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论证道天子之剑
午夜已过。
皇宫中也已陷入了沉寂。
御书房外，一个人影缓缓地从廊下走来。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
顿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御书房灯火通明。
一个人正站在书桌前，低头弓腰，右手握着一只笔，在一张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他头戴冕冠，身穿龙袍，腰系白玉带。
这不是当今天子又能是谁？
锦衣侯走到距离他一丈远处，停下了脚步。
皇上头未抬，缓缓道：“你来了。”
锦衣侯道：“皇上早知道臣会来？”
皇上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放下了笔。
“朕不光知道你会来，而且知道你为何而来？”
“哦，皇上真的知道？”
“你来，只为了朕的命。”
“皇上果然圣明。”
“你错了，朕并不圣明。”
“哦？”
“朕若圣明，早就该看出你的野心。”
“现在并不晚。”
“莫非你还会给朕机会？”
“现在看出，总比最后一刻看出要好。”
皇上忽然笑了。
“你说的对。”
锦衣侯面色忽然出现一丝疑惑。
“皇上既已看出一切，为何还一个人待在这里，为何不派人拿我？”
“因为迄今你还未做出任何犯上的事，拿你总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
“皇上莫非不怕，等臣出手时再拿臣，岂非一切都晚了。”
皇上忽然摇摇头。
“并不晚。”
他忽然问了锦衣侯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朕还在宫中，并未出走？”
“因为我们早已知道会有人假扮成皇上的样子，所以出宫的那个必定不是真正的皇上。”
“为什么？”
“因为那张人皮面具。”
“哦，你们岂非早就已知道有那张面具的存在？”
“不错，因为那张面具本就出自......”
锦衣侯的话突然停顿，因为他忽然隐隐意识到什么。
“那张面具莫非就出自你们手中？”
皇上看锦衣侯突然闭嘴，不禁出口问道。
“皇上似乎对这件事很好奇？”
锦衣侯的语气似乎有些试探。
皇上微微一笑，面上不动声色。
“朕的确有些好奇，你如何能够做到这般未卜先知的？”
“这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哦。”
锦衣侯忽然转变了话题。
“臣实在有些佩服皇上的这份镇定自若。”
“朕作为一国之君，真命天子，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治理这个天下？”
锦衣侯点点头，表示承认。
“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莫非已经准备动手了？”
“我们君臣一场，皇上待我也不错，再拖下去，我怕下不了手。”
皇上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其实朕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
“皇上请说。”
“朕相信，这场谋乱定非你一人所谋策，所以朕想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锦衣侯忽然沉吟。
半晌之后，他忽然开口，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眼神中散发着一种狂热。
“他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他可以做到很多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若这世上有神，那他一定是神。”
皇上的面上不禁出现一丝好奇。
“他究竟是什么人？”
锦衣侯忽然看向皇上。
“他就是逍遥散人。”
皇上不再说话。
锦衣侯眼中的狂热渐渐散去。
“皇上要问的想必已经问完？”
“已经问完。”
“那臣就放心了。”
锦衣侯左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剑，一柄形式奇古的剑。
“据说这柄剑乃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七星龙渊。”
皇上看着他手中的那柄剑，忽然开口。
“皇上也懂剑？”
“不懂，但朕却知道一点。”
“哦。”
“学剑之人，必忠诚于剑，人正，则剑正，人邪，则剑邪，剑道也即人道，对剑道的探寻也即是对人道的探寻。”
锦衣侯的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敬意。
“以皇上这番见识，若入江湖，已可列当世十大高手之一。”
皇上忽然笑了笑。
“话已说完，你不妨动手？”
“我的剑已在手。”
“我已看见。”
“皇上莫非欲束手就擒？”
“不，你的剑已在手，我的剑已在心。”
“心剑？”
“无论手中的剑，心中的剑，一样是剑，一样都能杀人。”
“我手上的剑能够杀人，皇上心中的剑恐怕只能杀自己。”
“心中的剑，何妨变成手中的剑。”
锦衣侯面色一凛，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凌厉的杀气。
