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狗
大黑狗突然说话，吓了行兰山夫妇一跳，一双儿女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行兰山赶紧护着三人退后。
“别怕，人有善恶，妖也如此，进你家十年，我从未起害人之心。”
见四人依旧后退，黑狗接着说道：
“村东头的水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条鱼妖，是个吃人的妖怪。”
“我刚和它打了一架，打不过它，我现在快要死了。”
行兰山一家良善，见自家阿宝浑身是伤，虽能说人话，却绵软无力。
应该所言非虚。
“那，那怎么办？”行兰山大着胆子问道。
“我和那鱼妖斗法，被鱼妖用计弄进水里，水里说是与它相斗，其实是被碾压挨打。我见胜算无望，再下去也是个死，就将法力聚于内丹，而后自毁，你们听见的响声就是我的内丹自爆。”
“那鱼妖被我炸伤，短时间内害不了人，我深受重伤逃了出来。”
“村里连我在内本该有三十六条狗，那些狗虽无法力，但有灵性，聚在一起，便是驱灾辟邪的法阵。”
“可那些狗被鱼妖和个假道士合伙害死。”说到这，黑狗略显伤感。
行兰山见自家阿宝情绪低落，接着话头说道：
“是啊，阿宝，我一开始就觉得那道士很奇怪，昨天他过来说是看风水，绕了村子一圈，晚上就和里正说，村子里有古怪，明天还要再看一次。跟着又说自己怕狗，让家家户户有狗的人家，都把狗用铁链或绳子系起来，还叮嘱一定要系紧。”
“第二天一大早，那道士便让里正在村东头摆了张八仙桌，上放一香炉，里插三炷香。跟着掏出几张符，对着水塘拜了几下，烧完兑了好多碗的符水。又和里正说，横昂村风水不好，是因为村里的狗都是狗妖。不信的话把这符水给那些家里养狗的人喝掉，就能看到狗妖的真面目。”
“里正一开始也不信，他家也养了狗，便先喝了一碗，事后我听里正说，他喝完符水回家一看，家里的狗，变了模样，周身黑气包裹，满嘴獠牙外突，涎水下滴，双眼血红，不停地想要扑上来咬他。”
“见家狗变成了狗妖，他当时血气上涌，顺手搬起旁边的石磨便砸死了它。”
“我问他，那石磨可是有近百斤重，怎么搬的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说当时一心想着把那狗妖除了。杀完自家狗，里正派人，让家家养狗的都去喝那符水。”
“然后，然后狗就被全杀了，拖到水塘边堆了起来。”
“你当时不在家，我们就没喝，不然……”想到自家阿宝确实是狗妖，行兰山欲言又止。
“那假道士已经被我咬死了。”
大黑狗摇了摇尾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好好记着。”
“我估计今晚鱼妖养伤，暂时上不了岸害人，你们还有一晚的时间准备。”
“我内丹已毁，很快就会死，不过我的血是极佳的辟邪物，你们去取个容器来。”
行兰山取来了一个空的酒瓮，摆到阿宝面前。
大黑狗把自己的左前腿，用嘴一咬，一撕，鲜血飞溅。
再把伤腿伸进瓮里。
血汩汩地流了进去。
大黑狗越来越虚弱。
行兰山一家四口已经不再害怕，都围了过来。
“明天你们一家四口逃命去吧，天黑之前，务必离开这里。这个村也算待我不薄，这黑狗血就留给他们，叫他们涂抹到门窗上，应该能顶住一阵。让里正尽快报官，找厉害的和尚道士过来。”
“十年前你救我一命，又养我十年，这恩……”
话没说完，黑狗气绝。
“阿宝”“阿宝”
四人围着大黑狗呼喊，哪还有半点反应。
“爹，阿宝真的死了吗？”行兰山女儿问道。
行兰山点了点头，转身跟自己老伴说道：“孩儿他娘，咱把阿宝埋了吧。”
找了根粗绳，把黑狗系着，两人扛不起来，便拖着去了后院菜地。
挖了个坑，把黑狗埋了。
立了个小木牌子。
把瓮里的黑狗血用盖子封了，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清洗掉。
夫妻二人忙乎了一宿，几乎没睡。
第五天。
一大早行兰山拿着装着黑狗血的酒瓮去找里正。
跟他说水塘里来了个鱼妖，会吃人，要尽快报官。
又将阿宝嘱托之事让他告诉村里的村民们，大家能逃则逃，不想走的用黑狗血涂抹门窗。
里正听完行兰山的话，叫人把他抓了起来。
扯到大黑狗他就心有余悸，昨晚差点把他们一家吓得精神失常。
“鱼妖我是没看见，那黑狗妖可是实打实的把咱请的道士给杀了，还把头给叼走。我家婆娘到现在还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
说着把酒瓮一踢，沉淀了一晚的黑狗血竟然没有凝固，流了一地。
