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问道不同
看见大家都已停手，渠顽策马缓缓来到近前，李白自从第一次在仙临阁见过这位善鬼部落世子后，一直有种怪异的感觉，此人阴气甚重，邪味森然，原来所谓善鬼，就是与鬼为善，收取阴鬼游魂的力量，做为自身的功力。实在是有点邪门！
渠顽在李白面前停下：“李公子别来无恙？”作为问候而已；
然后他抬头转向高处，对树杈上的康札说到：“康札，你究竟冥顽不灵，遇事每每动刀动枪，大家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么？李公子如今并不清楚所为何事，你又擅作主张，几次惊扰别人，他又怎么能轻易的跟你走呢？”
“我的事，何须渠兄劳神，你不好好守在北海，修炼你的鬼灵大成，来中土转悠，还不是一样的为了这位李公子？”
“康札，中土人士，讲究礼法，讲究道亦有道，你想做的事，可以与人商量，可以交易，凡事不必都要大动干戈，如果还是这样，与蛮族何异？”
渠顽大道理成套成套的，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哈哈哈哈！渠顽你这个大头鬼可笑死我了，你说我是蛮族？哈哈哈哈！你这正宗的北海善鬼人说我是蛮族？你我不是称兄道弟的嘛，康札自然是是蛮族，而你这么文绉绉说几句话，就是天朝上人了？快闻闻你自己血液中的腥臭之味，你一定就会想起来了，你才是真正的蛮族呐！”
康札看来是真的被渠顽给逗乐了，他对渠顽的说法不屑一顾，感到非常可笑！
原来这两个家伙那么熟，难怪这个渠顽也是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他们这究竟是要干啥？仿佛我们全家已经被跟踪监视了很久，李白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细思极恐！
“你们二位既然那么熟，又是久别重逢，多聊一会，我们忙着赶路，就不奉陪了，再会啊，渠公子！”李白对渠顽一拱手，转身就去牵他的马，准备开溜。
“慢着！”渠顽一声断喝，“话都还没说完呢，今晚既然已经搞成这样，李公子应该多知道一些事情，才不冤枉白白折腾一宿是吧？”渠顽显然提高了声调。
“那就快说吧，小爷真的忙着赶路，不要啰嗦！”李白现在对谁都有点不耐烦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
此刻，渠顽在月光透入密林之下，斑驳的光影之中，显得神秘诡异，上下也是裹得严实，语调沙哑病态，让人脊背发凉。
“知道，我是年纪快十岁的，大唐天朝上人，小富帅的李白，李公子！”
他没好气的说到，故意在话语间讥讽两人是蛮族。
“恕我直言，李公子你实属想多了，今夜在此，我们三人，实为血亲之内的兄弟，哪来的天朝上人？！”
渠顽对李白阴阳怪气的讥讽，并不在意，直接一语道破天机。
……
李白足足愣了好一会，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渠顽没那么嘴大吧，这种事，可以胡说的吗？
今晚这三位主角，一位人族，一位魔族，一位鬼族，千山万里的，怎么就成了兄弟？不可能，不可能，这渠顽我一开始就觉得他有些阴邪怪异，人倒还不疯不傻，说点话怎么那么没边？他以为我是傻子？
“渠大哥，你说是兄弟就是兄弟吧，我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我还是得忙着赶路，渠大哥，再会啊！”
李白实在是失去了探讨新鲜事物的兴趣，就算是听起来跟自己切身相关的，涉及到身世的大事，也没兴趣了，低着头敷衍着，准备翻身上马，一走了之。
“李公子可能误会了，渠顽虽然来自善鬼一族，却并非好勇斗狠之人，今晚在此，还是得有一事相求，方能让公子离开。”
渠顽到头来，也是这种口气，看来今晚只有拼命了。
“一丘之貉，你们这些北海蛮族，除了抢劫掠夺，强人所难，还懂什么交易么？”
李白怒从中起，对康札只是厌恶，对这惺惺作态的渠顽，真是鄙夷极了！
