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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抓贼笑谈间

    非是少年不知味,电光霹雳一念愁!

    李白的第一次对异性的懵懂,就这样展开了么?

    在同桌几个人目光疑惑的注视下,他重新坐下来,手里举着酒杯,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灵动跳跃,活力荡漾的白璃鹿。

    她的舞可跳得真好啊,每一个抬手、转身、扬腿、昂首、伸展、飞跃……和着音律,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每一个观舞者感受到自然而然,发乎天然的美!

    李白心神不宁,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这位一面之缘的美丽女子,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是天意注定、这也是奇妙的缘分、更可能是冥冥的宿命,我好想见见她,和她说几句话,真的,好像看着她的眼睛,和她好好说说话!

    有着最专业又美艳的四位花酒姐姐招呼,大家觥筹交错,频频举杯,欢声笑语,但李白早已心不在焉,机械的应付着热闹的酒局,第一次感到意乱如麻!

    不到一刻钟,“鹿鹤临仙舞”已然结束,李白回过神来,心里若有所失,起身豪放的举杯和桌上的每一位都喝了个满杯!心里却依然空落落的。

    他忍不住,问身边的紫衣女子:“姐姐,刚才跳舞的是谁啊?”

    “白家两姐妹,也是神奇,妹妹原来倒是一直在这儿做小接待,姐姐刚来才两天呢,可以说一鸣惊人!姐姐叫白璃烟,小妹妹白璃鹿,两天时间爆红得不得了,现在是我们天外楼的头牌舞姬!”

    “果然是这样。”李白心里不由得感到惊异,却也很欣慰:“重新获得自由之身,靠舞技精湛名动四方,也是我的功劳啊。”心里很是高兴。

    “我想见见她们,那可方便?”李白悄悄问那紫衣女子。

    “这可不容易,白家姐妹卖艺不卖身,绝不会轻易出来招呼客人,平时从没见过她们和客人见面的!”

    “也许可以问问呢,我不算是她们的客人,麻烦姐姐走一趟,跟那白璃鹿说一声,就说小白公子想见见她!”

    紫衣女子比较疑惑,这样一位少年,嚷着要见天外楼的头牌舞姬,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不过不便多问,就当白跑一趟啰:“好的,小公子等着,我去问一问!”

    不一会儿,紫衣女子已匆匆回来,她无比吃惊的回禀李白:“小公子,那白璃鹿听说公子在此,特别高兴,请小白公子稍等片刻,她和姐姐更衣换装,稍后就过来相见。”

    不一会儿,只见两位寻常装束女子,一人穿着淡黄鹅绒腊梅花样长裙,一人穿着淡绿白牡丹纹长衫服,均以白沙遮面,后面还跟着两名手持短剑的护卫,径直来到了桌前。

    “欢迎光临天外楼,祝各位公子玩得愉快!”

    两姐妹来到桌前,屈膝作礼,也不多言,矜持中礼数周全,恭娴谦和下,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感。

    李白看着二人走来过,早已起身等待,一桌的其他人,或端着杯,或啃着泡鸡脚,都疑惑不已:这两位好像就是方才的舞姬头牌吧,怎么可能屈尊来到桌前,这还是要和大家喝一杯,开心开心的样子?!

    两人一块儿转向李白,白璃鹿道:“小公子,今日相见,可不是我刻意安排的,算是真正的缘分了,我和姐姐先敬你一杯,谢谢你的大恩!”

    原来桌上的四名酒姬早已起身侍候,立即端来两个青玉酒杯斟满,两姐妹端起杯来,颔首再次致意,然后一饮而尽,李白也昂首饮尽杯中酒。

    “这第二杯,我两姐妹敬在座的各位,小白公子天资非凡,性情善良,当为一生挚友,愿各位安好!”说罢又是潇洒的一饮而尽!