里正跟村民们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昨晚狗妖做的凶残之事。
于是村民们个个都不信行兰山了。
行兰山不停地辩解，直辩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相信他的也没几个。
有几个心肠好的，和他平时关系也比较好的村民，见他不像说谎，便拿了酒瓮剩余的黑狗血，涂了一点到自家的门窗上。
眼看时间慢慢流逝，日头逐渐西斜。
行兰山知道再劝也无用，自己已经尽力。
眼含热泪，恳求里正把自己放了。
里正想着他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事情，让人把他放了。
行兰山急忙往家赶，到家老伴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于是一家四口离了横昂村，去亲戚家避难。
临走还想让几个邻居也快逃，可惜无人听劝。
夜幕终于降临。
在外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陆陆续续归家。
离水塘最近的是行武一家，行武刚刚成家，家里就他们夫妇两口子住。
他们刚刚从田里回来，准备烧火做饭。
“叩、叩”
“谁啊，武子去看看。”
“隔壁家来借东西的吧。”
行武把手里的柴火一扔，前去开门。
门“吱呀”地打开。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俊美少年站在门口，脸上有个火烧样的疤，右手臂上面的黑衣破了个洞，好像也受了伤。
“你好啊，吃饭了么？”
行武被眼前出现的奇怪少年问的奇怪问题问的一愣，不过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没呢，准备烧火做饭。”
“刚好，我也没有，不过，我开饭啦。”
“不是，你谁……”
“噗呲”行武脖子上的鲜血，喷到了房顶，又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武子，武子？到底是谁在外边？”
行武老婆从里边灶台走了出来。
门口站着的是行武，没头的行武，脖子还在不停地喷着鲜血。
“武……”
“噗呲”
行武老婆的身后，一个俊美少年咂咂嘴道。
“啧啧，头好吃，好吃，今晚可以吃个饱了。”
说着，又把眼前女人的左手臂一扯，扔进嘴里。
“嘎吱嘎吱”。
行兰山赶紧护着三人退后。
“别怕，人有善恶，妖也如此，进你家十年，我从未起害人之心。”
见四人依旧后退，黑狗接着说道：
“村东头的水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条鱼妖，是个吃人的妖怪。”
“我刚和它打了一架，打不过它，我现在快要死了。”
行兰山一家良善，见自家阿宝浑身是伤，虽能说人话，却绵软无力。
应该所言非虚。
“那，那怎么办？”行兰山大着胆子问道。
“我和那鱼妖斗法，被鱼妖用计弄进水里，水里说是与它相斗，其实是被碾压挨打。我见胜算无望，再下去也是个死，就将法力聚于内丹，而后自毁，你们听见的响声就是我的内丹自爆。”
“那鱼妖被我炸伤，短时间内害不了人，我深受重伤逃了出来。”
“村里连我在内本该有三十六条狗，那些狗虽无法力，但有灵性，聚在一起，便是驱灾辟邪的法阵。”
“可那些狗被鱼妖和个假道士合伙害死。”说到这，黑狗略显伤感。
行兰山见自家阿宝情绪低落，接着话头说道：
“是啊，阿宝，我一开始就觉得那道士很奇怪，昨天他过来说是看风水，绕了村子一圈，晚上就和里正说，村子里有古怪，明天还要再看一次。跟着又说自己怕狗，让家家户户有狗的人家，都把狗用铁链或绳子系起来，还叮嘱一定要系紧。”
“第二天一大早，那道士便让里正在村东头摆了张八仙桌，上放一香炉，里插三炷香。跟着掏出几张符，对着水塘拜了几下，烧完兑了好多碗的符水。又和里正说，横昂村风水不好，是因为村里的狗都是狗妖。不信的话把这符水给那些家里养狗的人喝掉，就能看到狗妖的真面目。”
“里正一开始也不信，他家也养了狗，便先喝了一碗，事后我听里正说，他喝完符水回家一看，家里的狗，变了模样，周身黑气包裹，满嘴獠牙外突，涎水下滴，双眼血红，不停地想要扑上来咬他。”
“见家狗变成了狗妖，他当时血气上涌，顺手搬起旁边的石磨便砸死了它。”
“我问他，那石磨可是有近百斤重，怎么搬的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说当时一心想着把那狗妖除了。杀完自家狗，里正派人，让家家养狗的都去喝那符水。”
