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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傅泽昼(36)

    菱歌绞紧了手,心下一颤连忙开口,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什么?他出过车祸?为什么他会出车祸?”

    接连三个不断的玩具让菱母似笑非笑的看了菱歌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深夜里一个电话让平日里看上去宠辱不惊风流倜傥的傅家独苗失去所有的礼仪风度,冒然开车闯高速,甚至车速还不断飙升,小歌,你说说,他是为了什么?”

    菱歌口干舌燥了一瞬,以往的唇枪舌战在这似乎近乡情怯,她吞吞吐吐了一会,又像是想起什么无奈的说道:“妈,都是自己人,就不用一来一往暗流涌动了吧。”

    菱母见事情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淡笑了一声,认真的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只是从容不迫的说道:“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的,有的时候讲究先来后到,有的时候则是蛮横的不讲道理,任凭你怎么去打破那个规则,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你骗的了自己,甚至可以自欺欺人,但你瞒得过自己的心吗,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菱歌在菱母一句接着一句的话术下早已经陷入了沉默。

    菱母见菱歌这番模样,想必是听进去了她的话,嗓音不觉放缓:“妈知道你的性格,强势又干练,追求独立自主,这没什么不好,但是菱歌,人生就这么一回,妈还是希望你去做自己一直想做但无法迈开步子的事情。”

    菱歌无措的敛起眸,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看向菱母,只是揣词意味不明,又像是不自信里带着自卑:“妈,傅泽昼心里有白月光。”

    “那你为什么不去确认一下呢,”菱母好像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微微冲她笑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很多时候,人总会因为害怕失败而避免一切好的结果的开始。”

    “这只是一道选择题,你选哪个,就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

    ***

    菱歌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和菱母道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浑浑噩噩的开车到了那栋白色的小别墅,她将车停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自己也没敢下车,只是觑着那栋冷淡森然的别墅发呆。

    而很快,她又看见傅泽昼只穿了一件单衣出来,他走的很急,领口的衣领微敞,衬衣勾勒出他有型的腰身与线条,眉目间难得带着些许急切,是谁大晚上了还让傅泽昼出去,看他这样子,想必是很重要。

    菱歌见他走了一会,忽然停下脚步往她这边看来,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可菱歌却是下意识的往别处看,她还是会躲避傅泽昼的目光。

    等直到看不到傅泽昼的身影后,菱歌缓了一会才慢慢拉开门下车,那栋别墅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未掩上,只是留了道空隙。

    庭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还是她离开前的摆设,只是多了洋桔梗,菱歌默不作声的看了一会,终是收回眸光调头离开。

    然而等她刚一转身,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

    傅泽昼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双手抱胸,见她一脸错愕的看向他,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些,那双眼眸也慢慢明亮起来,眼尾上挑。瞳底泛起涟漪,像是勾人的妖孽。

    还没等菱歌想好找什么理由,傅泽昼便贴心的开口道:“菱小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菱歌胡说八道的本领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没有呢,我刚好路过,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就来这看看,傅总刚才是出去了是吗,门都没关,我就在这多等了一会。”

    言下之意是我只是路过看到你家门没关好怕你家里东西被偷于是便做一次好人在这等你回来,决定不是我鬼迷心窍了才来你这里守株待兔。

    谁知傅泽昼忽然收起面上的笑容,正了正面色说道:“那现在菱小姐等到我了,还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菱歌本来想问他关于白月光的事情,但忽然注意起傅泽昼转变的态度,冷冰冰的像是要拒人千里之外,菱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然倒塌,她勾了勾唇似是自嘲的一笑,意外的善解人意道:“没有了,就是想提醒傅总,出门在外要将房门看紧。”

    “我把门看紧了,谁来看我呢?”傅泽昼淡淡的反问一句,眉目沉静,他本应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正经下来却让菱歌感到陌生,她迟疑了一瞬,想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莽撞,但后面傅泽昼那句话却让她不敢随意的接。

    这不像菱歌随性洒脱的性格,但是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菱歌眨了眨眼,只是开玩笑一般的说道:“傅总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人看?”

