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半亩地
张麻子笑了笑说道：“现在我张麻子是县长，你马邦德只是个师爷，我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事成之后，黄府的钱财我分你两成。”
“不，我不干。”马邦德拒绝道。
张麻子和李子阳对视一眼，他们三人中只有马邦德最擅长断案，最擅长笼络人心，如果没有马邦德的帮助，这第一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张麻子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马县长，现在县长夫人还在我房里，若你答应，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了，我张麻子从不染指。”
马邦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件事一提起，马邦德便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沉默片刻后，马邦德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张麻子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马邦德的肩膀上，说道，“那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开门断案！”
...
...
第二天一大早，张麻子手下的几位弟兄便把县衙内外打扫地干干净净，县衙的大门也向外敞开。
老四和老五已经换上了当差的衣服，端端正正地站在了县衙外。
马邦德手拿一面铜锣，一边敲着，一边大喊道：“鹅城的众位百姓们，咱们马县长连夜看完了我鹅城所有的县志以及历来的档案，发现咱们鹅城的百姓冤屈很大，前几任县长颠倒黑白，以权谋私，置我们鹅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我向大家保证，那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新县长来了，鹅城的青天就有了！新县长来了，大家的公道就有了！”
不少过路的百姓都被马邦德这般阵仗吸引了过去，不一会儿，县衙门口便围了一大片的人。
马邦德提高了分贝，接着大喊道：“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鹅城县衙会开门断案，无论谁有冤，只要敲这个冤鼓，咱们马县长，一定会亲自审理，还大家一个公平公正！”
围观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
“新来的县长打的什么算盘，主动让咱们击鼓鸣冤，也不怕得罪了鹅城的几大家族？”
“谁知道呢，估计是和那几个家族串通好了，看咱们谁心里有怨气，私下里再好好收拾。”
“这冤鼓敲不得啊，这些狗官都是同一副嘴脸，谁知道这次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依我看也是，听说县长老爷昨天晚上还和黄四郎在一起吃过饭，很明显他不是站在咱们老百姓这一方的人。”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这新县长刚上任就枪毙麻匪，又打了武智冲的屁股，肯定和前几任县长不一样。”
“对啊，一般县长上任首先要做的就是筹备收税，从咱们老百姓手里刮一点民脂民膏，这县长进城也有些时间了，没听到一点风声。”
...
但无论人群如何议论，始终没有人敢上前击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站在冤鼓前的马邦德看的都有些心急。
一位站在人群后方一言不发的黑壮汉子咬了咬牙，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咚咚咚地敲响了冤鼓。
马邦德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敲鼓的黑壮汉子，脚上穿的是麻草鞋，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麻衣，看上去就是一个来城里赶集的泥腿子。
“这样才好，乡下人能有多大冤啊，我也不至于一开始断案就得罪几大家族。”马邦德的心里好一阵的轻松。
等到敲鼓声停下，马邦德看着黑壮汉子说道：“既然敲鼓，就说明你有冤，你随我进入县衙吧。”
听到冤鼓声，张麻子和李子阳早在大堂内正襟危坐了。
马邦德把黑壮汉子引入大堂，自己也在堂前的一张小桌子上坐了下来。
张麻子一拍惊堂木，问道：“台下站的是何人，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那黑壮汉子本打算跪下说，却被张麻子喝止了。
“现在皇帝都没了，我一个县长也不值得你跪，有冤便直接说冤吧。”
黑壮汉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有让自己跪下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小人名为胡黑牛，是鹅城外集贤镇广元村人，小的家中本有良田三亩，但奈何被村霸张万田强占了一亩，小人百般哀求，但张万田一口咬定那亩地本来就是他的，怎么也不愿意还给小人。”
“小人已经在县衙里告过几次状了，几乎每来一任县长我都回来县衙讨一次公道，这一次，我想请县长为我讨回公道。”
“那前几任县长他们是怎么判的呢？”张麻子问道。
“第一任县长把我原本的那亩地判给了我，还给我批了一张条子，张万田看到那张条子也把地还给了我，但不久之后他又把地占了去，我又一次来县衙告状，可县长说，他条子已经批给我了，张万田不给我地那是他的事，他说让我找个人好好治治张万田，我那地就能要回来了，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能找谁治张万田啊。”
“到了第二任县长，我又来了县衙告状，可那县长说这是不归他管，我应该找集贤镇的乡绅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又去找镇子里的乡绅，可那些乡绅们又说，这些事情不归他们管，既然我已经在县衙告了状，这件事就该县衙管，我一直跑了三四个月，也没有弄清这件事到底该谁管。”
“到了第三任县长，他上任的当天我便来县衙告状，县长让我第二天来，他说肯定会帮我处理好这件事情。第二天，我便来了县衙，那县长亲自坐着轿子，带着几个当差的和我去集贤镇，谁知道那张万田一口咬定那块地本来就是他的，当着县长的面痛哭流涕，污蔑我说是我想强占他的地。最后那县长觉得既然我们都说那块地是自己的，又都没什么证明，不如把那块地一分为二，每人各得半亩，这样才算是公公正正，无奈之下，我只能和张万田一人半亩，那任县长在时，张万田倒不敢做什么，一直就是那半亩地，可是前一任县长刚走，他又把我这半亩地给占了，还说，在上一任县长手里他能抢我半亩地，这一次，他就能把剩下的半亩一起抢过来。”
“不，我不干。”马邦德拒绝道。
