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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玉传说

    却说郝叔伊卿试戴凤凰戒,造成炫彩光华收敛无踪,良玉变璞玉,而且无法摘下。三人面面相觑良久,夏宛莲首先问道:

    “你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两人都摇头,同时也收手细细观察。伊卿咕哝着说道:

    “感觉上反而挺舒服的,好像长出来的,没什么不适。”

    “姐姐,那两个孩子佩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问过吗?”郝叔问道。

    “没有。不过这两个我都试过,除了温凉感,没有任何别的感觉和变化,主要是我很轻松就摘下来了,和戴上时一样简单。如果传说是真的,你俩不是神仙,也一定有一些神仙的血脉啊!你俩父辈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吗?”夏宛莲认真地说道。

    伊卿郝叔听了都是心里一动,和高智商的人撒谎是傻子啊!于是,伊卿看了郝叔一眼,见郝叔点头,便微笑着说道:

    “姐姐,需要绝对保密。我是人鱼混血,阿仁是人鲛混血。”

    “噢!哇!天啊!怪不得你这么漂亮,弟弟也帅气得离谱。原来传说是真的!那么,这凤凰戒也是真的,龙玉佩应该也是真的。噢!噢!我才是真正的神仙姐姐!神仙的姐姐。对吧?哈哈哈。来,小卿,让姐姐再抱抱。呵呵呵呵。美死我了。哈哈哈......”夏宛莲一时间惊喜交加,有点语无伦次。她与郝叔一样博学广闻,自然知道美人鱼的传说和鲛人的传说,加上凤凰戒的奇特现象,她对传说深信不疑了。

    不仅仅是夏宛莲惊讶,郝叔也是惊讶不已,因为伊卿的母亲是人鱼的事情,伊卿还没有机会告诉郝叔呢,郝叔原本以为伊卿询问的意思是,可不可以说出他的身世,没想到伊卿竟然语出惊人。但郝叔早已见过海子爷爷以及有冬宫之行的经历,没有太过惊讶,便也没有马上询问,他淡定地站在那里等待伊卿告诉他。

    姐妹拥抱之后,自然都看得出郝叔满眼疑惑的表情,于是夏宛莲美滋滋地看着伊卿走到郝叔身边,看着伊卿抱着郝叔的腰说道:

    “对不起,老公,我也是昨天回家才知道的,一直到现在,始终没有机会和你说。其实爸爸妈妈是后来才在一起的,哥哥不是爸爸的儿子,只是妈妈的儿子,我也不是妈妈的女儿,只是爸爸的女儿。你明白吗?老公。但是故事很长,短时间说不清楚......”伊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现在,夏宛莲明白了,郝叔也明白了,也都被伊卿逗笑了。于是,郝叔说道:

    “我明白,老婆。今天真是惊喜连连。看来传说都是真的,只是知道的人太少而已。我们不妨听姐姐再说说古玉的故事,你好奇不?”

    “当然好奇!姐姐,讲一下古玉的故事呗?嘿嘿。”伊卿是相信郝叔不会怪她的,便马上高兴地说道。

    聪明人好沟通,郝叔伊卿都知道现在不是自顾卿卿我我的时候,也知道伊卿的身世不必和姐姐细说,所以,为免尴尬,还是让姐姐讲故事比较好。而夏宛莲自然也懂,便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真是惊喜连连。我们坐下,姐姐给你们讲……”

    于是,三人重新落座,夏宛莲讲述她徒弟的朋友得到古玉的故事。

    故事前情是,由于夏宛莲治好了两个富二代的疑难病,又接受了她徒弟的朋友做朋友,三个富二代都把她当成贵人看待,有时间便约她一起休闲娱乐,每次都是以贵宾相待,极其尊重。而夏宛莲谈吐高雅,又平易近人,三人都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所以对夏宛莲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来二去的,四人俨然成了忘年交。

    一次,在饭后喝茶聊天的时候,夏宛莲问起了古玉的来历,她徒弟的朋友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他知道的所有故事:

