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挑衅
这不奇怪吗？
这很奇怪好吗！
俗话说，落后就要挨打。
就算之前挨打是因为没有符文，但是得到符文之后，应该有飞跃般的发展。
就别说什么爆炸性进步了。
似乎看出怀民的疑惑，授课大叔解释道：“原本得到的符文也就几个，但如今在贤者的探索下，已经今非昔比了。”
也就是说，符文是可以人为创造的？
这是关键吗？
怀民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关键。
但是和自己有关系嘛？
好像又没有关系。
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若下次大战开启，人族胜算如何？”
依怀民所知，现在小规模冲突不断，这就预示着经过休生养息的大族，迟早掀起种族战争。
就连以前同种都不允许稍微不同的人存在，更何况是不同种族呢？
“我等必将浴血奋战！”
授课大叔坚定而有力。
懂了，没有胜算。
怀民挥了挥手，大堂重新陷入沉默。
眼见气氛变了，众人就开始告退，并对怀民的款待道谢，有机会的话会宴请他。
大堂之中，只剩三人。
怀民睁开眼睛，从思绪中回神。
“怎么还不走？”
对象是秦萝莉。
她正转动着大眼睛，古灵精怪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很奇怪？”
秦萝莉像个好奇宝宝，满脸写着我很好奇。
这就让怀民有些犯难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经历过科技大爆炸，见识过二十年的改天换地。
也似乎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他还不适应。
苦笑着说道：“如果说，社会是螺旋上升，那么从人族得到符文笔之后，到现在还相对处于当时的技术发展，这不就很奇怪。”
就像前世看的一些小说，远古的功法总是比当前的厉害，这一直让怀民很疑惑，但是看到这个世界，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符文术士的阶级地位，被层层压制的普通人，以及那被束缚的常识。
“什么是社会？技术发展又是什么？奇怪的难道不是你吗？”
秦萝莉眨巴着大眼睛，好像也从中感觉到了异常。
“帝国厚待我，我也回报了帝国，我以前所处的世界，你知道多少？”怀民说话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下顾飞兰。
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就是那些能爆炸的东西，带人飞天的东西嘛？”秦萝莉歪着脑袋说着，“可是那些不还没出来吗？与其在那些虚无缥缈，又不知道效果的东西上投入，还不如回归符文正道上来。”
对的，就是这样的，符文太方便了，方便到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把一台智能机给原始人，教他用法，但是他可能还是觉得自己的石刀和木矛更加有意义。
更何况，世界并不相同，像怀民提供的火药配方，在这个世界需要找到相似的物质，重新尝试。
虽然说反推更加简单，但也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
而这个世界，知识基本上被垄断了，可靠的人力就是符文术士，但是他们的阶层预示着他们不想做这种低下的工作。
想清楚之后，怀民顿时笑出声来。
啊对对对，他很想这么回答，可是看着秦萝莉那好奇的目光，就说道：“说实在的，我也很混乱，毕竟你知道，我是哥布林，但却拥有着人族的心。”
“其实我们秦家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交换，我们秦家会给出足够的酬劳。”
秦萝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可没有藏私，帝国厚待我，我自然会给予回报，而且这都不是秘密。”怀民耸了耸肩，这是图穷见匕了呀。
双马尾随着秦萝莉摇晃着脑袋甩动，“不对哦，你之前可没说能把太阳的力量融入锅中。”
夜晚的院子能听到虫子嘤嘤怪叫，怀民揉着太阳穴，感觉有点疲惫。
那个锅，应该说是他和阿石合作搞出来的，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如实相告之后，秦萝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既然是君主相助，那么眼前的哥布林应该只是辅助而已。
言罢了，秦萝莉转身准备离去，道：“我叫秦柯莉，之前说的一直算数。”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家啊，代表的是秦家吗？
怀民起身，双臂上举，骨骼咯咯作响，伸懒腰的同时发出爽快的呻吟。
“休息去了。”
摆了摆高举的右手，怀民和顾飞兰道别。
看着离去的背影，让顾飞兰有些担忧，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她总觉得怀民有向那个自杀的人族靠拢的倾向。
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顾飞兰隐去目光。
大堂的灯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陷入黑暗之中。
……
深夜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
