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白条
“那他黄四郎接下来要出什么招？”张麻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哪清楚他要出什么招，但看这样子，肯定是大招、杀招，若是咱们再想不清楚，恐怕在他出招的那一刻，咱们都得玩完。”马邦德强调道。
张麻子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不管他黄四郎要出什么招，肯定不会像师爷说的这般迅雷不及掩耳，既然咱们已经开始断案了，那便一断到底，大不了，到最后斗不过黄四郎，哥几个再回山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李子阳闻言也是笑了笑，他倒是隐约能够猜出来黄四郎打着什么算盘，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时光匆匆，便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内，县衙断了不少的案子，鹅城也渐渐有了海晏河清的局面，城里的豪强们，不再像以前那般横行无忌，连黄府的人都收敛了不少。
只不过，明眼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表象，有黄家和城南两大家族在，鹅城的局面再怎么好，那也只是暂时的。
一天中午，李子阳正在房内睡午觉，便听到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六子的声音也在门外响了起来：“阳哥，县衙门口跪了好大一批人，爹和汤师爷让你赶紧出去看看。”
“什么？”李子阳也有些微微的吃惊，县衙大门这个时候都是大开的，而且也可以击鼓鸣冤，突然跪这么多人是何道理，而且这么多人一起来告状，明显不是什么小事。
他匆匆忙忙地往县衙外走去。
果然，县衙门口已经跪了一大片的人，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十二三岁的儿童，全都跪在了那里。
在县衙大道的路口，还站着几名精装的汉子，时刻注意着县衙门口。
李子阳认出来了远处那几名汉子身上穿着的是祝家的衣服。
“此事必定棘手！”李子阳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他朝马邦德和张麻子看了看，发现他们的脸色同样凝重。
张麻子先把这帮人请进了县衙。
为首的一名老者抱拳朝张麻子鞠了一躬，说道：“县长大人，我是卧牛村的村长，今天我是赌上了一家老小的姓名来县城里告状，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老人家你但说无妨。”张麻子打量了老人一眼说道。
“我卧牛村距离鹅城不过五里，村中有良田万顷，人口数千，自古以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过，但日子也过得安稳。但是后来，鹅城的祝家看上了我卧牛村的良田，和村子里达成协议，祝家以每年二十万的价格租种了我们卧牛村的土地，同时雇佣我们村的村民为他祝家种烟土，每人每年一千块钱。这样算下来，我们每户一年就有近五千块钱的收入，这可比以前种地赚钱多了。”
“这祝家的钱恐怕没那么好赚吧？”张麻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确实如此，”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刚开始的时候，这祝家勉强守信，每年该付的钱都会准时给我们村子，后来给的给的越来越慢，甚至上一年的钱要等到今年才能给，但一想到祝家给的钱确实不少，乡亲们勉强还忍得了，可是到了近几年，祝家连钱都不给了，只给我们“白条”，简直就是抢劫！”
“白条？”张麻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就是用白纸给我们每人写一张条子，上面写着我们应得的钱，然后盖上祝家的印章，这就是祝家付给我们的钱，村子里都把这东西叫做白条。这白条只能在祝家的商行里使用，别的地方都不收，但若是我们在祝家商行里用白条买东西的话，比用钱买东西贵上数倍。我们把地也租了，力气也出了，可到头来，祝家却用这东西来敷衍我们，这不就是白租我们村里的土地，白用我们的村民吗？”老人满脸气氛与不甘，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变色。
“讲道理，你们应该和祝家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一旁的马邦德急忙打岔道，老人的三言两语，已经让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谈了，但一点结果都没有，祝家的人说反正把钱发给我们我们也是要花的，这白条也能花，还不如直接写成白条，免得换了换去的麻烦。”老人说道。
马邦德笑了笑说道：“祝家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张麻子用力咳了一声，同时瞪了马邦德一眼，马邦德识趣地躲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张麻子走上前去递给老人一杯水，说道：“老人家您先喝口水，喝完了继续说，我们县衙一定会给你们做主。”
老人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继续开始诉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同意，整个村子联合起来反抗祝家，可是祝家完全不讲理，用枪逼着我们耕种烟土，村子里不少青壮年都被杀了，我实在是怕村里的年轻人死完了，就安抚大家，现在就是这个世道，让大家先忍忍，活命要紧，只要活着，好日子终究是会来的。”
“可是今年不行了，今年老天爷连着旱了好几个月，烟土减产，大家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可今年，这祝家给我们的还是白条，按照白条在祝家商行的购买力，好些农户真的是连今年都活不下去了。我们被逼的没办法，这才来县衙告状，早听说咱们鹅城出了个青天大老爷，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求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村长身后的农户也一个个跪了下去，他们的手中颤颤巍巍地捧着祝家给开的白条。
“这祝家，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张麻子喃喃自语道。
“不这般来，你以为这些豪强的钱哪里来的，城南两大家族和黄府的钱加一起，比鹅城其他人所有钱的十倍还要多，不巧取豪夺，不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十辈子也挣不来那么多钱。”一旁的马邦德说道。
