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乌鸦外婆
就这样，大家平路骑马，山石路步行，牵着马慢慢的前进，遇岔路就往右手方向走，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了，居然也还顺利。
顺着路，渐渐开始爬升，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半山的一处平台上，芳草铺地，各种野花开放着，发出轻微的幽香，星月之光照亮斜上方陡峭的绝壁，再往上，路途就更加险峻了。
“我们在此歇息一下，待天亮再走，看上面，似乎已是石阶，再趁夜赶路，恐马蹄走失，那就不妙了。”
渠顽一看此处平台比较适宜驻扎，连续近十个时辰的路途，的确也是需要休憩一下了。
“太好了，下来让马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也歇歇。”
李白一个翻身，下得马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感觉舒服极了。
大家纷纷松缰，下马，不忘拍拍马身子，安抚一下，然后坐在地上，喝着皮囊之中的水，一边欣赏着静美的星月光耀下的山色，马儿们自己随意啃着青草。好闲适的样子。
瓷瑕这会儿看着满地的繁花，飘荡着，这棵闻闻，那棵摸一摸，不停的赞叹着：“好香，好香啊，真好看呢。”
李白觉得岁月静好，就在这一瞬，他看瓷瑕公主的天真烂漫，就算国仇家恨，自己做了几百年野鬼，也不能剥夺了她心向静美的那种美好的本性，她也从没有忘却内心对美好事物的真心追求，李白不由得心生感概。
他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气味芬芳的草地上，闭上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这一路走来，还真觉得有点累呢，他几乎都要睡过去了。
他感到一阵清风拂面而过，睁开眼来，满眼的星斗，炫丽极了，瓷瑕在他的身边，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草地上呢。
“公主没摘些花花草草的么？”他躺在地上没动，随便找了个话题。
“公子说笑，瓷瑕就一团气而已，没脚没手的，怎么摘呀？”
“原来也是想摘的呀，公主身为怨鬼，却从来都没忘记小雏菊的清香，真是让小白感到佩服，公主真心是位有心的人，喔，不对，是有趣的鬼！”
李白看到瓷瑕如此细腻的体会着小花小草的美，顿时明白了她那种旷达的性格，真心的仰慕和共情，让他说话显得有点放肆。
“公子说话听起来还挺有趣的，你似乎并没有在乎我是鬼喔，而且，我还是个怨气挺重的鬼，你不怕冒犯到本公主么？”
她扭过头，看着仰望天空的李白，瓷瑕其实听得出来，这么随意的跟自己说话，那他必定已经将自己归入了朋友的范围内了，刚才在路上也聊了不少话题，总的来说，大家说得还算投机。
李白稍稍侧过头来，从这个角度认真看着瓷瑕，她面目姣好，样貌大气，就算是一团青黑色的气影，此刻也是美得出尘，星光闪闪透过她的身体，衣袂和发丝随风轻轻飘动，就算是鬼形，也挺好看的。
他忽然想起一个技术问题：“瓷瑕姐姐，你说，为何世上的人那么怕鬼，都觉得鬼丑陋可怖呢？而你看起来，却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些丑陋可怖的鬼，是属于自己放弃了自己的鬼魂，鬼魂本来只是一种中转的形态，做鬼第一要务是急着转世投胎，或者化为其他的形态，没做长久打算，所以任由自己堕落，消解，腐坏，显得凌乱丑陋，而我们这些丧失了转往其他形态的鬼族们，只有好好保持状态，每日勤修苦练，以免湮灭在虚空里，所以，看起来还像个鬼。”
瓷瑕这段精彩的解释，简直如醍醐灌顶，李白心里忽然门洞大开：她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连鬼都那么努力的保持精进，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被我李公子克服的呢。