中年面容俊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身黄袍和四周华贵的器具无不昭示着这是位拥有帝国最高权力的人。
手中拿着下奴递上来的兽皮卷，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遍后就放置一旁。
异世的人族，现世的哥布林，血酬的符文术，有趣。
嘴角上扬，抬头目光穿过大殿，繁星点缀着苍穹，若有若无的雷光在极顶端滚动着。
……
天边泛起一波涟漪，太阳慵懒地瞄了一眼大地，光芒刺破云霄。
打着哈欠的怀民坐在位置上不断点头钓鱼。
昨天晚上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一睡醒就感觉浑身酸疼。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跟一天冲了好多次一样。
和他不一样，顾飞兰神采奕奕，依旧坐在怀民身后，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碧蓝的天空。
“嘿~”
一声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原本懒气沉沉的教室。
秦柯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然后直径坐在怀民旁边的座位上。
至于原本的那个学生，现在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呢。
“我坐这里，你去别的地方随便找个。”
秦萝莉很随意的开口。
什么情况？
她难道也是学生？
怀民觉得很神奇，从昨晚其他人的表现，他还以为秦柯莉是跟大龄萝莉。
看样子他想错了。
“哟~”
回应着“嘿”的招呼。
正当秦柯莉想要继续交流，门口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眯眯眼，手里捧着兽皮册，一身白色长衫遮掩着身材，头发乌黑，散在肩头，垂至腰间的女性走入教室。
“都回座位坐好，上课了。”
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钟声。
上课铃声响了。
女讲师皱着眉头，脖颈微微向前探了一下，“那位学生，你怎么不回座位？”
说的是那个被秦柯莉抢了座位的同学。
“师长，我…我不知道自己坐哪里。”
这位同学吞吞吐吐的，好似不敢说秦萝莉抢了他的座位。
“哦？真是疏忽，你等一下。”
说着，女讲师袖中滑出一张像纸片一样的东西，被夹在指间，放置唇前。
怀民不知道她有没有念咒语什么的，只是看到那纸片似乎被激活了。
自己悬浮在半空，然后朝教室外飞去。
嘁~
耳边有个很不屑的声音。
怀民知道，是秦萝莉。
感觉到怀民的目光，秦萝莉小心侧着身体，压低之后小声BB：“这是闷葫芦在炫技。”
闷葫芦？
将目光重新落到台上的女讲师身上，闷葫芦？
她在故意炫耀？
啧~但是还是很羡慕。
片刻后，教室外就有人搬着案桌和蒲团走了进来，放置在角落。
那位同学终于有座位啦，可喜可贺。
没有人为他说话，见怪不怪了这是。
女讲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那个秦家的调皮鬼来了吗？”
这不是在你眼前坐着吗？当做没看见？
“来了。”
怀民指着秦柯莉说道。
“哦。”
也没多大反应，倒是那秦柯莉好像在憋笑。
女讲师将兽皮册放在最前面的同学桌上，让他向后传递。
到了怀民这里，他知道了，这是历史课本呀。
和幼儿园的不一样，幼儿园里，图画占据大部分，而这历史课本里，文字占比更大。
“翻开第一皮。”
女讲师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翻动着兽皮。
黑暗纪。
这是兽皮卷上面最上方，比其它字体还要大。
侧边有个小插图，画着一个个像火柴人一样的人形生物正排着队，佝偻着脊背，双手应该是被束缚着，他们身后是一个深渊巨口。
“人族的历史可以分成三个纪元：黑暗、启明和战伐。”
女讲师也没有管底下的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课，就在那边自顾自说着。
“在拥有符文之前，人族卑微、孱弱以及麻木，在强大面前，人族曾精诚团结，奋勇反抗。”
怀民点了点头，觉得这很适合弱小的人族。
“但是，没有用，聚集起来的人族只是更加鲜美又量大的食物。”
？？？
难道不是可歌可泣的反抗史吗？
怀民看着课本，往下看，触目惊心。
一个个如同部落一样的群落被强大的生物随意蹂躏。
图画和描述中可以看到拒马、弓箭还有长枪等武器和防御装置像纸糊一样被碾碎。
号召团结的比旁边大上一些的火柴人，肩膀上的大圆已经不见了。
和怀民相比，其他同学好像很早就知道这段历史。
头皮发麻的只有自己。
脑海中想象着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是自己的话，能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虽然自己很抗拒，但似乎只能等死。
家畜吗？
从文字中，怀民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让人族存续只不过是跟养猪产仔一样。
这是何等的蔑视。
也庆幸于这种蔑视，人族才没有亡族灭种。
那才是对种族最高的敬意。
因为课本里说了，历史长河中，这类种族数不胜数，只要有潜力，那么就有威胁。
课堂的最后，在人族只能蜷缩在部落，或者说是兽圈中瑟瑟发抖中结束。