“然后，然后狗就被全杀了，拖到水塘边堆了起来。”
“你当时不在家，我们就没喝，不然……”想到自家阿宝确实是狗妖，行兰山欲言又止。
“那假道士已经被我咬死了。”
大黑狗摇了摇尾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好好记着。”
“我估计今晚鱼妖养伤，暂时上不了岸害人，你们还有一晚的时间准备。”
“我内丹已毁，很快就会死，不过我的血是极佳的辟邪物，你们去取个容器来。”
行兰山取来了一个空的酒瓮，摆到阿宝面前。
大黑狗把自己的左前腿，用嘴一咬，一撕，鲜血飞溅。
再把伤腿伸进瓮里。
血汩汩地流了进去。
大黑狗越来越虚弱。
行兰山一家四口已经不再害怕，都围了过来。
“明天你们一家四口逃命去吧，天黑之前，务必离开这里。这个村也算待我不薄，这黑狗血就留给他们，叫他们涂抹到门窗上，应该能顶住一阵。让里正尽快报官，找厉害的和尚道士过来。”
“十年前你救我一命，又养我十年，这恩……”
话没说完，黑狗气绝。
“阿宝”“阿宝”
四人围着大黑狗呼喊，哪还有半点反应。
“爹，阿宝真的死了吗？”行兰山女儿问道。
行兰山点了点头，转身跟自己老伴说道：“孩儿他娘，咱把阿宝埋了吧。”
找了根粗绳，把黑狗系着，两人扛不起来，便拖着去了后院菜地。
挖了个坑，把黑狗埋了。
立了个小木牌子。
把瓮里的黑狗血用盖子封了，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清洗掉。
夫妻二人忙乎了一宿，几乎没睡。
第五天。
一大早行兰山拿着装着黑狗血的酒瓮去找里正。
跟他说水塘里来了个鱼妖，会吃人，要尽快报官。
又将阿宝嘱托之事让他告诉村里的村民们，大家能逃则逃，不想走的用黑狗血涂抹门窗。
里正听完行兰山的话，叫人把他抓了起来。
扯到大黑狗他就心有余悸，昨晚差点把他们一家吓得精神失常。
“鱼妖我是没看见，那黑狗妖可是实打实的把咱请的道士给杀了，还把头给叼走。我家婆娘到现在还疯疯癫癫的不太正常。”
说着把酒瓮一踢，沉淀了一晚的黑狗血竟然没有凝固，流了一地。
里正跟村民们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昨晚狗妖做的凶残之事。
于是村民们个个都不信行兰山了。
行兰山不停地辩解，直辩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相信他的也没几个。
有几个心肠好的，和他平时关系也比较好的村民，见他不像说谎，便拿了酒瓮剩余的黑狗血，涂了一点到自家的门窗上。
眼看时间慢慢流逝，日头逐渐西斜。
行兰山知道再劝也无用，自己已经尽力。
眼含热泪，恳求里正把自己放了。
里正想着他确实没有做什么出格事情，让人把他放了。
行兰山急忙往家赶，到家老伴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于是一家四口离了横昂村，去亲戚家避难。
临走还想让几个邻居也快逃，可惜无人听劝。
夜幕终于降临。
在外劳作了一天的村民陆陆续续归家。
离水塘最近的是行武一家，行武刚刚成家，家里就他们夫妇两口子住。
他们刚刚从田里回来，准备烧火做饭。
“叩、叩”
“谁啊，武子去看看。”
“隔壁家来借东西的吧。”
行武把手里的柴火一扔，前去开门。
门“吱呀”地打开。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俊美少年站在门口，脸上有个火烧样的疤，右手臂上面的黑衣破了个洞，好像也受了伤。
“你好啊，吃饭了么？”
行武被眼前出现的奇怪少年问的奇怪问题问的一愣，不过还是礼貌地回答道：
“没呢，准备烧火做饭。”
“刚好，我也没有，不过，我开饭啦。”
“不是，你谁……”
“噗呲”行武脖子上的鲜血，喷到了房顶，又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武子，武子？到底是谁在外边？”
行武老婆从里边灶台走了出来。
门口站着的是行武，没头的行武，脖子还在不停地喷着鲜血。
“武……”
“噗呲”
行武老婆的身后，一个俊美少年咂咂嘴道。
“啧啧，头好吃，好吃，今晚可以吃个饱了。”
说着，又把眼前女人的左手臂一扯，扔进嘴里。
“嘎吱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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