渠顽听得出话中是针对他的讥讽和羞辱，不过他不以为意，翻身下马，将缰绳往马背上一甩，走到李白身边。
“我的确是来做交易的，如果你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陪你去个地方，救回你的同胞亲兄弟。”渠顽不急不躁，耐心的与情绪极不耐烦的李白说到。
“我的亲兄弟又是谁啊？”
李白更是一头雾水，今晚这一切的遭遇，自己似乎完全不懂，他转过头来，看来，应该听渠顽把话说完。
“你有个孪生哥哥，你们两兄弟，承载文武曲星之灵，当年你娘生下你们二人，几乎死去，冲撞甚重，你兄弟在一轮之内，绝不可相见，所以，你哥自出生以来，便被轩辕会收养，在昆仑已过了9岁年纪，和你一般大。”
渠顽的话，振聋发聩，李白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砰砰直跳，这听起来，那么离奇，却被渠顽讲得那么无法质疑，李白准备听他好好说说。
“继续！继续说下去！”李白表情平静，就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故事。
“你知道我们几个，为什么是兄弟么？”渠顽斗篱下纱帘后的眼睛，灵光闪闪，盯着李白的脸，左手抬起来，指着树杈上的康札问道。
“从没人跟我提起过，实为不知！”李白故作平静的，等待着这些重磅答案。
“你娘，奚护部落的长公主，她的外婆和我们两个娘亲的外婆，是同一个父亲生下的。”渠顽把延续很多代的关系，轻松点明，但这种关系，该怎么相互称呼，看来渠顽也是懵的。
“那就是说，我们几个的娘，有着共同的外曾祖父？”
李白反应迅速，灵气豆的功效明显还在，这会儿，他听得有点认真了，渠顽讲的，的确非常的震撼，父母从未跟自己提及过这些，多半也是觉得自己年龄还小，讲不清楚吧，或者有其他的不便？哎，其实他们就算跟我说一下，也没啥关系啊。
“是的，这位外曾祖父，是当年一统北海的吉悍大单于，我们的身上全部流着他的血。”渠顽这下算是把这事说得七七八八了。
“老生常谈老黄历，扯那么远干嘛，别浪费本爵时间，姓渠的，你磨磨蹭蹭，是不想救我姐的命吧！”
康札站在高处，抱着手，虽然已经停止了与伊隐的厮杀，那山魈之眼，仍然在他额头前方，缓慢的旋转着，似在戒备。
“渠某今日，的确是有事相求，而且，非公子不可。”
渠顽并不搭理树上的康札无礼的冷嘲热讽，微微颔首，诚恳的对李白说到。
“小白不过尔尔，能为渠大哥帮上什么忙呢？”李白觉得这渠顽并不像是那种惺惺作态的人，保持礼貌的回应。
“李公子，说来话长，康札的二姐，康拿，确是渠某未婚妻，半年前被银面蝙蝠所伤，中毒血败，多方求医，仍是昏迷无治，如今只有一法可救她性命，”
“小白的血？！”
李白当然回过神来了，他们一直都在说着这事，看来还是逃不脱成为猎物的猜测，他对渠顽刚刚有点好转的印象，瞬间崩塌。
渠顽后退一步，拱手道：“刚才渠某所言，句句是实，渠顽虽然身为荒蛮北人，却知晓为人当诚的基本道理，绝不敢随便对人使诈。我们这位先祖留下的骨血之中，有着族外之人未有的血清之物，族人所患毒疾瘴痢，皆可借血补救，这次康拿的血毒，须得族内赤子之血，方可解除，目前这个时候，仅有你胞兄二人，尚不足十岁年纪，救人功效最好！你那位在昆仑的哥哥，现在自身难保，故只得数次叨扰公子，实属无奈，望李公子成全，救人一命，殊胜无边。”
李白听这一说，心里算是有点明白了，那康札的要求跟这渠顽也是一样的，求血救人，应该不虚，不过，这毕竟是血，救人我是不会退缩，但这血怎么用？我得跟着去吗？有多大风险？
他感到有点犹豫，这事看来逃避不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救人，他是不怕麻烦的，但这要供血与人，却不是一般的行侠仗义，怎么跟爹娘交代呢？而且，终究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两个陡然才认识的凶蛮的家伙，他们用的功法那么怪异，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李白还在胡思乱想，渠顽接着说到：“李公子不必多虑，渠某已经带了一只北冥青玉瓶，公子可劳烦你的朋友，助公子将血滴入，只需一盏的量，对公子必无伤害，让渠某带回，即可救人；想必以我亲眼所见，公子绝非见死不救的无情之人，如蒙成全，渠顽必一生跟随，绝不相负！”
