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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明天还有一天,你打算干什么”沈远边开车边问道

    “逛逛吧”赵乐曦看向窗外“我要缓缓”,晚风争先恐后的挤进车里,赵乐曦本想着回来,就可以远离这些是非,没想到只是从一个是非到了另一个是非。

    “我陪你,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正好我也买点东西,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了家喽”沈远把车停在医院的住院部门口。

    “那就麻烦沈警官了”

    “叫我沈远就行”

    “明天见,沈警官”赵乐曦完全无视他刚才说的话,叫他沈远对赵乐曦来说太别扭。

    赵乐曦说完下了车,又向沈远拜了拜手,向住院楼走去。

    沈远目送赵乐曦进去后,给自己的同事打了电话,驱车往家开去。“那肇事的司机审出来没有”

    “没有,他一口咬死就说是开车太累了,一晃神就撞过去了”

    “再审”

    “好,对了,赵乐曦这个人我又查了一遍,还是没什么问题”

    “好,我知道了”

    “我去,找到了”电话那边声音有些激动“威胁护士的人找到了,是那个王义”

    沈远眼神一亮说道“他?地址给我,我先过去”

    沈远根据同事给的地址,来到一个小旅馆,旅馆周围都是居民楼,今天又是周末,在街上溜达的人有些多,沈远走进旅馆,这旅馆非常小,从门口到楼梯在十步之内,沈远向老板解释清楚情况,老板便带着沈远上了楼,走到王义房间门口。

    沈远一推开门,这王义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抱着胳膊,直直的冲了出去,沈远立马伸手去拦,奈何今天刚刚受的伤,使沈远行动受限,让王义从他手边跑走。

    “站住”沈远边喊边追在王义后面,虽然沈远受了伤,但两者实力悬殊,沈远没两步就拽住正在下楼梯的王义。

    王义拼命的挣脱着,嘴里也大声叫嚷着“别打我,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啊,放开我”,这王义一喊,惹得周围的人都聚集了过来。

    “我怎么就打你了”沈远手上用力,想钳制住王义,可王义却顺着力,转过身面对着沈远,冲他一笑,接着用一直攥在手里的针扎向沈远,沈远吃痛,手本能的松劲,王义往后一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围观人瞬间惊呼起来,纷纷议论着。

    沈远看着躺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的王义,有些惊讶,这个王义他之前打过交道,虽然这个人偷奸耍滑,但特别惜命,绝不是会冒着生命危险做事的人。

    沈远迅速下楼,查看王义的情况,发现王义的胳膊已经脱臼,身上几处也被磕出血来。

    王义嘴里一直嚷着疼,门口的群众也叽叽喳喳议论的不停,

    沈远被吵的有些心烦,狠狠的挠了挠头发,不出声的骂了几句脏话,给120打了个电话。

    “他不是说好九点到么,这都十点了,怎么还不来”赵妈坐在床上抱怨道

    沈远不来,赵乐曦还挺开心,沈远不在,她还自在些。“突然有事吧,要不我们自己去吧”赵乐曦说道

    赵妈打了赵乐曦一下说道“不行,万一有人还要杀你怎么办”

    “你给他打个电话”赵爸对自己女儿说说

    “不好吧,人家有事咱别打扰了”赵乐曦连忙阻止道,她可不想将难得的自由的机会破坏掉

    “打”赵爸坚持说道

    赵乐曦扭不过自己爸妈,只好给沈远打了过去

    “你去哪了,怎么还不来”赵乐曦问道

    “局里面有事,走不开,我已经让小张过去了,你们和他去吧”沈远说道,赵乐曦明显听出他的不耐烦,电话里嘈杂无比,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暴力执法,还有个女生说你别动,你伤口都裂开了,赵乐曦还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护士。

    赵乐曦应了句好就挂了电话,接着对父母说道“沈警官有事来不了了,一会张警官会来”

    赵乐曦说完把手机撇在一边,陷入了沉思,以昨天沈远处理事的态度并不是出手没有分寸的人,八成是讹人,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讹人,又不能完全确定。

    而且这件事出现的太过巧合,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赵爸见赵乐曦坐在那发呆,还紧紧皱着眉头,试探的叫赵乐曦“小曦”

    可一旁的赵乐曦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发着呆

    赵爸伸手推推她,嘴上还叫着她的名字“赵…”

