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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音节

    2020年11月9日

    舍友在宿舍里问,光棍节要不要去大学生电音节玩。

    “什么是电音节?”我问。

    舍友说,电音节就是比较安全的蹦迪,大学生电音节就是全是大学生的蹦迪。

    我很好奇。

    最后,我们宿舍有三个人决定要去。

    “你要不要把许彦文叫上?”舍友问。

    我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场合吧。

    “你不问你怎么知道?你不要什么事都替他想,你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舍友说。

    “那我怎么问呢,我单独问他不就很明显吗?”我说,“而且,我感觉我和他还没熟到可以约着出去玩。”

    “那你发到你们排球群呀,在群里问有没有人想去。”

    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群里好多人都想去,但没有他。

    问了时间后,那些学长学姐在那天有考试,去不了,大一的只有江凌回复了。

    我问舍友怎么办。

    她说,你在排球队有没有玩的比较好的,让他给你当僚机。

    我说,有一个学姐和我玩的还不错。

    “最好不要是女生,不然到时候你就不知道到底谁是谁僚机了。”

    我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让江凌帮我问。

    “现在就我们两个吗?”江凌问。

    “还有我的两个舍友。”我说,“要不你问问许彦文去不去?”

    “你怎么不问?”他反问道。

    “你们男生之间说这些不是更好说一些吗?”我说。

    过了一会,他发了张截图给我。

    是许彦文和他的聊天记录。

    江凌劝了两次,许彦文还是不去。

    “那就算了。”我说。

    “你之前去过吗?”他问。

    “没有,第一次去。”我说,“你是不是去过好多次?”

    “还行,就是暑假的时候,周周都去。”他说。

    2020年11月11日

    我们买的是下午的票,但是舍友她们从早上就开始准备。

    “苏禾,你穿啥?”

    我说还不知道。

    “你就穿你那个工装风的套装呗。”舍友说。

    那个套装是高腰的短上衣和A字型短裤,会露腰和露腿。

    “已经11月了姐姐,会冷的。”我说。

    “那里面特别热,不会冷的,相信我。”舍友说,“你在外面套个风衣,进去了脱掉就行。”

    “但是腿冷啊。”我说。

    “那你先穿条裤子,到那里了再换吧。”她说。

    “要这么麻烦吗?”我只是想去见见世面而已。

    “不麻烦,你裤子装我包里就行。”她说。

    “爱你哦!”我对她做了个飞吻。

    开学也好几个月了,我的化妆水平比开学时精进了不少。

    “我看看你化的。”舍友捯饬完自己,便来到我的桌前。

    我闭上眼睛,仰着面给她看。

    “你化的太淡了。”她说。

    “我不喜欢化太浓。”我说。

    “那里面光线很暗的,你化成这样就和没化一样。”她说,“我帮你改改呗。”

    我点点头,“好啊。”

    于是,我的脸上多了上扬的眼线,爆闪的高光,卷翘的睫毛,和像苹果一样艳丽的口红。

    “你头发怎么弄?”她问。

    我的头发天生比较细软,所以是很直很直的。

    “就披着吧。”我说。

    “我给你卷一下,好吧。”她说。

    “好啊,谢谢我的造型大设计师。”我说。

    卷发棒很烫,我好几次都感觉它要烫到我的头皮了。

    “你别躲,相信我的技术,好吧。”她说,“你一动我反而容易烫到你。”

    于是,我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我们约定的是一点的时候从学校出发,打车过去。

    “你人呢?”我问江凌。

    “马上,人在路上。”他说。

    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他飞驰着跑向校门的身影。

    “怎么回事?你居然让女生等你这么久。”我打趣他。

    “我的荣幸,让三位美女等我。”他还是那样嬉皮笑脸。

    这次去电音节还有3个男生,是室友的朋友,他们没和我们一道,提前去那里占座了。

    虽然我们都是一个班的,但是舍友和江凌明显不太熟。

    在车上时,他不像平日那样爱说话,反而有点沉默。

    “我们要不要把江凌拉进来一起聊天。”舍友打字给我看。

    我之前便注意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四个能聊什么话题才不会陷入尴尬。

    想了一会儿,我问坐在副驾的江凌,“你能喝酒吗?”