张麻子和李子阳对视一眼，他们三人中只有马邦德最擅长断案，最擅长笼络人心，如果没有马邦德的帮助，这第一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张麻子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马县长，现在县长夫人还在我房里，若你答应，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了，我张麻子从不染指。”
马邦德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件事一提起，马邦德便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沉默片刻后，马邦德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张麻子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马邦德的肩膀上，说道，“那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开门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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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张麻子手下的几位弟兄便把县衙内外打扫地干干净净，县衙的大门也向外敞开。
老四和老五已经换上了当差的衣服，端端正正地站在了县衙外。
马邦德手拿一面铜锣，一边敲着，一边大喊道：“鹅城的众位百姓们，咱们马县长连夜看完了我鹅城所有的县志以及历来的档案，发现咱们鹅城的百姓冤屈很大，前几任县长颠倒黑白，以权谋私，置我们鹅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我向大家保证，那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新县长来了，鹅城的青天就有了！新县长来了，大家的公道就有了！”
不少过路的百姓都被马邦德这般阵仗吸引了过去，不一会儿，县衙门口便围了一大片的人。
马邦德提高了分贝，接着大喊道：“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鹅城县衙会开门断案，无论谁有冤，只要敲这个冤鼓，咱们马县长，一定会亲自审理，还大家一个公平公正！”
围观的人群也是议论纷纷。
“新来的县长打的什么算盘，主动让咱们击鼓鸣冤，也不怕得罪了鹅城的几大家族？”
“谁知道呢，估计是和那几个家族串通好了，看咱们谁心里有怨气，私下里再好好收拾。”
“这冤鼓敲不得啊，这些狗官都是同一副嘴脸，谁知道这次肚子里又有什么坏水。”
“依我看也是，听说县长老爷昨天晚上还和黄四郎在一起吃过饭，很明显他不是站在咱们老百姓这一方的人。”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这新县长刚上任就枪毙麻匪，又打了武智冲的屁股，肯定和前几任县长不一样。”
“对啊，一般县长上任首先要做的就是筹备收税，从咱们老百姓手里刮一点民脂民膏，这县长进城也有些时间了，没听到一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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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人群如何议论，始终没有人敢上前击鼓，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站在冤鼓前的马邦德看的都有些心急。
一位站在人群后方一言不发的黑壮汉子咬了咬牙，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咚咚咚地敲响了冤鼓。
马邦德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敲鼓的黑壮汉子，脚上穿的是麻草鞋，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麻衣，看上去就是一个来城里赶集的泥腿子。
“这样才好，乡下人能有多大冤啊，我也不至于一开始断案就得罪几大家族。”马邦德的心里好一阵的轻松。
等到敲鼓声停下，马邦德看着黑壮汉子说道：“既然敲鼓，就说明你有冤，你随我进入县衙吧。”
听到冤鼓声，张麻子和李子阳早在大堂内正襟危坐了。
马邦德把黑壮汉子引入大堂，自己也在堂前的一张小桌子上坐了下来。
张麻子一拍惊堂木，问道：“台下站的是何人，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
那黑壮汉子本打算跪下说，却被张麻子喝止了。
“现在皇帝都没了，我一个县长也不值得你跪，有冤便直接说冤吧。”
黑壮汉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有让自己跪下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小人名为胡黑牛，是鹅城外集贤镇广元村人，小的家中本有良田三亩，但奈何被村霸张万田强占了一亩，小人百般哀求，但张万田一口咬定那亩地本来就是他的，怎么也不愿意还给小人。”
“小人已经在县衙里告过几次状了，几乎每来一任县长我都回来县衙讨一次公道，这一次，我想请县长为我讨回公道。”
“那前几任县长他们是怎么判的呢？”张麻子问道。
“第一任县长把我原本的那亩地判给了我，还给我批了一张条子，张万田看到那张条子也把地还给了我，但不久之后他又把地占了去，我又一次来县衙告状，可县长说，他条子已经批给我了，张万田不给我地那是他的事，他说让我找个人好好治治张万田，我那地就能要回来了，我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能找谁治张万田啊。”
“到了第二任县长，我又来了县衙告状，可那县长说这是不归他管，我应该找集贤镇的乡绅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我又去找镇子里的乡绅，可那些乡绅们又说，这些事情不归他们管，既然我已经在县衙告了状，这件事就该县衙管，我一直跑了三四个月，也没有弄清这件事到底该谁管。”
“到了第三任县长，他上任的当天我便来县衙告状，县长让我第二天来，他说肯定会帮我处理好这件事情。第二天，我便来了县衙，那县长亲自坐着轿子，带着几个当差的和我去集贤镇，谁知道那张万田一口咬定那块地本来就是他的，当着县长的面痛哭流涕，污蔑我说是我想强占他的地。最后那县长觉得既然我们都说那块地是自己的，又都没什么证明，不如把那块地一分为二，每人各得半亩，这样才算是公公正正，无奈之下，我只能和张万田一人半亩，那任县长在时，张万田倒不敢做什么，一直就是那半亩地，可是前一任县长刚走，他又把我这半亩地给占了，还说，在上一任县长手里他能抢我半亩地，这一次，他就能把剩下的半亩一起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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