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火旗

    燕南镇

    走水锣声吓出很多好奇的小脑袋。远处云山裹着一身雾气，太阳落山前他们一身疲惫的回来。四个人决定，陈元和唐梨去城外起火点查看，颜九和齐鸣留在城内撒药粉。

    唐梨转着赤玉笛，跟着马蹄印往前走，“师兄，要是师父在这。你觉着他会从哪查？”

    陈元嗅着烟火味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会依据烟雾算出火药粉的配方。但我怎么闻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唐梨站定哼笑回他，“像师父的手笔。抓住他？”

    “走！接师父回家。”陈元向唐梨递了眼色，二人往林中深处一同跑去，紧跟他们身后的脚步如落叶流水轻盈。

    跑到那脚步声慢慢接近。陈元猛的转身拔剑，跃上茂密树顶。唐梨站在树下捏了两片树叶，校准位置用内力弹入空中。

    —啊！！

    重明捂着鼻子跌落在地。陈元收剑，过来伸手扶师父。

    “唐梨！”重明松开手，鼻头上两条平行的伤口慢慢渗血，“几天没见，你们就这么迎接为师？”

    陈元摸出药膏，“师父，您得改一改配方了。那烟刮进燕南镇，我就怀疑是你放的。”

    唐梨拆了一块糖孝敬师父，“本想削您胡须的，还是打偏了。师父是去见旧友了？又刮胡子又梳新头？”

    “别拿我打岔！”重明吃着糖，往鼻子上抹了药膏，“颜九和齐鸣还在城中？”

    “是。他们计划在城内各处水井投解药。”陈元发现重明肩膀有凝结掺着沙粒似的水滴痕迹，“这一路没有雨，您的肩膀上怎么有水？”

    重明看着陈元点点头，又转头对唐梨说：“只留他们两个小麻雀在城里太危险。你回去找到他们一块藏起来。我跟陈元晚点找你们汇合。”

    重明翻到半枚腰牌交给唐梨，“药谷的人在三年前已经渗入燕南。谁对百姓好，他们就拥护谁。咱们必须等……”

    天黑后，唐梨轻功翻城墙，重新回到城中驿站。颜九一杯茶喝到没味，才看见熟悉的人影晃到面前。

    “怎么才回来？等我放水回来！”颜九捂着肚子直奔茅房。

    齐鸣端着一盆饭和几个碗从后厨出来，“呦！赶得正好。一起吃饭。”

    “这时候你怎么还能吃饭？”唐梨以为的场面，会是他们三人在街上相遇，为拯救城中百姓的生命忙到满头大汗。

    齐鸣陆续盛了三大碗，“吃饭不耽误救人。我跟你讲，后厨没多少食材，乱切后全部丢到锅里过油炒，味道腾地窜出来还挺香。”

    唐梨端着香喷喷的大碗炒饭，满腔的火气沉下来，“想不到你还有这头脑，是找到解决办法了？”她扒拉一大口慢慢咀嚼着，充斥口中的香气渐渐熨平了焦虑的内心。

    颜九又颠颠跑回来擦掉手上的水，饿到大口小口忘了礼仪，“齐鸣采了一筐绿草磨成浆，掺在街口粥棚施粥的大锅里。你回来的时候，没感觉到街上安静许多吗？”

    齐鸣活动右手腕盯着前桌蜡烛，火苗晃了两下，“你们内力强，分得清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唐梨和颜九同时停下来看向门口。三个穿黑披风的蒙面人站在黑洞洞的街上，他们执剑摆开三人列的阵势。

    “呵~”齐鸣不以为然慢吞吞往嘴里扒拉饭，半杯茶喝下去顺了顺，“紧赶慢赶，耽误我吃饭。你们武功比我好，要不先试试？”

    唐梨不愧是重明的徒弟，随手掷了两个球出去蹦起一阵白雾。其中一个蒙面人拖住唐梨，那两个不知何时来到桌前。齐鸣直接踹了颜九的凳子，她退至梁木后面回到内院。第三个蒙面人已经在等她……

    “还真是躲不掉……”齐鸣握着剑柄随时准备，从没跟人比过剑器的她只能把对方想成偷饭吃的老鼠，“非要打一架，你才愿意开口吗？”

    蒙面人盯着她手里的剑，哑着嗓子说：“那得看你有没有资格问下一个问题了！”

    二人同时拔剑，蒙面人的内力浑厚，一阵阵气浪冲过来。齐鸣嗅到浓重的草药味，她进退没有规律，腿快就是她取胜的变数。两剑相抵时，蒙面人两次震惊被齐鸣看的一清二楚。一次是七星剑鞘露出的纹路，一次是她划破那人的袖口。

    他们围着院中水缸展开比试，齐鸣没有正面攻击蒙面人，而是选择挑起缸里的水花甩到蒙面人的脸上。

    “大叔，咱别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咱们有话坐下来聊。你那两位朋友要是把驿站拆了，我可没时间帮着翻修。何况你也不会答应。”齐鸣侧身躲开飞出去青霜，直接打掉了蒙面的剑。

    颜九三步飞过去跟蒙面人拳拳相搏。

    齐鸣剑入鞘，擦着汗哼唧说：“这人太强，真顶不住。”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叔，而不是一位青年？”唐梨捆着对手拉过来看热闹。

    跟颜九对打的那位在第五招直接被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