    她话说的隐晦又深意,但傅泽昼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菱歌想了想,又实在不敢在这继续待下去,走的时扫了眼傅泽昼的手腕,停顿了一会才说道:“傅总的手……?”

    “没什么,”傅泽昼这回的反应倒是很快:“菱小姐还不回去吗,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

    菱歌一下子被他刺激到了,只是觉着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缩的厉害,偏偏她又说不出来源,只是挂着笑容和傅泽昼说再见。

    第二天菱歌接了个电话,在雪山那边有个合作方希望菱歌的公司派人能去实地考察一下,而那块的土说好动也好动,说不好动也不好动。

    因为靠着雪山,施工什么的还是不太方便,万一雪崩引起什么,那菱歌需要承担的就是人命。

    菱歌原先找个能干的下属代替她去,但因为合作方的一句话让她极轻的蹙了下眉:“您说什么,还有一个公司的掌权人要去那边看?”

    “是的菱总,不过和我们不是一起的,他们也是承包了一块地,”合作方在那边恭恭敬敬的说道:“那边公司的掌权人我也打听到了,姓傅。”

    菱歌一下子明白了,她想了想,终还是没将这个任务交给下属,自己订了去雪山的机票。

    她的速度很快,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手提电脑和一些必需品,还没过多久,等温词意电话打到她手机上时,菱歌已经快要登机场了。

    温词意知道消息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注意安全。

    菱歌上飞机将手机收好之后才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而傅泽昼这边则是乱成一团,他早就知道了菱歌上飞机的消息,可指尖端着的一根烟灼烧到了骨节他还是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直到许思眠不轻不重的提醒了他一声,他才方如梦初醒。

    傅泽昼轻咳一声,只是说道:“她去那边了。”

    “早就过去了,”许思眠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还打算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当多久?”

    “我什么时候当……”傅泽昼猛然抬眸看他,而许思眠那张脸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在,傅泽昼忽然有点佩服许思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将事情出色的完成,滴水不漏的作风更是让一向苛刻的许家老爷子对自己这个孙子大加称赞。

    “不是缩头乌龟,”傅泽昼出声道,他对上许思眠的视线,眸里捕捉到了神情只有认真:“我只是在想,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和她重新认识。”

    “傅泽昼。”许思眠忽然开口。

    傅泽昼条件反射的看他。

    “想做什么就去做。”许思眠言简意赅:“上次在酒店,我就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了。”

    傅泽昼幡然大悟,兄弟之间互递了一个眼神,下一瞬,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被关上的门戛然而止。

    许思眠看向窗外不知何时放晴的天,觑到手机某人给他发的消息,垂着眸子笑了笑。

    菱歌一下机合作方就在机场外面等着了,她过去不痛不痒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去酒店的路上沉默。

    合作方觉得菱歌有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找话题道:“这里雪山的风景很不错,菱总之前有没有来过?”

    菱歌:“没有,天天忙着上班怎么会有空。”

    合作方尬笑了一声:“那菱总此刻来到了这里有什么想看的地方吗?”

    菱歌:“没有。”

    合作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菱总待会吃完饭要不要去新开发的地皮那熟悉熟悉?”

    菱歌:“好的。”

    合作方没忍住往菱歌那看了一眼,见她望着窗外出神,面无表情的,又像是在闷闷不乐。

    合作方首先为自己这个吓了一跳,菱歌怎么看也不是会闷闷不乐的人。

    合作方接着再接再厉:“菱总,待会是和傅总一会吃晚饭,您看怎么样?”

