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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我分手?

    温词意仿佛全身都冻住了一般,她踩在水花上,水渍溅到许思眠的裤腿上,温词意急忙拉住许思眠说:“学弟……”

    “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和你说话,”许思眠冷冷的说,他眸光有着寒意,毫不客气地道:“温词意交给我就好,不劳烦你了。”

    顾泽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像举起手投降一样地说道:“好吧,那温姐……”

    他话还没说完,许思眠便态度强硬地打断他:“你叫她什么?”

    顾泽一脸无辜道:“温姐啊。”

    这称呼和早上在温词意酒店房间里的人一模一样,许思眠眯了眯眼眸抱起温词意大步地往医院里走,温词意紧紧地揪住许思眠的衣领说道:“学弟我……”

    “我不想听,反正学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骗我了。”许思眠嗓音冷道,他下颚在此刻看上去凛冽像一把刀,温词意愣神了一瞬,企图再次和他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哪样?”许思眠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海里不断地闪过温词意甜言蜜语地哄着自己,转眼却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

    坏女人,就应该给她锁在家里,许思眠内心不断地涌上黑暗肮脏的想法,但表面却没表露出来,说出的话依旧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像冷冰冰的机器:“学姐的弟弟可真多,一个我,一个温南,现在又来个……”

    许思眠不知道怎么称呼顾泽,索性也只冷淡道:“都可以凑成一窝麻将了,想必学姐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同样可以过得很精彩。”

    他说的话冲而且不留情面,温词意蹙了下眉,挣扎着下来,她面色苍白,此刻人都在微微颤抖,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解释着说道:“你真的误会了啊,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会……”

    同样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思眠打断:“怕我会吃醋?怕我会怎么样?学姐,你笑着和他说话的时候估计都没有这么想过。”

    “我给过你机会的,”许思眠依旧是冷冷地说道,他背对着医院头顶洒下的光,侧脸凌厉,指骨在口袋里握成拳:“我问了两遍,你都说就你一个人。”

    许思眠笑了一声,那声音透着淡淡的嘲讽,让温词意心底一寒,她眨了下眼睛,想去拉许思眠的手,可却被许思眠毫不留情地甩开,她手僵了一瞬,怔怔地垂下。

    “学弟不管你相不相信,”温词倏然出声道:“我不想让你担心,这才是我隐瞒你的主要目的。”

    她是不想让许思眠老是往她这边考虑,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分忧,因为就来这边出差三天,很快就回去了,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只有三天的临时助理伤了两个人的和气。

    他们明明不久前还很好的样子,不想再去破坏了。

    而这话落到许思眠却像一颗重磅炸弹,他眼底压不住的厉色,情绪翻涌了好久才被他勉强压下去:“你再说一遍。”

    意识到许思眠可能会错了意,温词意想着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

    “所以到头来,还是我的错了吗?”许思眠问。

    他的重点抓成什么,温词意舔了下干燥的唇说道:“不是,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所以我们绕来绕去,学姐永远都是站在为我好为我思考的角度上来替我说话?”许思眠背抵着墙,毫无情绪地说道。

    温词意简单思索了一阵,随即果断地出声道:“你要这么想,其实也没有错的。”

    “所以接下来呢,你是又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劝说我,”许思眠垂下眼,唇线抿得很直,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出国吗?”

    温词意是被他这么一提起才想到了还有个关于出国的名额,她极快地否认说道:“我没有。”

    “你是没有,”许思眠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间发出几声说不上意味的低笑:“学姐,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温词意直觉他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什么?”

