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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失落的爱

    绝望掩埋了希望,湖水带走了坚强。

    当雪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十四阿哥坐在桌子边,正用调羹凉着药。他专注的一勺勺搅动着。雪茹没看到香云,她试着挣扎着起来,回想着刚发生的事情。

    十四阿哥看到雪茹醒来了,赶紧端了药过来。脸上焦虑的神情都褪去了,说道:“醒了。”他轻轻扶了雪茹坐起来,眼角眉梢都舒展开了。

    雪茹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悲伤地说道:“是你救了我?”

    十四阿哥盛了一勺药送到雪茹嘴边,微微笑着。好看的眼睛又变的像天上的月牙。

    “不是,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岸上了。大概是谁怕你出事受牵连就走掉了吧。”,十四说完示意雪茹喝下药。他微微倾着身子,生怕不稳把药撒落。

    雪茹接过碗来,没有看他,低声说道:“我自己来。”

    如果爱已不是纯粹,那爱还能叫爱吗?雪茹宁可不要,也不想自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如果看不清那就退出来,如果觉得痛那就忘掉吧。

    雪茹在十四阿哥的注视下喝完了那碗药。十四阿哥将碗放好,伸手握住雪茹的手。雪茹一下子缩了回来,看着一脸诧异的十四,雪茹说道:“还请十四阿哥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窗外却是一片热闹,蝉鸣虫叫,风光正好。

    “雪茹?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你怎么了?”,十四阿哥一连串的问号,一脸的不解。他的手突然颤抖了。

    “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雪茹强忍住泪水,看着十四那双迷人的双眼,和那笑起来迷人的嘴角。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全身湿透倒在池塘边?发生了什么,你又这样对我?”十四阿哥几乎有点愤怒的看着雪茹,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雪茹知道不能说,说了只会害了他,谨妃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可是看着他那个样子实在又不忍心,可是当断不断只会凭添更多的烦恼。

    “我为什么会落水,还不是你们。为了政治,为了权势,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雪茹冷笑着,眼泪却没那么有风度,瞬间滑落。娟秀的面庞,闪动的长睫毛被泪水沾湿。

    “如果不是你,如过不是你有目的地接近我,让我爱上你。发现我不会受你们控制时又抛弃我。”,雪茹看着十四那张因痛苦而变的悲伤的脸狠狠的继续说道:“我就不会决定离开京城,就不会坠落山崖,更不会被带回宫再见到你。”

    雪茹的泪水瞬间决堤。

    “雪茹,你想起来了,你恢复记忆了。”,突然十四上前抱紧雪茹,面露微笑的说道。他显的有些激动,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笑的有些僵硬。

    雪茹冷冷的推开他,看着他悲喜交加的脸庞说道:“是的,我恢复记忆了。”雪茹看着十四那张原本快乐好看的面孔此时因为自己变的充满忧伤。本来想说自己早就恢复记忆了,只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才不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正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我才不要和你纠缠不清。我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恢复记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对你对我都好。”雪茹说着从衣服里摸出了那半块玉佩。

    “还给你。”

    十四没有接,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雪茹,他的眼睛里此时是愤怒是羞愧还是恼怒。

    “我承认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可是现在我对你是真心的,若有半点虚情假意。。。”他刚要诅咒发誓,雪茹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无论怎么样,我的爱已经不存在了。希望你也忘掉。谢谢你来看我。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雪茹躺下去,把脸转过去背对着十四。听着十四阿哥把碗摔在地上,脚步声渐渐远去。雪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雪茹心里默默的说,“你永远不会懂,我的爱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我只是希望将来你能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雪茹侥幸捡回一条命,才让她真正明白的宫里斗争的残酷。表面上平静实际上暗潮涌动,躁动不安的人大有人在。她必须活着,不让更多无辜的人送死了。

    因为知道历史,雪茹少走很多弯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改变的,但是她愿意一试。她知道要想挽救更多的人,光善良是不够的,有时候也要无情。自此她就像变了个人。

    身体本无什么大碍,刚好了些。雪茹便常去宁寿宫,给太后谈琴,跳舞,送糕点,做小礼物。宁寿宫里常常是欢笑声不断。

    德妃也是时常在宁寿宫,但她常提的就是十四阿哥。为次太后也异常喜爱他的这个皇孙。雪茹却不希望是这样的。每次太后问起雪茹对十四什么看法,雪茹都会巧妙的避开赞美他。

    谨妃知道雪茹没有死,却也没发现皇上降自己的罪就知道雪茹什么也没说。于是也没把雪茹放在心上,以为雪茹是怕了他们。谨妃的肚子每天都塞着枕头,天气越来越热。衣服也越来越薄,她露馅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谨妃这断时间都待在宫里没出来。她利用得宠给她的娘家讨了不少的好处,当然她更大的阴谋不止如此。

    天气开始热了,宫女们开始为皇上妃子们准备冰块了。雪茹坐在花园的一角悉数心事,这些天来,没有看到十四阿哥,也没能见到九阿哥和十阿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雪茹抬头看着远处的夕阳,落日的余辉照在雪茹的脸上,金黄柔和。雪茹长长一声叹息,将手中的花瓣撒落。一片片在落日的余辉中,洋洋洒洒。

    “想好了吗?”,一个深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好像是沉睡了几世纪的人醒来发出的。余风出现在雪茹的身边,他只是盯着雪茹,看不出是喜还是悲。他的脸冷到让人发怵,他的仇恨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像极了一个冰冷的机器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雪茹吃惊的转过头看着他,夕阳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柔和的光,使他看起来像是天上派来的使者。

    “什么?”

    “我的事情一完,跟我走!”,他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不带任何感情。

    “我不能。我的事情还没完。”,雪茹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她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甚至不是一年两年。她忘记将头上刚插上去的花朵摘掉,严肃的样子,和她头上的鲜花不相配。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怎会如此的决绝呢。

    余风看着她头上的花朵,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双手背负身后,看着远方。

    “是你救了我,为什么?”,雪茹起身面对着余风,她的一只手里还有一些为撒完的花瓣。

    “因为在我心里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不管我喜欢还是不喜欢,你都是我母亲认定的人。我只不过是为了她。”,余风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来不像说谎。

    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她们第一次谈了那么久,第一次坦诚相待。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有相似之处,一个失去了家人,一个远离了家人,都是天涯沦落人,于是惺惺相惜吧。

    这一幕被路过那里的四阿哥看在了眼里,他在远处静静待了一会,最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