“姐姐说得实在是太好了，今夜听姐姐这一席话，小白真的是如梦初醒，以后，我也可以叫姐姐一声老师了。”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和瓷瑕肩并肩，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救出你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李白这会儿感觉精神好多了，继续和瓷瑕聊着天。
“我们一家人，就我妈死得早，现在已经不知道投胎转世多少次了，倒是没多大牵挂，剩下的一父二女，因为生死牌位被封印在那批财宝里，至今还困在这个世上，动弹不得，居然做了五百多年的家人，真是过瘾极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还得千方百计去到幽厉魔那儿，解封我们的生死牌位，重新进入轮回。”
“这个很难吧，不但仙道封印了幽厉魔，幽厉魔也封印了那批财宝，真是最顶级的挑战呢。”
李白现在大致可算明白了这个冒险故事的大概。
“公子算是个明白人，现在，很多人都想占有这批财宝，谋求夺取幽厉魔无敌的邪恶魔力，这种双重诱惑，必定会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不知道，这一切，与我和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被卷入这场麻烦之中的呢？”
李白这段时间来遭遇的种种麻烦，真的有点让他应接不暇，也觉得有点厌烦。
“你们家目前是这场麻烦的漩涡中心，无论正邪，都需要得到你们的帮助和支持才能达到目的，具体卷入进来的各方神怪，本公主也不太清楚，小白公子，你要知道世事无常，难以预料，按照你们仙道的说法，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人也可以忽然变成好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顺其自然，灵活应变吧。”
“那瓷瑕公主，你是好鬼，还是坏鬼呢？”
李白当然是明白仙道阴阳，正邪转换的道理，他这会儿，就关心眼前这位鬼姐姐会干些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瓷瑕几百年来，无非是要自我解脱，帮我的家人解脱，但看起来，这种解脱，可能需要和魔王做交易，是好是坏，瓷瑕难以预料。”
她明显放慢了语速，觉得有些迷茫。
李白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显得有些沉重了，不过现实就是现实，无法回避的，这瓷瑕做公主、做鬼也是好几百年了，自己才九岁，就得面对她要面对的麻烦，这命运对我算是公平么？
他重新躺下，没有再说话，一阵倦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当他再醒来，天色微微发亮，瓷瑕在他耳边吹着气，叫醒了他：“白公子，可以起来了，阳光出来我会很不舒服的，快一点赶路，争取晚上能够赶到四窟。”
李白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一觉，睡得可真是香甜，此刻沐浴着晨曦，吹着花香四溢的微风，花草摇曳，眼前山谷美景让人精神一振，觉得神清气爽！
伊隐和马桥还在左边草地上蜷缩着睡得正酣，渠顽在右边巨石旁打坐，似乎没有睡觉。
“渠顽这一夜，是没睡的么？”他小声问瓷瑕。
“半睡半修炼，他的鬼道出神入化，现在到了在任何时候可以凝聚阴气的地步，世上难有几人是他的对手。”瓷瑕小声的说到。
他慢慢站起身来，向上伸出手臂，顺势打了个哈欠，舒服极了：“好吧，那委屈姐姐还是呆在我背上可好？”
“嗯，就依公子所说，我觉得小白公子，有我在时，最好还是弄个斗笠戴上，还有薄纱眼罩。”
新的技能带来新的改变，真的叫做立竿见影！再这么下去，眼睛也得变绿吧。
他三下两下，将瓷瑕收束在体内，然后向伊隐他们走去，脚踩在草地上软软的，感觉真是舒服，不由得，蹦跳起来，觉得心情大好。
“懒猪们，我宣布起床啦！该吃草的啦！这会儿的草是最嫩的啦！”
他觉得自己比人家起的早，很得意的大声呼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散。
伊隐和马桥一脸不高兴，睡眼惺忪的斜眼看着他，却也无可奈何，这会儿天已大亮，是该起来了。