    “你其实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许思眠见温词意蹙眉的样子,索性干脆地说道:“之前被导师动摇来劝说我考虑出国,现在和别的男生有说有笑——”

    “的借口居然是他妈的不想让我担心,温词意,”许思眠眼眶莫名涨红一圈,他侧了下头,又嗤声说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词意没想到许思眠会说出脏话来,胃疼又在两人沉默的一刻席卷而来,温词意强撑着不让自己弯下腰,指尖狠狠地簒在掌心里,她咬着唇强迫自己清醒道:“我没有变,学弟,”她唇张了张,可莫名的没有服软,她眸光投向外面还下着的雨说道:“你不应该来这里,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复习的。”

    许思眠给听笑了,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面前的女人还是在想着他所谓的狗屁成绩,他真的想撬开温词意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

    “怪不得学姐在学生时代没有过暗恋。”许思眠唇动了一下,他缓缓挺起脊背,眸光闪烁道:“因为学姐,根本不懂这种感情。”

    这句话无异于给温词意判了死刑,她觑着面前有些陌生的许思眠,思绪飘远的想起了前天她还笑着说自己下辈子也要试试暗恋。

    但她没想到的是会成为今天这副场景,许思眠带刺的语句一遍遍地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等疼痛将她从思绪当中抽离的时候,面前已然没有了许思眠的影子,他回去了。

    温词意心底涌上凉意,她吸了下鼻子,胃疼得让她不得已弯下了腰,蹲了下来,她想起自己先前喝酒的时候也是因为胃疼,那个时候许思眠一直陪着她到医院。

    而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温词意眼底发红,久久没有站起来,而顾泽因为放心不下老板上来看时,就见温词意小小地蹲在地上,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顾泽也顾不得什么,忙过去拉起温词意,温词意此刻已经有点发烧了,她本来就怕冷,又在通风的楼道口和许思眠吵了一会,此刻的脚步就有些站不稳了,但她也没过多的依赖顾泽,只是等有点力气后就推开顾泽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顾泽跟在她身后说道:“那温姐……”

    “你别这么叫我,”温词意出声道,她的语气一反常态:“我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

    “那……温总?”顾泽挠了挠头。

    温词意简单地颔首了下,顾泽见温词意还没挂号,便自告奋勇地去帮她挂了个号,顺便还在路上给她预约了个检查,酒店离医院是不远,但顾泽担心温词意此刻的身体状态经不起折腾说道:“我们先在这开一间病房吧,等明天就回酒店。”

    或许是其中两个字让温词意的眉梢扬了扬,顾泽立马补充道:“我待会回酒店住,明天早上再来看温总。”

    温词意点了点头,想着刚才许思眠对他的态度,又带着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刚才是……”

    “是温总男朋友吧。”顾泽强先说出了温词意想说的话。

    温词意握着顾泽递给她的热水杯勉强说道:“嗯,怎么样,长的不错吧。”

    “是很不错啊!”顾泽说道:“不过,”他神色有点纠结:“比温总小吧。”

    温词意心不在焉地问:“何以见得?”

    “哈哈哈,”顾泽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道:“感觉说话做事都有点孩子气啊。”

    他的用词让温词意蹙了下眉,不自觉地辩解道:“那是因为很在乎。”

    顾泽被她这犀利的语气吓了一跳,觉着是触碰到上司的什么雷点了,又连忙改口道:“哈哈哈,感觉也是的吧……”

    后面顾泽见温词意没有了想继续说话的欲望,于是就道:“那我先回去了,温总,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温词意疲惫地点了下头。

    等顾泽走后,她反而没了睡意,换上还有点湿润的衣服就想着往门口走,刚拉开门,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何画的电话。

    温词意揉了揉太阳穴接起道:“喂?”

    “温总!公司出事了!”何画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我们的项目被人做了手脚,导致我们这边出了好几个现在没有精力弥补的漏洞!”

    温词意脚步一顿,她握紧手机道:“你先别急,将资料发我邮箱,等我回酒店。”

    “好,”何画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听温词意这个点还不在酒店,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嗯,在医院。”温词意有些力不从心地答道,她胃是老毛病了,长期应付酒局,很久之前还咳过血,何画想着自己暂时还能应付一阵,说道:“那你要不先在医院躺一会,等明天再回酒店?”

