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安排的明明白白
方秀云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柴晞知道，现在此人的心里防线已经濒临崩溃。
她拿起纸巾，走到方秀云的面前递给她。
方秀云没有接，而是一把攥住了柴晞的手，哀求地望着她：“姑娘，你相信我说的话，你帮帮我！”
柴晞俯下身子，拍了拍方秀云布满裂口的手：“阿姨，需要帮助的不是你，是笑笑，而能帮她的，只有你。”
方秀云抬起头来，眼中现出不解的神色。
柴晞干脆单膝蹲下，仰起头，一双眸子澄澈见底，“笑笑教你说的那些，就是为了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阿姨，你再不说实话，就要由着笑笑替你认下这罪名了。”
秦景荣看着柴晞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完全可以想象此时她的表情——一定是足以打动方秀云的真诚。
果然，片刻后，方秀云再一次垂下了头，喃喃道：“我说，我都说……”
秦景荣和柴晞皆松了口气。
方秀云交代，10日深夜，常贵被深夜下班回家的常笑笑吵醒，大怒之下开始殴打常笑笑，方秀云为了保护常笑笑，拿起刀砍向了常贵颈部，常贵当场身亡。
方秀云表示要报警自首，常笑笑却说自己有办法处理尸体，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事后方秀云最好不要继续在这里生活，造成夫妻两个一起离开的假象，所以她让方秀云去郊区的亲戚家借点钱，等她处理好尸体后，就带着钱跑路。
于是11日清晨，方秀云去往郊区亲戚家，根据常笑笑的嘱咐，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也没和常笑笑联系，直到12日清晨，才接到常笑笑的电话，她自己下不去手，方秀云赶回家后，再一次决定自首。
此时常笑笑又提出，因为自己接触了尸体，避免警察到时候怀疑自己，和方秀云合力将常贵的尸体肢解后，放入绞肉机，并且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抹去了大部分的痕迹，中途常笑笑去晨晨家，返回后又帮方秀云做完最后的处理，嘱咐她报警后千万不要说自己也参与处理尸体了，才离开。
听完方秀云的讲述，秦景荣和柴晞觉得，刚才那口气松早了。
方秀云这次的供述流畅了许多，案件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都得到了解释。
然而，这个真相虽然与她推论的差不多，却仍旧是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常笑笑，摆明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尸体被蒸熟了，作案工具被仔细清洗过，一切能够还原现场和案发时间的途径，都被她堵死了，就算警方知道了真相，恐怕也难以证实她的清白了。
秦景荣觉得荒唐，见过太多有罪者自己撇清罪证的，也帮过很多被诬陷的无辜者还他们清白，像常笑笑这样，往自己身上破脏水，警方却洗不掉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秦景荣和柴晞决定再审一次常笑笑，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进审讯室前，柴晞拉住秦景荣：“秦队，一会儿你主动点。”
秦景荣莫名其妙：“我是你的队长，当然是我主审了。”
柴晞说：“我不是说主审，我是说，一会儿你主动接近一下常笑笑，她这个年纪……可能对你这种男人，会比较容易敞开心扉。”
秦景荣挑了挑眉：“我这种男人？是那种？”
柴晞的目光在秦景荣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转了个来回，心想这个秦队难道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吗？
直到看到秦景荣玩味的表情，她才意识到秦景荣是在故意逗她，干咳了一声，推门进了审讯室。
常笑笑依旧是那副不讨人喜欢的表情，也难怪哈思琦一开始认定了，是她教唆方秀云替自己顶罪，常笑笑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整个“不良少女”现身说法。
柴晞和秦景荣这次身份对调，首先由她来发难：“常笑笑，你别装了，你母亲什么都说了。”
常笑笑面上没有反应，但是手指却不自觉地抓住了桌角，依旧是一言不发。
柴晞接着说：“你以为你能骗过我们吗？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的计谋成功了，你替你母亲顶罪了，她出去会好过吗？”
常笑笑嘴唇微微发抖，还是没有说话。
柴晞乘胜追击：“事情的真相如何，方秀云和你心里都很清楚，你知道杀人是什么后果吗？方秀云当年能在常贵的高压对待下，鼓起勇气带你离开老家，你觉得她是为了让你毁了自己的后半生替她顶罪的吗？”
柴晞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还你清白，你母亲在牢里，心里也是有希望的，你被判刑，你毁掉的，是你们母女两个的人生。”
秦景荣在心里给柴晞鼓了个掌，温情战术，是目前唯一能让常笑笑松口的办法了。
而常笑笑显然不吃这一套，她在柴晞端出这碗“心灵鸡汤”后，甚至连装都不装了，表情恢复了监控录像中拍到的沉静淡漠，甚至还带了个点笑意：
“警察姐姐，你说的真好，可我爸确实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呢？”
常笑笑恢复了本来的学生模样，说这句话的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向老师提问“这道题怎么解”一样。
柴晞暗道不好，常笑笑这是认定了他们没有实证，打算消极抵抗了。
她用脚尖在桌下碰碰秦景荣的脚，示意该他上场了。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队长，轻轻回碰了柴晞一下，站了起来。
他接了一杯水，走到常笑笑的面前，递到她手里。
然而不等他开口，看着他走进的常笑笑脸色微变，在水杯接触到她手的一瞬间，条件反射似的一扬手，打翻了那杯水，同时人用力德缩向椅背，止不住地发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柴晞和秦景荣都吓了一跳，柴晞连忙冲过去，挡在了秦景荣和常笑笑之间，伸开双臂，示意她是安全的。
看着常笑笑的样子，柴晞突然想起，第一天审讯方秀云时，她似乎也不敢直接与秦景荣对视。
