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小钻风的一段记忆

    长右和久光的大战落幕。

    蛤蟆精久光被长右在毒雾中锤杀，庞大的妖尸落在震泽里，短暂的染红了一片水面。

    那片血迹还没有消失的时候，久光麾下的妖族就都投诚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石斑鱼妖石泽也包含在内。

    大妖长右虽然因为锤杀了久光，面上露出稍显亢奋的神色，但他也不是毫发无损，毒雾对他的妖躯造成了不小损的伤。

    长右很快就宣布准备闭关疗伤，而在这之前，他单独召见了李渔。

    长右现在对这个喜欢走神但又很有些灵性的鲤鱼精很是有些兴趣。

    一般塑基妖族，总会因为开启灵智的时间太短，显得有些呆头呆脑，而李渔给长右一种以前所见过的人类那种比较灵动的感觉。

    不过他也急着疗伤，匆匆把他的开光法门——《长右灵水经》（开光篇），教授给李渔，就去闭关了。

    长右，其实是一种妖族异种的名字，长右灵水经就是这一族的传承法门。

    李渔回到分配给自己的洞窟，终于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了。

    两段小钻风的记忆，《高上玉皇心印妙经》（上篇）还有长右刚传授的《长右灵水经》（开光篇）。

    《高上玉皇心印妙经》听起来就不是凡品，但李渔只是一个凡妖，就算穿越前，他也只是一个凡人。

    玉皇心经里李渔目前只能理解一句——“知者易悟，昧者难行”，作为一个“昧者”，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塑基妖族不少，开光妖族却难见了。

    事实上，就算一百岁的开光境界妖族，也算是在小有天赋的行列了。

    长右灵水经，倒是更加易懂一些。

    但短时间内，李渔觉得自己算是难以进入开光境了，他对自己的天资还是有一定认识的。

    小聪明确实是有点，大智慧就不足了。

    李渔看着奖励里的小钻风的两段记忆，觉得好歹算是奖励，还是开了吧。

    他心念一动，脑海里突然有一点微光迅速炸裂开来，李渔只觉得脑袋一痛，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另外的一处地方了。

    只见此处是骷髅若岭，骸骨如林，几十个小妖进进出出，端是热闹。

    李渔发现自己赤发独角，掮着一杆“令”字旗，腰间悬着一个铃铛，不是小钻风又是何妖？

    但他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跟着这具小钻风的身体，往洞里走着。

    又走过两层洞门，小钻风，或者说是现在的李渔，便看见上面高坐着三个狞恶的大妖。

    李渔附身的小钻风低着头，只听见上方三位大妖，正在谈论着什么。

    听了一会，李渔心中大喜，原来这三妖正高谈阔论双瞳神通的妙处。

    他知道自己早日开光的机缘就在这里了，赶紧聚气凝神，仔细聆听。

    那三妖字字微言大义，论道良久，其中就提到这玉皇心经，那云程万里鹏是凤凰育生，在西游记里论辈分，还算是佛祖的舅舅，见多识广，把原先晦涩的道家心法讲的由浅入深。

    李渔正听的入神呢，突然那三妖停下来，叫了一声小钻风，李渔在听到那句小钻风之后，就又回到了之前身处的洞窟之中。

    这时李渔都恨不得把小钻风供上了，瞌睡就来枕头，刚才他听那大鹏雕讲法，对双目的开光法门已经有了领悟。

    左眼生光晓天机，左眼生光知地理！

    李渔闭关三天，真觉得这玉皇心经是字字珠玑，直通大道。

    “存无守有，顷刻而成”，这就像前世的数学题，名师讲解之后，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难，但要想自己求出正确答案，却是挠破头皮也想不出。

    不同于其他一十七处，双目开光，还需讲究最后履践天光，借天光点开双目的道性，在此境有天生神通或者领悟精深的，会有异象生出。

    孙悟空便是天生一双灵瞳，初生之时生两道金光，可以射冲斗府，甚至惊动天庭。

    传说，开光境界其实不止一十九处，而是正好二十处，能够最后开得眉心天眼，才是真正的开光圆满。

    李渔浮在水面上，等待常年笼罩震泽的乌云稍稍散去，能够露出大日的时候。

    日光在两侧的乌云所短暂分开的间隙中倾斜而出，天光大盛，而稍远处的雷光不息，时不时有一道粗大的雷霆击打在泽面上。

    雷光与日光相交的时候，李渔只觉得双目一痛，便有两缕微弱的金焰从双瞳中喷涌而出，又转瞬变成青色的焰火，骤地消散了。

    这李渔的天资固然算不得好，但玉皇心经本就是无上高妙法门，他又经至少堪比真君的远程万里大鹏雕讲经，开光法门对双目的道性激发到了极致，竟也生出不俗的异象来。

    双目开光之后，既可以放大生物趋利避害地本能直觉，又极大地增强了目力，十里之外的事物都能够纤毫毕现。

    李渔突然妖躯一躬，猛地发力，高高跃出泽面，只觉得天地广阔，万物可亲。

    水里数不尽的鱼虾四处游动，一切都那么富有生命的气息。

    回到自己洞窟的李渔，便想再看看另一段小钻风的记忆，又能带给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