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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狼跳

    “你是哪个队列?”

    “甲队戌狗。”

    “你们呢?”

    司承翎凑过去看他们两人手中的号牌。

    凡无尘:丁队辰龙。

    王慕:壬队申猴。

    “她们两人的呢?”

    王慕往后瞥了一眼,只见两女将号牌捂得严严实实,就是不给他们看,王慕只好悻悻作罢。

    “糟了,解公子在丙队。”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道,大家赶紧去看自己手中的号牌,又是一片哀呼一片欢喜,“哈哈,我不是,我在丁队。”

    “呵呵,丁队死的更快,凡无尘在丁队呢。”

    “......”

    “不知少城主在哪队?”

    “第一队。”

    司承翎回头下意识的回答。

    “哈哈,少城主,我也在甲队,到时候还望手下留情。”

    “兄台言重了。”

    “我我我,壬队,你们有没有壬队的。”

    “你谁啊?”

    “...”

    王慕黑着脸,闷哼一声,与凡无尘和司承翎两人拉开了距离。

    高全一个人缩在后面,默默的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号牌,脸上逐渐堆积了自信的笑容,心中一团激扬之火正徐徐燃烧起来。

    壬队卯兔。

    二进城武试在暖和的午后拉开序幕,为了武试高效且真实的进行,以天干地支为队列的二十二支队伍将分别在各自的擂台上比试。

    甲队第一场,子鼠对阵亥猪。

    乙队第一场,子鼠对阵亥猪。

    丙队第一场,子鼠对阵亥猪。

    丁队第一场,子鼠对阵亥猪。

    ......

    虎背熊腰的少年敞开了衣裳,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好似浑然天体,肌肉整齐有序的排列,近六尺的男儿仿佛遮天蔽日,他一跃蹦上擂台,发出了一声挑衅似的低吼。

    “咚”

    一声锣响,武举二进城武试正式开始。

    午后,暖和的太阳光轻洒在庭院中,与轻拂的微风交织在一起,让人倦意十足,浑身舒坦。如果能在秋日的午后小憩一会,那便是一天中最闲适的时光了。

    日夜连轴转动了三天,一直没怎么合过眼的虎庆尨不禁有些飘飘然了,他的眼眶深深凹陷,眼中布满了腥红的血丝,甚是疲乏,这对于一个上了四十岁的人来说是种折磨,尽管也是一位强者境的高手。

    该睡还是得睡,但责任心大过于这种折磨,他的眼皮吧嗒吧嗒着似闭非闭,死守着心底最后一丝倔强。

    摩挲的脚步声,像是轻挠着耳朵,忽的踩着了一块碎砖。

    虎庆尨陡然惊醒,右手顺势握住了黑金陌刀,然后猛地拔出,拍桌而起,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便落在了他面前,一股暗劲裹挟着黑金陌刀不由分说的就要斩下。

    “将军饶命。”

    来人急忙闪躲,朝着劈下来的陌刀飞踢一脚,借力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悻悻的喘着粗气。

    “虎将军,是晚辈。”

    “知道是你。”

    他打了个冷颤,若有所思的轻吐道。

    “你来作甚?”

    “王爷不放心行辕,让晚辈过来瞧瞧看,顺便又带回了一小队圣灵卫,助将军看守贼人。”

    大统领微微欠身拜道。

    “知道了,你走吧。”

    虎庆尨挺直了身子,深深的呼了口气,脑海中无端的闪过一些很模糊的碎片化记忆来,低头看着大统领踩碎的那块地砖,一滴鲜血从鼻腔滚落到了脚边。

    “晚辈告退,你们几个人就留下吧。”

    大统领微微一笑,这笑容仿佛笑里藏刀一样,令人胆寒,却又无从让人找到反驳的点去斥责他。

    说着,顿感觉眼前一黑,虎庆尨踉踉跄跄的便跌倒在了石桌边上,大统领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只见其鼻腔内鲜血直流,极为恐怖骇人。

    “虎将军这是怎么了?”

    “来人,快扶将军下去歇着。”

    “有毒...毒...”

    虎庆尨手脚一阵麻痹,只喝道:“毒...有毒...”

    “哪里有毒?”

    “空气...空气中。”

    “痴人说梦,虎将军劳累过度,还是扶下去好好歇着吧。”

    大统领冷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一旁早有准备的圣灵卫赶紧上前,利索的架住虎庆尨,不由分说的就走出了西跨院的院子,直奔二进院而去。

    大统领早就存有异心、图谋不轨,不对...那为何守着的圣灵卫没有反应呢,虎庆尨陡然惊醒了,脑袋是清楚了,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被自家人夺了权,楚辞仁,你这是要干什么,舅舅可是一心为你着想啊,他这下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虎庆尨原以为是舅舅、外甥一条心,没想到外甥早就提防着舅舅呢,他不由得怒从心生。

    他被圣灵卫架着直奔二进院后花园边的书房而去,这里仅与西跨院一墙之隔,里面任何一丝动静后花园能都知晓。

    虎庆尨眼珠睁的老大,被扔在了软塌之上。

    “王爷,虎将军没有大碍,只是吸食了过量的散筋粉,这才导致血涌鼻腔,喝了这碗药再睡上一觉就行了。”

    亲舅舅看着亲外甥,一个满脸笑意,一个脸色铁青。

    “下去吧。”

    “小人告退。”

    “舅舅劳累了三天三夜,辞仁于心不忍,您就在这软塌之上好好歇着吧,西跨院有焕武看着,好戏就要开始了。”

    “外甥知道您同这些人都有些许扯不清的关系,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为了此次能够堂而皇之的出城,我甚至让您拱手交出了武灵卫的兵权,孰轻孰重,外甥想...舅舅还是能够分得清楚,您说是吧?”

    “哦对了,忘了您不能说话,实在是抱歉,等这关键几天过去,辞仁在向您负荆请罪,告辞。”

    “您歇着吧。”

    楚辞仁面色一沉,拱手重重叹道,脸上浮现出同他年纪非常不符且少有的厉色,野心家终于要出手了。

    虎庆尨心里跟明镜似的,楚辞仁心不由衷,他分明就是对武灵卫兵权的归属而耿耿于怀;如果自己在楚王面前再坚持一点的话,再硬气一点的话,再说一点反骨的话,那么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楚地三军实际掌权者的拥戴关系,这个储位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争了,甚至根本轮不到楚辞钧作威作福。

    现在,就连一个嫔妃庶出的孩子也来跟我争皇位,他楚辞瑾凭什么和我争?

    这个皇位,楚辞仁太想要了。

    演了三天的戏,他坐不住了,另一头的武举看似重要,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重要性能大过天机令吗?

    大统领推门走了进去,背着手来到了他面前。

    唐渺正在漫不经心的品茶,一杯茶见底,他便问道:“大统领可是有事?”

    “八王爷有请。”

    他看了眼门外的庭院,哪里还有虎庆尨挺拔的背影,只剩下一柄黑金陌刀孤零零的矗立着,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