    可手还没碰到赵乐曦身上,就被赵乐曦一把抓住,看自己的眼神还散发出浓浓的寒意,赵爸不禁被吓了一跳,语气比刚才弱了几分“怎么了”

    回过神的赵乐曦见自己父亲诧异的眼神,赶紧调了调状态,放开他的手,语气温柔的说道“怎么了”

    “刚想什么呢”赵爸开口问道

    “没想啥”

    这时张警官进了病房,他脸上几乎写满不高兴,显然,这位张警官是被沈远硬踹过来的。

    赵乐曦看到张警官的表情,心里有几分确定刚才的猜想。“爸,妈,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你怎么了”赵妈问道

    “没事,你们快去吧,好好玩,我在医院更安全些”赵乐曦说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你不去,我们也不去了”赵妈坐了回去

    赵乐曦心里埋怨着自己爸妈怎么这么难缠,赵乐曦耐着性子劝说道“别啊,你们好好玩,你不一直想去LS么,好好玩玩吧,顺便给我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我呢,自己一个人呆呆也挺好的”

    “行吧,你在医院好好待着”赵妈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放心吧”赵乐曦说道。

    张警官还是一脸怨气的看着赵乐曦,运了一口气对赵乐曦说道“你好好待着,别乱跑”

    赵乐曦没做回应,直直的躺在床上。

    医院的休息厅内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一些病人,在病房里待久了耐不住寂寞走出来散心的。

    赵乐曦走到医院的休息厅内,那男的声音那么大,八成已经是这里人的谈资了,最容易套到有用的消息,赵乐曦看着周围聚成一堆一堆的人,判断着哪堆能套出有用的信息来。

    “吃”一个老大爷激动的叫声吸引了赵乐曦的注意。

    赵乐曦偏了偏头,凑到那堆老大爷身边。她也不做声,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下棋

    “小姑娘,你也喜欢下棋啊”一个披着黄色外衣的老大爷见赵乐曦聚精会神的看着下棋开口问道

    赵乐曦点点头,随口撒了一个谎“是啊,我从小就下”

    “小姑娘,你是在这照顾谁啊”另一个老大爷问

    “我自己生病住院”

    “啊”那个老大爷瞬间起了同情心,颇为惋惜的说道“你多大了啊”

    “23”赵乐曦说道。如果不算那八年的话。

    “咦,这么小,生的什么病啊”披着黄色外衣的大爷问

    “我从山坡滚下来了,不过没什么大事”

    “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大爷摇摇头说道。

    赵乐曦笑了笑,对大爷们说“我可注意身体了,要不是一个男的,一直在吵吵,我现在还睡觉养身体呢”

    “有人吵吵你找护士啊,让她们叫保安”一个大爷说道

    “警察来了都不好使”赵乐曦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嘴里还一直吵吵什么暴力执法之类的”。

    “有这事?”一个大爷说

    “有”另一个大爷啧了一声,身体向后一样,注意力已经不在棋上,“就那个二楼,那,那,老李太太那科室,动静可大了,昨天晚上就闹了,好像是。我听旁边人说的”

    “那他现在还闹呢”一个老大爷说道

    “是啊,我下来的时候还看了半天”

    “对,我也看见了,那脑袋啊,绑着砂带,那伤口还裂开了,满脸血啊,好像那胳膊也脱臼了”穿花衬衫的大爷手指着空气努力回忆道。

    “嗯那,我在病房睡得好好的,听他们一阵吵吵,那领头的警察好像还和我差不多,也二十多岁,三十出头?”赵乐曦搭腔道

    “好像是”花衬衫的大爷抿着嘴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赵乐曦看着聊得火热的老大爷们,好家伙,比我都感兴趣,赵乐曦心想

    “昂,对,不说这事我还想不起来,那男的前两天我见过,就是那个…那个我昨天和你说的拿着刀对着护士的那个”白衬衫的老大爷说道,

    “就他啊,那他活该”另一个大爷说道。

    听到这赵乐曦眼神一变,这一趟来的还真值,本来就想套个具体位置,没想到还有个意外收获。

    赵乐曦觉得信息套的差不多了,就装作头疼的样子,还故意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小姑娘”

    “没事,我就头突然疼了下”赵乐曦说道

    “那你快去歇着去”

    “我再看会”赵乐曦装作还想看的样子

    “不行,你这小姑娘,别仗着年轻可劲霍霍自己身体,到老了可不行啊”