这股杀气却绝非来自皇上身上。
这股杀气亦是剑气。
皇上手中无剑，更不会发出剑气。
所以只能说明一点，这里出现了一个高手，剑术高手。
谁？
锦衣侯眼角一跳，眼睛盯向皇上身后。
身后的柱子旁已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握一柄漆黑的剑。
剑柄漆黑，剑鞘漆黑。
漆黑的仿佛死亡来临前的阴影。
黑色岂非也通常都代表着死亡。
锦衣侯的眼瞳不由收缩。
他已看出这个人是谁？
燕南飞。
只有燕南飞。
“心中的剑，何妨变成手中的剑。”
他终于明白了皇上这句话的意思。
他心中的剑何妨变成燕南飞手中的剑。
“你不是已经......？”
锦衣侯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嘶哑，话也没有说完。
燕南飞却接了下去。
“我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
锦衣侯紧紧地盯着他。
“我的手下沿途都有信鸽传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的确已经离开，只不过离开的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莫非不担心你妻子的生死？”
“我当然担心，但我知道你们派去的人是不戒大师，我就已经放心，你们本不该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不解大师的人不会与他为敌，更何况还有胡三守在那里，他更放心的很。
“把这件事交给他本就是为了让他把消息传给你，好引你离开这里，我们早就知道他并非真正的加入我们。”
燕南飞神色一动。
“那些消息莫非都是你们故意让他传出来的？”
“从他送出第一封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针对他做出了这个计划。”
“那江上飞呢？”
“他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但当我们知道你已经来找他的时候，才决定利用他拉你进来，可惜你并不是一个容易拉拢的让你。”
“所以他们才决定除掉我。”
“可惜后来我们发现要除掉你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们就利用不戒大师引我离去。”
锦衣侯忽然长叹一口气。
“你不该回来。”
“我已经回来。”
他们忽然沉默。
片刻后，燕南飞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是何时知道我们的目标就是皇上？”
“在逍遥谷我曾无意中听到，你们的目标身份尊贵，而且即将南下，直到几天前楚雄说道皇上不日将南下游玩，所以我才有此推测。”
“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们实在有些低估了你。”
“或许只是因为我运气好。”
锦衣侯苦笑。
“你有什么疑问，不妨也说出来？”
“你已身为侯爷，为何还要行此不义之举？”
锦衣侯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
“这个身份或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可是对我而言，他就像是一个枷锁，禁锢着我的一切。”
“也因为这个身份的光环，掩盖了你的能力。”
皇宫中也已陷入了沉寂。
御书房外，一个人影缓缓地从廊下走来。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
顿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御书房灯火通明。
一个人正站在书桌前，低头弓腰，右手握着一只笔，在一张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他头戴冕冠，身穿龙袍，腰系白玉带。
这不是当今天子又能是谁？
锦衣侯走到距离他一丈远处，停下了脚步。
皇上头未抬，缓缓道：“你来了。”
锦衣侯道：“皇上早知道臣会来？”
皇上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抬起头，放下了笔。
“朕不光知道你会来，而且知道你为何而来？”
“哦，皇上真的知道？”
“你来，只为了朕的命。”
“皇上果然圣明。”
“你错了，朕并不圣明。”
“哦？”
“朕若圣明，早就该看出你的野心。”
“现在并不晚。”
“莫非你还会给朕机会？”
“现在看出，总比最后一刻看出要好。”
皇上忽然笑了。
“你说的对。”
锦衣侯面色忽然出现一丝疑惑。
“皇上既已看出一切，为何还一个人待在这里，为何不派人拿我？”
“因为迄今你还未做出任何犯上的事，拿你总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
“皇上莫非不怕，等臣出手时再拿臣，岂非一切都晚了。”
皇上忽然摇摇头。
“并不晚。”
他忽然问了锦衣侯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朕还在宫中，并未出走？”
“因为我们早已知道会有人假扮成皇上的样子，所以出宫的那个必定不是真正的皇上。”
“为什么？”
“因为那张人皮面具。”
“哦，你们岂非早就已知道有那张面具的存在？”
“不错，因为那张面具本就出自......”
