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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缘天定

    “老婆,今天先讲到这里吧。明天要去拜访叔叔阿姨,早点睡好吗?”郝叔温柔地说道。

    “好的,老公。雁姐姐好厉害,好想见见她。”伊卿美滋滋地道。

    “呵呵,这一周你一直说要见见她,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啊?”郝叔笑道。

    “有可能呢。要不我们怎么都漂亮呢?而且还喜欢同一个人,骨子里想法都一样的。是吧?嘿嘿。”伊卿自夸道。

    “也是哈?或许你也是人鱼的后代呢。”郝叔笑道。

    “这倒不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普通人。不过也许五百年前是亲戚。呵呵。”伊卿调皮道。

    “嗯,有道理。那我们也是亲戚。呵呵。”郝叔笑道。

    “你是亲亲,我是小亲亲。嘿嘿。”伊卿调皮道。

    “对,你是我的小亲亲。嗯。”郝叔亲了一下伊卿。

    “嗯。”伊卿也亲了一下郝叔。

    然后……不可描述了。

    早晨,经过伊卿精心打扮,郝叔更加帅气了。两人挑选了礼物,开车去拜访伊卿父母。

    伊卿父母住在蜀都,是个悠然自得的所在。经过多年打拼,小有建树,公司交给儿子管理,老两口处于半退休状态,住在市郊颇有田园风格的小别墅里,弄花种草。

    宝贝女儿回家,自然是欢喜的,不过易父对郝叔却极为冷淡。寒暄过后,喝了两口茶,就让易母暂陪郝叔,叫伊卿楼上说话。

    伊卿是极其孝顺的,虽然父亲对郝叔的态度明显比较冷淡,但心里的不高兴也没有表现出来,现在父亲要单独说话,想必就是说明原因的,所以,到了父亲书房,也没有坐,就站在那里,像个等待挨批的小学生,单纯而可怜。

    “乖女儿,坐,不要生爸爸的气。爸爸自然是希望你幸福的,不过因为太意外,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你。今天爸爸忽然发现,小宝贝已经长大了,所以,应该告诉你了。爸爸不会干涉你的事情,等你听爸爸说完,自己决定,爸爸都支持你。好吧?”易父和蔼严肃地说道。

    “嗯,卿儿知道了。”伊卿嘤嘤道。

    “喔,宝宝好可怜啊。没事的,坐,爸爸讲个故事给你听。”易父微笑道。

    伊卿“噢”了一声坐在藤椅上,听父亲说话:

    “乖宝贝儿,爸爸讲的故事有点奇幻,但是都是真实的,希望你认真听……”于是,易父讲了一个传说一样的故事:

    很多年前,南海的离岛,有一个品学兼优的渔民孩子,在初中毕业时以全市第三名的成绩考上高中,可谓前途光明。但是,当他去学校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却因为台风没能马上回家。当然,这在海边是司空见惯的事,没谁会在意。

    可是,第四天通航了,他回到家里,却没有见到父母。邻居告诉他,他的父母为了多打鱼卖钱给他交学费,不听邻居劝阻,出海打鱼遇到风暴,葬身大海了。

    少年一下子变成了孤儿,不知所措。他也不相信父母再也回不来了,便没日没夜地在海边等待。他认为父母只是被风吹远了,迷航了,有一天会突然驾着小船回来。然而,他再也没有见到迷航的父母。

    每日出海打鱼的邻居见少年像傻了一样,很可怜他,却又帮不上忙,只好每天给他点吃的喝的,怕他饿坏了。

    少年一直等了一月有余,终于还是听了邻居的劝告,回家了。然而,他还是认为父母有一天会回来的,便扒掉了自家的小房子,在海边弄了一个很小的石屋住下。他希望父母回来的时候他第一个看见。他每天只能赶小海,托邻居帮忙卖了,换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然而,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他长成了一个俏郎哥也没有等回父母。

    一天深夜,他像往常一样,坐在他“御用”的那块岩石上,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望着茫茫大海念叨:

    天茫茫,

    海茫茫,

    儿望爹娘回故乡。

    弱冠须发长。

    念凄凄,

    恋凄凄,

    来生一世不相离。

    何时是归期?

    每天回答他的只有海浪的声音,这一天不是,又有一个清幽如乐的声音响起:

    日朗朗,

    月朗朗,

    天道轮回各短长。

    生死两故乡。

    情依依,

    爱依依,

    携妻带子慰别离。

    不枉父母期。

    郎哥很是意外,不知道海中孤岛的深夜怎么还有女子游玩,也没在意,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唉,多谢指教”。

    不想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个郎哥年复一年哀伤虚度,竟是如此便了一生吗?”

