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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落昙

    丁明轩指尖朝下,昙花剑以万钧之势落在祁明身上。

    剑气之凌厉世间无双。在祁明身上,一朵巨大的昙花将他包裹在其中。

    一声巨响过后,祁明身下发生猛烈的爆炸。原来那昙花剑并未落在他身上,在马上刺中他的前一刻,昙花剑气四散开来,等到略过他身旁后又迅速合拢,笔直朝着下方落去。

    丁明轩此举便是要以昙花剑的剑气威慑住凤凰玉。

    凤凰玉自问世之后,历代主人都受其侵扰,因此凤凰玉又得名验心剑,非清守正道之人不能持。

    裴定昌能把此剑传给他,足见对其的期望!

    “既然败了,还不滚回剑匣?”

    丁明轩冷哼一声,朝着祁明方向一挥手,内力席卷着凤凰玉插入伞柄,躺在地上的十八柄短刃一齐插回伞骨之中。

    “不惜消耗价值连城的阴铁打造此伞,裴定昌啊裴定昌,这小子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丁明轩正思忖着,看着下面尘烟涌动,待完全散尽后,祁明却是完好无损的站在深坑中。

    丁明轩飞身而下,看着祁明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问道,

    “感受如何?”

    “嗯……”

    祁明眼皮下沉,只嗯了一声便向后倒去。

    昙芸城内,此时正有一番美景。

    四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周围的人都静静盯着昙树上的花骨朵,等着昙花开放的时刻。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天还真是奇怪,方才还一丝月光都没有,现在满月都出来了。”

    “要是见不到月光,这昙花今晚可就开不了喽!”

    一位佝偻着身躯的老者捋了捋胡须,声音浑浊。

    “昙花节乃是昙芸城太平的象征,自有历代城主庇佑!”

    “历代城主都成一捧黄土了,还能庇佑昙芸城?”

    人群里,一个年轻人反驳老者,

    “我看只是凑巧罢了。”

    那老者听完却也不恼,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黝黑的脸上又多添了几道皱纹。

    “这太平日子是先代城主们拼命守下来的,若非如此,昙芸城早就成了荒城。”

    老者抬头打量了那年轻人一眼接着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立世当要闯出一番事业,跟我一个糟老头子抬杠有什么意思?”

    那年轻人闻言面红耳赤,羞愧的低下头去。

    “老先生教训的是,后生妄言了!”

    陆云遗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丁蕊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丁蕊白把他拉到一边,脸上止不住笑意,

    “我看你听得那么认真,该不会信了吧?”

    丁蕊白向他解释道,

    “方才那老者是解甲归田的老兵,曾跟随上任城主参加过多场战争。”

    陆云遗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这月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蕊白傲娇的扬了扬头,抱着肩膀,

    “真笨!当然是我爹干的!”

    “有一年昙花节晚上就见不到月光,我爹为了讨我娘欢心,就一剑劈开层层乌云,昙花得月光照拂才能开放,从那以后但凡这天天气不好,我爹就这么干。”

    陆云遗满是震惊之色,

    “那这一剑还不得直达九天!”

    “你说的那是千年前剑道第一人陈道玄才能做到的!”

    “就算没到九天之上,这一剑也够看了啊!”

    陆云遗满眼憧憬,

    “我若是拔剑出鞘能有这等威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蕊白揪着耳朵怒骂,

    “你怎么跟我爹一样,一提起剑就说个没完,要是你再这样我就自己走了!”

    “哎呀,是我不好。”

    陆云遗陪着笑脸,丁蕊白见状并不理会,兀自把头转到一边,

    “这湖边挺热啊,要不我帮你扇扇风?”

    说完,陆云遗就真的用手帕在丁蕊白身侧扇风。

    远处,陆凌慕流风看着二人打情骂俏,脸上表情可谓十分精彩。

    慕流风砸吧着嘴,嘴角上扬,

    “啧啧啧,这云遗真是被丁姑娘拿捏得死死的,这以后不得比师父都老实?”

    陆凌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下一粒在嘴里用力咀嚼,满目异常狰狞,

    “谁知道是不是红颜祸水?”

    “你牙疼啊?”

    “不疼。”

    陆凌嘴里塞的满满登登,说话含糊不清。

    “师妹,你应该看看自己的样子,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我会嫉妒她?”

    慕流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谁下午说自己不喜欢陆云遗,只是关心而已来着?”

    “哎呀,师妹我记性不好,你快帮我想想。”

    陆凌白了他一眼,

    “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总得给他把把关。况且,要是云遗真被她拐走了,回去我爹不骂死你?”

    “人家丁姑娘长得冰清玉洁,一看就不像坏人。”

    “呸!越是长得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陆云遗背后给他一刀!”

    “这么说的话,师妹,我觉得你长得很让人放心,一看就不会骗人。”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听了慕流风的话,陆凌没有听出丝毫不对,反倒是慕流风先忍不住大笑。

    “我脸上沾糖渣了?”

    “没有没有。”

    “那你笑什么?”

    陆凌不再理他,自顾自吃着糖葫芦。

    等到糖葫芦吃到最后一个,陆凌突然扭头看着慕流风,眼神越发怪异,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慕流风被她看得有些发怵。

    陆凌瞬间把吃剩的木棍扔向慕流风,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丑了!”

    慕流风笑着用手指夹住飞来的木棍,两指微微用力,木棍便断成两截。

    “师妹,你反应太慢了!”

    说完还故意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摇头。

    陆凌气得直跺脚,

    “慕流风!”

    陆凌追在慕流风身后边跑边骂,慕流风还时不时回头挑逗她一下。

    “慕流风!等你回了修云峰,有你好果子吃!”

    陆凌气喘吁吁扶着栏杆脸颊泛红,上气不接下气。

    “让你平时偷懒,等你能追上我再说吧!”

    陆云遗轻挽着丁蕊白的手,两人都看见了这一幕,

    “这俩人可真不让人省心。我师兄也是,一下山就变样!”

    “他俩在山上是什么样啊?”

    丁蕊白眨着眼睛十分好奇,

    “以前都是我最不让人省心,我师兄在山上时要多稳重有多稳重。”

    陆云遗叹了口气,

    “没想到下山他就原形毕露了,我一早就看出我师兄是个骚包,跟我师父一样。”

    此时修云峰下,刚要入洞闭关的陆玄昼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莫非这几日练功受风寒了?不应该呀?”

    陆玄昼随手捡起一片树叶在鼻子上胡乱擦了一气,

    “此次闭关,不破不立!”

    丁蕊白噗嗤一笑,

    “你这么说他俩,你师父和你师兄知道吗?”

    陆云遗趴在丁蕊白耳朵边上,用手罩住,

    “他俩这不是不在这嘛,你可得帮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