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退货
黄皓的话音未落，却从坐着的满头银发中站出一位老人来。
老人面色不善，不说二话，指着黄皓就是破口大骂。
黄皓仿佛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停下关于产品和活动的介绍，望着站起来指着自己鼻子骂“骗子”的老人问道：“我们这位亲爱的爸爸，您为什么要说我们是骗子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面庞通红的老人身上，大家紧盯着他，既是奇怪他的义愤填膺，更奇怪他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之中骂黄皓是骗子。
廖军也坐在最后面，带着紧张和期待，等着老人说出他的理由，同时也做好了时刻站起来声援的准备。
只是让廖军感觉些许奇怪的是，贴着两侧墙壁站着的店员们，怎么个个跟没事人似的，不见有人安抚老人，更不见有人上前阻却。
老人也是异常沉稳，在黄皓反问之后，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老人们，声音洪亮，唾沫横飞：“你们之前怎么说的？！通知我们活动的时候可是说东西管够的，现在呢？限购四瓶，你这不是骗子是什么？！限购限购，难道我老头子是缺这么几块钱的人吗！”
原来这老人是不满限购，并非说是这万岁油有问题。
还好当时没有冲动，没有马上站起来给予支持，不然就不知该怎么收场了。
廖军暗暗庆幸，决定继续等待时机。
等到老人把自己的理由说完，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黄皓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只是满脸的愧色，让人感觉此时的他羞愤难当。
但是很快，又有一两位老人站了起来，他们面容淡然，显得特别明理大方。
“我觉得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一直以来，孩子们都是尽心尽力地关心照顾我们，现在就算是限购，恐怕也不是他们的本意吧。”
“应该是这么个理。我们都知道‘万岁油’的金贵和畅销，谁不想多买一点呢？可是也该理解一下孩子们的苦衷吧。”
“要我看呀，咱们互相理解一下，毕竟一个疗程有四瓶，这么大的折扣，也不少啦。”
有了几位老人理解支持，黄皓感激涕零，止不住地向在座的老人们不断鞠躬：”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各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我黄皓能力有限，只能从公司申请到这些。我请求各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能够原谅，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拼尽全力给各位向公司争取折扣和优惠。”
“不碍事不碍事。”后面站起来的老人理解地摆摆手，“我们理解你的用心，这样，我先带个头，先要它一个疗程。”
“我也是，我也要一个疗程。”
“这……行吧行吧，一个疗程就一个疗程，下次可得给我们补上。”之前还是大骂骗子的老人这时候也回心转意，抢先订购起来。
“我要，我也要。”
“还有我，我要一个疗程。”
……
有了这些人的带头模范作用，其余的老人们也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就恐落于人后，争相举手订购，还有几位坐得近的，更是直接冲向了为黄皓准备的折叠桌子。
场面一度热闹，场面一度混乱，通间内，估计也只有廖军安安稳稳地坐在最后面，看着眼前的疯狂抢购无动于衷。
不过好在其余店员都忙着照看自己邀请来的老人，而负责刘奶奶的小李不在，所以如异类一般的廖军倒也没人特别关注。
这么一来，也正好便于廖军观察抢购的场面，借助系统赋予的洞察力加成，果然让他发现了异常之处。
先是大骂骗子的老人，然后是紧随其后站起来为黄皓辩护的其他几位，虽然都在最先的时候表明了一定要购买一个疗程的心愿，可实际上，趁着其他老头老太太围拢到折叠桌前争先恐后的时候，他们几人却是消无声息地走出了通间，甚至直接走出了店面。
原来是托，他们自己请来的托。
廖军恍然大悟，“折服”于他们的“用心良苦”。
而这一切，正好都被廖军的手机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抢购的热潮来得也快，去的也干脆利落，就在十几二十分钟之内，签名、付款、取货、送客一气呵成。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赶在有店员上前询问之前，廖军终于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折叠桌前，把手上提的四瓶“万岁油”放在了桌子上。
“你这是？”
一直坐在椅子上忙着签字的黄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万岁油”，又望望年轻的廖军，“你这是？”
“黄经理，这位小伙子是替他奶奶来参加活动的。”带廖军进门的小组长微笑着替廖军解释起来。
“哦？小伙子真不错，很有孝心嘛。”黄皓拿起一张单据，举着笔就要在上面签字，“机会难得的，也是要一个疗程吗？”
“我不买，我是来退货的。”
廖军说完，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好，退货。什么？退货！”
只差一点，黄皓就要在单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再说一遍你是来干嘛的？”
“替我奶奶来退货退款。”
廖军戒备十足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店员。
这些店员听说来廖军的目的之后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眼神中，早就透露出了浓浓的警告之意。
“我说小伙子，我们这卖的可是特别珍贵的‘万岁油’，你刚刚也看到了，这么多人抢着要呢，你别是瞒着你奶奶，偷偷拿了她的东西跑出来的吧。”