    郎哥听了感到奇怪,这人为何关注他一个寂寞伶仃思念父母的人呢?而且好像关注很久了,于是说道:

    “感谢关怀。也承蒙指教。我确实应该振作起来了,阁下说的对,父母不会允许我沉沦下去,他们希望我出人头地,好好生活。不知道可不可以相见一面,日后也好报答指教之恩。”

    “指教不敢当,只怕郎哥胆小,以我为鬼魅,吓坏郎哥。”那声音有点调皮。

    “呵呵,”郎哥干笑一声,“放心吧,你若是鬼魅,我便学宁采臣,娶回家便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声音又调皮道。

    “当然。”

    郎哥话虽信誓旦旦,但是当他左顾右盼不见人影时,重新回头看向大海,没来得及感慨,就被眼前的人惊到了。因为人在海里,并不在岸上,而且月色虽好,也还是看不清。于是惊讶地问道:

    “你为何在海里?是为了吓我一跳吗?”

    “我本就生活在海里。你可害怕?”那人说到。

    “噢,怕什么。我也等于生活在海里。”郎哥以为也是和他一样的渔民。

    “你有所误解,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另一种人,就是你们说的美人鱼。”那人说道。

    “噢?你的玩笑很美丽。”郎哥微笑道。

    “若果真如此,你会抓我上岸吗?”那人问道。

    “不会,我会把你当做知心朋友,无话不谈。怎么样?你怎么让我相信你是美人鱼?”郎哥微笑道。

    那人没有答话,而是平躺海面,然后又翻滚游水,时而上身露出,时而下身露出,展示她整个的身体形态。

    郎哥惊呆呆地看着,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然后喃喃自语:“世上真的有美人鱼。而且真的很美。应该叫美鱼人才对。真是奇妙……”

    “现在可是信了?”那人问道。

    “啊?信,信了。”郎哥如梦方醒般说道。

    “你可依然愿与我为友?”人鱼问道。

    “当然愿意!你愿意吗?”郎哥问道。

    “不愿。”人鱼答道。

    “为何?”郎哥问道。

    “我欲许你为妻,无论多久。”人鱼答道。

    “可是……我不配啊,我很穷……”郎哥自卑地说。

    “我只要爱情,别无所求。”人鱼说道。

    “那……岂不是苦了你了?”郎哥问道。

    “人鱼族不屑物质财富,况且我们不宜张扬,只是每夜缠绵就好,何苦之有?但有一事相告,我已年过五百,可嫌我老迈?”人鱼说道。

    “仙家长生,哪有老迈?只是我越发觉得肉体凡胎配不上你了。”郎哥尴尬道。

    “呵呵,果真是个好郎哥。到水浅处,抱我去屋内。”人鱼羞红着脸道。

    “哎……”郎哥也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像做梦一样。

    自此,每当夜深人静,人鱼便与郎哥相会,持续了一年多。

    一日,天光微亮,郎哥照例抱着人鱼送进大海,人鱼羞笑着说:

    “郎君,我已身怀有喜,需在冬宫待产,不能陪伴郎君,还望郎君勿怪。”

    “怎么会怪你呢?只是我不能去陪伴你,你也不能在岸上生活,有点遗憾。真是难为你们了。”郎哥感慨道。

    “郎君,有你,我再无所求。将来孩儿若适宜冬宫生活,则陪我留在冬宫;我可带孩儿与你相会。若适宜岸上生活,则陪你在岸上,待长大再以实情相告不晚。世人叵测,需防万一。”人鱼嘱咐道。

    “好。都听你的。你们的世界真美好,互相帮助,互相爱护。真想去你们的世界,可惜去不了。”郎哥感慨道。

    “短则十月,长则一年,为妻便会回来陪你。我们以后时日长久,小别无碍。郎哥保重!”人鱼亲吻道别。

    “保重!我在家等你。”郎哥也亲吻道别。

    分别八个月后,郎哥只接到了一个女儿,是两个人鱼送来的,另外有一包软软的米粉样的食物。人鱼嘱咐每天喂食一点点就好,直到吃完为止。而郎哥的鱼妻因为难产而亡。

    郎哥只好放下百感交集,抚养女儿。但石屋太过简陋,实在不适宜婴孩居住。

    于是,郎哥便与结识几月的新寡女子结合,一起生活,相依为命。

    那新寡女子是半年前领着儿子到海边祭拜丈夫与郎哥认识的,她的丈夫也是出海打鱼,遇到鲨鱼群,葬身鱼腹。她的儿子只有两岁,每天哭闹着必须到海边等待爹爹一阵。郎哥便带孩子在海边玩耍,一来二去的,孩子又必须到海边找郎哥,孩子母亲也有意与郎哥成家,但郎哥婉拒了。后来郎哥与女子以实相告,并嘱咐千万不能说出去,两人两孩便汇聚为一家。

