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咚咚咚（一）
“鼓声？什么鼓声？”
同行的其他人一脸蒙圈地问那渔夫道。
“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刚刚好像听到有鼓声，咚、咚、咚地响。”
“朱八，是不是你太兴奋了，产生幻听了。”
“也许吧，也许吧，哈哈”
那个朱八也觉得自己是幻听，只得憨笑着摸摸头打哈哈。
“好了，天色太晚了，我们赶快赶路回去吧。”
一旁的屠掌柜催促道。
其他人撇了撇嘴。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我们肚子饿的要死，还得背工具。
不过有八十两白银给我们六个人分，啧啧。
回去先买二斤猪头肉，今晚好好祭祭我这五脏庙。”
众人各怀心事，在穿过巨松松枝间的丁丁点点月光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阳洛镇赶。
“咚咚、咚咚、咚咚”
这回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打鼓声，在七人的四周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片刻在南，倏忽到北。
“谁，谁在那？”
一个比较胆小的渔夫率先喊道。
没有人回答。
只有鼓声，在不紧不慢地敲着。
七人吓得浑身颤抖。
有人想跑，有人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大家别慌，我们有七个人，先找个趁手的东西，聚在一块。”
那位最年长的渔夫安排道。
慌乱中，只要有人指挥，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听令。
于是七人扔了其他工具，只拿自己趁手的东西，面朝外背对着背，聚在了一起。
在一阵一阵的鼓声中，一个一人多高的人形兔子，在松枝间散落的月光下，赫然出现在七人面前。
那兔子通体白色毛皮覆盖，耳朵一只耷拉，一只直竖，两只血红的眼睛，兔牙外凸，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除了头是兔子头以外，其他部位却长得和人无异。
长手长脚，胸前一手举着一个奇怪的鼓，一手拿着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
人形巨兔的忽然出现，使七人都差点心跳骤停。
说到心跳，七人同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鼓声和自己心跳的节律好像一模一样。
像是自己的心脏是跟着鼓声跳动。
不是像，根本就是。
因为鼓声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变得急促。
而他们的心跳也开始
“嘭嘭嘭嘭嘭嘭……”
地狂跳。
屠掌柜和最年长的那位渔夫，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刺激。
毕竟年纪比较大，两人用手按住左月匈，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淋漓。
其他五人同样一脸难受。
那人形巨兔却歪着头，嘴里发出“嘶嘶”的笑声，眯着眼看着七人，像是欣赏一件自己正在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咚……咚……咚……”
人形巨兔手里的鼓槌开始渐渐慢了下来。
七人并没有更好受，刚刚心脏的剧烈跳动已经令他们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心跳忽然变慢起来，所有心跳剧烈时泵出的血液，没办法回流回去。
大汗止不住地流，呼吸越来越急。
“咚……”
那兔子敲出了最后一个鼓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七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心脏便不再跳动，失去了生命。
弦月已升至半空，七具尸体和那人形巨兔的四周忽然变得万籁俱寂。
安静地像刚刚发生地一切，只是一场默剧。
“嘶嘶嘶”的奇怪笑声打破了平静。
人形巨兔走到七具尸体面前，从后背的毛皮中摸出一把伞。
那伞通体发黑，上面镌刻着奇奇怪怪的符咒，似乎表明它不是凡品。
兔子将伞往上一抛。
伞自动撑开，在空中悬浮。
而后发出柔柔的红光，像是有灵性一般，直射到那七具尸体身上。
七个面带痛苦的阴魂，从那七具尸体中被红光带了出来。
阴魂不停地上下左右乱窜，却飞不出光的范围。
随着伞的闭合，红光带着阴魂也渐渐回到伞里。
而后“啪嗒”一声从空中落下，兔子一手接住。
……
次日清晨，一个农夫，早早起来去西子山上砍柴。