    “不了,”温词意严肃道,她等不及电梯,跑向了另一边的绿色通道,此刻医院里没什么人,温词意步履匆匆说道:“漏洞能不能弥补,项目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具体这边还在查,”何画用着最简洁的语言说道:“但保不准是内鬼干的。”

    “先以最大的精力挽回局面,如果项目核心的部分流失,那后果不堪设想,”温词意刚好走出了医院,此刻还在下着雨,她没有伞,任凭身子被雨水淋湿,温词意抬手叫了一俩出租车,而与此同时,跟在出租车后面的车子也正悄然启动。

    温词意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与何画交谈的上面,根本没关注后面的那辆车子她说道:“尽快把资料发给我一份,我今天将在这边的会议内容布置下去,明天回国知道了吗?”

    “好的温总,”何画刚好发送完最后一封邮件,将所有的细节交代下去后,又对着温词意那边说道:“你真的不用休息一会吗?”

    温词意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看了眼外面的景色,给司机付完了款说道:“我到酒店了,上去之后看……”

    她话还没说完便戛然遏止,温词意的脚步顿住,许思眠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像立体凌冽的风。

    “回去。”她听见许思眠说道。

    温词意挂了电话,正想头也抬地绕开,手腕却被面前的人抓住了,许思眠抓的紧,不一会温词意的手腕处就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印子。

    许思眠神色平淡:“学姐,我说回去。”

    温词意想起她蹲在地上许思眠不见的一幕,又想起是顾泽帮她去办理的手续,最后公司还出了事情,强烈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狠狠地甩开许思眠的手说道:“你不是已经把我丢在医院自己走人了吗!还来管我做什么!”

    温词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许思眠的伞撑在她的头顶,可她却仿若还站在雨里,许思眠静静地看她一会,兀自出声道:“我没有。”

    温词意吸了下鼻子说道:“不重要了,你有没有现在都不重要我,要回酒店,你别跟着我。”

    温词意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想着再次绕开许思眠,可许思眠却没有让她走,刚想接着去拉温词意时被温词意狠狠地推在墙上,他手没换药,唇边溢出一声闷哼。

    而他刚想着开口,温词意已经大步的走向酒店里的电梯,他追过去时,电梯门恰好关闭。

    饶是再冷淡如冰的许思眠,此刻也忍不住再度爆出了脏话。

    温词意一回到房间便迅速打开电脑,她一目十行地浏览过何画发给她的文件。

    项目的确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现在足矣让她的公司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项目是温词意公司准备了好久,马上工程就要开始施工了,而这个纰漏足以让她这个工程烂尾干不下去,最后要赔的数额数不胜数。

    温词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但她也没有因此而为慌张,如果单单是一个内鬼的话,是干不成这么大的计划,相反,肯定是有同伙。

    而同伙又一定是她现在的竞争对手,但季则淮的公司早在前几天就开始进行收尾工作,那带着明显目的要搞垮她公司的人是谁?

    温词意拿着笔在纸条上短短地罗列了几个名单,而最后列出来的所有数据,最后都指向一个人。

    那个人是和她一同参加过CR集团晚会,还由于工作关系不得不客套打招呼的林总。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透露出了想要来分一杯羹的想法,只不过当时温词意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那时的关注点还在不为所动的许思眠身上,温词意低低的咒了一句。

    她迅速地看完那些触目惊心的数据样本,随后订了明早四点回国内的机票。

    她通宵没睡,在和何画一直通着电话商量对策,而让温词意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司的股东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始联合起来上书要把她从这个总裁位置搞下去。

    他们想让她倒台。

    而温词意在收到这一条消息之后,竟然笑出了声,何画很着急地说道:“不会这么轻易被他们弄下去的,你还得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

    温词意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了趟差在昼夜之间就会发生这么颠倒权势的事情,她劈哩叭啦地敲着键盘,神色严肃地登录公司官网发布了一条紧急公关。

    不一会就收到了上百条的回复,温词意见大部分人都还在坚持着修改挽回局面,在想到公司股东趁乱上赶着逼温词意倒台,她就没由来得一阵头疼。

    何画怕温词意意气用事劝说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挽回这个纰漏,而不是在此刻他们去动摇军心。”

    温词意烦躁地回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在查往前那个林总干过什么捞油水的事情,我们不能在他的公司安排内鬼,那我们就把这种得好处的事件公布于众。”

    何画满是赞同,直到温词意终于腾出一点时间开始收拾行李时,她才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迷茫。