    赵乐曦还是装作一脸不情愿走的样子,

    “听话,明天再来”老大爷推了推赵乐曦。

    赵乐曦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点头离开。

    赵乐曦走到医院门口,阳光正盛,赵乐曦眯起眼睛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心里思量着,这个王义现在被推出来,还让他闹这出,估计只是编外人员,在他身上找线索,估计是没可能。

    “也不知道这几天,警察们顺着拉责乡那条线索找到他们另一个据点了没”赵乐曦自言自语道,不过她这几天倒是从地图上按那个世界的经验,排查出了三个最有可能的地方,今天趁着警察都不在身边,正好可以自己去找找。

    要是他们找到了更好,还没找到的话,得再想个办法给他们提个醒。

    再说沈远这边,自从把张警官派去照顾赵乐曦一家,他就一直坐在走廊门口的凳子上,他已经被这个王义折腾的没了脾气。沈远看着王义病房的门口,心里也猜到了这事和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沈远深吸一口气,想着等王义醒了,好好问问他。

    沈远还在想着案子,一个同事走了过来,“沈哥,邹队说这事涉及到你自己,你不能再参与了,他让你继续去看赵乐曦,我再这替你看着”

    “她那边我让小张去了,王义现在很重要,我得在这”

    “沈哥,这队里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再说这件事有些媒体已经报道,上边已经在考虑给你处分的事了,是邹队力保你,你还是消停点吧”

    “喂,沈警官,怎么了”赵乐曦接起电话。

    “赵乐曦,你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咆哮道。

    “我手机静音了啊”赵乐曦用迟疑的语气问道,说着拿了一个黑色口罩

    “你在哪”

    “我就四处走走,出什么事了么”赵乐曦又拿了一个可以盖住上半边脸的面具

    “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要自己出去乱跑”沈远那边还是一腔怒气“你快回来,别捣乱”

    赵乐曦又从“行,行,我就在医院附近,十五分钟内保准出现在你面前”接着走到超市前台结了账。

    “快回来”沈远说完挂了电话。

    赵乐曦收起手机,又进了一家烧烤店“老板,我的烤串好了没”

    “好了,姑娘”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赵乐曦“现在给你上”

    “打包吧,我临时有事,不能在这吃了”赵乐曦说道

    “好嘞”老板走到后厨,把烤串打包好,交给赵乐曦。

    “谢了”赵乐曦接过袋子笑着说道

    “怎么样,沈警官,准时吧”赵乐曦看了眼手机“十二分钟”

    “你出去就是为了买吃的?”沈远看着手中的两个袋子,有装满零食的袋子,还有就是烧烤。

    “嗯,我老吃医院的饭都腻了”赵乐曦把烤串放在桌子上“事情忙完了么”

    “还没”沈远本想训训赵乐曦,但看赵乐曦只是去买吃的就没有开口

    “你吃饭了么,我点多了,你也来几串”赵乐曦抽出几串递到沈远面前

    “不吃了”沈远虽然不想训她了,但心里还是有气的,声音多少有些生硬。

    “路上吃,还不行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赵乐曦晃了晃手中的烤串“这都饭点了,你不饿么”

    沈远抽了抽鼻子,闻着飘香肆意的烤串,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手都酸了,吃吧”赵乐曦向沈远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沈远接过烤串,咬了一口,肉的香气瞬间包裹住他的味蕾“还挺好吃”

    赵乐曦挑挑眉,坐回床上,也吃了起来。

    沈远迅速吃完手上几根烤串,把签子放在桌子上,看着本就不多的烤串,很快就少了大半“你吃吧,我不吃了”

    赵乐曦看着沈远狼吞虎咽的样子,察觉他也是饿了“你继续吃吧,我再多点一些,就当你救我三次的谢礼了”

    “不用”沈远说着

    “用”赵乐曦笑了笑,接着掏出手机又点了一份烤串的外卖,“沈警官,你不是说你今天抽不开时间,不过来了么”

    “我现在什么事都没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着你”沈远说道

    赵乐曦眼里闪过了不满,但又很快隐藏了下来“正好,咱们好好搓一顿”

    “也行”沈远偏偏头“让你破费了”

    赵乐曦暗自叹了口气,得,刚才的计划彻底推翻,想到着赵乐曦狠狠的咬了块肉,把签子扔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