渠顽救人心切，竟俯身下拜，恳切直至！
这回李白有点感动了，这渠顽，看来也是位至情之人，为救爱人，不禁低下世子身段，为一小儿俯身行礼，就算不是世子，凭方才身手小试，李白其实也看得出来，他身上收驭了不下七八千的魂魄，功法深厚之极，如果动武，今晚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上，不见得能赢。
最主要的，这渠顽言语处事，显然十分周全，把请人捐血这种事，说得那么让人难以拒绝。
李白听到这里，爽快的答应了：“那你赶紧拿那啥青玉瓶过来吧。”
渠顽举手示意，后面的黑衣剑客上前，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紫檀盒来，月光下闪闪发亮，送到渠顽面前。
渠顽打开匣子，一只茶碗大小的青色玉石瓶立在中间，熠熠发出温润的光芒。
他双手捧出，走过来离李白五步停下：“公子可叫朋友过来相助，托住玉瓶，打开瓶口的银塞，公子割开左手无名指尖，稍用功力一激，将瓶内注满即可。”
这渠顽必定是怕李白不够信任，就算那么简单，也不会放心外人来操作，毕竟，让渠顽这样的驭鬼高段近身，就是一件很有压迫感的事情。
“高大哥，请你过来。”李白叫了高略，他要让伊隐保持警戒。
高略过来，将剑插在地上，走到渠顽面前，接过玉瓶，来到李白面前，单膝跪下来，这样才方便用玉瓶接住李白手指的血。
李白右手提剑轻轻一划，左手中指一道口子立即涌出殷弘的鲜血来，他将手指放在玉瓶口，微微发力，血如斟酒一般，片刻就注满了那青色的瓶子。
李白收了功力，血止，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这能够让人孜孜不倦，大动干戈的救人之血，应该是味道不错的吧？！
高略将瓶子交还渠顽，渠顽用手摩挲了一下瓶子，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咒语，收好放在匣子里了。
“再次谢过李公子，渠某当为公子做三件事，希望公子不必客气。”
渠顽再次拜谢，并做出了表示谢意的承诺。
“但愿小白这点血，不冤枉今晚听君一席真话，救人小白是乐意的，谢不谢的，就不必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李白眼下，真的就想着回家，然后好好睡个觉。
“愿尊公子所言。”
渠顽应允道，同时，他仰头，对着还站在树上的康札说到：“既然血清已经寻到，康札必须带你的人，带着玉瓶连夜兼程，赶回北海，救你姐姐，不得在中土再生事端，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今后这位李公子，是我的朋友，找他任何麻烦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快走吧。”
康札不再说话，抬手将山魈之眼收入背后剑匣中，一个蝴蝶飘飞落，来到那位黑衣剑客身边，接过装玉瓶的匣子，大家收拾着，纷纷跨鞍上马，准备散场回家。
三拨人，各奔东西，李白翻身上马，转过头来，认真的问渠顽：“渠大哥，你今晚所言之事，句句是真么？”
“李公子，你以为，像渠某这样身驭上万鬼魂的人，用得着跟谁说谎么？！”
渠顽这么说话，应该不是刻意显摆，而是用了一种让人无法再生质疑的真诚，回答了李白的疑问。
“那么，你说的我那孪生哥哥，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李白心里记挂着这事。
“你回家就知道了，渠某还会来找你的，下回，可能就是公子请渠某做事了，李公子，渠某真的还希望交到一位像公子这样的朋友，而非兄弟。”