走了不到平时一半的路程，远远看到几个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农夫觉得奇怪，远远地喊了一声：
“几个大兄弟在那干嘛呢？”
没人回应他。
握了握手里的柴刀，农夫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们约莫一丈开外，农夫终于看得清清楚楚。
当啷一声，柴刀掉落在地。
几个男人，都是两手按住月匈口部位，双目圆睁，早已气绝多时。
“杀人啦！”
吓坏了的农夫，掉头就往回跑，跌跌撞撞地去了镇上县衙报官。
县衙叫梅岭县衙，是统管整个梅岭县三个镇的执法机构。
整座衙署就设在县里最大的阳洛镇上。
梅岭县令听说本县阳洛镇西子山上出了多人命案，立刻调遣县衙内所有衙役、仵作一同前去查看。
同去的还有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属们。
昨夜七人一夜未归，他们忧心如焚一整晚，果然是噩耗。
忙活了几个时辰过后，七具尸体被抬回县衙，一份奇怪的卷宗摆到了县令面前。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
“是的，大人，而且他们死前极其恐惧，面目狰狞，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是被吓死的？”
“有这个可能，大人。”
能一下吓死七个人的，普通人可做不到，县令思忖良久，喊来一个衙役。
“去把镇上的白云道长请来。”
“大人，白云道长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嗯，看来道长也知道此事非人力所为。
快快有请。”
几年前一位道长云游四海路过阳洛镇，在尝到味极鲜鱼的神仙味道后，决定在此地落足安身，随后栖身镇上白云观，自封道号“白云”，是为白云道长。
镇上有些红白喜事，都会找他主持，偶尔也会做些驱灾辟邪的事。
“大人，这七人的阴魂也不见了。”
见到县令，白云道长微微作揖后便说道。
“人死还有阴魂，需等阴差来勾。
可贫道刚刚通灵问过我在地府的一个朋友，昨晚并没有阴差前去做过勾魂一事。”
县令知道白云道长脾性，并不觉得这个道士刚进县衙就一顿夸夸其谈无礼，恭敬地回复道：
“白云道长，本官也觉得此事蹊跷，寻常人绝难办到，定是妖物无疑。”
“大人与贫道所想不谋而合，在此想请大人颁布一个禁令，让镇上的居民白天去西子山，尽量成群结队，晚上则不许进山。”
“捉拿妖物的事，让贫道一人前去足矣。”
“好，有劳道长。”
同行的其他人一脸蒙圈地问那渔夫道。
“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刚刚好像听到有鼓声，咚、咚、咚地响。”
“朱八，是不是你太兴奋了，产生幻听了。”
“也许吧，也许吧，哈哈”
那个朱八也觉得自己是幻听，只得憨笑着摸摸头打哈哈。
“好了，天色太晚了，我们赶快赶路回去吧。”
一旁的屠掌柜催促道。
其他人撇了撇嘴。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现在我们肚子饿的要死，还得背工具。
不过有八十两白银给我们六个人分，啧啧。
回去先买二斤猪头肉，今晚好好祭祭我这五脏庙。”
众人各怀心事，在穿过巨松松枝间的丁丁点点月光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阳洛镇赶。
“咚咚、咚咚、咚咚”
这回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打鼓声，在七人的四周响起，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片刻在南，倏忽到北。
“谁，谁在那？”
一个比较胆小的渔夫率先喊道。
没有人回答。
只有鼓声，在不紧不慢地敲着。
七人吓得浑身颤抖。
有人想跑，有人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大家别慌，我们有七个人，先找个趁手的东西，聚在一块。”
那位最年长的渔夫安排道。
慌乱中，只要有人指挥，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听令。
于是七人扔了其他工具，只拿自己趁手的东西，面朝外背对着背，聚在了一起。
在一阵一阵的鼓声中，一个一人多高的人形兔子，在松枝间散落的月光下，赫然出现在七人面前。
那兔子通体白色毛皮覆盖，耳朵一只耷拉，一只直竖，两只血红的眼睛，兔牙外凸，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除了头是兔子头以外，其他部位却长得和人无异。
长手长脚，胸前一手举着一个奇怪的鼓，一手拿着鼓槌。
“咚咚、咚咚、咚咚……”
人形巨兔的忽然出现，使七人都差点心跳骤停。
说到心跳，七人同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鼓声和自己心跳的节律好像一模一样。