    两杯饮尽,白璃鹿转过头对李白说:“今日闹热却是有些繁杂,不便多言,公子当可尽兴,今晚的一切开销,算在璃鹿头上;明日午时,约公子在这天外楼后的星月亭一叙,望公子不要爽约!”说罢和姐姐一块儿转身,离开了歌舞坊。

    李白悻悻,但他也知道此刻人多嘈杂,并非是能与心仪之人好好说话的地方。

    好在佳人已约,不过几个时辰,便可单独一诉衷肠,不必患得患失的,当下放下心事,与同桌的公子美女们放开豪饮起来。

    正在兴头上,忽然感觉有人在肩头上拍了一下:“公子好兴致啊!”声音低沉,似有病态。

    李白转过头一看,斗笠,白沙遮面,心里一沉:渠顽?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老跟着我呢?

    “渠大哥兴致也不错呀,刚才赢了那么多,挺开心的吧?”

    李白揶揄道。

    “那还得感谢小白公子的提点不是吗?在下本来想过来买几壶好酒权当致谢,哪知小白公子那么大面子,在这天外楼居然可以免费白玩,在下这算不算白费心机呀,呵呵呵!”

    渠顽的病态语调和北方口音,和伊隐的一样,听起来那么怪异,但是他却好像挺会开玩笑的。

    “感觉你一直在监视我们?!”

    李白心中有些懊恼,直言不讳的发出了犀利的质问。

    “实不相瞒,在下对小白公子仰慕已久,的确是有备而来,但请小白公子放心,渠某绝无恶意,实在是希望和阁下交个朋友,就凭我对小白公子的研究,我绝对相信我们是同一类人!”

    “研究?!”

    李白心里别扭得慌,这简直不是监视,而是跟踪窥探了吧,这邪门的家伙,那就跟你玩玩。

    “来来来,坐下坐下,不知道渠公子有何指教,小白不过懵懂小儿,何德何能,竟可以让渠公子费心研究呢?”

    “在下早先已经说明,我们来自南天山的善鬼部落,这千里迢迢来到蜀地得见公子,自然是有事叨扰的,不过也不是一两句话好说,今日良辰美景,风月无边,不如先以酒会友,让我们一块儿庆祝一下,方才一起出手制胜,大杀四方的畅快!?”

    渠顽真诚的提议。

    李白听得渠顽这么说,也觉得话语周全,是啊,不能成天一本正经的说正事吧,时机不到的时候,何必执着于那些块垒,人应该顺其自然的,把每一天都过得有趣才好。

    “阁下说得很是在理,我也觉得渠公子是个有趣的人,小白愿意交渠兄这个朋友,来,我们先喝一杯!”

    李白的豪爽本性很容易激发出来,除了感觉被渠顽跟踪窥视的不快,本来渠顽这个人还行止得体,言语周全,为人似乎还有点小趣味。心底已经没有太大的抗拒了,心中也判断与此人没有什么大瓜葛,便立即放开手脚欢脱的喝起来!

    后面的节目也是精彩纷呈,有杂技,气功,西域肚皮舞,东瀛世家歌舞伎,无不精心编排,让人叹为观止,不一会儿,酒量最逊的高略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然过去,时间也进入到子时,歌舞坊中的客人有不少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除了高略,其他的酒量都非同一般,四位酒姬拿来酒筹玩起来,又是划拳,又是掷骰子,不亦乐乎。

    那四位酒姬,怎么喝都没有一点醉意或倦意,就像吃了药一样,李白不由得暗暗佩服!

    子时三刻,红衣艳丽妇人领班柳嬷嬷又一次袅袅娜娜晃荡过来,走到屠烈身边对他悄悄耳语一番。

    屠烈听完满意一笑,顺手在那张艳丽诱人的丰腴脸颊上捏了一把,柳嬷嬷娇嗔着用手在屠烈胸前一拍:“死鬼,讨厌!”便转身离开。

    屠烈起身道:“我们几个去方便方便,即刻就回,姑娘们等着别走啊!”

