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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分前后夜探府衙

    谭江月连拍三下手掌,忽然听见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丁三花抬头看去,只见门口正站着几个人,一个个笑容满面朝院子里走来。

    “丁大哥!”众人一边走着一边朝丁三花打招呼。

    丁三花疑惑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了?难道……”

    谭江月笑着说道:“大哥猜的没错,他们在外面都站半天了!”

    “是啊,要是听不见这三声响,我们可还得在外面等着呢!”

    丁三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看着谭江月说道:“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拍那么三下,原来这是你们的暗号呀!只是你们怎么能凑在一起到我这来呢?”

    谭江月说道:“丁大哥,这都是为了刚才我们所说之事,你刚才不是说没人吗,这不,我把人给你找来了!”

    丁三花说道:“好你个谭黑脸,原来你们早商量好了,刚才你对我说那些都是故意的吧?”

    谭江月笑着说道:“我要不如此说,大哥你能说出那番话来吗,这就叫做激将法!我们四个人早就商量好了,只是龙无头不行,所以今天特意来找大哥你共同商议。来之前还怕你不肯,这才先让我来试探试探!”

    丁三花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你们有此话何不早说。其实我也早有此心,你想那伙人强占山林,这口气怎能咽下,我等也不是缺胳膊少腿,更不是那绣花女娘,只因不能团结起来,所以才缕缕被他们所败。刚才谭家兄弟一说我就约摸着他要说这事,果不其然。这下好了,我们兄弟在一起何愁大事不成!”

    谭江月说道:“看来我们算是找对人了!”

    丁三花看了看他们四个说道:“既然大家要做事,我看还是得人多。我那兄弟五木近来也正无事可做,我看不如让他也来凑个热闹。”

    谭江月说道:“大哥所说甚是,我也正想去叫五木兄弟。”

    “我去叫!”丁三花说着就跑到了院墙边,他隔着院墙朝隔壁喊了声兄弟,谁知那丁五木却早已在院墙边等候多时。等大哥一叫,他猛然一答应,倒把丁三花一条。

    “我这就过去!”丁五木答应一声就跑着过来了。

    六个人就在院子里见了面,这也正是丁三花所说的他那六兄弟。

    在谭江月的安排下,他们六个找了个僻静去处将合伙对付那四个人的事说了一遍,大家都热血沸腾。

    谭江月有些学问,他说道:“既然众位有心合力对付他们,我看咱们不如也学那刘关张桃园结义,你我结为兄弟,誓同生死,必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其他人一听都纷纷表示同意,于是大家论年齿排座次,磕头盟誓,结为异性兄弟。丁三花年纪最长,拜为大哥,下面依次是老二施微,老三曹如仁,老四谭江月,老五丁五木,老六韩建成。后来他们也学着江湖上的诨名,给每个人也都起了绰号,所以才有了这锅底、顶天柱、一线牵,青面军师、锅灰和裂嘴之名。

    自从六兄弟结义之后,大家开始联络南亢县里和他一样被夺了生路的人,很快就聚集了上百人。人多力量大,在这六兄弟的带领下他们赶跑了那些人,又重新夺回了山林。而这一切能够成功,老四谭江月可算是功不可没。不论是组织大家共聚大事,还是两边对敌,都离不开他的智谋。等一切又恢复如常了,弟兄几个都很高兴,不过谭江月却有些放心不下。他找到丁三花对他说道:“大哥,如今虽然我们把山场又重新夺了过来,可是眼下我们聚着这么多人,难免不会让官府起疑心。况那知县不知道收了他们四人多少好处,岂肯善罢甘休。万一他们到上司那里告上一状,说我们图谋不轨,到时候却不是红鼻子不吃酒空惹闲事吗?”

    丁三花听他这么一说也觉有理,遂问他道:“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谭江月说道:“如今事情已成,料那些人一时也不会再来,依兄弟之见,不如把这些乡民分成几队来负责山林护卫,或三月或半年一轮换。一则可是保护山场,再者人少了也不会引人注目,方可保我等无事。”

    丁三花听完后低头想了一会这才说道:“兄弟所说也不无道理,我等都是粗鲁无学之人,一向所用计谋都出于你,想来兄弟所说定无差错。”

    丁三花遂听从谭江月的建议,把这百十人分成十二组,每组约有十人,每组负责一个月。

    安排好后众人就散的散忙的忙,这六兄弟也又像往常一样,为了生活忙碌着。

    不过却有一样,自从六兄弟接管山林,因为有了乡民巡逻护卫,上山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虽然都弄了不少钱,可是整个山上的黄金杉和花皮狐却越来越少。就这样不到两三年,这两个云山上的宝贝竟然都消失了。就是偶尔能发现一棵,这些乡民也都争得你死我活,甚至有两次差点闹出人命。

    这六兄弟也多次出面,怎奈僧多粥少,那些乡野村夫哪里听你的。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前被他们赶跑那四个人不知道又从哪听到风声,趁着乡民闹事去知县面前说三道四,最后还是丁三花他们花了不少银子才算是平息此事。

    不过此事一出,谭江月却心中忧虑不已,他找齐几个兄弟商议此事。

    谭江月说道:“那四人不知道这些时日在什么地方忽然又冒了出来,他们一直怀恨在心。虽然这次我们花钱暂时躲过此事,可是万一他们日后再故伎重演,我们岂不永无宁日吗!”

