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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傅泽昼(21)

    菱歌看着依旧石沉大海的消息,江宴没有动静,她想着去江宴的公司找一找,说不定能见到人。

    她饭也来不及吃,急匆匆的走下楼,刚好和正往上走的人撞了个满怀,菱歌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说道:“抱歉。”

    脚步声停住了,一整天联系不上的江宴穿着黑色的外套出现在她面前,江宴见到菱歌先是惊讶了一瞬,接着眉心又轻轻的皱起。

    似乎是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而菱歌见到江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跟在江宴后面打算进江宴的房子,但对于镜头的敏锐让菱歌往走廊窗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楼似乎正在不停的闪光。

    菱歌步子停了一下,没进江宴的屋子,只是站在门口问道:“你的公司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嗯,”江宴揉了揉眉心,尽是烦闷,他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着说道:“有批很重要的货物在运输途中被扣押了下来,扣押原因不明,只是说明暂时停滞,但没给出具体时间,五天后就是国际性的一场拍卖会,这场拍卖会上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是来自于这批被扣押的货物。”

    菱歌一听就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如果货物不能及时到达,就意味着拍卖会不能办成功,而江家作为主办方的合作方,更是要承担风险,再加上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都是在上流社会非富即贵的人,到时候要赔偿的金额更是数不胜数,足够江家造成一时间的经济短替。

    而回血也需要浪费大量的精力,菱歌此时也没办法平静下来,心神不宁的瞬间忽地想到一个人,她丢下一句你在家等我,就迈开步子飞快的往楼下跑。

    江宴拦都没拦住。

    菱歌径直打车去了傅泽昼那所白色的别墅,她也不确定傅泽昼这个节骨点会不会在,但她总得要个说法,而她也意识到,傅泽昼是来真的。

    这都什么破事,等到了目的地后菱歌迅速的付了款,好在这时保安亭没人,菱歌心急如焚的奔向那幢漂亮的别墅。

    而她刚一按门铃,那扇门便缓缓的朝着四周打开,菱歌顾不得换鞋,径自奔向客厅。

    傅泽昼穿着黑色的衬衫,额前的碎发轻挑,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双腿交叠着,面上神色漫不经心,白皙的指骨间轻托着一杯红酒。

    大门合上在背后发出轻轻的响音,傅泽昼撩起眼皮,像是对于菱歌的到来丝毫不意外,颇具有绅士风度的举起酒杯示意道:“未婚妻,有兴致来一杯吗?”

    而菱歌脑子里想的是把那杯红酒倒在他头上。

    她站在原地,声音冷静到一种可怕的程度:“傅泽昼,关于江宴公司那批货物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并非疑问句。

    傅泽昼显然也没打算隐瞒,一脸爽快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做的,怎么了吗?”

    菱歌气得面色染红,一字一顿道:“他和你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关系吗?”

    傅泽昼想了想,嗓音平淡:“没有。”

    菱歌说:“家族上和你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吗?”

    傅泽昼晃了晃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也没有。”

    菱歌彻底炸毛了,眼里是少有的抵触:“那他生活上也没有和你利益上的冲突吧!”

    傅泽昼抬眼看他,忽然轻笑了一声,他将酒杯慢慢放到桌子上,那双眼眸缓缓打量着菱歌:“有。”

    菱歌血压翻涌,可她还想着去帮江宴处理这件事,她撇开眼没再去看傅泽昼,只是轻声说道:“傅泽昼,你太让我大开眼界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傅泽昼终于站起身,他的身子挺拔落拓,宽肩窄腰却暗藏着如捷豹一样的力量,他边走边说道:“我记得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未婚妻,我的耐心不太好。”

    “那我他妈的招你惹你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只是成年人之间的关系?”菱歌破罐子破摔,即使傅泽昼来到她面前她也无所畏惧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动我身边人,行吗?”

    傅泽昼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道:“不行。”

    “操!”菱歌的分度全失,她想着再在这和傅泽昼浪费口舌完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她撇眼绕开傅泽昼,想也没想的去拉大门的门把手,可不管她怎么拉,大门都丝毫未动。

    “未婚妻看了今天的热搜了吗?”傅泽昼在她后面忽然出声道。

    菱歌转眸瞥他:“看了,又怎么样?”

    “为什么不找人撤下来?”傅泽昼绷着面色问,他双手抄兜,眉梢扬起。

    “为什么要找人撤下来,我觉得把我拍的挺好看的。”菱歌的语气冷淡,她不想在和傅泽昼探讨任何有关这方面的话题,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说傅泽昼,我们终止关系吧,我不想和你再这么下去了。”

    “说实话,挺累的。”菱歌抬眼看他,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一个以自己享受为前提的人,而我也是,或许在某种方面来说,我们真的挺合拍,但就今天你针对我朋友这场面来看——”

    “你让我深刻的意识到,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菱歌没想过这么快把话摊开,只是傅泽昼触到了她的底线,傅泽昼今天可以因为她不顺从他而去动她的朋友,那以后呢,以后她不顺从他,她是不是又要去动她的家人,甚至不止,她不知道傅泽昼会做出什么。

    傅泽昼也说过,他是一个耐心不太好的人。

    而傅泽昼静静听了一会,懒懒的勾起唇角,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眸像一口深拗的井,望不到底,他出声了,去蓦然提起一个话题:“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出现在这边的房子吗?”