渠顽那边也不用单独再去喊了，毕竟，李白还是有点忌惮他的，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渠顽才是自己目前而言，真正认识的天下第一。
这会儿，这位天下第一自己也停止了打坐调息，站起身来了。
大家休整一番，随便吃了点炊饼干粮，向着山的更高处出发了。
在这个位置，马已经是无法骑着走，石阶和硬土路交替出现，有的的方不到二尺宽，一旁是危壁千仞，而一边又是悬崖万丈，险峻无比，自然是不敢再分心，每个人都在认真赶路。
整个一早，大家都没说什么，直到一个半时辰后，太阳渐渐升到了三尺杆头的位置，几个人开始热到喘息起来。
“渠大哥，这山路走得，前方找个合适的地方歇歇脚吧！”李白最先开始告饶。
“好的，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歇歇，估计还有六七十里的样子，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比昨日慢得多，也累得多了。”
就连渠顽，像这样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也颇耗费精力，休息一下，也会很舒服的。
李白此刻转过头，看着脚下走过的石阶路，蜿蜒到很远也看不到尽头，第一次爬到如此高的山上，累是有点累，不过心里很是畅快的。
转过一片针叶松林，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平缓的草地，却没有了昨晚休憩的那片草地般繁花似锦，显得低矮，贫瘠，碎石块居多，稀稀落落长着些灌木，杜鹃之类的，但仍然非常适合歇一脚。
几个人进到草地缓坡之中，找到了一块松树之下的大石头，正好落座，拿出水囊喝着水，望着远方出神，这个时候，飞过来一对肥硕的乌鸦来。
两只乌鸦也是不怕人，直愣愣的落在石头的一端，走来走去的观察着他们。
李白斜着眼，一边举着水囊，觉得两只乌鸦有点不一般，却也没先说啥。
那只大点的朝他走近了几步，忽然开口说话：“呱呱，这位小公子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有东西上身了吧，呱呱！”
李白听起来，觉得音调非常像鸭子呱噪。
“请问乌鸦先生有何贵干啊？”
在妖灵之境，听见乌鸦说话，没啥大惊小怪的，李白还是客气的回复道。
“我不是乌鸦先生，我是乌鸦外婆，呱呱！”
那只乌鸦并没有介意李白对认识一只乌鸦的大失水准，用它那鸭子般的声调，平静的说到。
“对不起，的确没听出来你是位外婆，不过，仅是听声音来判断，可能很难区分到底谁是外婆，谁是外公啊！“李白有点无奈。
“公子如果经常听听，还是很容易区分的，今天不怪你，几位可是来游览的么？”
乌鸦外婆有点八卦。
“此处有何可游览的去处？”李白顺着乌鸦外婆的话题聊了下去。
“岷山灵气天下第一，自然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过，人类似乎不太喜欢进来看看的，你们几位倒是难得，看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是来给我们妖灵之族捣乱的吧”
这乌鸦外婆说着说着，聊天的意思就已经有点变了，简直有点像一次旁敲侧击的审问。
“实不相瞒，小儿与几位哥哥，是前来拜会七窟派千霄长老的，正赶往岷山四窟之地，还请外婆指教一二呢。”
李白客气的说明来意，希望得到乌鸦外婆的指点。
“我就说么，一定又有什么事情要来叨扰长老，没事的人，会这么千里迢迢的来游山玩水么，这岷山七窟，为妖灵所据，你们人类，占有岷江五津，各得其所，历来相安无事。不过，很不巧的是，千霄长老，他正在闭关修炼，可能你们是见不着的了。”
外婆还是很热心的指点了他们。
“什么？”
李白大吃一惊，如果说千霄长老在闭关，那不是此行就算白跑?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赶到四窟，到了再想办法，不能这样就半途而废吧，谢谢你，亲爱的乌鸦外婆。”
李白毫无疑虑的坚定了勇往直前的信念，毕竟，瓷瑕乐观积极的心态和精神，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和鼓励，他不会再为一点无伤大雅的波动而怀疑自己了。