他微微颔首致意，两腿一夹，渠顽一行很快奔驰而去，烟尘瞬间遮挡了李白的视线。
渠顽在李白面前停下：“李公子别来无恙？”作为问候而已；
然后他抬头转向高处，对树杈上的康札说到：“康札，你究竟冥顽不灵，遇事每每动刀动枪，大家不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么？李公子如今并不清楚所为何事，你又擅作主张，几次惊扰别人，他又怎么能轻易的跟你走呢？”
“我的事，何须渠兄劳神，你不好好守在北海，修炼你的鬼灵大成，来中土转悠，还不是一样的为了这位李公子？”
“康札，中土人士，讲究礼法，讲究道亦有道，你想做的事，可以与人商量，可以交易，凡事不必都要大动干戈，如果还是这样，与蛮族何异？”
渠顽大道理成套成套的，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哈哈哈哈！渠顽你这个大头鬼可笑死我了，你说我是蛮族？哈哈哈哈！你这正宗的北海善鬼人说我是蛮族？你我不是称兄道弟的嘛，康札自然是是蛮族，而你这么文绉绉说几句话，就是天朝上人了？快闻闻你自己血液中的腥臭之味，你一定就会想起来了，你才是真正的蛮族呐！”
康札看来是真的被渠顽给逗乐了，他对渠顽的说法不屑一顾，感到非常可笑！
原来这两个家伙那么熟，难怪这个渠顽也是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他们这究竟是要干啥？仿佛我们全家已经被跟踪监视了很久，李白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细思极恐！
“你们二位既然那么熟，又是久别重逢，多聊一会，我们忙着赶路，就不奉陪了，再会啊，渠公子！”李白对渠顽一拱手，转身就去牵他的马，准备开溜。
“慢着！”渠顽一声断喝，“话都还没说完呢，今晚既然已经搞成这样，李公子应该多知道一些事情，才不冤枉白白折腾一宿是吧？”渠顽显然提高了声调。
“那就快说吧，小爷真的忙着赶路，不要啰嗦！”李白现在对谁都有点不耐烦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
此刻，渠顽在月光透入密林之下，斑驳的光影之中，显得神秘诡异，上下也是裹得严实，语调沙哑病态，让人脊背发凉。
“知道，我是年纪快十岁的，大唐天朝上人，小富帅的李白，李公子！”
他没好气的说到，故意在话语间讥讽两人是蛮族。
“恕我直言，李公子你实属想多了，今夜在此，我们三人，实为血亲之内的兄弟，哪来的天朝上人？！”
渠顽对李白阴阳怪气的讥讽，并不在意，直接一语道破天机。
……
李白足足愣了好一会，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渠顽没那么嘴大吧，这种事，可以胡说的吗？
今晚这三位主角，一位人族，一位魔族，一位鬼族，千山万里的，怎么就成了兄弟？不可能，不可能，这渠顽我一开始就觉得他有些阴邪怪异，人倒还不疯不傻，说点话怎么那么没边？他以为我是傻子？
“渠大哥，你说是兄弟就是兄弟吧，我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我还是得忙着赶路，渠大哥，再会啊！”
李白实在是失去了探讨新鲜事物的兴趣，就算是听起来跟自己切身相关的，涉及到身世的大事，也没兴趣了，低着头敷衍着，准备翻身上马，一走了之。
“李公子可能误会了，渠顽虽然来自善鬼一族，却并非好勇斗狠之人，今晚在此，还是得有一事相求，方能让公子离开。”
渠顽到头来，也是这种口气，看来今晚只有拼命了。
“一丘之貉，你们这些北海蛮族，除了抢劫掠夺，强人所难，还懂什么交易么？”
李白怒从中起，对康札只是厌恶，对这惺惺作态的渠顽，真是鄙夷极了！
渠顽听得出话中是针对他的讥讽和羞辱，不过他不以为意，翻身下马，将缰绳往马背上一甩，走到李白身边。