锦衣侯的话突然停顿，因为他忽然隐隐意识到什么。
“那张面具莫非就出自你们手中？”
皇上看锦衣侯突然闭嘴，不禁出口问道。
“皇上似乎对这件事很好奇？”
锦衣侯的语气似乎有些试探。
皇上微微一笑，面上不动声色。
“朕的确有些好奇，你如何能够做到这般未卜先知的？”
“这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哦。”
锦衣侯忽然转变了话题。
“臣实在有些佩服皇上的这份镇定自若。”
“朕作为一国之君，真命天子，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治理这个天下？”
锦衣侯点点头，表示承认。
“皇上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莫非已经准备动手了？”
“我们君臣一场，皇上待我也不错，再拖下去，我怕下不了手。”
皇上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其实朕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
“皇上请说。”
“朕相信，这场谋乱定非你一人所谋策，所以朕想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锦衣侯忽然沉吟。
半晌之后，他忽然开口，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语气，眼神中散发着一种狂热。
“他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他可以做到很多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若这世上有神，那他一定是神。”
皇上的面上不禁出现一丝好奇。
“他究竟是什么人？”
锦衣侯忽然看向皇上。
“他就是逍遥散人。”
皇上不再说话。
锦衣侯眼中的狂热渐渐散去。
“皇上要问的想必已经问完？”
“已经问完。”
“那臣就放心了。”
锦衣侯左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剑，一柄形式奇古的剑。
“据说这柄剑乃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七星龙渊。”
皇上看着他手中的那柄剑，忽然开口。
“皇上也懂剑？”
“不懂，但朕却知道一点。”
“哦。”
“学剑之人，必忠诚于剑，人正，则剑正，人邪，则剑邪，剑道也即人道，对剑道的探寻也即是对人道的探寻。”
锦衣侯的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丝敬意。
“以皇上这番见识，若入江湖，已可列当世十大高手之一。”
皇上忽然笑了笑。
“话已说完，你不妨动手？”
“我的剑已在手。”
“我已看见。”
“皇上莫非欲束手就擒？”
“不，你的剑已在手，我的剑已在心。”
“心剑？”
“无论手中的剑，心中的剑，一样是剑，一样都能杀人。”
“我手上的剑能够杀人，皇上心中的剑恐怕只能杀自己。”
“心中的剑，何妨变成手中的剑。”
锦衣侯面色一凛，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凌厉的杀气。
这股杀气却绝非来自皇上身上。
这股杀气亦是剑气。
皇上手中无剑，更不会发出剑气。
所以只能说明一点，这里出现了一个高手，剑术高手。
谁？
锦衣侯眼角一跳，眼睛盯向皇上身后。
身后的柱子旁已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握一柄漆黑的剑。
剑柄漆黑，剑鞘漆黑。
漆黑的仿佛死亡来临前的阴影。
黑色岂非也通常都代表着死亡。
锦衣侯的眼瞳不由收缩。
他已看出这个人是谁？
燕南飞。
只有燕南飞。
“心中的剑，何妨变成手中的剑。”
他终于明白了皇上这句话的意思。
他心中的剑何妨变成燕南飞手中的剑。
“你不是已经......？”
锦衣侯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嘶哑，话也没有说完。
燕南飞却接了下去。
“我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
锦衣侯紧紧地盯着他。
“我的手下沿途都有信鸽传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的确已经离开，只不过离开的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莫非不担心你妻子的生死？”
“我当然担心，但我知道你们派去的人是不戒大师，我就已经放心，你们本不该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
不解大师的人不会与他为敌，更何况还有胡三守在那里，他更放心的很。
“把这件事交给他本就是为了让他把消息传给你，好引你离开这里，我们早就知道他并非真正的加入我们。”
燕南飞神色一动。
“那些消息莫非都是你们故意让他传出来的？”
“从他送出第一封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针对他做出了这个计划。”
“那江上飞呢？”
“他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但当我们知道你已经来找他的时候，才决定利用他拉你进来，可惜你并不是一个容易拉拢的让你。”
“所以他们才决定除掉我。”
“可惜后来我们发现要除掉你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们就利用不戒大师引我离去。”
锦衣侯忽然长叹一口气。
“你不该回来。”
“我已经回来。”
他们忽然沉默。
片刻后，燕南飞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还有什么疑问？”
“你是何时知道我们的目标就是皇上？”
“在逍遥谷我曾无意中听到，你们的目标身份尊贵，而且即将南下，直到几天前楚雄说道皇上不日将南下游玩，所以我才有此推测。”
“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我们实在有些低估了你。”
“或许只是因为我运气好。”
锦衣侯苦笑。
“你有什么疑问，不妨也说出来？”
“你已身为侯爷，为何还要行此不义之举？”
锦衣侯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
“这个身份或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可是对我而言，他就像是一个枷锁，禁锢着我的一切。”
“也因为这个身份的光环，掩盖了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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