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真面目

    香厂和茶厂一墙之隔。

    早八太阳落在院子里晃的人睁不开眼睛。齐晓抱着一把剑下车，茶厂老王正跟一个人喝茶聊天。林奇跟在她后面警惕的看着周围。

    “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们认识？”老王请她坐到对面的空位。

    “昨晚有人飞我家房顶还踹出一个窟窿，总得在冬天之前修补上才好。”齐晓自己烫了杯倒茶喝。

    老王看着齐晓情绪不对，剑柄露在外面很显眼，“你这是知道安老板今儿在厂子，才追到这儿来的？我先撤，不耽误你们商量大事。”

    “咱们展览计划还没商量完，你怎么开溜了？”安智远又给他续上茶，“云山鼎和青霜剑，你的茶和我的线香。肯定会吸引不少业内名人来做客的。”

    齐晓冷着脸把茶碗倒扣在桌上，“招不招客人，我不知道。但肯定招贼！我是来找你要云山鼎的。”

    安智远怒目圆睁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云山鼎怎么可能在我这？”

    老王双手紧扣，他是真没见过齐晓找别人不自在的样子。

    “几年前，我年纪小没什么经验。坏就坏在你开了香厂，半夜踩坏我们家房顶的人留下书包。都是你这儿的怪味。论身形，门口卸车的那位司机就是我要讨债的人。林哥，问他要五千。”齐晓抱着胳膊坚决没商量。

    香厂办公区，周淮端着一个盆往这边跑过来，盆里是红绸裹着的云山鼎。霎时香厂大门紧闭，所有人紧张起来。

    周淮背着云山鼎站在齐晓身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拿走。”

    齐晓抖掉青霜剑上的绸布，“五分钟后，我预约的采访团队马上到。我不介意你把我打到脸上挂彩，但我会用青霜挑了你的金龟。咱们可以试试谁动手最快！”

    所有人未曾注意，齐晓用剑鞘指的位置，正是藏着金龟的暗格。安智远是真的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东西。

    ……

    搬完木料瓦片，周航帮大黄洗澡，常飞指挥工人给房子架固定钢架。临近中午，工人干完活离开，大黄穿着新衣躺在窝里晒太阳。常飞煮了红枣桂圆茶，周航沉不住气烦躁的翻着手机。

    “怎么一点新闻都没有？难道不顺利吗？”周航仰头看着天，心里埋怨周淮为什么不打电话通报一声。

    常飞把手里那杯红枣桂圆茶交给他，“心浮气躁没什么好处。晓晓和爷爷，从鲁杰出事后就一直查背后的人。只是这条路以后可能得晓晓一个人走了。”

    周航觉得最后一句弦外之音听起来毛骨悚然，“你什么意思？”

    “晓晓要跟我们撇清关。”常飞转着杯子看向周航，“你家老太太曾经也这样保全了周家所有人。夏家缺钱，齐家缺人，周家又远在云山外。这一趟，晓晓能把云山鼎和青霜顺利捐出去已经很好了。”

    “好了，好了！”齐晓挥着双手抱起昏睡的大黄亲了又亲，抱着常飞亲了又亲。周航眼巴巴等着，齐晓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差点喘不过气。

    “我这待遇差了不是一点。”周航自己找补跟着周淮身边，“那边顺利？”

    周淮端起红枣桂圆茶猛灌一杯，“香厂的安老板那脸色铁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跟媒体倒是对答如流，说自己是古董爱好者，对旧时香和瓷器都很有研究。什么复刻，雕花，都能做到一比一还原。嘁，谁有咱们家老太太手艺厉害？就会对外瞎吹。你是没看见晓晓那叫一个镇定，我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齐晓搂着香喷喷的大黄瘫在摇椅上，“明天修房子，后天改排水，大后天桃子的店开业。出租车公司修缮地面，淘汰一批车。呼…要做的事一件接一件啊。”

    林奇凑到常飞耳边念叨，“晓晓怎么越来越像齐爷爷，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咱们还有家人健在，她除了这院子还有旧书，还有什么留恋的地方？香厂的安智远对咱们红楼办公室摸得清清楚楚。以后一个人出门得当心了。”常飞捏着眉心，“我这胳膊搬东西没力气。晓晓忙的脸上没血色，还是你们做饭吧。”

    林奇起锅煮了小馄饨，大家各找位置边吃边晒太阳。周淮跟周航争论煮羊肉面还是牛肉面。常飞跟桃子视频汇报结果，齐晓看着木料有了修房子的新计划。

    平凡且经历风霜的齐宅院又重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