    李白,伊隐会意,拿起桌上的剑起身,跟着屠烈向正厅后面走去,马桥,高略也一并起身,一起向后面走去,渠顽举着杯,正被两位酒姬纠缠着呢,就原地继续喝着。

    正厅后面是一处大花园,穿过花园月亮门,李白吩咐马桥和高略守住花园这道月亮门,后面即是天外楼的厢房,三人蹑手蹑脚,来到一楼最边上那间,屋内灯火闪烁,必是有人在里面。

    屠烈从窗棂悄悄向里望去,那泰古丽,泰蛮达二人似乎才从外面回来,正在整理随身衣物,把剑挂上剑架,抖落尘土。

    屠烈果断撞开房门,三人瞬间冲入屋内,屋内二人完全没有防备,身边什么趁手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只得缓缓后退。

    “我看今天不会有谁来救你们了,贼人何不束手就擒!”

    屠烈发出了坚定的规劝。

    泰蛮达尖啸一声,挂在墙上的两把剑径直出鞘,自行在空中划出了白花花的两片剑影。

    “啸音飞仙剑!”

    李白有点吃惊,这中原剑道精髓,为何能被这西域异人用得如此像模像样?!

    三人立即挺剑而出,那两把空中飞舞的长剑立即向三人攻来。李白斜四十度向上一招“飞扬式”迎上;就听得“铛!”的一声清脆的剑身格碰之声,立刻就感到了那两把飞剑功力平平,看起来架势十足,却难堪大用。

    李白翻身一跃,第二招已经从上斜四十度,算准了用三成剑锋,削在那柄飞剑的正中位置,又是“当”的一声,已经将那把剑直接如小鸡般按在了屋中的方桌上。

    伊隐第一招“飞扬式”就已经将他对付的那柄飞剑划到屋梁上,深深的插了进去;那柄剑看来还不甘心,在屋梁上不停地颤抖,挣扎,可惜插得太深,也是力不从心的无可奈何,学艺不精啊。

    二人傻眼。

    泰古丽杨起手来,准备甩出迷烟弹,屠烈厉声道:“住手,你先看看窗外!”

    顺手用甩了个凳子破窗而出,外面七八只箭矢直接飞射在椅子上,滚落到院子里。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双手抱头,束手就擒。”

    只见门口冲进来七八个差役,趁着泰古丽,泰蛮达发懵的当口,已经用精钢锁链给二人锁上了。

    “搜身,注意这个女的,有各种迷烟弹,火雷弹,逃脱术!你们可别再让他们给逃了!”

    屠烈特别提醒道。

    “对了,你那位兽人朋友呢?”

    屠烈转过头问那丰颐美妇泰古丽。

    骨子里,屠烈喜欢问美妇人任何问题,尤其像泰古丽这种美艳,傲娇,又背景神秘的美妇。

    “哼!”

    泰古丽脸色阴沉,扭过头去。

    “带他们回去,记住,一定要加强看守,不得有误!”

    屠烈被美人生硬拒绝,并不生气,只是认真的再次提醒差役们不可大意。

    差役带走二人,屠烈又认真查看了一下屋内的各个角落,贴上了官府封条。马桥和高略一起,五个人心满意足的回到歌舞坊内。

    节目全都演完了,还有不少的客人在继续喝酒游戏。

    大家放下手中的宝剑落座,渠顽笑道:“几位这泡尿可是尿的精彩啊,你们是要一边尿尿一边舞剑的吗?“

    李白不动声色:“渠兄竟然不知?”

    “哈哈哈,小白公子你可好逗呀,怕不是去尿尿,是去躲酒了吧?”

    酒姬们一拥而上,过来缠着李白开始猛灌起来。

    渠顽一脸鄙夷,将信将疑的举起杯来,跟自己喝了一个满杯。

    夜色阑珊,意兴更浓,潜意识里一两天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见过那么多人,体验了那么多以前没有体验过的趣味,感觉真是觉得人生好有意义;李白幽幽的想起怀里的那本书,心里喃喃自语:

    但愿我真的能够明白性命概要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