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黄谷主

    被抬到主殿门前，齐鸣咬破腮帮肉缓解身体麻木症状。

    穿着黑斗篷的人们把他们围在中间。周围点着火坛，照亮空地上东倒西歪的人。重明被缠腰捆着，陈元和唐梨背对背捆着。颜九和其他几位师兄绑住双手。他们是被暗器偷扰被抓住的。

    只有程安和齐鸣被药粉迷晕使不上内力。

    殿门打开，一位气场可怖的白发长者坐到殿前那把空椅子上。齐鸣扫视一圈没见到洪亦和余迫，程安跟她递了眼色预估大事不妙。

    那些黑斗篷把所有人的剑器扔到一堆，转身对白发长者行礼说：“谷主，所有人清点完毕。还剩下洪亦和余迫未见此二人。”

    齐鸣收敛精神盘腿打坐，想到师父记载黄锦一事，不知不觉眉头紧锁引起旁人注意。

    谷主指着齐鸣叫黑斗篷揪过来，“你就是老二的徒弟？”

    “您和卒子一身药味，怎么我回来时没闻到呢？”齐鸣好奇且虚心请教的表情让谷主心情不错。

    “每殿炉中的燃香都是不间断的。闻久了会习惯，不知不觉对特殊气味变得迟缓。”谷主掏出一块白色糕点不紧不慢吃着，“你还想知道什么？”

    “云山那把火是你叫人放的？”齐鸣壮着胆子继续问。

    “一半。剩下的一半得怪重明把火折子打出去。”谷主回答。

    “燕南镇城内水源投料导致流病横行。可是有至亲在那受了委屈？”齐鸣碰到了黄锦的痛穴。

    黄锦看她的眼神变得阴晴不定，掸了掸掉在腿上的食物碎屑，“白卷没跟你说，我有个妹妹？她叫黄纤，天生异瞳。一只眼蓝色一只眼绿色。在燕南镇被收养长大。后来在守阵士卒变节前授首。他们三个师兄弟，眼看着她将白雪染成朱砂色。十年前，没有办完的事。今天该结束了。”

    程安挪着往前动了一步，被踹翻在地倒气。颜九挣扎站起来又被一脚踹倒，痛到喊的力气也发不出来。其他人嘴里塞着东西，只能哼哼着表达不满。

    “您的意思是找不到师父就要徒弟们偿还这笔债？”齐鸣叹口气，无名火从心底里不断燃烧，袖口的双刃短剑反手划开绳子，“哎呦！终于能喘口气了。”她走到黄谷主身边，找些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

    黑斗篷们也是第一次遇见没有被药翻的人，聚拢过来准备下手被谷主拦住，食指点着齐鸣笑称，“跟白卷一样滑头。”

    “我就是个厨子，跟师父比不了。师父写了本志杰册，看到一部分关于你们的事。黄纤，异瞳且美貌出众，会预测风调雨顺的奇女子。她下葬时，没人见到过最后的容貌。我师父标注，黄纤生卒不详或许还活着。”齐鸣从那顿剑器里拣出七星，“云山鼎在哪？”

    黄谷主大笑不止到渗人邪笑，他冷冷的看着齐鸣，“为什么不问田连在哪？”

    顶峰关房的方向，飞向天空的烟花嘣一声散开，颜九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师父最后的叮嘱响在耳边，‘不能最后守着你们，烟花为号最后一次代师父帮助大家，好吗？’

    这时洪亦和余迫飞落到颜九身边，一剑劈开他身上的绳子拿回了青霜。

    齐鸣拿起茶壶为黄谷主倒了一杯茶，“这杯敬前辈，还有年少受苦的黄姑姑。我师父隐居雪竹谷十年不愿入江湖。真可惜你们没能成为朋友，他也一直在等你。”

    站在东南角的黑斗篷摘下帽子，白卷不好意思搓搓手走到重明身边，帮他们师徒三人解开绳子，笑着说：“我徒弟随我，话多不爱打架。虽说云山鼎是上一代的镇世宝物，也不应该留在你的手上。更不应该把它交给庄主！”

    重明和白卷赤手空拳对抗黄谷主，其余人把黑斗篷们围起来打。

    没有被解开绳结的弟子互相帮忙趁乱欲逃跑。齐鸣和程安一个个堵回来……

    天亮时，齐鸣抱着七星躺在台阶上打盹，脸上溅到的血渍已经干了。程安连续打了两炷香才停下来，累到盖着斗篷席地而睡。重明和白卷把黄锦囚在顶峰的关房。颜九和洪亦决定火化田师父，大家帮忙抱木柴架高台。

    唐梨拿了两个蒸糕在齐鸣和程安面前晃来晃去，“别睡了，还是出不了山门。黄谷主是故意跟两位师父服软。咱们依然不能放松！”

    齐鸣闭眼睛吃着蒸糕，“打不完，根本打不完……争取黄谷主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