合作、发展、团结，都是负面的，唯有强大是无可撼动的。
女讲师离开前，扫视了一下教室，看到模糊中的小绿点，就转身离开。
呼~
好可怕。
这个历史课本好可怕。
十分露骨的让学生了解世界的黑暗。
就不怕给学生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吗？
多么可笑的想法？
怀民也这么觉得，这个世界可没有温室里的花朵。
就像没人为那个被秦柯莉抢座位的同学说话一样，怀民似乎能理解了。
趴在案桌上，怀民将头埋在手臂里，这种感觉，很不适应，也很害怕自己能理解他们。
感觉一只手正温柔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
让怀民心情得到些许安慰。
啪~！
一声拍打皮肉的声音。
嘶~
怀民起身环视，发现秦柯莉正举着手，准备来第二次。
而顾飞兰的手离自己的背部很近，正神情怒视秦柯莉。
“怎么？怕了？”
秦柯莉很挑衅地看着怀民。
“小朋友，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我是不是可以视作挑衅？”
感受背部的疼痛，怀民感觉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两人的针锋相对，同学们很自觉拉开距离，形成道圆圈。
秦柯莉脸色一下子苦了起来，她听说了，怀民身边那女的和他打闹都没事，自己也只不过想调节一下气氛。
好像玩脱了。
“可以，但是仅对于你。”秦柯莉露出小虎牙，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可不行，我和阿石情同手足，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不分彼此的。”
将胸口的小时候拉出来，暴露在胸前。
同学们纷纷向后退却，圆圈更大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
秦柯莉起身，鞠躬，低头，道歉，一气呵成。
让同学们瞪大了双眼。
怀民也只不过是吓唬一下秦柯莉，毕竟这种感觉，其实就跟他小学时候和女同学打闹一样。
自己和他们不同。
但是看样子，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在秦柯莉眼里，怀民好像变得不像昨晚一样亲近，有点喜怒无常的感觉。
闭着眼睛等候发落的秦柯莉听到了一道笑声。
噗呲~
顾飞兰掩着嘴，虽然经过训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
就怀民这只小鶸。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怀民在狐假虎威的。
秦柯莉抬头看到顾飞兰的笑脸还有那哥布林充满慈祥的眼神，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呀~我咬死你。”
双颊发烫，秦柯莉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很奇怪好吗！
俗话说，落后就要挨打。
就算之前挨打是因为没有符文，但是得到符文之后，应该有飞跃般的发展。
就别说什么爆炸性进步了。
似乎看出怀民的疑惑，授课大叔解释道：“原本得到的符文也就几个，但如今在贤者的探索下，已经今非昔比了。”
也就是说，符文是可以人为创造的？
这是关键吗？
怀民觉得这好像也不是关键。
但是和自己有关系嘛？
好像又没有关系。
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若下次大战开启，人族胜算如何？”
依怀民所知，现在小规模冲突不断，这就预示着经过休生养息的大族，迟早掀起种族战争。
就连以前同种都不允许稍微不同的人存在，更何况是不同种族呢？
“我等必将浴血奋战！”
授课大叔坚定而有力。
懂了，没有胜算。
怀民挥了挥手，大堂重新陷入沉默。
眼见气氛变了，众人就开始告退，并对怀民的款待道谢，有机会的话会宴请他。
大堂之中，只剩三人。
怀民睁开眼睛，从思绪中回神。
“怎么还不走？”
对象是秦萝莉。
她正转动着大眼睛，古灵精怪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很奇怪？”
秦萝莉像个好奇宝宝，满脸写着我很好奇。
这就让怀民有些犯难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经历过科技大爆炸，见识过二十年的改天换地。
也似乎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他还不适应。
苦笑着说道：“如果说，社会是螺旋上升，那么从人族得到符文笔之后，到现在还相对处于当时的技术发展，这不就很奇怪。”
就像前世看的一些小说，远古的功法总是比当前的厉害，这一直让怀民很疑惑，但是看到这个世界，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符文术士的阶级地位，被层层压制的普通人，以及那被束缚的常识。
“什么是社会？技术发展又是什么？奇怪的难道不是你吗？”
秦萝莉眨巴着大眼睛，好像也从中感觉到了异常。
“帝国厚待我，我也回报了帝国，我以前所处的世界，你知道多少？”怀民说话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下顾飞兰。
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就是那些能爆炸的东西，带人飞天的东西嘛？”秦萝莉歪着脑袋说着，“可是那些不还没出来吗？与其在那些虚无缥缈，又不知道效果的东西上投入，还不如回归符文正道上来。”