“我的确是来做交易的，如果你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陪你去个地方，救回你的同胞亲兄弟。”渠顽不急不躁，耐心的与情绪极不耐烦的李白说到。
“我的亲兄弟又是谁啊？”
李白更是一头雾水，今晚这一切的遭遇，自己似乎完全不懂，他转过头来，看来，应该听渠顽把话说完。
“你有个孪生哥哥，你们两兄弟，承载文武曲星之灵，当年你娘生下你们二人，几乎死去，冲撞甚重，你兄弟在一轮之内，绝不可相见，所以，你哥自出生以来，便被轩辕会收养，在昆仑已过了9岁年纪，和你一般大。”
渠顽的话，振聋发聩，李白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砰砰直跳，这听起来，那么离奇，却被渠顽讲得那么无法质疑，李白准备听他好好说说。
“继续！继续说下去！”李白表情平静，就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故事。
“你知道我们几个，为什么是兄弟么？”渠顽斗篱下纱帘后的眼睛，灵光闪闪，盯着李白的脸，左手抬起来，指着树杈上的康札问道。
“从没人跟我提起过，实为不知！”李白故作平静的，等待着这些重磅答案。
“你娘，奚护部落的长公主，她的外婆和我们两个娘亲的外婆，是同一个父亲生下的。”渠顽把延续很多代的关系，轻松点明，但这种关系，该怎么相互称呼，看来渠顽也是懵的。
“那就是说，我们几个的娘，有着共同的外曾祖父？”
李白反应迅速，灵气豆的功效明显还在，这会儿，他听得有点认真了，渠顽讲的，的确非常的震撼，父母从未跟自己提及过这些，多半也是觉得自己年龄还小，讲不清楚吧，或者有其他的不便？哎，其实他们就算跟我说一下，也没啥关系啊。
“是的，这位外曾祖父，是当年一统北海的吉悍大单于，我们的身上全部流着他的血。”渠顽这下算是把这事说得七七八八了。
“老生常谈老黄历，扯那么远干嘛，别浪费本爵时间，姓渠的，你磨磨蹭蹭，是不想救我姐的命吧！”
康札站在高处，抱着手，虽然已经停止了与伊隐的厮杀，那山魈之眼，仍然在他额头前方，缓慢的旋转着，似在戒备。
“渠某今日，的确是有事相求，而且，非公子不可。”
渠顽并不搭理树上的康札无礼的冷嘲热讽，微微颔首，诚恳的对李白说到。
“小白不过尔尔，能为渠大哥帮上什么忙呢？”李白觉得这渠顽并不像是那种惺惺作态的人，保持礼貌的回应。
“李公子，说来话长，康札的二姐，康拿，确是渠某未婚妻，半年前被银面蝙蝠所伤，中毒血败，多方求医，仍是昏迷无治，如今只有一法可救她性命，”
“小白的血？！”
李白当然回过神来了，他们一直都在说着这事，看来还是逃不脱成为猎物的猜测，他对渠顽刚刚有点好转的印象，瞬间崩塌。
渠顽后退一步，拱手道：“刚才渠某所言，句句是实，渠顽虽然身为荒蛮北人，却知晓为人当诚的基本道理，绝不敢随便对人使诈。我们这位先祖留下的骨血之中，有着族外之人未有的血清之物，族人所患毒疾瘴痢，皆可借血补救，这次康拿的血毒，须得族内赤子之血，方可解除，目前这个时候，仅有你胞兄二人，尚不足十岁年纪，救人功效最好！你那位在昆仑的哥哥，现在自身难保，故只得数次叨扰公子，实属无奈，望李公子成全，救人一命，殊胜无边。”
李白听这一说，心里算是有点明白了，那康札的要求跟这渠顽也是一样的，求血救人，应该不虚，不过，这毕竟是血，救人我是不会退缩，但这血怎么用？我得跟着去吗？有多大风险？
他感到有点犹豫，这事看来逃避不了，如果只是简单的救人，他是不怕麻烦的，但这要供血与人，却不是一般的行侠仗义，怎么跟爹娘交代呢？而且，终究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两个陡然才认识的凶蛮的家伙，他们用的功法那么怪异，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
李白还在胡思乱想，渠顽接着说到：“李公子不必多虑，渠某已经带了一只北冥青玉瓶，公子可劳烦你的朋友，助公子将血滴入，只需一盏的量，对公子必无伤害，让渠某带回，即可救人；想必以我亲眼所见，公子绝非见死不救的无情之人，如蒙成全，渠顽必一生跟随，绝不相负！”