    听到那两个字,菱歌忽然又有了生机,只是面上的神情稍微动了动说道:“您订吧,我都可以的。”

    到了酒店,菱歌上去将东西放好,接着百无聊赖的打算去附近转转,恰好不远处有个求姻缘的庙,菱歌原先不信这些,但鬼使神差的站在门口站了一会,还是抬脚进去了。

    庙里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在低声谈论着自己的事,菱歌转了一圈,心里痒痒也想去求个签。

    她学着众人的样子拿着木桶,里面有着好多竹签子,她默念了一会,接着一根竹签子被甩了出来。

    菱歌刚要低头去捡,那根竹签子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菱歌才要道谢,却在触及道那人的眉眼之后就顿了一瞬。

    傅泽昼将那支签递给菱歌,上面明晃晃的雕刻着三个字:上上签。

    傅泽昼弯眸笑了出来,竟然像往常一样与菱歌开玩笑一般的说道:“看来我是菱小姐的上上签啊。”

    菱歌不知怎么忽地很讨厌傅泽昼总这么叫她菱小姐,可明明是她先说傅泽昼恶心的。

    骄傲的自尊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是轻轻的点着头,面上一贯的随意:“傅总开心就好。”

    傅泽昼觑了菱歌半晌,忽然伸手拉过她,多走几步后带着菱歌拐进了一边的小道。

    他垂着眸子,刚要说话,可菱歌像是预料到了他的话,风轻云淡的将这个话题绕开:“傅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吧。”

    傅泽昼难得坚持:“我有事和你说。”

    菱歌抬眼看他,心里的恐惧却在这一刻无限的放大,她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索性就选择了逃避,她也曾逃避过,所以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什么事要拉我到这么避人耳目的地方来说,傅总。”

    她不叫他傅泽昼,也不叫他傅先生,反而叫他傅总,这种一步一步将两人距离的拉开的方式让傅泽昼眉心微蹙,他只是按照他的方式说道:“我……”

    “停!”菱歌尖锐的打断他的话,过了一会又平复了心情,只是提建议道:“傅总,我们待会还有工作,您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让我心头一震的话,那我待会可就没心思了。”

    半真不假的话语掺杂在一起,良久,傅泽昼才拉过菱歌的手说道:“先回去吧。”

    两人回了酒店,又像没事人一样正常吃饭喝酒,周围人都没感觉到什么不妥。

    两人就这样相处到了晚上,菱歌借口睡了打算先行一步,却听见傅泽昼提议要不要去看星星。

    菱歌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再拖,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会让所有人的好过,如果幸运的话,让她也好过一点。

    傅泽昼带着菱歌走向了寺庙,寺庙旁边有条蜿蜒至山上的小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路面上湿滑,傅泽昼便擅作主张的牵了菱歌的手。

    感受着熟悉的温度,菱歌罕见的没有挣脱。

    菱歌被傅泽昼牵着走向山顶的凉亭,手也迅速抽了出来,而她才一抬眸便被满目的星河吸引住了视线,就连傅泽昼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都没发觉。

    而菱歌回眸就撞入了傅泽昼那双深邃专注的瞳底,他今天穿的日常服,里面露出白色的底衣,脖颈的线条优美,下颚轻扬。

    菱歌还没说话便听见傅泽昼开口,夜晚起了风,而他的嗓音在颤,可菱歌却能清晰的听见他说的话:“菱歌……”

    “关于白月光的这件事,我想认真的和你解释一下。”

    这一句一脱口,菱歌便愣住了。

    面前的傅泽昼垂在手侧的骨节蜷着,又像是一腔孤勇,里面翻腾着滚烫的热血。

    “是你。”

    菱歌没听懂:“什么是我。”

    “关于我白月光的这件事,”傅泽昼深吸一口气,只是那双眼眸发亮:“一直以来,都是你。”

    “我该怎么说呢,菱歌,你可能不记得了,在那个夏日,我和你翘课一起救下来的那只小狗,我们相互隐瞒,只是最后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蓦然触到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菱歌飞速的对上傅泽昼的眼眸,而他只是淡淡的勾着唇,又一脸笃定的说:“菱歌,我喜欢的那个高中转学生,一直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