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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做错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出奇的安静。

    司徒有仪虽然住在她院子里,但自从被赶出去一个丫头外,她也变的规矩不少,没有再在竹坞里作新的幺蛾子。

    聂明珠这几日忙着熟悉府中事务,和宇文钺见面的时间倒是少了。

    既然决定要和他好好相处,那她作为王妃,这府里的一切事务,她都必须了然于心,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这也算是司徒有仪的到来给聂明珠提个醒。

    闲暇之余,聂明珠还令甘棠和荔枝整理了下她的嫁妆。

    前世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过臻国给她陪嫁些什么过来,这辈子有空了,她也要物尽其用。

    除了衣物箱笼,药品,金银,书籍,奴仆,乐器之外,还真被聂明珠翻到可疑的东西。

    她在一堆属于她名字的地契和房契中,找到两处古怪的地方。

    九州各国都有贸易上的往来,这并不稀奇,但奇就奇在宋国王城脚下,居然有两间属于她名字的店铺还有地产。

    这就有点离谱。

    聂明珠反反复复看着那几张纸,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前世活了的二十二年,确实没有谁跟她说过她在宋国还有这种东西。

    日期也是今年的,显然是刚过到她名下不久。

    仔细算起来,也就在和亲之前。

    不会是因为知道她要和亲,所以特意给她的吧?

    聂明珠感觉隐隐的有一根线在牵着她走。

    罢了,先收起来,找个时间出去一趟,她亲自去这两处店铺看看有什么名堂。

    “王妃,宫里来人传旨,要您入宫。”荔枝窈窕的身影一闪,从门帘后进屋来。

    聂明珠惊了一下,“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等她进宫,估计天就要黑了,怎么会有旨意这个时候传过来。

    “是的,就是现在,公公在屋外等您。”

    聂明珠猜测:“是皇后的懿旨?”

    毕竟她打了司徒府的奴才,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如果有仪郡主因为这件事在皇后面前告了她一状,她也有心理准备。

    只是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要找她麻烦也不应该是现在。

    “不是皇后的懿旨,是太后。”荔枝脸色也很焦急。

    “太后?!”聂明珠着实惊到了。

    自从新婚第二日去拜见过太后之外就没再见过面,当日太后还十分赏识她,送她血珀如意。

    怎么好好的突然这个不对劲的时间里传旨进宫。

    聂明珠不敢怠慢,赶紧跟了出去。

    太后宫里的公公做事干脆利落,也没等聂明珠换衣裳,连荔枝都不许她带,直接把聂明珠带走了。

    荔枝站在原地急的转圈,又不知是什么事,也不好惊动宇文钺,只能干着急。

    聂明珠从西门进宫,直接被带到太后所居的长安宫,且把她带到了寝殿。

    聂明珠甫一进门,便看到太后端坐在楠木榻上,一左一右两个嬷嬷,下面的便是一溜七八个宫女。

    见聂明珠进来,均齐刷刷的转头看她,尤其要属太后的目光最为犀利。

    聂明珠头皮发麻,忍不住心脏砰砰跳起来。

    这场面不像见面,倒像是问罪的。

    聂明珠端庄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安。”

    “哀家可不敢受王妃的礼。”太后声音轻轻,说出的话却重似千斤。

    聂明珠心底一沉,果然不好,她耳根发热,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后……”

    “都下去,把门关上。”太后对殿里的宫女们道。

    宫女们速速退下,殿里只剩太后,还有三个老嬷嬷。

    聂明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臣妾惶恐,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太后明示。”聂明珠跪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不敢起来。

    “惶恐?”太后微微偏头,发髻上的发簪反射窗外夕阳微光,略微刺眼。

    “凌王妃好大的本事,就连这等大事也能瞒天过海,且还能让阿钺闭口不言,把你宠成心尖上的人,真是不可小觑啊。”太后道。

    “太后恕罪!臣妾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太后明白示下!”聂明珠如芒在背,不敢抬头去看太后。

    太后疏离嘲讽的语气,显然是动了怒了。

    “来人。”太后道。

    “奴婢在。”下面的三个嬷嬷齐齐回答。

    “脱了她的裙子,验。”太后声音冰冷。

    “是。”

    三个满脸横肉的老嬷嬷毫不留情的走过来,一边一个按住聂明珠,还有一个老嬷嬷力气极大,不由分说的拆了聂明珠的腰带,作势要扒下她的衣裙和亵裤。

    聂明珠何时受过这等侮辱,更何况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屈辱至极,一边狠命挣扎不让老嬷嬷得逞,一边道:“太后!臣妾虽然是臻国人,但臣妾本身并没有错处!嫁过来一直谨守本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般侮辱!臣妾不服!”

    太后挥手:“放开她。”

    聂明珠这才挣开老嬷嬷们,委屈的裹紧自己的衣服。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臻国嫁过来的和亲公主,知道自己是来保两国不再起战乱的。”太后淡淡道。

    聂明珠气极了,但她不能失去分寸,她一边快速把衣服穿好,一边挺直腰杆:“臣妾当然知道。”

    太后目光犀利的盯着聂明珠的脸,如同两道利芒,令人不敢直视。

    “进宫拜见那天,哀家以为你是个聪明谨慎的好孩子。阿钺娶了你,也终于能够安定下来,可哀家万万没想到,你心里居然藏奸,还不老实到另有打算,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哄的宇文钺那个混账一声不吭!”太后越说越气,狠狠拍了下桌子。

    聂明珠吓的一抖。

    但她没做错事,理直气壮道:“太后说的,臣妾不明白,臣妾自认为没有做错任何事,不知道太后今日为何如此对我。”

    “你还狡辩?那你敢不敢让老嬷嬷看看,你有没有和宇文钺同过房!”太后厉声道。

    聂明珠心里一凉,讶异极了。

    太后怎么知道的,宇文钺在新婚之夜,分明割破他的手指,交差了呀。

    “还不说?映秀,你还等什么!”太后对离的最近的嬷嬷道。

    映秀嬷嬷又对聂明珠伸出魔爪。

    聂明珠立刻退后道:“回太后,臣妾的确未曾与凌王行过夫妻之礼。”

    说罢,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肘处极不明显的一抹守宫砂。

    太后凤眼微眯,眸光更利。

    “果然如此,还敢不承认?如果你没有别的心思,为何不与宇文钺圆房!”太后咄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