    夏宛莲徒弟的朋友:黎钰,祖上是珠宝商,到了黎钰父亲这一代,有兄妹两人,黎钰父亲不喜欢珠宝鉴定的事情,便由黎钰的姑姑继承家业,继续珠宝生意,而黎钰父亲进入大众商业中创业。而黎钰父亲创业伊始,黎钰已经出生,而黎钰的姑姑还没有成家,黎钰的祖父便把传家宝传给了黎钰父亲,也就是龙玉佩和凤凰戒。待黎钰长大,原本就不喜欢珠宝的黎钰父亲已经是个成功商人了,便直接把传家宝给了黎钰。或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也或许是新时代年轻人思想变化的缘故,作为富二代的黎钰,对所谓传家宝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传说有一点点好奇,但也并不在意,于是便以一般的玉石工艺品的态度对待所谓传家宝。

    在黎钰的朋友中,有两个富二代非主流,就是夏宛莲的两个病人,他俩基本是无所事事的,而朋友中最给面子的就是黎钰,所以他俩也都喜欢找黎钰玩。久了,也便信任有加,两人在黎钰家里都拿自己不当外人,而两人都像多动症一样,常常翻看黎钰的东西,以找到秘密取乐。正因如此,两人先后发现了凤凰戒和龙玉佩。而两人恰恰都喜欢凤凰戒,认为戴在拇指上很有“范儿”,像电影里的掌门,于是,黎钰便把凰戒送给了女孩,之后又把凤戒送给了男孩。

    礼物送出之后,黎钰也没有在意。后来知道女孩和男孩先后得了抑郁症,也没有往扳指方面想。直到夏宛莲治好了两人的病,男孩劝说黎钰送出龙玉佩的时候,黎钰才开始关注古玉的来历。经过问询,黎钰父亲告诉他,古玉的来历是有详细记载的,是一张不知年代的羊皮纸,历代的整理资料都在黎钰姑姑那里。

    需要说明的是,珠宝商对自己的藏品都有记录清单,贵重物品都有尽量详尽的介绍,尤其是传世的珠宝,历史记载能提高珠宝价值,所以都更为重视,每一代传人都会整理珠宝资料,补充矫正,然后传给接班人。但这些资料是不会给外人看的,只有成交的藏品,才把相应的资料赠送给收藏者。

    于是,黎钰便去问姑姑。姑姑并不知道黎钰已经送出了凤凰戒,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纠纷。

    和黎钰想的一样,姑姑给他看古玉的资料,既不许复印,也不许拍照,更不许带走,黎钰只能凭记忆本事。所以,黎钰接连看了几遍,像上学时限时背诵课文一样,然后回家又复写背诵,终于都记住了,才烧毁复写资料。这是必须的,他承诺了姑姑,资料不外传。

    接下来,便是古玉的来历资料,是黎钰姑姑整理的,羊皮纸上的字太古老,黎钰看不懂:

    古玉扳指:名“太极阴阳戒”,太公飞熊所创,材不知其存,因内融凤、凰二神翎羽神识,故又名“凤凰戒”。既分阴阳,乃别于男女,男佩凤,性温,为阳;女佩凰,性凉,为阴。

    凤凰戒神识外溢,流光五彩,可辨人神,具识魂索神之能,共生滋养之效。人佩之,戒噬人魂,流光溢盛;神佩之,戒索神魄,返璞归真,非太公不能除也。

    初,人神共处于世,众神相争,而人遭池鱼之殃,治者无计。太公得道大成后开创神世,欲隔人神于两界。既已,又造阴阳戒,历廿八载,得凤、凰二神翎羽,成索神阴阳戒,以别人神,继而分之。继而又历百载,终尽识众神,封众神于神世。而太公亦离人世,居于人神两世之虚空间,布下太极万象八卦大阵,戒众神重返人间,无论游历行善、修行渡劫,出万象即无法力,出卦门即转世投胎,人矣。自此,人间稍安。

    既别人世,太公乃重炼凤凰戒,存留人间,遗嘱子徒:孱弱邪佞,佩之亡命,噬魂夺魄,溢彩流光;心正思善,佩之共生,滋魂养魄,返璞归真。遇神戒之,其自往神世也。

    然千载有余,人世未遇新神,凤凰戒未现其能,后人视之凡物耳。至丁氏时,仍以家传为重。至厉氏,则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矣。

    清末,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厉氏弃祖地北上,徙居谋生,族众云散。然计出艰难,典当殆尽,终鬻凤凰戒。然北地富庶,受侵尤甚,匪盗频仍,凤凰戒不知辗转几何,为黎氏先祖于奉城所得,因知其故事,视为家宝,传七代至钰。

