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天海皇城
天海城。
俯瞰整座都城，偌大的城门足以供十余辆马车并驾齐驱。城门高十余丈，其上刻着“天海城”三个笔力苍劲的大字。
从高处远望，只能远远看见位于都城正中央的皇宫，那一片金顶如云层之中忽的降下天光，以那天光为中心，房屋向四周平旷地散去。
大祈皇宫，皇极殿。
一耄耋老人站在圣驾左侧昏昏欲睡，脸上眉毛极长，色白如雪，分立于脸颊两侧一直到耳垂处，此人正是大祈国师裴定昌，朝堂之上此刻有种莫名的安静。
当朝皇帝永安帝萧弘脸上阴晴不定，脸上的几道皱纹丝毫没有掩盖他的威仪，圆眼怒目盯着满朝文武，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下面的文武大臣都低头不言，生怕君主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唉，李尚书。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
“刘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昨夜与我们六部尚书一起商讨国事时还挺高兴的。”
正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永安帝一把夺过国师裴定昌手中奏折，用力摔在地上。
满朝文武见龙颜大怒，皆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裴定昌也被这声响动惊醒，浑身一机灵，随即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
“知道这奏折上面写的什么吗？朕给你们提个醒，这是从北域送来的！”
“想必众位爱卿都在皇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吧？还不知道这天下就要变了。”
说完，永安帝一脚将奏折踢到右边，对着站在他右侧的太监说道，
“给朕的好爱卿们读读，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那名太监满头白发身形伟岸，脸上却无一点老态，腰间白色玉佩代表着他的身份。
内官总领谨心俯身捡起奏折恭敬地说道，
“是！”
然后转身面向百官读起奏折：
“臣御北将军林正通叩请圣安。臣三月前派遣一支军队秘密探查当年隐仙宗战败逃窜之路。不久前仅有三人回到军队，据其三人口述，北域大雪山外有异族，隐仙宗逃窜至此与其勾结，共建一国。然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民无二主，长此以往，臣恐其宵小之众共谋我大祈天国，臣已探明，五年前倾祈城灭城一案俱是其所做，望吾皇明示，臣定事必躬亲，躯死报国！”
读完这本奏折，众大臣解面面相觑，有的甚是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众卿平身！”
“众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永安帝说这话时仍冷着脸，语气阴冷。
见下面无一人发言，便接着说道，
“既然爱卿们都无见解，那朕就多说两句。”
“我大祈皇朝传世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有余，自圣武帝到朕已历七朝。”
“当年圣武帝亲征隐仙宗大胜，由此奠定我朝传至千朝万代基石！五十多年前，隐仙宗来犯，先帝率大军出征，今日众卿所立的皇极殿，在五十年前曾有一天之骄子立于此处，后来他以三剑震退十万大军于北域。卿等可知朕所说之人是谁？”
裴定昌站到百官面前，对着永安帝回答道，
“陛下所说的，乃是五十年前天下第一人楚天旷！可惜五十年过去了，我大祈再也没出一个能与其媲美的能人异士。”
台下百官听到此言皆大惊失色，这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应该从他们这些臣子口中说出。
几位先帝遗留的大臣依旧面色如故，他们深知国师裴定昌的地位，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最合适不过。
永安帝摆摆手，裴定昌便回到其原本位置站好。
永安帝拍着手从龙椅上站起，
“国师所言，句句都是朕之所想。可惜这样一位天才竟突然陨落！”
“朕十七岁从先帝手中接过这皇位，在位已有二十五年，先代六帝代代都有建树，朕不想后世史家之笔对朕口诛笔伐，说永安乃无为之君！”
永安帝说完这番话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便扶着龙椅缓缓坐下。他一只手按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之上，对着众臣说道，
“众卿皆是我朝命脉之所在，还望各位退朝之后都好好想想，你们是想遭后人唾骂还是想要青史留名。”
“退朝！”
永安帝看着所有大臣走出皇极殿，最后殿内只剩下裴定昌和谨心。
“这朝堂该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裴定昌沉声说道，
“不破不立！”
永安帝有些动容，
“老师，您也觉得该做一些改变了吗？”
“陛下，此等事关国家安危之际，那些权臣若仍旧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他们头顶的乌纱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气势，时光并没有使他的思想滞后。
永安帝被这股气势所感染，大手一拍说道，
“老师所言极是！”
转头看向谨心，
“大监，劳烦您这几日好好查查众臣家府及往来书信，六部也要仔细翻查，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皇上言重了，臣既得天恩，必不徇私！”
“二位退下吧！”
皇极殿外。
一年轻将军走在路上骂骂咧咧，旁边与他同行的大臣都静静听着。
“他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边关奏章也配他读？要读也是国师裴定昌代劳！”
“哼！”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声从后面传来，那年轻将军耐着性子回头看去，一看来者是丞相柳昶，顿时没了脾气。
年轻将军换上一副媚笑，语气也变得低三下四，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柳丞相。”
“哼！好狂妄的后生！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没听过国师亲口念奏章，你说大监不配？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何功劳？”
经丞相众目睽睽之下一番训斥，那年轻将军羞得脸通红，但还是回犟了一句，
“那他一个阉人有何功劳？”
他这句话说出，明显没有了气势。
丞相柳昶听到他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一旁众人也跟着大笑，
“当年先帝驾崩，皇宫大乱，是大监一人带着永安帝从他的太子府一路杀到先帝面前，面对数十名一品高手都丝毫不惧，才保得永安帝坐上此皇位，你问大监有何功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年轻将军再也不敢跟他直视，羞愧得低下头去。
众人正要离去，后方一辆龙撵行来，车上龙呈四爪，皇宫内有此殊荣的只有大监谨心和国师裴定昌。
