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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比邪祟更凶残

    清明司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干等着这群殓尸人一个个进去送死。

    待到傍晚时分,张敬德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他从道观以及寺庙请来的黄符法器。

    可是看卖相,宋巳估计也就能当个心里安慰,估计还没有旁边那条刚弄来的黑狗有用。

    这黑狗是京城狗市里知名的狗王,清明司花了大价钱才弄了来,指望着到了晚上靠它一身血液破煞驱邪。

    月上中天,打更人梆子声响彻在京都上空,整个清明司的气氛肉眼可见的严肃了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

    昨晚刚见过邪祟逞凶,所以今日没有一个官吏愿意踏进最后的小院,门锁一开,一行人退避三舍。

    只有被点到卯的殓尸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一炷香没烧完,就听到撕心裂肺的一身惨叫,旋即一声重重的砸在了重新锁起来的门上。

    一时间,所有面面相觑,一群殓尸人更是吓的腿脚酸软,定定的看着洪水猛兽般的大门。

    总档头脸色铁青,好久才吐出一口气来,一双虎目扫向鹌鹑状的殓尸人。

    眼光到处,每个人都连忙低头看向脚尖,生怕自己被点到。

    宋巳也一样,但是奈何一圈老头子里就他一个皮相年轻,身材高大,就这么被总档头点了出来。

    听到被点的不是自己,一圈人顿时轻松了三分,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庆幸。

    走到门前,门锁已经打开,一套殓尸的工具也送到了他身边。

    宋巳愣了愣,一柄桃木剑,一叠画的神弃鬼厌的鬼画符规整的摆在箱子中间。

    回过头,张敬德在人群中点了点头,他也只有这种办法帮帮自己手下唯一的殓尸人了。

    眼见宋巳愣在原地不进去,总档头以为他想抗命,阴沉着说了句,“怎么,还需要本官送送你?”

    “大人,能不能给我一把佩刀,我觉得这样能有点安全感。”

    话音一落,竟冲散了些许诡异氛围,有人嘲笑道:“张档头,物色新的殓尸人去吧,这傻子难不成觉得邪祟还怕一把刀不成?”

    听到宋巳并不是想抗命,总档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他才不管宋巳会不会使,只要能把这场官司了解了,保住他的职位,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着人抛了一把腰刀过去。

    宋巳接过腰刀,大步跨了进去,身后的黄铜大锁哗啦啦被扣了起来。

    进了门,一股子黑狗血的腥臊味直冲大脑,宋巳紧紧握着腰刀,先检查了一下门口殓尸人的尸体。

    这人刚死没多久,按说身体机能应该还没完全停止,可是宋巳拿腰刀把他翻了个身,才发现,这人的躯体已经变得僵硬了。

    整个人面目全非,脸上不知道怎么搞的,到处都是指甲划过的痕迹,看起来血肉模糊,就好像曾被人百般蹂躏。

    黑黢黢的堂屋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时刻准备将宋巳生吞活剥。

    宋巳也不进屋,戴好手套,就在原地收殓起殓尸人的尸体,他要先从此人的走马灯里看看这邪祟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

    不久之后,宋巳站起身来,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尽,扛着腰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和他想的不一样,这邪祟没别的功能,就是一掀它的白布它会坐起来,再把人或掐或挠的给整死。

    其实说到底就是仗着人怕邪祟的便宜,但凡来个胆大不怕事的,一刀下去能得整夜清净。

    偏生前些个殓尸人不是年老体衰就是胆小怕事,这才让它害了一条又一条人命。

    堂屋内部和义庄殓尸房别无二致,除了几张殓尸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殓尸床上只躺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上,害死牛二的鸽血红戒指在闪烁的油灯下红的惊人。

    拿腰刀扯开白布,殓尸床上的尸体噔的坐直了身子,一双手蓦地向身旁乱抓,只是宋巳还在两步之外,抓得到的只有身边锋利的刀口。

    一刀下去,两只手飞上了天,尸体像是被惊呆了一样愣住了,好家伙比它还凶残。

    它实在没想到会有人一见面就对它这么一个可怜的尸体动刀。

    这要是在外面,人家属来领尸体,一看尸体上多了几个刀口,非得把殓尸的撕吧撕吧垫了棺材。

    尸体愣了,宋巳可没发呆,刀光再闪,一颗脑袋滴溜溜的掉在了地上,就此,一声莫名的轻吟,这发了邪祟的尸体不甘地倒了下去。

    缝合,殓妆,这个不安分的顾客不得已给出五星好评。

    顾客的走马灯欢快的跑了起来。

    这个顾客可不是什么好人,发迹之前是下九流里一叫街。

    什么是叫街,说通俗点就是乞丐。

    乞丐是混江湖门槛最低的,只要有个破碗破盆,寻个墙根一蹲就算开张了,门槛低,数量就不会少。

    再加上身在京都,所以这里的乞丐活得还不错,更有严密的组织,还有种种规则。

    不仅相互之间保护,还能寻些胆小怕事的平民百姓欺辱,是一股不折不扣的黑社会势力。

    有了组织,自然就有了等级,他就是乞丐里最低档的蹲墙根,每日里拿个碗一坐,假模假样的哭上几声,等着大爷赏饭吃。

    再后来,他遇到了宋巳的‘老熟人’,那个成天罩着黑袍的奇人,之后他就成了一名专职的拍花子。

    搜罗了一帮人,没事就把人家的孩子迷晕带走,再到奇人那换钱,日积月累,他竟成了有名的富户。

    到底是河边一蹲充了龙王,抹点锅底灰楞冲灶王爷,再怎么伪装,他也成不了清白的良善人家。

    不会做生意,只能坐吃山空,不做拍花子就没了进项,没些多久,转过身他又干起了无本的买卖。

    这么几年下来,到底是手生了。

    终究糟了报应,那日驾着马车,在巷子口迷晕一个孩子的时候让人看见了,一声照应,四邻八舍全冲了出来。

    马车掀翻,拳打脚踢,等到人们停手的时候他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

    可能是觉得到死都没把钱花了,也可能是觉得好日子没享受够,一口怨气不散,这才闹了邪祟。

    走马灯结束,该得的奖励自然不能少。

    品级一出,宋巳嘴角扬起,这趟赚了。

    “地级八品。”

    虽然至今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评级,但这不影响宋巳对于奖励的期待。

    【信口开河:你所说出的每一个设想,几率性成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