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当一回局长

    浩月的食品店在城西，是一家老字号。原先做糕点，酥糖，月饼，现在开始做蛋糕，生意越做越大。他和诗诗一样，也离了婚，还好没有孩子，也就没有负担。

    那天他约诗诗来店里参观，他对手下人说：今天要来一位领导，你们对她要恭敬一点。手下恭恭敬敬都点点头，说：“是。”

    上午十点，诗诗坐着浩月的专车来了。下了车，诗诗由浩月陪着，参观食品店，一个门面房对着大街，几间小屋是作坊，工人们见了诗诗都站立着，双手鼓掌：“领导好。”诗诗还反应过来，只好说：“大家好。”诗诗问：“我怎么成了领导？”

    浩月说：“凡是来我这儿的人我都称领导，你是领导中领导。”

    诗诗说：“我承受不起呀！”

    浩月说：“我告诉他们你是卫生局长。”

    诗诗说：“你这不是蒙人吗？”

    浩月说：“善意谎言，”又道：“我这儿还没来个大领导呢，你当一回，满足一下我的虛荣心吧。”

    诗诗说：“我像局长吗，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局长吗？”

    浩月说：“像，要是把头抬高一起更像。”

    诗诗说：“我又不是颈鹿，抬不到那么高。”浩月说：“略微抬高一点，目不钭视，但不能目中无人，要亲民，要和群众打成一群，要感觉你是最亲切的人，知道吗？”

    诗诗说：“你怎么不去请记者，电视台的人来，我也好风光风光呀。”

    浩月说：“我也想这么做，人家未必愿意，再者也需要钱，就这样我己很满意了，感谢局长的光临。”

    诗诗说：“你这是讽刺我还是捉弄我？”

    浩月说：“小妹呀，你说这个话就见外了，我怎么可能捉弄和讽刺你呀？”诗诗说：“我要知道你这样做，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来，还局长呢？荒唐！”

    浩月说：“小妹千万别生气，小生这厢有理了。”然后双手作揖，态爱虔诚。诗诗忍不住笑了。浩月说：“小妹笑得样子真好看。”

    诗诗说：“有人说我笑得比哭都难看，难道笑也随乡入俗？”

    临近中午，浩月说：“我己在得月楼订了一个包厢，为你洗尘。”

    诗诗说：“你还真把我当局长了。”

    浩月说：“不，那是一个小包厢。”

    诗诗说：“难得你一片苦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包厢只有你我，对不对？”

    浩月双手鼓掌，说：“小妹聪明过人，小生自愧不如。”

    诗诗说：“那咱们还不动身入席。”

    浩月双手向前一拂，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听从小姐吩咐。”

    诗诗说：“请你以后不要再用小姐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早己被人嘴污染了，小姐不再小姐，而是卖身代名词。你说谁还愿意听？”

    浩月说：“对不起，下不为例。”

    俩人很快来到得月楼，进了包厢。不一会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是红酒，菜是县城的名菜。诗诗说：“感谢浩董事盛情款待，小妹感激不尽，”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

    浩月说：“小妹肯光临寒舍，己是我最大荣幸。如有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诗诗说：“哥，你我搞得就象背台词，这有意义吗？”

    浩月说：“好，我要得这句话，要吃便吃，要喝便喝，要骂便骂，性情中人，不拘束，吃好喝好之后，咱们去歌厅高歌一曲。”

    诗诗说：“大哥，休也，小妹五香不全，一嗓子能唱哭全厅的人。”

    浩月说：“我要得就是这种效果，他们全跑了，只剩下我俩了，我也吼几噪子，聊以心中寂寞苦闷。”

    诗诗说：“有我你还苦闷寂寞吗？”

    浩月说：“有小妹在，一切的苦闷寂寞忧伤都烟消云散了。”

    诗诗说：“那我是风。”

    浩月说：“是十里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