俯瞰整座都城，偌大的城门足以供十余辆马车并驾齐驱。城门高十余丈，其上刻着“天海城”三个笔力苍劲的大字。
从高处远望，只能远远看见位于都城正中央的皇宫，那一片金顶如云层之中忽的降下天光，以那天光为中心，房屋向四周平旷地散去。
大祈皇宫，皇极殿。
一耄耋老人站在圣驾左侧昏昏欲睡，脸上眉毛极长，色白如雪，分立于脸颊两侧一直到耳垂处，此人正是大祈国师裴定昌，朝堂之上此刻有种莫名的安静。
当朝皇帝永安帝萧弘脸上阴晴不定，脸上的几道皱纹丝毫没有掩盖他的威仪，圆眼怒目盯着满朝文武，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下面的文武大臣都低头不言，生怕君主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唉，李尚书。皇上今天是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
“刘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明明昨夜与我们六部尚书一起商讨国事时还挺高兴的。”
正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永安帝一把夺过国师裴定昌手中奏折，用力摔在地上。
满朝文武见龙颜大怒，皆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裴定昌也被这声响动惊醒，浑身一机灵，随即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
“知道这奏折上面写的什么吗？朕给你们提个醒，这是从北域送来的！”
“想必众位爱卿都在皇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吧？还不知道这天下就要变了。”
说完，永安帝一脚将奏折踢到右边，对着站在他右侧的太监说道，
“给朕的好爱卿们读读，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那名太监满头白发身形伟岸，脸上却无一点老态，腰间白色玉佩代表着他的身份。
内官总领谨心俯身捡起奏折恭敬地说道，
“是！”
然后转身面向百官读起奏折：
“臣御北将军林正通叩请圣安。臣三月前派遣一支军队秘密探查当年隐仙宗战败逃窜之路。不久前仅有三人回到军队，据其三人口述，北域大雪山外有异族，隐仙宗逃窜至此与其勾结，共建一国。然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民无二主，长此以往，臣恐其宵小之众共谋我大祈天国，臣已探明，五年前倾祈城灭城一案俱是其所做，望吾皇明示，臣定事必躬亲，躯死报国！”
读完这本奏折，众大臣解面面相觑，有的甚是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众卿平身！”
“众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永安帝说这话时仍冷着脸，语气阴冷。
见下面无一人发言，便接着说道，
“既然爱卿们都无见解，那朕就多说两句。”
“我大祈皇朝传世至今已有一百五十年有余，自圣武帝到朕已历七朝。”
“当年圣武帝亲征隐仙宗大胜，由此奠定我朝传至千朝万代基石！五十多年前，隐仙宗来犯，先帝率大军出征，今日众卿所立的皇极殿，在五十年前曾有一天之骄子立于此处，后来他以三剑震退十万大军于北域。卿等可知朕所说之人是谁？”
裴定昌站到百官面前，对着永安帝回答道，
“陛下所说的，乃是五十年前天下第一人楚天旷！可惜五十年过去了，我大祈再也没出一个能与其媲美的能人异士。”
台下百官听到此言皆大惊失色，这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应该从他们这些臣子口中说出。
几位先帝遗留的大臣依旧面色如故，他们深知国师裴定昌的地位，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最合适不过。
永安帝摆摆手，裴定昌便回到其原本位置站好。
永安帝拍着手从龙椅上站起，
“国师所言，句句都是朕之所想。可惜这样一位天才竟突然陨落！”
“朕十七岁从先帝手中接过这皇位，在位已有二十五年，先代六帝代代都有建树，朕不想后世史家之笔对朕口诛笔伐，说永安乃无为之君！”
永安帝说完这番话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便扶着龙椅缓缓坐下。他一只手按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之上，对着众臣说道，
“众卿皆是我朝命脉之所在，还望各位退朝之后都好好想想，你们是想遭后人唾骂还是想要青史留名。”
“退朝！”
永安帝看着所有大臣走出皇极殿，最后殿内只剩下裴定昌和谨心。
“这朝堂该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裴定昌沉声说道，
“不破不立！”
永安帝有些动容，
“老师，您也觉得该做一些改变了吗？”
“陛下，此等事关国家安危之际，那些权臣若仍旧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他们头顶的乌纱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气势，时光并没有使他的思想滞后。
永安帝被这股气势所感染，大手一拍说道，
“老师所言极是！”
转头看向谨心，
“大监，劳烦您这几日好好查查众臣家府及往来书信，六部也要仔细翻查，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皇上言重了，臣既得天恩，必不徇私！”
“二位退下吧！”
皇极殿外。
一年轻将军走在路上骂骂咧咧，旁边与他同行的大臣都静静听着。
“他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边关奏章也配他读？要读也是国师裴定昌代劳！”
“哼！”
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声从后面传来，那年轻将军耐着性子回头看去，一看来者是丞相柳昶，顿时没了脾气。
年轻将军换上一副媚笑，语气也变得低三下四，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柳丞相。”
“哼！好狂妄的后生！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没听过国师亲口念奏章，你说大监不配？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何功劳？”
经丞相众目睽睽之下一番训斥，那年轻将军羞得脸通红，但还是回犟了一句，
“那他一个阉人有何功劳？”
他这句话说出，明显没有了气势。
丞相柳昶听到他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一旁众人也跟着大笑，
“当年先帝驾崩，皇宫大乱，是大监一人带着永安帝从他的太子府一路杀到先帝面前，面对数十名一品高手都丝毫不惧，才保得永安帝坐上此皇位，你问大监有何功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年轻将军再也不敢跟他直视，羞愧得低下头去。
众人正要离去，后方一辆龙撵行来，车上龙呈四爪，皇宫内有此殊荣的只有大监谨心和国师裴定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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