    “为什么?”菱歌不明所以的接话。

    “因为这边——”傅泽昼毫无征兆的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有的只是阴森与冰冷,“隔音好。”

    意识到什么的菱歌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她刚要翻出手机,可却被人飞快的拿过,菱歌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傅泽昼手腕翻转下被倒扣在桌面上。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那些事?”菱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又像是被人狠狠地篡了一把,再松开时已然是鲜血淋漓。

    傅泽昼慢悠悠走近菱歌,菱歌无处躲避,薄背抵上泛着凉意的大门,傅泽昼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乖乖走入陷阱的雄狮,随后再以优雅娴熟的姿态将猎物拆吃入腹。

    菱歌短暂的思忖着,可额上沁出的冷汗容不得她再去想这些,她的手虚挡在傅泽昼的胸膛前,直到傅泽昼身上的冷松香萦绕在她的四周,她才磕磕绊绊的说道:“傅泽昼,你就不怕我因为你的强迫而讨厌你吗?”

    “那不都是感情吗?”傅泽昼轻柔的在她耳边处呢喃,可菱歌却无措到了极致,她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怕惹到傅泽昼,那就吃力不讨好了,她脑中飞快的想着对措,只是道:“傅泽昼,我想开诚布公的好好说话。”

    “晚了。”连带着一个炽热的吻压下来,菱歌防不胜防,傅泽昼篡着菱歌的腰用的劲非常大,菱歌简直怀疑她要把她锁死在他怀里。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与别的地方甚至床上都一片狼藉,傅泽昼才像一匹餍足的狼舔了舔唇,而菱歌迷迷糊糊刚要爬起来,却被一阵无能为力的酸痛感骤然拍倒在床上。

    菱歌看了看时间,距离她来到傅泽昼家这边起已经过了三天了,她趁着傅泽昼下楼,勉勉强强的支撑起身体,刚要抓过一边傅泽昼被她准备的衣服,就眯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她的眸光闪动了一瞬,接着她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领带后,她无言的片刻,艰难的穿好衣服后捡起那条领带丢进了垃圾桶。

    菱歌转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手机,下楼的时候觑到傅泽昼在打电话,她没那个好奇心,只是专注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傅泽昼放在沙发上,菱歌拿起后看了看,江宴给她打过电话,后面又陆陆续续的发了几条短信。

    菱歌一条一条的划过去看:

    江宴:怎么没接电话?

    江宴:在忙吗,还是什么?

    江宴:我又去看了一趟那批货,表明了身份之后还不给我送。

    江宴:你哪去了,怎么还没回消息。

    江宴:真是奇怪,那批货在今天又给我放行了,谢天谢地,总算是个好消息。

    这条短信来自于13个小时前,货放行了就行,菱歌以龟速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在牵扯到酸胀的肌肉后咧了咧牙,随后扯了个荒谬的理由回道:

    ——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忙的停不下来。

    --现在上来了。

    --货放行了就好。

    菱歌指尖倏动,又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望着那屏幕出神。

    傅泽昼打完电话就看到菱歌望着手机发愣,刚想凑近菱歌便见菱歌飞快的锁起手机。

    傅泽昼声线晦淡,像是蒙了一层的灰:“你在和谁聊天?”

    “江宴。”菱歌抬头看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和我说他的货放行了。”

    傅泽昼轻嗯了一声道:“那不就行了。”

    菱歌看他这样子忽然很想笑,她看着傅泽昼,话语里难掩饰着锋利:“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让你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后你又将人的货物放行,你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

    傅泽昼掀起眼皮,语气里一贯漫不经心,却不能听出暗藏的风暴:“未婚妻的意思是,我不能这么随心所欲?”

    “你这不是废话吗?”菱歌说话毫不客气,她懒得去多和傅泽昼费口舌,反正最后一定是她完败,那她就不奉陪了,直言不讳的说道:“那我们就这样吧。”

    傅泽昼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未婚妻想言而无信吗?”

    菱歌懵了半晌:“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上次,”傅泽昼提醒她,看似好言好意:“你不是答应了和我一起回国?”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菱歌秀眉皱起就想拒绝,但她也知道做人不能言而无信,犹豫半晌后才说道:“就这一次。”

    傅泽昼见好就收,也没多说,只是道:“可以。”

    随后菱歌提道:“我要出门。”

    “你是自由的。”这句话傅泽昼说的风轻云淡,只是转身又往着厨房那边走,说道:“先吃早饭吧,待会我送你,你想去哪去哪。”

    菱歌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会才站起身。

    吃完早饭,菱歌才想起自己今天确实要去公司,于是傅泽昼在开车等红绿灯时,就听见菱歌在一边淡淡的开腔道:“把我放到前面那个路口就行。”

    傅泽昼照做,菱歌看着他一副格外好说话的样子,有些奇怪,最后也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傅总披上皮倒还有几分人样。”

    “谢谢。”傅泽昼应下了这句冷嘲。

    而菱歌转头就走,似乎一秒钟也不想与傅泽昼多待。

    傅泽昼倚在车边,看着那抹俏影渐渐走进公司后,他才像是想起什么,唇角的弧度上扬。

    他又不急,他知道他的方式可能不适合用来追人,可他太喜欢菱歌了,菱歌的性子格外和他合得来,就是两人容易起冲突,一起冲突局面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但不过没关系,他有办法让菱歌不离开他。

    他可是傅泽昼。

    菱歌走进自己办公室后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也没感冒啊,要处理的文件不多,或者是说她没什么要处理的,而菱歌有的时候也是挺心疼远在国内的温词意的,她和温词意不同,虽然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一番事业,可温词意还被一些臭鱼烂虾围绕着,时不时的还有防备着他们翻身搞事,不算大的年纪在走到这一步是相当不容易。

    她有的时候都劝过温词意在对外多多扩招几个精英才干,替自己分担一些事物,也不用每次都是像个工作狂一样。

    工作狂与温词意的名字划上等号,出现在各大平台热搜上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去撤热搜,那些词条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可能是温词意,她没那功夫看手机,菱歌静静的想着事情,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