    之后,两人互诉情衷,都想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到一个远离大海的地方生活,同时没有认识的人,也有利于孩子成长。于是,变卖女子的家产,辗转来到蜀都。

    之后的生活辛苦而幸福,夫妻恩爱,孩子也聪明可人,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一家人和和美美,直到孩子长大成人,各有事业。

    但有一点,就是女儿比较特殊。她的人鱼母亲在刚刚怀孕的时候,就曾经告诉她的父亲,她会比陆人长寿很多很多,陆人六七十岁老迈不堪了,她也只有陆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所以,她不适合与普通的陆人结婚,即使结婚了,也需要十年左右就离婚,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否则可能惹出无尽的麻烦,进而生出无尽的烦恼,生无可恋。但是这件事只有郎哥夫妻知道,女儿一直以为郎哥夫妻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爱她如掌上明珠的哥哥其实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易父讲到这里,转换话题说道:

    “乖女儿,你只知道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却不知道爸爸年轻时的事情,因为爸爸不愿提起。但是现在必须要说了,因为你长大了,应该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

    是的,故事里的少年郎哥便是爸爸,你的母亲是人鱼。所以,爸爸担心你几年之后,小郝老了,你就会心事重重不幸福,并不是干涉你的爱情和婚姻。”

    “真的吗?爸爸?你没有骗我吧?”伊卿惊讶地问道,但是眼睛里是期待和兴奋,并不是应有的落寞和难过。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宝贝儿,你没发现你的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吗?普通人的美只是黑白位置好些而已。”易父很疑惑伊卿的神态,平静地说道。

    “太好了!爸爸。卿儿真是好运气。谢爸爸!”

    伊卿高兴地说完,到父亲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易父有点晕了,怔怔地看着伊卿,等着伊卿解释,为什么“太好了”。伊卿幸福地说道:

    “爸爸,你知道吗?之前卿儿还有点担忧呢,怕自己老了,不配和郝哥哥为伴。现在好了,卿儿可以一直陪着爸爸妈妈哥哥,也可以一直陪着郝哥哥。爸爸,世上有美人鱼我知道,但是还有一种长寿的人,就是鲛人,他们是人鱼族的亲戚,你知道吗?郝哥哥的阿婆就是鲛人,他妈妈是人鲛混血。所以,我们可以相伴一生。爸爸,你说卿儿是不是太幸运了?本来卿儿还为难呢,不知道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现在好了,不用解释了。呵呵呵呵,爸爸,卿儿真是太好运了!”

    伊卿兴高采烈地说完,又狠狠地亲了父亲一下,然后趴在父亲背上摇晃,把父亲摇晃得坐不稳。

    易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真的不知道有鲛人,只是在古诗里见到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乖女儿从无谎言,所以他相信女儿的话,就是不知道女儿的郝哥哥会不会骗她,所以他想了解郝叔了,想和郝叔聊聊,他要为不谙世事的纯情的女儿把把关,毕竟上次女儿因为单相思式的失恋搞得消沉抑郁,把他心疼坏了。于是,他对女儿说道:

    “真是活久见。爸爸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骗你啊?毕竟爸爸的乖女儿太美了,而且又纯真又纯情。”

    “没有啦,爸爸,他把自己的身世经历都告诉卿儿了。他也怕自己不老吓着卿儿,怕自己的事吓着卿儿。他如父如兄般对待卿儿,把卿儿的闺蜜眼馋死了。呵呵,爸爸,你和他聊聊就知道了,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而且现在好了,我们就是上天安排的奇缘,是绝配。哈哈。爸爸,你去和他聊聊吧,你会喜欢他的。呵呵呵呵。”伊卿回答着,开心得停不下笑。

    易父见女儿果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自然相信了大半,便说道:

    “好,好,卿儿开心就好。爸爸去和他聊聊,刚才对他冷淡,卿儿没生爸爸的气吧?”