    古玉龙佩:名“九首火虬”,又名“虬龙佩”、“火龙佩”,均后世所称,南海遗物,内含万年蚌仙内丹,南海九太子虬龙所化。

    虬,上古无此属,非南海龙王之子,南海鳅鱼也。初,虬本鱼兵,好勇斗狠,然聪慧善钻营,精于示好,勤于修习,得蚌仙赏识,尽传本领,修得九头不死之身。龙王大悦,收为第九子,赐名为“虬”,传以南海三昧真火法术。

    既得真传,虬愈加勤修,历经千年,终得角化为龙。自此,虬意得志满,又眼高于顶,欲求龙女为妻。而龙王因姐弟之嫌拒之,乃赐婚蚌仙。蚌仙欣然,而虬臆蚌仙作梗,乃于洞房之际吸纳蚌仙内丹存于丹田。自此,虬存善恶两丹于一身,而善恶相争,虬不堪其苦。

    日久,蚌仙无踪,龙王疑虬,驱出南海。时逢众神争斗,世间乌烟瘴气,早无纲常,而虬如鱼得水,不分善恶,好勇斗狠为乐。

    至人神分界,各世己间,虬漏网人世。盖因其非人非神,妖仙也。而人间无神,妖无所畏忌,每每吸人魂魄,以助修为,虬亦然之。

    又千年后,功德佛转世修行,渡浴火劫,久之不得,乃西行归去,经火焰山,遇火龙而葬身其腹,无意间似因果圆满。

    而佛丹于龙腹中见善恶两丹相争,乃施善念。虬一时间恶念不起,善心大作,复吐佛丹。然既吐佛丹,恶念又起,复吞佛丹。佛丹又施善念,虬又复吐,如此往复,百年无止境矣。

    凡转世修行,百年即归。功德佛延绵日久,斗战胜佛寻师人间,见龙佛僵持,欲灭龙而佛门有戒,乃施法取珠,以珠塞其口,复盘缩其体,封其神识,化为火玉,免其后续为恶。而功德佛获救,念及修行难得,且善丹尚存其内,故而令斗战胜佛解封神识,覆以护主佛印,使有缘人得之无虞,也算度化。既已,师徒弃之西归。

    元,可汗西征,沿途莫可为敌,城郭军民避之作鸟兽散,尽居荒野。虬龙火玉为人所拾,重返人间。

    西夏故地,商贾云集,虬龙火玉辗转至此,慧眼者王氏启明识其佛光,购而藏之,置著商祖王亥之侧,礼拜供奉。

    暑尽寒来,行贾归乡。王启明偶适野栈,晨起,同行者尽遭屠戮,劫掠一空,唯己无虞,而店家已杳。乃疾行旷野,尽趋繁华,终归故里。

    稍安,王启明尽托后事,隐居五台脚下,每日礼拜,弄墨习文,清净度日。暮年,怪梦频频,寤而记之,乃火玉故事,惊讶不已。继而喻子,以羊皮书之为永久计。

    后,王启明无疾而终,其子纯孝,以虬龙火玉陪葬之。

    元末,惊雷毁王启明墓,恰适蟊贼,尽盗陪物。而蟊贼文盲,不识宝玉,尽售于私贾。私贾乃献宝求官,进而官又献宝,终为龙袍玉带之用。

    明末,京城破,虬龙佩失落民间。

    初,先祖定居京城,囊中羞涩,而嗜文玩,乃于野肆杂市寻宝。遇虬龙佩,价惨不堪,盖因野传其凶:虬龙佩,恶虬所化,世上无两,非仙、神、妖、龙,配之噬魂夺魄。而今天子羸弱,难镇妖邪,世人无可配者也。

    然,虬龙佩晶透火红,血色欲滴,精工灵动,先祖欲罢不能,继而嗤野传以鼻,购而配之。

    其后,虬龙佩光彩愈盛,先祖喜极,怀之御盗。数月已,先祖渐趋羸弱,无病不起,年余而终。虬龙佩传于弟。又二年余,弟如其兄,虬龙佩传于先祖子。先祖子幼,未便佩带,乃束之高阁,久之,淡忘矣。

    至先祖孙不惑之年,避乱巴蜀,于山城得《杂物志》,载虬龙火玉一事,继而寻得羊皮卷,方知原委:虬龙佩本护主宝物,奈何自王启明之后,千余年无人供奉。盖因神助人,仙助己,佛助有缘,虬龙佩久失香火,佛印已破,佛法已失,善恶颠倒,配带者魂念不足,魄体不坚,难助蚌丹抗衡龙珠,虬龙佩则改护主为噬主,失却滋魂养魄,合体共生之能。

