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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

    兄弟三人坐在正堂旁的桌子旁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征战多年也未曾回家看看,已经十多年了,家还是这个家,但是人却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过客。

    他们坐在这个家中,心里想着的都是往事,儿时的回忆。

    “大哥,叔父的坟墓在哪儿?这么多年也未曾去一下。”刘奂突然先开口说道。

    “父亲最佩服的就是叔父了,临终前还让我去叔父。”吴嶷说道。

    “是啊,该去一下了。”此时的兄弟三人不再是那个功名在旁军功赫赫的将军们,而是准备去看望父亲的儿子们。

    胡望同兄弟几人走过武陵的大街小巷,一切未变,变得只是熟悉的面孔,这些面孔渐渐变得陌生,他们已经辨别不出来谁是谁了。

    走过西市,来到一家门坊,这是胡望父亲生前好友家,十多年未来,也该拜会一下了。

    “老阿叔。”胡望敲了敲门,只见一个花白老伯打开大门。

    “你是何人?”老阿叔的嗓音变得沙哑,人也已经年近花甲,胡望都已经快认不出来他了。

    “老阿叔,是我啊!小顺子。”胡望的小名叫胡顺,胡雍希望儿子能够顺顺利利的平安度过他这一生。

    “你是小顺子?不像了……已经认不出来了!”老阿叔感叹道。

    “老阿叔,还记得我吗?”吴嶷说道。

    “诶?那不是吴防的小儿子吴老三吗?”老阿叔一眼认出来吴嶷的模样,他是兄弟中年纪最轻的,所以很好辨认。

    “老阿叔,我呢?您还记得我吗?”刘奂问道。

    “哈哈,小奂我可是能认出来……可是小顺子我真是没认出来啊……这世道变得太快了,转眼间变得这么成熟了。”老阿叔摇头道。

    “老阿叔,您难道一直都在坚守父亲?”胡望问道。

    “他是老朽唯一过命的兄弟,不给他守墓,给谁守呢?”老阿叔苦笑道。

    众人又沉默了下来,老阿叔这十多年来一直都在坚守胡雍的墓,每逢佳节都要扫一回墓,每次扫墓都要提着几两酒在那儿同胡雍说说话喝喝酒。

    自从胡望起兵后,他再也没回来过,老阿叔一直在墓前念叨,小顺子去匡扶大汉拯救天下之黎庶了,他可以安息了。

    众人来到武陵山下,胡雍的墓依旧是那么空旷,墓前只放着三杯酒,一支箭,那是胡雍生前最珍爱的东西。

    “胡老弟,你看看谁来了?”老阿叔对着坟墓说道。

    兄弟三人面对着胡雍坟墓先是一拜以告慰胡雍在天英灵,胡望再拜以示父子之情,三拜以示遵守承诺。

    “爹,儿子来看你了。”胡望在墓前说道。

    胡望拿起胡雍生前最喜欢喝的女儿红喝了一杯,又给胡雍墓前的空杯倒满了酒。

    众人沉默不语,让胡望独自同父亲聊聊天。

    “爹,儿子现在已经当上了大将军了,儿子已经重振胡家门楣了,您看到了吗?”

    咕噜噜——

    “痛快!”

    “爹,儿子从咱们郡中起兵讨伐黄巾,一路南征北战,我没让你失望,承蒙朱公赏识举儿子为宛城太守,又率兵剿杀国贼董卓,万军之中混战一起真是痛快啊……”

    “可是……可是爹……你答应我的……要一起上战场!儿子已经实现了您的承诺,但是您对我的承诺还没有实现……”说着,胡望纵声大哭。

    胡望坐在胡雍墓前一直说啊,说啊……从早上说到了晚上,心中所有的苦水都吐了出来,他感觉到了父亲真在他身旁聆听,可想想,那只是幻觉。

    “爹,儿子要走了,您在天英灵看着吧,儿子定不会辱没您的期望的。”胡望起身再拜,转身离开了武陵山。

    吴嶷和刘奂二人在胡望胡雍得时候,二人也分别去祭扫父亲的坟墓,三人相会在武陵城外。

    临走前胡望三人将身上仅存的五十两银子交给了老阿叔,让老阿叔买些贴补的衣物和酒食。

    老阿叔手中拿着银子,看着兄弟三人肩并肩的离开了武陵郡,心中不免叹息。

    “孩子们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们念叨了……”

    “哥哥们,你们也在等我吗?”

    “…………”

    原来近几年老阿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经常来看望他的邻居他也没告诉邻居们,身上的病只有自己知道,三十年前武陵郡爆发的一场叛乱老阿叔跟随胡雍参战,当时已经完成了对叛军的包围,可是他们错判了叛军实力,老阿叔身中三刀且刀刀击中要害,多年的创伤让他落下了病根。

    他终于支持不住了,倒在了家中,时年五十九岁。

    他死后,将胡雍的坟墓交由儿子继续守护,子子孙孙一生一世要守好胡雍之墓不得违反。

    “主公回来了。”吴贞笑道。

    “嗯,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消息?”胡望问道。

    “曹操将眭固一伙隐藏在山中的黑山贼全部剿灭。”吴贞说道。

    “嗯?张燕呢?”胡望问道。

    “主公低估了张燕的能力,在进攻袁绍的时候,张燕是以友军的身份参战,攻克了一些城池后才归降曹操,被曹操重用,而张燕的黑山贼分为了两派,一派投降,一派不投降,张燕没劝住眭固等人,自己率两万人投降了曹操。”吴贞说道。

    “褚飞燕……呵呵呵,不愧是以飞燕著称的张燕。”胡望笑道。

    “马腾将军率兵班师后又在玉门关重整兵马沿着鄯善国继续西进。”吴贞说道。

    “下一个西域国是哪个?”胡望问道。

    “渡过车尔臣河之后是且末国,那里貌似爆发了以武将派为首的政变。”吴贞说道。

    “希望马腾能够自己处理。”胡望说道。

    “嗯……”

    马腾一路经过当金山口北部途径鄯善国,郦真热情的招待了马腾等人,并且将且末国的形势说了一遍,且末国发动了以武将派为首的政变,且末国国王拉陀孤立无援,刚刚来报求援于郦真。

    “嗯,具体情况已经清楚了,我决定出兵援助拉陀,帮他平叛。”马腾点头道。

    “好,那么我为将军提供粮草运输转运。”郦真说道。

    “多谢陛下。”马腾拜道。

    张既在玉门关提供了第二梯队的兵马,第一梯队接替第二梯队防守玉门关,他们又开始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