“我哪清楚他要出什么招，但看这样子，肯定是大招、杀招，若是咱们再想不清楚，恐怕在他出招的那一刻，咱们都得玩完。”马邦德强调道。
张麻子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不管他黄四郎要出什么招，肯定不会像师爷说的这般迅雷不及掩耳，既然咱们已经开始断案了，那便一断到底，大不了，到最后斗不过黄四郎，哥几个再回山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李子阳闻言也是笑了笑，他倒是隐约能够猜出来黄四郎打着什么算盘，只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时光匆匆，便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内，县衙断了不少的案子，鹅城也渐渐有了海晏河清的局面，城里的豪强们，不再像以前那般横行无忌，连黄府的人都收敛了不少。
只不过，明眼人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表象，有黄家和城南两大家族在，鹅城的局面再怎么好，那也只是暂时的。
一天中午，李子阳正在房内睡午觉，便听到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六子的声音也在门外响了起来：“阳哥，县衙门口跪了好大一批人，爹和汤师爷让你赶紧出去看看。”
“什么？”李子阳也有些微微的吃惊，县衙大门这个时候都是大开的，而且也可以击鼓鸣冤，突然跪这么多人是何道理，而且这么多人一起来告状，明显不是什么小事。
他匆匆忙忙地往县衙外走去。
果然，县衙门口已经跪了一大片的人，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十二三岁的儿童，全都跪在了那里。
在县衙大道的路口，还站着几名精装的汉子，时刻注意着县衙门口。
李子阳认出来了远处那几名汉子身上穿着的是祝家的衣服。
“此事必定棘手！”李子阳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他朝马邦德和张麻子看了看，发现他们的脸色同样凝重。
张麻子先把这帮人请进了县衙。
为首的一名老者抱拳朝张麻子鞠了一躬，说道：“县长大人，我是卧牛村的村长，今天我是赌上了一家老小的姓名来县城里告状，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老人家你但说无妨。”张麻子打量了老人一眼说道。
“我卧牛村距离鹅城不过五里，村中有良田万顷，人口数千，自古以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没有大富大贵过，但日子也过得安稳。但是后来，鹅城的祝家看上了我卧牛村的良田，和村子里达成协议，祝家以每年二十万的价格租种了我们卧牛村的土地，同时雇佣我们村的村民为他祝家种烟土，每人每年一千块钱。这样算下来，我们每户一年就有近五千块钱的收入，这可比以前种地赚钱多了。”
“这祝家的钱恐怕没那么好赚吧？”张麻子若有所思地问道。
“确实如此，”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刚开始的时候，这祝家勉强守信，每年该付的钱都会准时给我们村子，后来给的给的越来越慢，甚至上一年的钱要等到今年才能给，但一想到祝家给的钱确实不少，乡亲们勉强还忍得了，可是到了近几年，祝家连钱都不给了，只给我们“白条”，简直就是抢劫！”
“白条？”张麻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就是用白纸给我们每人写一张条子，上面写着我们应得的钱，然后盖上祝家的印章，这就是祝家付给我们的钱，村子里都把这东西叫做白条。这白条只能在祝家的商行里使用，别的地方都不收，但若是我们在祝家商行里用白条买东西的话，比用钱买东西贵上数倍。我们把地也租了，力气也出了，可到头来，祝家却用这东西来敷衍我们，这不就是白租我们村里的土地，白用我们的村民吗？”老人满脸气氛与不甘，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变色。
“讲道理，你们应该和祝家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一旁的马邦德急忙打岔道，老人的三言两语，已经让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想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谈了，但一点结果都没有，祝家的人说反正把钱发给我们我们也是要花的，这白条也能花，还不如直接写成白条，免得换了换去的麻烦。”老人说道。
马邦德笑了笑说道：“祝家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张麻子用力咳了一声，同时瞪了马邦德一眼，马邦德识趣地躲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张麻子走上前去递给老人一杯水，说道：“老人家您先喝口水，喝完了继续说，我们县衙一定会给你们做主。”
老人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继续开始诉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不同意，整个村子联合起来反抗祝家，可是祝家完全不讲理，用枪逼着我们耕种烟土，村子里不少青壮年都被杀了，我实在是怕村里的年轻人死完了，就安抚大家，现在就是这个世道，让大家先忍忍，活命要紧，只要活着，好日子终究是会来的。”
“可是今年不行了，今年老天爷连着旱了好几个月，烟土减产，大家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可今年，这祝家给我们的还是白条，按照白条在祝家商行的购买力，好些农户真的是连今年都活不下去了。我们被逼的没办法，这才来县衙告状，早听说咱们鹅城出了个青天大老爷，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求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村长身后的农户也一个个跪了下去，他们的手中颤颤巍巍地捧着祝家给开的白条。
“这祝家，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张麻子喃喃自语道。
“不这般来，你以为这些豪强的钱哪里来的，城南两大家族和黄府的钱加一起，比鹅城其他人所有钱的十倍还要多，不巧取豪夺，不搜刮民脂民膏，他们十辈子也挣不来那么多钱。”一旁的马邦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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