渠顽救人心切，竟俯身下拜，恳切直至！
这回李白有点感动了，这渠顽，看来也是位至情之人，为救爱人，不禁低下世子身段，为一小儿俯身行礼，就算不是世子，凭方才身手小试，李白其实也看得出来，他身上收驭了不下七八千的魂魄，功法深厚之极，如果动武，今晚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上，不见得能赢。
最主要的，这渠顽言语处事，显然十分周全，把请人捐血这种事，说得那么让人难以拒绝。
李白听到这里，爽快的答应了：“那你赶紧拿那啥青玉瓶过来吧。”
渠顽举手示意，后面的黑衣剑客上前，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紫檀盒来，月光下闪闪发亮，送到渠顽面前。
渠顽打开匣子，一只茶碗大小的青色玉石瓶立在中间，熠熠发出温润的光芒。
他双手捧出，走过来离李白五步停下：“公子可叫朋友过来相助，托住玉瓶，打开瓶口的银塞，公子割开左手无名指尖，稍用功力一激，将瓶内注满即可。”
这渠顽必定是怕李白不够信任，就算那么简单，也不会放心外人来操作，毕竟，让渠顽这样的驭鬼高段近身，就是一件很有压迫感的事情。
“高大哥，请你过来。”李白叫了高略，他要让伊隐保持警戒。
高略过来，将剑插在地上，走到渠顽面前，接过玉瓶，来到李白面前，单膝跪下来，这样才方便用玉瓶接住李白手指的血。
李白右手提剑轻轻一划，左手中指一道口子立即涌出殷弘的鲜血来，他将手指放在玉瓶口，微微发力，血如斟酒一般，片刻就注满了那青色的瓶子。
李白收了功力，血止，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这能够让人孜孜不倦，大动干戈的救人之血，应该是味道不错的吧？！
高略将瓶子交还渠顽，渠顽用手摩挲了一下瓶子，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咒语，收好放在匣子里了。
“再次谢过李公子，渠某当为公子做三件事，希望公子不必客气。”
渠顽再次拜谢，并做出了表示谢意的承诺。
“但愿小白这点血，不冤枉今晚听君一席真话，救人小白是乐意的，谢不谢的，就不必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李白眼下，真的就想着回家，然后好好睡个觉。
“愿尊公子所言。”
渠顽应允道，同时，他仰头，对着还站在树上的康札说到：“既然血清已经寻到，康札必须带你的人，带着玉瓶连夜兼程，赶回北海，救你姐姐，不得在中土再生事端，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今后这位李公子，是我的朋友，找他任何麻烦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快走吧。”
康札不再说话，抬手将山魈之眼收入背后剑匣中，一个蝴蝶飘飞落，来到那位黑衣剑客身边，接过装玉瓶的匣子，大家收拾着，纷纷跨鞍上马，准备散场回家。
三拨人，各奔东西，李白翻身上马，转过头来，认真的问渠顽：“渠大哥，你今晚所言之事，句句是真么？”
“李公子，你以为，像渠某这样身驭上万鬼魂的人，用得着跟谁说谎么？！”
渠顽这么说话，应该不是刻意显摆，而是用了一种让人无法再生质疑的真诚，回答了李白的疑问。
“那么，你说的我那孪生哥哥，他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李白心里记挂着这事。
“你回家就知道了，渠某还会来找你的，下回，可能就是公子请渠某做事了，李公子，渠某真的还希望交到一位像公子这样的朋友，而非兄弟。”
他微微颔首致意，两腿一夹，渠顽一行很快奔驰而去，烟尘瞬间遮挡了李白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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