对的，就是这样的，符文太方便了，方便到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把一台智能机给原始人，教他用法，但是他可能还是觉得自己的石刀和木矛更加有意义。
更何况，世界并不相同，像怀民提供的火药配方，在这个世界需要找到相似的物质，重新尝试。
虽然说反推更加简单，但也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
而这个世界，知识基本上被垄断了，可靠的人力就是符文术士，但是他们的阶层预示着他们不想做这种低下的工作。
想清楚之后，怀民顿时笑出声来。
啊对对对，他很想这么回答，可是看着秦萝莉那好奇的目光，就说道：“说实在的，我也很混乱，毕竟你知道，我是哥布林，但却拥有着人族的心。”
“其实我们秦家可以帮你，如果你愿意交换，我们秦家会给出足够的酬劳。”
秦萝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可没有藏私，帝国厚待我，我自然会给予回报，而且这都不是秘密。”怀民耸了耸肩，这是图穷见匕了呀。
双马尾随着秦萝莉摇晃着脑袋甩动，“不对哦，你之前可没说能把太阳的力量融入锅中。”
夜晚的院子能听到虫子嘤嘤怪叫，怀民揉着太阳穴，感觉有点疲惫。
那个锅，应该说是他和阿石合作搞出来的，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如实相告之后，秦萝莉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既然是君主相助，那么眼前的哥布林应该只是辅助而已。
言罢了，秦萝莉转身准备离去，道：“我叫秦柯莉，之前说的一直算数。”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家啊，代表的是秦家吗？
怀民起身，双臂上举，骨骼咯咯作响，伸懒腰的同时发出爽快的呻吟。
“休息去了。”
摆了摆高举的右手，怀民和顾飞兰道别。
看着离去的背影，让顾飞兰有些担忧，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她总觉得怀民有向那个自杀的人族靠拢的倾向。
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顾飞兰隐去目光。
大堂的灯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陷入黑暗之中。
……
深夜的皇宫依旧灯火通明。
中年面容俊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一身黄袍和四周华贵的器具无不昭示着这是位拥有帝国最高权力的人。
手中拿着下奴递上来的兽皮卷，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遍后就放置一旁。
异世的人族，现世的哥布林，血酬的符文术，有趣。
嘴角上扬，抬头目光穿过大殿，繁星点缀着苍穹，若有若无的雷光在极顶端滚动着。
……
天边泛起一波涟漪，太阳慵懒地瞄了一眼大地，光芒刺破云霄。
打着哈欠的怀民坐在位置上不断点头钓鱼。
昨天晚上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一睡醒就感觉浑身酸疼。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跟一天冲了好多次一样。
和他不一样，顾飞兰神采奕奕，依旧坐在怀民身后，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碧蓝的天空。
“嘿~”
一声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原本懒气沉沉的教室。
秦柯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然后直径坐在怀民旁边的座位上。
至于原本的那个学生，现在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呢。
“我坐这里，你去别的地方随便找个。”
秦萝莉很随意的开口。
什么情况？
她难道也是学生？
怀民觉得很神奇，从昨晚其他人的表现，他还以为秦柯莉是跟大龄萝莉。
看样子他想错了。
“哟~”
回应着“嘿”的招呼。
正当秦柯莉想要继续交流，门口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眯眯眼，手里捧着兽皮册，一身白色长衫遮掩着身材，头发乌黑，散在肩头，垂至腰间的女性走入教室。
“都回座位坐好，上课了。”
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钟声。
上课铃声响了。
女讲师皱着眉头，脖颈微微向前探了一下，“那位学生，你怎么不回座位？”
说的是那个被秦柯莉抢了座位的同学。
“师长，我…我不知道自己坐哪里。”
这位同学吞吞吐吐的，好似不敢说秦萝莉抢了他的座位。
“哦？真是疏忽，你等一下。”
说着，女讲师袖中滑出一张像纸片一样的东西，被夹在指间，放置唇前。
怀民不知道她有没有念咒语什么的，只是看到那纸片似乎被激活了。
自己悬浮在半空，然后朝教室外飞去。
嘁~
耳边有个很不屑的声音。
怀民知道，是秦萝莉。
感觉到怀民的目光，秦萝莉小心侧着身体，压低之后小声BB：“这是闷葫芦在炫技。”
闷葫芦？