    丁三花说道:“军师说的是,这两日我也在想这件事,可是一时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老六韩建成把嘴一咧说道:“四哥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谭江月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得找一靠山,只有这样才可保的长久安稳!”

    丁三花说道:“此法甚好,只是这南亢县怕是不行吧!”

    谭江月说道:“那是自然,我等得另寻别路!”

    所以从这之后,这六兄弟就开始留心此事,只是急切之间没有合适的。

    大约又过了半月有余,天气也渐渐转凉。一日丁三花正在家闲坐,忽然传报说有人来访。丁三花命人请进,交谈之中方知此人就是那孙雪松。

    这孙雪松自称是林右州的人,慕他们六位兄弟之名前来相访。这丁三花是直性汉子,一听此话倒也不疑。那孙雪松又能说会道,两人一见就相谈甚欢,丁三花就留他在庄上住下了。这孙雪松身上却也有些功夫,两人没事正好切磋。

    过了大约有十来天,两人渐渐熟识,丁三花也是无意中闲聊说起他们欲找一官府做靠山之事,不想这孙雪松却有门路。他说那古渲府的知府贺正章是他同乡,两人家里还是远亲,他可以从中牵线。只是那贺知府要求甚高,非得万两花银不可。

    丁三花刚开始觉得要价太高,不过那孙雪松却说花费虽多但可保以后无事,那古渲府虽说不管着这南亢县,可是却和他们的知州是同年,有什么事自然能说上话了,况且官官相护,这事差不了。一番话把丁三花说的也心动不已,再加上这一年他们在南亢县也破费过不少银子,所以他也就答应了。此话和五个兄弟一说,大家也都赞同。那谭江月虽说有些犹豫,可是人急之时考虑必定不周。最后兄弟几个凑了一万两银子交于孙雪松,千叮万嘱把他送走上路。

    谁知那孙雪松一去不回,兄弟六个左等右等不来。好在那古渲城离的也不算远,大约只有三五日路程,于是丁三花带着老四和老六就奔这里而来。之所以带他俩出来是因为老四谭江月有智谋,而老六韩建成能说。等到了古渲城一打听,知府倒确实是贺正章,只是打听起来这知府却并知道有丁三花其人,更别说有送银之事。

    他们三个当时也是吃了一惊,还想着或许是这知府掩人耳目故作清高。不想他们在府门口竟然无意中看到了孙雪松,经过打听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这府衙的捕头了。丁三花他们去找那孙雪松,可是他非但不见,还差一点把他们给抓起来。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被孙雪松给骗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官府中人,他们三个也无可奈何,也只能打道回府了。可是毕竟是万两白银,他们也不甘心受此欺骗,此后也多次来找他,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今年他们也是借着摘星盛会的机会再次来到这古渲城,本打算再去找那孙雪松,不想在古城客栈遇到了于瑞生和任立。他们几兄弟都是义气之人,尤其是大哥丁三花,当看到于瑞生虽然身藏神力,可是动手之时却手下留情,他不由得心生敬佩。而且由于孙雪松的事他们一时无有对策,而于瑞生武功高强,所以有意结交。

    听完丁三花的讲述,于瑞生也是叹息不已,而任立在边上则听得津津有味。

    于瑞生说道:“那各位有什么打算?”

    丁三花说道:“既已是兄弟,我也不敢隐瞒,我们打算晚上去趟府衙。”

    老四谭江月说道:“是啊,那孙雪松白天因为擂台出的人命,想必也得对知府有所交代。我看那凶手十有八九是那三矢帮的飞花镖王辛原,这人也是个狠人。俗话说坏人自有恶人磨,我想要治那姓孙的说不定还得看着辛原!”

    于瑞生听他一说,轻轻地哦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吃过饭,他们一起上了楼,巧的是丁三花他们三个就住在他们隔壁。于瑞生又邀他们到屋里坐坐,他们倒也不不推辞。几人又闲聊近一个时辰,这才告辞回屋。于瑞生知道他们应该是要准备去府衙了,不过他却假装不知。任立和昨天一样又坐在桌子跟前喝茶,于瑞生这次倒也不去管他。

    果不其然,没过多一会就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于瑞生知道他们出去了。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于瑞生撒个谎说出去有事让任立不用等他,这才推门出去了。任立等了一会不见于瑞生回来,他找小二打了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

    于瑞生白天已经去过府衙,不过他倒不是因为孙捕头,而是他觉得那使用钟传万里之功的人,可能和府衙有关,就像他在德阳县衙看到的两个三矢帮的一样。所以他出了店门就直奔县衙而来。

    于瑞生脚程又快,虽然丁三花他们走得早,可是当于瑞生府衙之时,他们三个也才刚到不久。

    于瑞生看了看地势,一纵身上了房顶,他伏在屋脊后四处观瞧。而丁三花他们三个,却都不会轻功,不过他们也有办法。在府衙院墙外有三棵松树,他们一人上了一棵,都藏在树荫里往院子里看。

    于瑞生也抬头往院子里看去,只见一队兵正从后院穿过门洞往前面去了。在后院的右厢房里亮着灯,窗户上有人影晃动,隐约能听见杯盘碰撞之声。

    于瑞生从上面往下看时,只见丁三花他们正从树上往下爬。像是要从院墙进去。就在他们刚爬到一半,脚刚够着院墙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厢房屋里“哐”的一声响,三人吓得差点没掉下去,都赶紧把脚收了回来又重新爬到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