“好吧，祝各位顺利，再见，呱呱！”乌鸦外婆们振翅飞走了。
李白起身站到巨石的最高处，向着前方眺望着，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有咬紧牙关，努力走完那漫漫前途！
顺着路，渐渐开始爬升，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半山的一处平台上，芳草铺地，各种野花开放着，发出轻微的幽香，星月之光照亮斜上方陡峭的绝壁，再往上，路途就更加险峻了。
“我们在此歇息一下，待天亮再走，看上面，似乎已是石阶，再趁夜赶路，恐马蹄走失，那就不妙了。”
渠顽一看此处平台比较适宜驻扎，连续近十个时辰的路途，的确也是需要休憩一下了。
“太好了，下来让马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也歇歇。”
李白一个翻身，下得马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感觉舒服极了。
大家纷纷松缰，下马，不忘拍拍马身子，安抚一下，然后坐在地上，喝着皮囊之中的水，一边欣赏着静美的星月光耀下的山色，马儿们自己随意啃着青草。好闲适的样子。
瓷瑕这会儿看着满地的繁花，飘荡着，这棵闻闻，那棵摸一摸，不停的赞叹着：“好香，好香啊，真好看呢。”
李白觉得岁月静好，就在这一瞬，他看瓷瑕公主的天真烂漫，就算国仇家恨，自己做了几百年野鬼，也不能剥夺了她心向静美的那种美好的本性，她也从没有忘却内心对美好事物的真心追求，李白不由得心生感概。
他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气味芬芳的草地上，闭上眼，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这一路走来，还真觉得有点累呢，他几乎都要睡过去了。
他感到一阵清风拂面而过，睁开眼来，满眼的星斗，炫丽极了，瓷瑕在他的身边，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草地上呢。
“公主没摘些花花草草的么？”他躺在地上没动，随便找了个话题。
“公子说笑，瓷瑕就一团气而已，没脚没手的，怎么摘呀？”
“原来也是想摘的呀，公主身为怨鬼，却从来都没忘记小雏菊的清香，真是让小白感到佩服，公主真心是位有心的人，喔，不对，是有趣的鬼！”
李白看到瓷瑕如此细腻的体会着小花小草的美，顿时明白了她那种旷达的性格，真心的仰慕和共情，让他说话显得有点放肆。
“公子说话听起来还挺有趣的，你似乎并没有在乎我是鬼喔，而且，我还是个怨气挺重的鬼，你不怕冒犯到本公主么？”
她扭过头，看着仰望天空的李白，瓷瑕其实听得出来，这么随意的跟自己说话，那他必定已经将自己归入了朋友的范围内了，刚才在路上也聊了不少话题，总的来说，大家说得还算投机。
李白稍稍侧过头来，从这个角度认真看着瓷瑕，她面目姣好，样貌大气，就算是一团青黑色的气影，此刻也是美得出尘，星光闪闪透过她的身体，衣袂和发丝随风轻轻飘动，就算是鬼形，也挺好看的。
他忽然想起一个技术问题：“瓷瑕姐姐，你说，为何世上的人那么怕鬼，都觉得鬼丑陋可怖呢？而你看起来，却根本不是那样的。”
“那些丑陋可怖的鬼，是属于自己放弃了自己的鬼魂，鬼魂本来只是一种中转的形态，做鬼第一要务是急着转世投胎，或者化为其他的形态，没做长久打算，所以任由自己堕落，消解，腐坏，显得凌乱丑陋，而我们这些丧失了转往其他形态的鬼族们，只有好好保持状态，每日勤修苦练，以免湮灭在虚空里，所以，看起来还像个鬼。”
瓷瑕这段精彩的解释，简直如醍醐灌顶，李白心里忽然门洞大开：她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连鬼都那么努力的保持精进，还有什么困难不能被我李公子克服的呢。
“姐姐说得实在是太好了，今夜听姐姐这一席话，小白真的是如梦初醒，以后，我也可以叫姐姐一声老师了。”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和瓷瑕肩并肩，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救出你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李白这会儿感觉精神好多了，继续和瓷瑕聊着天。
