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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变故

    见陆凌还是没有原谅自己,陆云遗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发誓说,

    “师姐,我发誓,我和师兄都是为了你好,我要是有半句谎话,我不得好死。”

    “你瞎说什么呢。”陆凌嗔怪地说道,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师姐我从小到大多疼你呀,到头来,刚下山你就跟慕流风串通一气欺负我。”

    说完,陆凌重重怼了陆云遗胸口一下。

    陆云遗被这么一怼,忙装作吃痛的样子,捂住胸口,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陆凌又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

    “哎,云遗,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陆云遗装出虚弱的语气,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师姐,我伤口好像崩开了,你摸摸,好像在流血。”

    陆凌表情凝重,试探着把手向陆云遗胸口摸去。看见陆凌已经上当,陆云遗便从怀里掏出用纸包好的烧鸡,顺势往陆凌手中塞去,

    “师姐你看,我没骗你吧,这是从我胸膛里掉出来的,这么大一块肉呢。”

    顿时陆凌就被他气笑了。

    “快吃吧,师姐,这是我在云牧城里带出来的,一直放在戒指里保存,师兄我都没给他吃呢。”

    陆凌白了他一眼,虽然表面上还在装矜持,内心早想赶紧掰下一只鸡腿送到嘴里了。

    陆云遗看她的眼神,便已领会了,随之笑着把袋子拆开,掰下一只鸡腿塞进陆凌嘴里,

    “师姐快吃吧,别装矜持了。”

    陆凌大口撕咬着鸡腿肉,把嘴塞的满满当当,肉汁从两侧嘴角流到衣服上都没发觉,还是陆云遗帮她把嘴角擦干净。

    陆凌满足的“嗯”了一声,然后闭眼大口咀嚼嘴里的鸡肉,咽下时由于吃得太多,陆凌不停拍着陆云遗的大腿,陆云遗心领神会,来回轻拍陆凌的后背,来回反复几次,陆凌才把口中那一大口鸡腿肉咽下。

    “这烧鸡太好吃了,云遗你尝尝。”

    陆凌掰下另一只鸡腿递到陆云遗面前,陆云遗用手拦住说道,

    “师姐我吃饱了,你吃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师姐,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陆凌也不反驳,低头又开始大口吃起烧鸡,陆云遗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眼看着烧鸡已经吃没了大半只,陆凌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问陆云遗,

    “用不用给慕流风那个家伙留点。”

    陆云遗抬头思忖片刻,回答道:“应该不用,师兄应该已经在斋堂吃撑了。”

    此时,慕流风正在斋堂里好不容易吃完了自己碗中的豆饭,不禁抬头感叹道,

    “这避水寺的饭碗也太大了。”

    避水寺吃饭用的都是喝酒用的海碗,正常人吃一碗就已经会感到肚子撑,慕流风低头看向陆云遗和陆凌的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两人的饭倒入自己碗中,又是满满的一大碗。

    慕流风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但还是攥紧拳头自我安慰道,

    “嗯,不能浪费粮食,加油!”

    业净这时从门外进来,看着又吃了一碗饭的慕流风,不禁夸赞道,

    “施主胃口真好,很多香客都说吃不惯寺里的斋饭呢。”

    慕流风抬头看着业净,回给业净一个微笑,但明显笑容有些僵硬,

    “避水寺的斋饭真是越吃越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既然施主还没吃完,那我晚一点再来收拾。”

    说罢,向慕流风行了一个合十礼便离开了,留下慕流风独自面对这一切。

    天色已晚,皓月当空。

    慕流风终于吃完了那碗豆饭,起身之际,只觉得胃里像是被撑炸了一样,只能缓慢的走到院子里来回踱步,来消化胃里的豆饭。

    而此时陆云遗陆凌两人正坐在屋顶,享受这难得的良辰美景。

    陆云遗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他清秀的脸庞上,在月光的映衬下,整个人如同与月色融为一体,万千星辰在他眼中倒映,似有流光转动。

    陆凌把头斜靠在他肩膀上,双眼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间,曾经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叫师姐的小屁孩,已经长成了大人。

    看着那与黑夜皎然分明的脸庞,陆凌忍不住用手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

    “嘻嘻,想什么呢?”

    陆云遗收回思绪,低头看向一旁的师姐,

    “没什么,我在想未来。”

    “切,一个小屁孩还在这畅想未来了,想什么呢,想你以后做天下第一呀。”

    陆云遗轻轻摇了摇头。

    “我在想,释果住持所不愿告诉我们的一切,想我以后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该是什么心情,也可能永远也找不到。”

    陆凌食指竖在陆云遗嘴前,

    “就算找不到,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陆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前院突然传来晨钟的声音,只响了三声便戛然而止,只有微弱的回音在整座寺庙里回荡。

    “这掌管晨钟的和尚是偷喝酒了吗,还是晚上怎么就敲钟了?”

    陆云遗表情凝重地说道,

    “晨钟夜响,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说完,担忧的朝前院的方向看去。

    正在斋堂外遛弯消食的慕流风听见晨钟,心底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急忙跑向前院,与此同时,陆云遗和陆凌二人也从屋顶下来,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前院赶去。

    慕流风是第一个到前院的,只见一伙黑衣人在前院与众多和尚打的难解难分,为首的一人戴着面具,把脸全都挡住。

    这时,业净也赶到这里,方才就是他跑去敲响的晨钟。

    “业净小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慕施主,这伙人深夜突然破门而入,杀了看守大门的两位师弟,我听到动静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然后我就赶紧跑去敲钟了。”

    陆云遗和陆凌已经赶到这里,在一旁静静观察情况,见慕流风和业净两人交谈,陆云遗突然上前插了句话,

    “他们应该是来找人的。”

    业净看两人来此,刚想行礼,就从陆凌的身上闻到一股味道,于是便皱起了眉头,

    “女施主身上的味道似有不妥。”

    陆凌眼见着要被发现,便先声夺人,

    “闻闻闻,乱闻什么,身为出家人,一点礼貌都没有。”说完还不忘白业净一眼。

    业净觉得自己理亏,便低头不再说些什么。

    慕流风站出来及时叫停了两人,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为首戴面具的那名黑衣人朝这边看来,抬手飞身便是一掌袭来,陆云遗发现时,那掌力瞬间就已到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