她们到底在怕什么？
她拿起纸巾，走到方秀云的面前递给她。
方秀云没有接，而是一把攥住了柴晞的手，哀求地望着她：“姑娘，你相信我说的话，你帮帮我！”
柴晞俯下身子，拍了拍方秀云布满裂口的手：“阿姨，需要帮助的不是你，是笑笑，而能帮她的，只有你。”
方秀云抬起头来，眼中现出不解的神色。
柴晞干脆单膝蹲下，仰起头，一双眸子澄澈见底，“笑笑教你说的那些，就是为了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阿姨，你再不说实话，就要由着笑笑替你认下这罪名了。”
秦景荣看着柴晞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完全可以想象此时她的表情——一定是足以打动方秀云的真诚。
果然，片刻后，方秀云再一次垂下了头，喃喃道：“我说，我都说……”
秦景荣和柴晞皆松了口气。
方秀云交代，10日深夜，常贵被深夜下班回家的常笑笑吵醒，大怒之下开始殴打常笑笑，方秀云为了保护常笑笑，拿起刀砍向了常贵颈部，常贵当场身亡。
方秀云表示要报警自首，常笑笑却说自己有办法处理尸体，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事后方秀云最好不要继续在这里生活，造成夫妻两个一起离开的假象，所以她让方秀云去郊区的亲戚家借点钱，等她处理好尸体后，就带着钱跑路。
于是11日清晨，方秀云去往郊区亲戚家，根据常笑笑的嘱咐，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也没和常笑笑联系，直到12日清晨，才接到常笑笑的电话，她自己下不去手，方秀云赶回家后，再一次决定自首。
此时常笑笑又提出，因为自己接触了尸体，避免警察到时候怀疑自己，和方秀云合力将常贵的尸体肢解后，放入绞肉机，并且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抹去了大部分的痕迹，中途常笑笑去晨晨家，返回后又帮方秀云做完最后的处理，嘱咐她报警后千万不要说自己也参与处理尸体了，才离开。
听完方秀云的讲述，秦景荣和柴晞觉得，刚才那口气松早了。
方秀云这次的供述流畅了许多，案件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都得到了解释。
然而，这个真相虽然与她推论的差不多，却仍旧是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常笑笑，摆明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尸体被蒸熟了，作案工具被仔细清洗过，一切能够还原现场和案发时间的途径，都被她堵死了，就算警方知道了真相，恐怕也难以证实她的清白了。
秦景荣觉得荒唐，见过太多有罪者自己撇清罪证的，也帮过很多被诬陷的无辜者还他们清白，像常笑笑这样，往自己身上破脏水，警方却洗不掉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秦景荣和柴晞决定再审一次常笑笑，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进审讯室前，柴晞拉住秦景荣：“秦队，一会儿你主动点。”
秦景荣莫名其妙：“我是你的队长，当然是我主审了。”
柴晞说：“我不是说主审，我是说，一会儿你主动接近一下常笑笑，她这个年纪……可能对你这种男人，会比较容易敞开心扉。”
秦景荣挑了挑眉：“我这种男人？是那种？”
柴晞的目光在秦景荣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转了个来回，心想这个秦队难道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吗？
直到看到秦景荣玩味的表情，她才意识到秦景荣是在故意逗她，干咳了一声，推门进了审讯室。
常笑笑依旧是那副不讨人喜欢的表情，也难怪哈思琦一开始认定了，是她教唆方秀云替自己顶罪，常笑笑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整个“不良少女”现身说法。
柴晞和秦景荣这次身份对调，首先由她来发难：“常笑笑，你别装了，你母亲什么都说了。”
常笑笑面上没有反应，但是手指却不自觉地抓住了桌角，依旧是一言不发。
柴晞接着说：“你以为你能骗过我们吗？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的计谋成功了，你替你母亲顶罪了，她出去会好过吗？”
常笑笑嘴唇微微发抖，还是没有说话。
柴晞乘胜追击：“事情的真相如何，方秀云和你心里都很清楚，你知道杀人是什么后果吗？方秀云当年能在常贵的高压对待下，鼓起勇气带你离开老家，你觉得她是为了让你毁了自己的后半生替她顶罪的吗？”
柴晞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还你清白，你母亲在牢里，心里也是有希望的，你被判刑，你毁掉的，是你们母女两个的人生。”
秦景荣在心里给柴晞鼓了个掌，温情战术，是目前唯一能让常笑笑松口的办法了。
而常笑笑显然不吃这一套，她在柴晞端出这碗“心灵鸡汤”后，甚至连装都不装了，表情恢复了监控录像中拍到的沉静淡漠，甚至还带了个点笑意：
“警察姐姐，你说的真好，可我爸确实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呢？”
常笑笑恢复了本来的学生模样，说这句话的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向老师提问“这道题怎么解”一样。
柴晞暗道不好，常笑笑这是认定了他们没有实证，打算消极抵抗了。
她用脚尖在桌下碰碰秦景荣的脚，示意该他上场了。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秦队长，轻轻回碰了柴晞一下，站了起来。
他接了一杯水，走到常笑笑的面前，递到她手里。
然而不等他开口，看着他走进的常笑笑脸色微变，在水杯接触到她手的一瞬间，条件反射似的一扬手，打翻了那杯水，同时人用力德缩向椅背，止不住地发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柴晞和秦景荣都吓了一跳，柴晞连忙冲过去，挡在了秦景荣和常笑笑之间，伸开双臂，示意她是安全的。
看着常笑笑的样子，柴晞突然想起，第一天审讯方秀云时，她似乎也不敢直接与秦景荣对视。
她们到底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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