“我们一家人，就我妈死得早，现在已经不知道投胎转世多少次了，倒是没多大牵挂，剩下的一父二女，因为生死牌位被封印在那批财宝里，至今还困在这个世上，动弹不得，居然做了五百多年的家人，真是过瘾极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还得千方百计去到幽厉魔那儿，解封我们的生死牌位，重新进入轮回。”
“这个很难吧，不但仙道封印了幽厉魔，幽厉魔也封印了那批财宝，真是最顶级的挑战呢。”
李白现在大致可算明白了这个冒险故事的大概。
“公子算是个明白人，现在，很多人都想占有这批财宝，谋求夺取幽厉魔无敌的邪恶魔力，这种双重诱惑，必定会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不知道，这一切，与我和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被卷入这场麻烦之中的呢？”
李白这段时间来遭遇的种种麻烦，真的有点让他应接不暇，也觉得有点厌烦。
“你们家目前是这场麻烦的漩涡中心，无论正邪，都需要得到你们的帮助和支持才能达到目的，具体卷入进来的各方神怪，本公主也不太清楚，小白公子，你要知道世事无常，难以预料，按照你们仙道的说法，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人也可以忽然变成好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顺其自然，灵活应变吧。”
“那瓷瑕公主，你是好鬼，还是坏鬼呢？”
李白当然是明白仙道阴阳，正邪转换的道理，他这会儿，就关心眼前这位鬼姐姐会干些什么事，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瓷瑕几百年来，无非是要自我解脱，帮我的家人解脱，但看起来，这种解脱，可能需要和魔王做交易，是好是坏，瓷瑕难以预料。”
她明显放慢了语速，觉得有些迷茫。
李白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显得有些沉重了，不过现实就是现实，无法回避的，这瓷瑕做公主、做鬼也是好几百年了，自己才九岁，就得面对她要面对的麻烦，这命运对我算是公平么？
他重新躺下，没有再说话，一阵倦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当他再醒来，天色微微发亮，瓷瑕在他耳边吹着气，叫醒了他：“白公子，可以起来了，阳光出来我会很不舒服的，快一点赶路，争取晚上能够赶到四窟。”
李白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一觉，睡得可真是香甜，此刻沐浴着晨曦，吹着花香四溢的微风，花草摇曳，眼前山谷美景让人精神一振，觉得神清气爽！
伊隐和马桥还在左边草地上蜷缩着睡得正酣，渠顽在右边巨石旁打坐，似乎没有睡觉。
“渠顽这一夜，是没睡的么？”他小声问瓷瑕。
“半睡半修炼，他的鬼道出神入化，现在到了在任何时候可以凝聚阴气的地步，世上难有几人是他的对手。”瓷瑕小声的说到。
他慢慢站起身来，向上伸出手臂，顺势打了个哈欠，舒服极了：“好吧，那委屈姐姐还是呆在我背上可好？”
“嗯，就依公子所说，我觉得小白公子，有我在时，最好还是弄个斗笠戴上，还有薄纱眼罩。”
新的技能带来新的改变，真的叫做立竿见影！再这么下去，眼睛也得变绿吧。
他三下两下，将瓷瑕收束在体内，然后向伊隐他们走去，脚踩在草地上软软的，感觉真是舒服，不由得，蹦跳起来，觉得心情大好。
“懒猪们，我宣布起床啦！该吃草的啦！这会儿的草是最嫩的啦！”
他觉得自己比人家起的早，很得意的大声呼叫，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散。
伊隐和马桥一脸不高兴，睡眼惺忪的斜眼看着他，却也无可奈何，这会儿天已大亮，是该起来了。
渠顽那边也不用单独再去喊了，毕竟，李白还是有点忌惮他的，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渠顽才是自己目前而言，真正认识的天下第一。
