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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蛟泽无蛟龙

    “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崔茂学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李渔将手中的信放下,闭目养神,“他说他和师弟都在中都了,让我去中都前,先去蛟泽看看,替他拜访一位老友。”

    人族的传信自有一种特殊的驿站负责,那是专门负责给魂动以上的修士用以日常传信的。

    养殖的塑基境界的白鸽妖怪,御风而行,唯一的缺点是数量算不上多。

    再就是很有些唠叨。

    而泽是九大湖泽中唯一位于人族领地的一个,比起浩瀚无垠的莽荒大地来说,人族所占据的只是一小块地域而已。

    蛟泽中却没有蛟龙,那里的水君是蛇君顾青,真君巅峰的绝世大妖。

    是性格古怪的妖族前辈。

    真君境的蛇妖早就该化作蛟龙了,再等到冲击大圣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化作龙种。

    这是一条妖族中的通天路。

    可惜,这位蛟泽水君并不愿意化作蛟龙,他只想以水蛇的本体冲击大圣。

    他曾经在大圣嘲风面前说过,龙种并不比蛇蟒要高贵,他成圣之日,就是他挑战嘲风之时。

    蛟泽中本来是有无数蛟龙盘踞的,但都被晋入真君境之后的顾青杀了个干净,甚至包括之前的蛟泽中的真君境蛟龙。

    似乎是在幼年时,受过蛟龙的欺凌,成道后,便杀的蛟泽无蛟。

    这蛟泽,虽在人族境内却不是人族领地。

    也没什么修士敢去触碰他的霉头,只有陆旬成为现在的中玄真人后,亲入蛟泽,与顾青彻夜长谈了一场。

    而后蛟泽就成了一个人妖友好相处的示范区。

    这是人族和妖族都很纳闷的一件事,谁也不觉得陆旬能打的顾青开放蛟泽,就算是那个洞玄就能杀真君的陆旬也不可能。

    外界传闻,两个杀胚是一见如故,宾主尽欢,斩了鸡头,拜了把子。

    那位凶名赫赫的蛇君是为了兄弟的缘故,才开放了蛟泽。

    总之,这是一件了不得的怪事。

    在那里拜访师父的老友,顺便转转看看,也算一件乐事。

    距离中都的最后大试还有两个月呢,那时节都将近入秋了。

    ......

    一望无际的大泽,很难说和震泽相比,谁更广阔一些。

    李渔看着眼前在月光之下,闪烁着粼粼微光的湖面莫名有种回家的感觉,那是水生妖族血脉里流转的对水的依赖和亲近。

    正是夜晚时分,堂皇富丽的画舫游行在壮阔的湖面之上。

    灯火旖旎,不断有欢声笑语从其中传来,画舫之上能够看见有公子仕女,趁夜观月,吟诗作对。

    在岸边只能看到那屹立于湖中心的磅礴巨城的轮廓。

    从不知深浅的湖底中拔地而起,就算只是露在水面上的部分,也足以称之为巨城。

    湖边是依水而建的村落,鳞次栉比,炊烟在月光中飘渺无形。

    李渔和崔茂学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了,蛟泽里却依然是一片灯火,很有些李渔前世夜生活的感觉。

    停泊在岸边的画舫,还不断有各处涌来的富商大贾,远行修士在登船。

    船上的侍从将红色的灯笼依次挂起,这里很快就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李渔和崔茂学对视一眼,都察觉出对方的意图。

    登船一览,才不负此行嘛。

    此处画舫是收费制,一人缴纳百两银便可上船一观,里面普通的酒食茶饮免费,但也有昂贵的酒水,等待豪客们一掷千金。

    木质的台阶踩上去会发出吱吱的响声,朱漆的栏杆挂着各色五颜六色的香囊。

    亦有侍女抚琴,屋檐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和鸣。

    “可惜跟槿西弹得差远了”崔茂学撇撇嘴。

    “都开始叫槿西了?”李渔取笑道:“不是夕颜姑娘嘛。”

    崔茂学脸一红,摆摆手道:“都知道真名了,谁还叫艺名,这才叫亲近。”

    两人打趣一会,继续在这雕栏画栋的游舫上闲逛。

    随着水花激荡的声音,画舫驶入蛟泽,朵朵水花在画舫的四周的涌现。

    到处是欢歌笑语,大红的灯笼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照的红彤彤的。

    这时候前面一阵骚动,吸引了李渔二人的注意。

    一个戴着兜帽的画师正在那里作画。

    看不清面容,全身都躲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中。

    画师对着人群作画,旁边树立了一张木板,上面写着:勘本视源,一张百两。

    “似乎很有意思”崔茂学也学着那些文人骚客张开一扇画着老松凌寒的折扇,轻轻扇动着。

    前面一个公子模样的少年直接递上了一百两纹银,这钱对这种豪商子弟来说,洒洒水了。

    画师随手收下那些银子,兜帽微微抬起,似乎是看了一眼,而后提笔勾勒,浓墨染,焦墨勾,夸大的袖袍里不断扇动。

    只是片刻功夫,画师便画好了。

    头戴一顶雪白高帽,脖子上挂着一把黄金质地的长命锁,主体却是一只黄狗,伸长了舌头,舔舐着一堆沙土。

    画师的技艺很好,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给钱的公子哥涨红了脸,他气的浑身哆嗦,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本性贪婪,穿金戴银也终究只是人模狗样”,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兜帽中传出,分不清是男是女,应该是刻意做了遮掩。

    公子哥的脸已经红的像是番茄汤底,手指被捏的嘎嘣作响,却难以发作。

    画舫之上不许动手,这是此地的规矩。

    曾经有不长眼的恶少企图强抢侍女,直接被画舫主出手,杀的神魂俱灭。

    这些画舫可是朝廷的产业,谁人敢肆意妄为?

    李渔的兴致倒是被这画师勾起来了,他向着身旁的崔茂学伸了伸手。

    崔茂学狠狠的看他一眼:“就知道剥削我这穷苦少爷。”

    李渔之前的钱都换做鬼烛的材料了,从神庭里得到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基本也全都出手了,此时只能薅下崔茂学的羊毛了。

    反正,这点钱对于崔茂学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只会比之前那公子哥更富。

    崔茂学念及自己使用的鬼烛,从兜里掏出钱递给李渔。

    李渔拿着崔茂学的银子,向着画师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