将目光重新落到台上的女讲师身上，闷葫芦？
她在故意炫耀？
啧~但是还是很羡慕。
片刻后，教室外就有人搬着案桌和蒲团走了进来，放置在角落。
那位同学终于有座位啦，可喜可贺。
没有人为他说话，见怪不怪了这是。
女讲师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那个秦家的调皮鬼来了吗？”
这不是在你眼前坐着吗？当做没看见？
“来了。”
怀民指着秦柯莉说道。
“哦。”
也没多大反应，倒是那秦柯莉好像在憋笑。
女讲师将兽皮册放在最前面的同学桌上，让他向后传递。
到了怀民这里，他知道了，这是历史课本呀。
和幼儿园的不一样，幼儿园里，图画占据大部分，而这历史课本里，文字占比更大。
“翻开第一皮。”
女讲师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翻动着兽皮。
黑暗纪。
这是兽皮卷上面最上方，比其它字体还要大。
侧边有个小插图，画着一个个像火柴人一样的人形生物正排着队，佝偻着脊背，双手应该是被束缚着，他们身后是一个深渊巨口。
“人族的历史可以分成三个纪元：黑暗、启明和战伐。”
女讲师也没有管底下的学生有没有认真听课，就在那边自顾自说着。
“在拥有符文之前，人族卑微、孱弱以及麻木，在强大面前，人族曾精诚团结，奋勇反抗。”
怀民点了点头，觉得这很适合弱小的人族。
“但是，没有用，聚集起来的人族只是更加鲜美又量大的食物。”
？？？
难道不是可歌可泣的反抗史吗？
怀民看着课本，往下看，触目惊心。
一个个如同部落一样的群落被强大的生物随意蹂躏。
图画和描述中可以看到拒马、弓箭还有长枪等武器和防御装置像纸糊一样被碾碎。
号召团结的比旁边大上一些的火柴人，肩膀上的大圆已经不见了。
和怀民相比，其他同学好像很早就知道这段历史。
头皮发麻的只有自己。
脑海中想象着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是自己的话，能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虽然自己很抗拒，但似乎只能等死。
家畜吗？
从文字中，怀民有这种感觉，就好像让人族存续只不过是跟养猪产仔一样。
这是何等的蔑视。
也庆幸于这种蔑视，人族才没有亡族灭种。
那才是对种族最高的敬意。
因为课本里说了，历史长河中，这类种族数不胜数，只要有潜力，那么就有威胁。
课堂的最后，在人族只能蜷缩在部落，或者说是兽圈中瑟瑟发抖中结束。
合作、发展、团结，都是负面的，唯有强大是无可撼动的。
女讲师离开前，扫视了一下教室，看到模糊中的小绿点，就转身离开。
呼~
好可怕。
这个历史课本好可怕。
十分露骨的让学生了解世界的黑暗。
就不怕给学生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吗？
多么可笑的想法？
怀民也这么觉得，这个世界可没有温室里的花朵。
就像没人为那个被秦柯莉抢座位的同学说话一样，怀民似乎能理解了。
趴在案桌上，怀民将头埋在手臂里，这种感觉，很不适应，也很害怕自己能理解他们。
感觉一只手正温柔地拍打着自己的背部。
让怀民心情得到些许安慰。
啪~！
一声拍打皮肉的声音。
嘶~
怀民起身环视，发现秦柯莉正举着手，准备来第二次。
而顾飞兰的手离自己的背部很近，正神情怒视秦柯莉。
“怎么？怕了？”
秦柯莉很挑衅地看着怀民。
“小朋友，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我是不是可以视作挑衅？”
感受背部的疼痛，怀民感觉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两人的针锋相对，同学们很自觉拉开距离，形成道圆圈。
秦柯莉脸色一下子苦了起来，她听说了，怀民身边那女的和他打闹都没事，自己也只不过想调节一下气氛。
好像玩脱了。
“可以，但是仅对于你。”秦柯莉露出小虎牙，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可不行，我和阿石情同手足，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们不分彼此的。”
将胸口的小时候拉出来，暴露在胸前。
同学们纷纷向后退却，圆圈更大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
秦柯莉起身，鞠躬，低头，道歉，一气呵成。
让同学们瞪大了双眼。
怀民也只不过是吓唬一下秦柯莉，毕竟这种感觉，其实就跟他小学时候和女同学打闹一样。
自己和他们不同。
但是看样子，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在秦柯莉眼里，怀民好像变得不像昨晚一样亲近，有点喜怒无常的感觉。
闭着眼睛等候发落的秦柯莉听到了一道笑声。
噗呲~
顾飞兰掩着嘴，虽然经过训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
就怀民这只小鶸。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怀民在狐假虎威的。
秦柯莉抬头看到顾飞兰的笑脸还有那哥布林充满慈祥的眼神，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呀~我咬死你。”
双颊发烫，秦柯莉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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