这会儿，这位天下第一自己也停止了打坐调息，站起身来了。
大家休整一番，随便吃了点炊饼干粮，向着山的更高处出发了。
在这个位置，马已经是无法骑着走，石阶和硬土路交替出现，有的的方不到二尺宽，一旁是危壁千仞，而一边又是悬崖万丈，险峻无比，自然是不敢再分心，每个人都在认真赶路。
整个一早，大家都没说什么，直到一个半时辰后，太阳渐渐升到了三尺杆头的位置，几个人开始热到喘息起来。
“渠大哥，这山路走得，前方找个合适的地方歇歇脚吧！”李白最先开始告饶。
“好的，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歇歇，估计还有六七十里的样子，这样一步一步的走着，比昨日慢得多，也累得多了。”
就连渠顽，像这样牵着马一步一步的走，也颇耗费精力，休息一下，也会很舒服的。
李白此刻转过头，看着脚下走过的石阶路，蜿蜒到很远也看不到尽头，第一次爬到如此高的山上，累是有点累，不过心里很是畅快的。
转过一片针叶松林，前方出现了一大片平缓的草地，却没有了昨晚休憩的那片草地般繁花似锦，显得低矮，贫瘠，碎石块居多，稀稀落落长着些灌木，杜鹃之类的，但仍然非常适合歇一脚。
几个人进到草地缓坡之中，找到了一块松树之下的大石头，正好落座，拿出水囊喝着水，望着远方出神，这个时候，飞过来一对肥硕的乌鸦来。
两只乌鸦也是不怕人，直愣愣的落在石头的一端，走来走去的观察着他们。
李白斜着眼，一边举着水囊，觉得两只乌鸦有点不一般，却也没先说啥。
那只大点的朝他走近了几步，忽然开口说话：“呱呱，这位小公子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有东西上身了吧，呱呱！”
李白听起来，觉得音调非常像鸭子呱噪。
“请问乌鸦先生有何贵干啊？”
在妖灵之境，听见乌鸦说话，没啥大惊小怪的，李白还是客气的回复道。
“我不是乌鸦先生，我是乌鸦外婆，呱呱！”
那只乌鸦并没有介意李白对认识一只乌鸦的大失水准，用它那鸭子般的声调，平静的说到。
“对不起，的确没听出来你是位外婆，不过，仅是听声音来判断，可能很难区分到底谁是外婆，谁是外公啊！“李白有点无奈。
“公子如果经常听听，还是很容易区分的，今天不怪你，几位可是来游览的么？”
乌鸦外婆有点八卦。
“此处有何可游览的去处？”李白顺着乌鸦外婆的话题聊了下去。
“岷山灵气天下第一，自然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过，人类似乎不太喜欢进来看看的，你们几位倒是难得，看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是来给我们妖灵之族捣乱的吧”
这乌鸦外婆说着说着，聊天的意思就已经有点变了，简直有点像一次旁敲侧击的审问。
“实不相瞒，小儿与几位哥哥，是前来拜会七窟派千霄长老的，正赶往岷山四窟之地，还请外婆指教一二呢。”
李白客气的说明来意，希望得到乌鸦外婆的指点。
“我就说么，一定又有什么事情要来叨扰长老，没事的人，会这么千里迢迢的来游山玩水么，这岷山七窟，为妖灵所据，你们人类，占有岷江五津，各得其所，历来相安无事。不过，很不巧的是，千霄长老，他正在闭关修炼，可能你们是见不着的了。”
外婆还是很热心的指点了他们。
“什么？”
李白大吃一惊，如果说千霄长老在闭关，那不是此行就算白跑?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赶到四窟，到了再想办法，不能这样就半途而废吧，谢谢你，亲爱的乌鸦外婆。”
李白毫无疑虑的坚定了勇往直前的信念，毕竟，瓷瑕乐观积极的心态和精神，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和鼓励，他不会再为一点无伤大雅的波动而怀疑自己了。
“好吧，祝各位顺利，再见，呱呱！”乌鸦外婆们振翅飞走了。
李白起身站到巨石的最高处，向着前方眺望着，可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有咬紧牙关，努力走完那漫漫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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