    由此,先祖孙完善火玉志:虬龙佩亦正亦邪,不辨是非,桀骜不驯,遇正抗正,遇邪抗邪,谓其护主,实则自保,佩带之人借力也;谓其共生,实则互取无予。且明注魂魄不坚、善念不足者慎用。

    自是,虬龙佩传四代至钰。

    附:《杂物志》,佚名者著,罕物奇品之说,野传甚众,考究无据,莫可强求。

    因此,基于这些故事和朋友的劝导,黎钰将虬龙佩赠送给了夏宛莲。他们认为,夏宛莲文武全才,博古通今,应该适合佩戴这些古玉。

    夏宛莲讲述之后,伊卿忽然问道:

    “姐姐,太公不是姓吕或者姓姜吗?后人为什么姓丁姓厉了呢?”

    “哦,古人原本是没有姓的,只有名,后来为了容易区分家族,慢慢演变出固定的姓。齐国国王也不姓姜,后人丁氏和厉氏也是由名演变出的固定的姓,他们都是姜太公的后人。”夏宛莲微笑着解释道。

    “噢,姐姐,你们怎么懂得那么多,我感觉自己又无知又可笑。我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嘿嘿。”伊卿自我解嘲道。

    “孺子可教也。呵呵呵。”郝叔打趣道。

    “谢谢老公!嘿嘿。”伊卿笑道。

    夏宛莲也笑呵呵地欣赏伊卿,她喜欢伊卿聪明而不做作,那纯真纯情的漂亮模样实在是人见人爱。她也自信,世上除了他们姐弟,没有几个如他们一样博学睿智的人,所以,在她看来,伊卿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

    郝叔对伊卿含笑点头,然后转向夏宛莲:

    “姐姐,这玉佩的传说有些出入,我要不要试一试?”

    夏宛莲自然懂得,弟弟是不想让他儿子以身犯险,便答道:

    “对啊,你体质肯定没问题,先放入腰间,我们吃完饭的时候,根据显现就可以验证了。是吧?”

    “是啊是啊,老公,先贴在肚脐上,我拍照好对比。哈哈哈。”伊卿有点兴高采烈地笑道。

    两人不禁失笑,但郝叔是宠爱伊卿的,便答应了。然后,两人去洗手间拍照。回来后,伊卿蹦蹦跳跳地拿给夏宛莲看。然后三人继续吃饭聊天。

    时近中午,三人饭罢,伊卿迫不及待地拉着郝叔去洗手间拍照玉佩,又逗得姐弟俩大笑不止。

    结果是,三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良久,夏宛莲悠悠地说道:

    “真是无风不起浪,传说还是有起源的……”

    “是啊,对于普通人来说,我和伊卿也是传说……”郝叔也悠悠地答道。

    伊卿摆弄着已经黯淡毫无光泽的玉佩,忽然笑呵呵地问道:

    “姐姐,将来我们的儿子戴上也会变成这样吗?”

    “大概率是的。看来它们现世确实是因为你们。不过你怎么知道将来一定生儿子呢?你怀孕了?”夏宛莲说道。

    “当然!虽然还没怀孕,但是龙生九子嘛!我老公是真龙天子,我生的是第九个,这玉佩也是龙王九太子,一切都刚刚好!这玉佩就是就是我儿子的!哼?”伊卿听姐姐说话有点怀疑她生的不一定是儿子,情急之下,纵是聪明,也有些忘乎所以,一通连珠炮似的说漏了嘴,最后还俏皮地扬起脖颈“哼”了一声,仿佛示威似的得意一下。

    夏宛莲被逗得大笑,然后看一眼尬笑的郝叔,心里已明白个七七八八,为免两人尴尬,自然不便打听细问,便连忙说道:

    “好好好!是你儿子的,没人和你争,弟弟更不会争,是吧?呵呵呵呵,你咋这么可爱呢,怪不得把弟弟迷住了。呵呵呵。哎呀,咱们只顾自己高兴了,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打招呼吧?应该回家陪陪父母了。晚上有时间我们再聚。好不好?”

    夏宛莲合理的打岔正中郝叔下怀,也适合他来回答,于是马上答道:

    “是啊,老婆,我们该回去了。姐姐,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伊卿自然是同意的,她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便与姐姐道别。

    夏宛莲看着远去的郝叔伊卿的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