    “不太行,”他笑着说,“所以你能帮我挡酒吗?”

    他的声音很明显是在开玩笑,两个舍友都被逗笑了,大家都是很好说话的人,没一会儿就聊起来了。

    进到卡座时,室友拉着我去换衣服。

    我换下了卡其色风衣与牛仔裤,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出去。

    “干啥呢,苏禾?”

    在舍友催促下,我低着头出去了。

    “哟,今天真好看。”舍友的朋友夸赞着她。

    我们坐下后,有了一小阵的尴尬,因为不熟。

    互相认识了一下后,舍友说,“我们去拿酒和骰子吧。”

    她和她的朋友们去了。

    我看着坐在另一张沙发的江凌,说,“好尴尬,刚才。”

    “有点,”他说,“待会儿一起玩些游戏就好了。”

    “我原来以为,你是那种和谁都能聊上的自来熟,原来也有这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啊。”我笑着说。

    “我哪有那么自来熟?”他反问道,“我也只是和熟的人一起玩,好吧。”

    他们拿着啤酒和骰子回来了,那三个都是研究生,在我们旁边的学校读书。

    舍友坐在我左边,其中个男生坐在我右边。

    我坐得有些不自在,一抬手衣服便会往上跑一大截。

    “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吗?”那个男生凑过来问。

    他靠得很近,身上一股烟味,但因为这会儿的音乐放得很大声,我想他可能是怕我听不见,也不好意思往外挪。

    “是啊。”我点点头。

    “别紧张,电音节还是很好玩的,”他继续说,“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我说。

    “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他眼神示意我看向江凌。

    我刚望过去,江凌便低下头,开始玩起自己手中的酒杯。

    “不是啊。”我摇摇头。

    “那就是在追你?”他问。

    “怎么可能?”我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刚才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说。

    “我们是一个排球队的,也是同班同学,关系比较熟一点。”我说。

    “你还参加了排球队?是院级还是校级?”他问。

    “院级。”我说。

    “那你真厉害,我之前打过一点排球,特别疼。”他说。

    “还好,多打几次就不疼了。”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结束这个话题,他身上的烟味让我挺不舒服。

    “那个男生叫江凌是吧?”他问。

    “嗯。”我点头。

    “要不我和他换个位置?我看他一直看着这儿。”他说。

    我连连叫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可以啊。”

    然后,他俩便换了个座。

    “他终于走了,”我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小声跟江凌说,“我刚才坐得特别用力,都坐累了。”

    “为什么坐得特别用力?”他转头看着我。

    “他挨得太近了,我怕碰到他,就坐得很直。”我抱怨着。

    “这些人靠谱吗?”他问。

    “应该靠谱吧,他们是周周的高中学长,好像。”周周是那个舍友。

    “他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靠这么近。”江凌问。

    “就是随便聊了一下,知道我在排球队之后,又说了些打排球的事。”我说。

    没聊几句话,他们便提议打会儿牌。

    游戏很简单,其实就是为了喝酒热身。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在什么水平,之前没有喝过,但是在这种地方滴酒不沾,未免有些扫兴,谨慎起见,我就一口一口喝。

    场内的人越来越多了,音乐也越来越大声。

    我们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现在也都站了起来。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晃动,但心里总觉得别扭,也不敢抬手,因为一抬手衣服便会往上跑。

    “要穿个外套吗?”像是看出我的顾虑,江凌俯身问道。

    我想了想,我那个及膝的风衣外套,和这个场面很是不符,也不想被其他人笑话,就摇摇头,说,“不用了。”

    我在那晃着,一边晃一边想,下次再也不来了,这种地方来一次就够了。

    我很想坐下,但是环顾四周没一个人坐着,大家都在蹦,我也只得跟着蹦。

    “苏禾,你想去前面舞池吗?”周周指着前面满是男男女女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

    她只好带着另一个舍友,还有她的学长去了。

    这个卡座只剩我和江凌了。

    “你不去舞池吗?”我感觉,经常在这种地方玩的都会到前面去人挤人。

    “不去,”他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可以坐了吗?”我看着他,小声问,怕被别人听见。