    她在思考她和许思眠的后面,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她倒台不再坐总裁的位置,和公司被收购,如果运气好能碰上好一点的甲方。

    如果运气不好,那甲方上来的第一刀斩的就是她这个以往的总裁,甲方最怕自己还带有领域意识的乙方,尤其当这个乙方之前还是被众人知晓的总裁,一山容不得二虎,她估计也会面临被削职或者成为一个傀儡总裁。

    只是依旧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公司的大权却不在她的手里。

    那许思眠呢?她现在的重心却放在了许思眠的身上,如果她出事,那许思眠会怎么样,说直白一点,他们还会不会在一起,她什么都没了的话,她又怎么敢去和许思眠在一起。

    哪怕再怎么说,他现在也还是北大的天之骄子啊。

    温词意想许思眠喜欢的是之前那个在学校里发光发热的自己,以及在商业界名声大噪的自己,而绝对不会是,跌落低谷,满身不堪的自己。

    那不会是许思眠想要继续保持着喜欢的温词意,他应该要一直喜欢的是,那个熠熠生辉的温词意。

    跌落泥潭的温词意不值得他浓烈的喜欢,温词意第一次想这种事情,她思考着她和许思眠的未来,发现,有太多不可确定的因素了。

    许思眠大三,他还年轻,而她呢,她比许思眠大了三岁,如果这次公司被后者的甲方收购,那么她会需要多久的时间东方再起?

    两年还是三年还是四年?她又怎么可能去让许思眠等这么久,换句话说,许思眠未来的路很长,虽然他暗恋她,那她也不值得,永远让许思眠去等待。

    她现在只能让许思眠及时止损,让她成为一个过客,许思眠才能找到和自己一样年轻,一样开始步入社会的人。

    从来没有过的让人心慌的念想在这一刻疯狂地从心脏长出,温词意紧紧地喘着气,她心里一阵后怕。

    她怕最后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温词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她刚想给菱歌打电话说自己公司有事得先回去,但转念一想,菱歌现在肯定是和傅泽昼在一起,她还是先不打扰了好,等落地那边再和菱歌说。

    温词意拉着行李箱刚推开门,眼尾便瞥见了角落一处脊骨贴着墙的黑影。

    听到动静后,那人才缓缓地抬起头,温词意心跳一滞,许思眠眼里有着血丝,他身上还是那件大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换,许思眠一步一步地朝着温词意走来,锋利的棱角在此刻异常清晰,他声音平静的可怕问道:“要去哪里?”

    温词意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回国。”

    “现在?”许思眠朝着还未消退的暮色看了眼说道:“回去。”

    “你不能管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温词意眸光落到许思眠的手腕上,犹豫着说道:“学弟还是等明天去医院上一下药再回国吧。”

    “温词意,”许思眠嗓音瞬然没了温度,只有种让人刺骨的寒意。

    温词意底气不足地抬头看他。

    他的眸色低沉地吓人,扯过温词意就往怀里带,他囫囵地将温词意抱起,房门锁上带着很轻的声音,许思眠将温词意压在床上,手腕绑着压着嗓音说道:“是不是我平时看着太好说话了,让你没有哪怕一点点的顾忌。”

    温词意此刻觉得他不可理喻极了,板着脸认真地说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讲道理?”许思眠瞳底很冷地强压着温词意的手腕说道:“学姐想和我讲什么道理?”

    “要和我分手?”许思眠指腹摩挲了一会温词意带着凉意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出声问道。

    温词意刚才一个人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丝丝这样的念头,但她在触及到许思眠噙着冰的眼眸后又摇了摇头果断地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

    许思眠直起身,眸底似划过今天的第一丝暖意,他躺到温词意的另一侧,随后将温词意抱入怀中说道:“那就睡觉,等睡醒了,我和你一起回国。”

    他眼皮下压着很深的疲惫之意,温词意觑着有些心疼,蹭了蹭他下巴,意味不明地应了声好。

    而第二天当许思眠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窝早就冷却了,人也不见了踪影。

    许思眠忍无可忍,又说出了一句粗话。

    许思眠多少有点疯批属性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