是着急的样子,上来咬住云浩的裤腿向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