    他好笑地看着我,“当然可以啊,你想什么时候坐就什么时候坐。”

    我也顺势坐下,长叹一声,“好累啊。”

    “才蹦一会儿呢,就累了?”他手里转着酒杯,倚在昏暗的灯光里。

    “我感觉吧,这种东西不太适合我。”我说。

    “但是你今天这身打扮,和这里倒挺配的。”他眼神向下游离。

    我的脸似乎又红了,但还好是在昏暗的灯光里。

    我扯了扯上衣,想遮住露在外面的腰。

    江凌把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递给我,“可以用来盖腿。”

    我的脸这次是真的红了。

    “谢谢。”我不敢看他,只接过外套,直直地看着前面的舞池。

    “你要是想去了,就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去。”他也看着那个舞池,说。

    我心里有些答案,但是不太确定,便问道,“为什么不能一个人去,真的会有人来揩油吗?”

    不太确定是因为那些只在小说,或者电视里看过,但现在不是21世纪的法治社会吗?

    “你觉得呢?”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你以为,男生来这种地方,真的只是为了蹦蹦迪?”

    果然,小说来源于生活。

    “你别喝醉了,”我看他喝了好几杯,“悠着点。”

    “就这种酒,”他转了转瓶身,“连10度都没有,还能醉人?”

    这种酒,虽然不醉人,但是让人想上厕所。

    江凌没坐一会就起身去洗手间了。

    我坐着玩手机的时候,周周她们手拉手回来了。

    “苏禾,你真的不去吗?”她们在我身边坐下。

    “不去。”我摇摇头。

    “你来都来了,不去体验一次?”她晃着我的手,说,“去嘛,前面很好玩的,走嘛。”

    我拗不过,被她俩拖着去了。

    但是这两个女人在我身边蹦着蹦着就不见了。

    舞池真的是我生平见过的最挤的地方,我一只手护在胸前一只手放在腰上,一点一点往外挪。

    恍惚间,我感觉有人贴上了我的背。

    “你怎么自己来了?”熟悉的张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知道是江凌后,颤栗的汗毛也放松下来。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周周她们带我来的,但是不知道她们蹦到哪里去了。”我解释道。

    “还想在这儿蹦吗?”他问。

    “不想,”我忙摇头,“我们钻出去吧。”

    有江凌这个大高个开路,比我自己在那里挪顺畅多了。

    “没被人吃豆腐吧?”回到卡座后,他问。

    “没有啊。”我拿起我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那是酒。”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知道,我就是想喝酒,反正10度都没有,也不醉人。”我嘴硬道。

    “这么有胆量了?”他反问道。

    “那当然。”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我又喝了一口。

    但是这个酒真的很难喝啊,满嘴苦味,还不如百事可乐。

    江凌坐起身子,拿了一罐啤酒,拉开环扣,就着瓶身开始喝。

    “这么猛,连杯子都不用?”我问。

    “因为你用的,是我的杯子啊。”他凑过来,用挑逗的声音说。

    我明明没在喝水,却呛了一下。

    “逗你的,我只是找不到杯子了。”他笑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该对他这种行为做出何种表示,只是默默低头喝水。

    快到8点的时候,我们换好衣服,准备回学校了。

    “今天玩得开心吗?我的小苏禾。”周周看样子是上头了,在车里揉着我的脸不放。

    “开心开心。”我用力抓着她的手,从我身上扒拉下来。

    我以为她醉了,但是她又很清醒地打着电话,看来是没醉啊。

    回到学校,路上的人寥寥可数。

    晚上的风冷得刺骨,我晕呼呼的头也被吹醒了。

    月亮寂寥地在天上坐着,偶有一两只乌鸦呱叫两声,彰显夜的宁静。

    “你宿舍在哪?”我看着跟在我们后面的江凌,问。

    “就在前面。”他往前指了指。

    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里,只知道我们宿舍原来在一条路上挨着。

    我和舍友三人进了宿舍楼的大门,对门外的江凌挥了挥手,“拜拜,明天见。”

    他也对我们挥挥手,笑着看我们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