    “没有啦,卿儿的乖,爸爸是知道的,是吧?卿儿知道,爸爸是关心卿儿的幸福,所以不会生爸爸的气的。我们下楼吧?”伊卿乖巧地说道。

    “好,乖宝贝儿,我们下楼。”易父笑着说道。

    “易叔叔。”见易父和伊卿下楼,郝叔起身礼貌地打招呼。

    “哎,好,好,坐。”易父也招呼道。

    四人坐定,易父当然是需要首先说话的,他也是商场混迹多年的人,应酬场面自然习以为常,也知道老伴儿一定聊了基本的生活工作家庭状况什么的,于是说到:

    “小郝,不好意思了,初次见面,易叔态度有些冷淡。你怎么看这件事?”

    谁也没想到,易父竟然开口提出了一个这么尖锐的问题,这对于一个初次登门拜访的女儿的追求者来说,简直太难以完美回答了。因为这个问题表现出的态度是异常冷静,简直等同于大考遇到的难题。本来嘛,态度冷淡意味着不同意,偏偏又让人回答对于态度冷淡的看法,等于让人家猜是怎么回事。

    郝叔其实比易父年龄小不到十岁,但因为易父年轻时辛苦操劳,显得很苍老,而郝叔又很显年轻,两相对比,郝叔看起来就比易父年轻二十多岁。又因为关系问题,易父自然要以长辈称呼郝叔。但郝叔是不知道易父年龄的,所以称呼起来也很自然,否则下面郝叔说的话可能会因为尴尬而不那么完美:

    “易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伊卿纯真纯情,晚辈自问也是君子。或许前世有缘,我们一往情深。晚辈虽未情迷心智,今日登门拜访也确实唐突。不过易叔神采,不会因此生怒。若有难言之隐,尽可明示。晚辈尽力而为。”

    易父听后略略有点儿失神,他没想到郝叔精明如斯,回答得无可挑剔,同时又解除了他因态度冷淡而产生的隐隐的尴尬,虽然他表面上一点没有尴尬。最关键的是,郝叔猜透了他的心思。

    “卿儿说,你的身世比较特殊,将来卿儿老了,你怎么办?”易父又出难题,以便察言观色看看郝叔有没有骗伊卿。

    “是的,晚辈会很长寿,是个特殊人类。现在,晚辈待伊卿如父如兄,将来,伊卿也是会待晚辈如母如姊。爱情老了,更多的就是亲情,同样不离不弃。”郝叔淡定地答道。

    这个回答再一次令易父无可挑剔,而且郝叔清澈真诚的眼神也令易父相信他没有撒谎。而且易父也同意郝叔的观点,男人在有压力的时候,也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的,这不是矫情,是真心话。

    两个难题,郝叔都没有直白地回答,也没有信誓旦旦,把自己说得高大上,但却体现了坦诚和睿智,意思也表达的更深刻。这令易父非常满意。易母也是频频微笑点头。最高兴的自然是伊卿,她本来就对她的王子有信心,听了郝叔的回答更是心花怒放,毫不掩饰美眸中的爱意看着郝叔。

    但是,易父又抛出最后一个难题:

    “小郝,我这样刁难你,你怎么看?”

    “晚辈对家人是真诚的。如果我有女儿要出嫁了,也会刁难一下那个臭小子,有没有资格娶我的掌上明珠。呵呵呵。”郝叔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易父是在怀疑他是不是骗色的登徒子,他理解,所以为免伊卿夹在中间尴尬,便说的轻松些。

    “哈哈哈,好,说的好。我很满意。不过,你怎么证明你是真诚的呢?”易父这句话更是刁难了。

    本来嘛,初次见面,几句话的功夫,无法证明,因为证明真诚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就是这个道理了。

    “晚辈现在无法证明,完全在于您的判断和伊卿的感觉。”郝叔实话实说。

    “小郝,你很睿智,也很真诚,希望你历尽劫波,初心不改。卿儿是我的心头肉,纯真纯情又痴情,这一点,也希望你小心呵护。这也是我最惦记的地方。

    如今世间繁华,诱惑无尽。谦谦君子,洁身自好。

    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和卿儿相识相知相爱,也是奇缘。每一位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但又不能左右孩子的生活,这很无奈,也是必然。