黄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扶了扶架在蒜头鼻上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这可不是小事情，真要退货的话，要不你让你奶奶自己来？或者，我让我们的店员陪你一起去，问过你奶奶的意思之后咱们再决定怎么样？对了，你知道是哪位店员接待你奶奶的吗？”
“不用问了，就是我奶奶特意嘱咐我来的。”
廖军一口回绝了黄皓的提议。
但黄皓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冲着店员们厉声质问：“是谁的客户，这是谁的客户？”
“是李浩的，他今天请假了，不在。”小组长低声回答。
“请假！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请假！”愤怒使黄皓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赶紧打电话叫他回来！”
“不必了。”廖军看着小组长拿出电话跑了出去，话已至此，事情也开门见山地摆在了桌面上，廖军反而不紧张了，“叫谁过来都一样，还是要退货退款。”
“哼！”
黄皓冷哼一声，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廖军，却是一直没再说话。
只是他的眼睛，明显可见地朝着周围的店员使了使眼色。
想退款？门都没有。
凭本事骗，不是，赚的钱，为什么要退！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上门退钱闹事的难道我们是第一次遇到？
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店面开在这里，当我们都是吃素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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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面色不善，不说二话，指着黄皓就是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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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是异常沉稳，在黄皓反问之后，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老人们，声音洪亮，唾沫横飞：“你们之前怎么说的？！通知我们活动的时候可是说东西管够的，现在呢？限购四瓶，你这不是骗子是什么？！限购限购，难道我老头子是缺这么几块钱的人吗！”
原来这老人是不满限购，并非说是这万岁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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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军暗暗庆幸，决定继续等待时机。
等到老人把自己的理由说完，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黄皓也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只是满脸的愧色，让人感觉此时的他羞愤难当。
但是很快，又有一两位老人站了起来，他们面容淡然，显得特别明理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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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不碍事。”后面站起来的老人理解地摆摆手，“我们理解你的用心，这样，我先带个头，先要它一个疗程。”
“我也是，我也要一个疗程。”
“这……行吧行吧，一个疗程就一个疗程，下次可得给我们补上。”之前还是大骂骗子的老人这时候也回心转意，抢先订购起来。
“我要，我也要。”
“还有我，我要一个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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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扶了扶架在蒜头鼻上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这可不是小事情，真要退货的话，要不你让你奶奶自己来？或者，我让我们的店员陪你一起去，问过你奶奶的意思之后咱们再决定怎么样？对了，你知道是哪位店员接待你奶奶的吗？”
“不用问了，就是我奶奶特意嘱咐我来的。”
廖军一口回绝了黄皓的提议。
但黄皓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冲着店员们厉声质问：“是谁的客户，这是谁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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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廖军看着小组长拿出电话跑了出去，话已至此，事情也开门见山地摆在了桌面上，廖军反而不紧张了，“叫谁过来都一样，还是要退货退款。”
“哼！”
黄皓冷哼一声，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廖军，却是一直没再说话。
只是他的眼睛，明显可见地朝着周围的店员使了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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