像是自己的心脏是跟着鼓声跳动。
不是像，根本就是。
因为鼓声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变得急促。
而他们的心跳也开始
“嘭嘭嘭嘭嘭嘭……”
地狂跳。
屠掌柜和最年长的那位渔夫，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刺激。
毕竟年纪比较大，两人用手按住左月匈，呼吸急促，全身大汗淋漓。
其他五人同样一脸难受。
那人形巨兔却歪着头，嘴里发出“嘶嘶”的笑声，眯着眼看着七人，像是欣赏一件自己正在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咚……咚……咚……”
人形巨兔手里的鼓槌开始渐渐慢了下来。
七人并没有更好受，刚刚心脏的剧烈跳动已经令他们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心跳忽然变慢起来，所有心跳剧烈时泵出的血液，没办法回流回去。
大汗止不住地流，呼吸越来越急。
“咚……”
那兔子敲出了最后一个鼓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七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心脏便不再跳动，失去了生命。
弦月已升至半空，七具尸体和那人形巨兔的四周忽然变得万籁俱寂。
安静地像刚刚发生地一切，只是一场默剧。
“嘶嘶嘶”的奇怪笑声打破了平静。
人形巨兔走到七具尸体面前，从后背的毛皮中摸出一把伞。
那伞通体发黑，上面镌刻着奇奇怪怪的符咒，似乎表明它不是凡品。
兔子将伞往上一抛。
伞自动撑开，在空中悬浮。
而后发出柔柔的红光，像是有灵性一般，直射到那七具尸体身上。
七个面带痛苦的阴魂，从那七具尸体中被红光带了出来。
阴魂不停地上下左右乱窜，却飞不出光的范围。
随着伞的闭合，红光带着阴魂也渐渐回到伞里。
而后“啪嗒”一声从空中落下，兔子一手接住。
……
次日清晨，一个农夫，早早起来去西子山上砍柴。
走了不到平时一半的路程，远远看到几个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农夫觉得奇怪，远远地喊了一声：
“几个大兄弟在那干嘛呢？”
没人回应他。
握了握手里的柴刀，农夫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们约莫一丈开外，农夫终于看得清清楚楚。
当啷一声，柴刀掉落在地。
几个男人，都是两手按住月匈口部位，双目圆睁，早已气绝多时。
“杀人啦！”
吓坏了的农夫，掉头就往回跑，跌跌撞撞地去了镇上县衙报官。
县衙叫梅岭县衙，是统管整个梅岭县三个镇的执法机构。
整座衙署就设在县里最大的阳洛镇上。
梅岭县令听说本县阳洛镇西子山上出了多人命案，立刻调遣县衙内所有衙役、仵作一同前去查看。
同去的还有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属们。
昨夜七人一夜未归，他们忧心如焚一整晚，果然是噩耗。
忙活了几个时辰过后，七具尸体被抬回县衙，一份奇怪的卷宗摆到了县令面前。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
“是的，大人，而且他们死前极其恐惧，面目狰狞，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是被吓死的？”
“有这个可能，大人。”
能一下吓死七个人的，普通人可做不到，县令思忖良久，喊来一个衙役。
“去把镇上的白云道长请来。”
“大人，白云道长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嗯，看来道长也知道此事非人力所为。
快快有请。”
几年前一位道长云游四海路过阳洛镇，在尝到味极鲜鱼的神仙味道后，决定在此地落足安身，随后栖身镇上白云观，自封道号“白云”，是为白云道长。
镇上有些红白喜事，都会找他主持，偶尔也会做些驱灾辟邪的事。
“大人，这七人的阴魂也不见了。”
见到县令，白云道长微微作揖后便说道。
“人死还有阴魂，需等阴差来勾。
可贫道刚刚通灵问过我在地府的一个朋友，昨晚并没有阴差前去做过勾魂一事。”
县令知道白云道长脾性，并不觉得这个道士刚进县衙就一顿夸夸其谈无礼，恭敬地回复道：
“白云道长，本官也觉得此事蹊跷，寻常人绝难办到，定是妖物无疑。”
“大人与贫道所想不谋而合，在此想请大人颁布一个禁令，让镇上的居民白天去西子山，尽量成群结队，晚上则不许进山。”
“捉拿妖物的事，让贫道一人前去足矣。”
“好，有劳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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