    所以,就看你们的缘分有多久罢。当然,我是希望一生一世。

    好了,我不啰嗦了。小郝,陪我喝两盅儿怎么样?我们夫妻厨艺都不好,就到店里去吧。喜欢什么口味?”易父表明了态度,邀请吃饭,也等于郝叔过了第一关。

    “谢易叔。晚辈喜欢所有口味。华夏饮食,举世难望项背,若有不喜欢,就是没那个口福了。呵呵呵。”郝叔笑着说道。

    “嗯!对头!卿儿,通知哥哥,选个地方,我们走着。哈哈。”易父明显比较高兴了。

    “好的!爸爸,您老不和妈妈一起捯饬捯饬?嘿嘿。”伊卿笑嘻嘻地说道。

    “噢?呵呵呵,好。老婆,我们也捯饬捯饬?哈哈哈。”易父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好啊。老公本来很帅的,为了这个家辛苦操劳得沧桑了。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今天咱就再帅一帅,重现雄风。呵呵呵呵。”易母高兴地答应着。

    不得不承认,衣着品味高的人,打扮之后就是亮眼。伊卿父母虽显沧桑,但毕竟不到五十岁,身材也没发福,有合体的服饰加持,一下子精神高雅起来。与郝叔伊卿金童玉女般的情侣套装搭配,一家人形象俱佳,公众场合中引来频频侧面。

    伊卿的哥哥易修成选择的饭店是蜀都一家人大酒店,是家宴最好的酒店。易修成原名修成,搬到蜀都后,为了利于孩子成长,易父易母商量改名易修成,同时也纪念了修成的父亲。由于修成的父亲出事时修成只有两岁,现在,易修成只记得易父易母伊卿是他的家人,易父易母也不想告诉他实情,徒增伤悲无益。

    伊卿四人先到了包间,刚刚冲好花茶,门开处,易修成和一位清雅靓丽的姑娘走了进来。

    明眼人一看便知,情侣套装显示,他们是情侣,进到这个房间,是来见家长。

    “爸爸,妈妈,对不起,没有提前征求二老意见,是想给二老一个惊喜。这是儿子的女朋友:甄唯。”易修成见父母笑容满面,一副询问的眼神,心里有了底,便笑呵呵地给二老鞠躬,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哦?哈哈哈。还真是惊喜啊。哈哈。哈哈哈,好,好。老婆,尴尬了,没准备这份见面礼。哈哈哈,补上,哈哈哈,补上。哈哈。”易父有点乐不可支了。

    “嗯,是啊。这孩子,呵呵呵。补上,补上。呵呵呵。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成了。呵呵呵。”易母也是欢喜得不得了。

    “叔叔阿姨,是唯唯失礼了。这是给叔叔的礼物,这是给阿姨的礼物,希望二老喜欢。”甄唯礼貌地等二老说完话,微笑着递上礼物,甜甜地说道。

    “好,好,唯唯的礼物,我们肯定是喜欢的。哈哈哈。”易父笑道。

    “是啊,孩子的礼物,父母都是喜欢的。呵呵呵。哎呀,看看我的孩子们,都这么有礼貌。你们快快自我介绍吧,也好坐下聊。呵呵呵呵。”易母高兴地说道。

    郝叔伊卿见修成甄唯进门就已经站起来了,等着介绍说话,这时终于可以说话了,伊卿先跑过去,拥抱着甄唯笑道:

    “嫂子好。我是伊卿。谢谢你,把哥哥照顾得更帅了。”

    “妹妹客气啦,他本来就很帅的啦。妹妹真漂亮,比照片漂亮多了。”甄唯被称呼得红着俏脸说道。

    “呀,嫂子害羞了。习惯就好了,妹妹嫌麻烦,以后就不用改口了。嘿嘿。咱家要求高,不漂亮不帅的不让进门。嘿嘿。”伊卿调皮地夸了甄唯漂亮,也夸了郝叔帅。

    “呵呵,知道啦。咋这么可爱呢。”甄唯羞笑道。

    “当然。以后咱俩就能说悄悄话了。是吧?嘿嘿。”伊卿笑道。

    “嗯,只有咱俩知道的秘密。呵呵呵。”甄唯笑道。她一下就喜欢伊卿这个妹妹了。

    男人的寒暄就很正式了。客套已毕,便各自落座。易父在左,易母在右,居中而坐。易父左边是郝叔,然后是伊卿。易母右边是修成,然后是甄唯。

    茶话已毕,菜肴上桌。郝叔和修成都拿出一袋两瓶的酒礼盒,而拿出酒来,竟然都是市面上窖藏最久的三十年的泸州老窖。易父心有所动,便笑呵呵地问伊卿:

    “卿儿,咱家有间谍吗?”

    “什么间谍?爸爸,没听懂。”伊卿莫名其妙,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成儿,咱家有间谍吗?”易父没有回答伊卿,转而笑呵呵地又问修成。

    “爸爸,这个真没有。呵呵呵。”修成笑道。

    “啊仁,解释一下。”易父又笑呵呵地问郝叔。

    “叔叔,酒陈醇香,情久弥深。”郝叔言简意赅道。

    “嗯,好,好。哈哈哈,有缘。我在家宴时喜欢这个酒,以为有间谍告密了呢。哈哈哈,小人之心了。哈哈哈哈。”易父大笑道。

    “呵呵呵,叔叔,是啊仁荣幸。”郝叔笑道。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因为易父的自我解嘲,因为郝叔简简单单的两句回答说明了他的心境,是要与伊卿长相厮守的,酒也不是打听来消息而投其所好选择的,也表示了只是观点相同,也不会见怪易父的怀疑。

    为了缓和一下,易父又笑呵呵地问修成:

    “成儿,恋爱多久啦?”

    “一年多了。爸爸。”修成答道。

    “哦?为什么要保密这么久呢?”易父微笑道。

    “呃,爸爸,对不起。这是和唯唯商量之后决定的。我们确定恋爱时,妹妹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怕妹妹知道了之后,心情更糟,所以就暂时保密了。后来知道妹妹恋爱了,我们又商量着等妹妹带男朋友回家,我们再凑热闹来个惊喜。所以就调皮了。嘿嘿。”修成尬笑道。

    “嗯,好,好。成儿从小到大都懂事,知道关心家人。你是对的,爸爸不会怪你,这不是无后,不告而娶才是无后。好。拜访过唯唯家了吗?”易父微笑道。

    “还没有。准备这次之后问爸爸妈妈意见的。唯唯也理解,我们沟通好的。”修成答道。

    “噢,好,好。爸爸现在就表态:没意见,抓紧时间去。看你妈妈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也没意见。哈哈。唯唯也是懂事的好孩子,难为你了。让你父母晚高兴了一些时日。呃,这个有点自夸的嫌疑哈,不过叔叔有自信,你父母会喜欢成儿的。我的儿子到哪里都是一流郎哥。哈哈哈。”易父高兴地把话都说了。

    “谢谢爸爸妈妈。”修成高兴地感谢道。

    “谢谢叔叔阿姨。爸爸妈妈会喜欢修成的。”甄唯也礼貌地道谢。

    “哥,谢谢!从小到大都爱护妹妹。对不起,嫂子,因为妹妹的事,耽搁了你们。”伊卿此时才有机会说话。

    “没有啦。我们是一家人,不客气。”唯唯红着俏脸羞笑道。

    “唯唯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现在,我们一家人把酒言欢。哈哈。”易父笑道。

    于是,家宴开始。易父高兴地来了一个幸福的开场白,易母、伊卿和甄唯也小酌了一杯白酒,然后喝果汁。然后主要是郝叔修成陪着易父喝白酒。

    众人边吃边聊,郝叔的博学健谈与谦谦君子的形象就慢慢展现出来了。易父越来越喜欢,修成也很佩服,他相信了伊卿和他聊天时介绍的郝叔的个人魅力,不是伊卿情迷智减,同时也心下安然。而易母的眼神就表明了她对这个未来女婿很中意。而甄唯的贤淑优雅也得到了易父易母的认可。伊卿甄唯则是慢慢凑到一起,两人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家宴和和美美,不知不觉中,易父高兴之余有些贪杯,便有些微醺,便不再喝酒了。于是,撤盘换茶,又聊一杯茶,分别找代驾回到易父别墅。

    刚好,易父要休息一下,修成甄唯又极力邀请郝叔伊卿出去唱歌玩耍,于是,代驾又将四人送到很火爆的南腔北调KTV。

    四人虽然换下了正装,但一身休闲的情侣套装还是博眼球,当然,主要是靓丽帅气的外表实在亮眼,走在一起真的是风景线一般。

    蜀都与山城的生活节奏相差无几,时间尚早,各种休闲娱乐场所还比较冷清,但比较火爆的地方就不同了,来来往往的人明显比较多。

    世间繁华,便也滋生寄生虫一样的恶心东西。本来伊卿甄唯的衣着很普通,但是,人美穿什么都好看,短短的从停车场到室内的一段步行,就引来几声口哨。

    郝叔心有所想,但表明平静,四人唱了一个小时的歌,便又去步行街吃特色小吃喝啤酒。也确实是,正式的酒宴都矜持礼貌,吃不饱。

    也是在这个步行街,郝叔决定了干预蜀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