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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里啥都有

    青山回到家中时狗蛋儿娘和狗蛋儿早已经睡着了,他悄悄的摸上床,缓缓的解开衣衫,把怀中的皮袋小心的压在枕头下面,想着等明天起来后便让狗蛋儿服下一颗,看看效果如何,然后便脱衣睡去。

    狗蛋儿的房间中偶尔传出阵阵鼾声,时而还伴有几声轻笑。只是他呼吸沉重,这分明是在做梦,只是不知他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情,以至于他都笑出了声。

    突然,一道幽光从窗外闪了进来,直落在狗蛋儿的胸口。狗蛋儿啊的一声呢喃梦呓,人却没有醒来,只是眉头紧蹙,双手紧握床沿,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不大一会,狗蛋儿却又眉头舒展,四肢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不再发出鼾声。再看狗蛋儿胸口,白天被他埋在门口青石下的石锁却静静的横卧在那里。

    梦中狗蛋儿本来在梦到父亲进山打猎回来正给自己炖肉吃,他吃的正香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头落在了锅里,滚烫的汤水溅的他脸上手上都是,痛的他大喊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突然眼前的场景就是一变,不再是自家厨房的样子,四周黑乎乎的,完全看不清状况,只有地上的火堆还在,但是那煮了满满一锅肉的锅却不见了。

    跳动的火焰把狗蛋儿的影子拉的很长,融入到了四周的虚无黑暗当中。缓过神来的狗蛋儿小心翼翼的举起一根烧的正旺的木柴,向着四周摸索的走去。

    走着走着,狗蛋儿突然发现前面有两个绿幽幽的光点一闪一闪的正冲着他飘了过来。吓得狗蛋儿赶紧蹲下,不断的挥动手中的火把,大喊:“别过来,在靠近我就把你烧死。”

    “汪,汪,汪……”

    前边传来了狗叫声,狗蛋儿的心理的石头落了一半,冲着前方大喊。

    “小黑,是你吗,你可别吓我,你可别让我把你这老狗的毛儿都烧光了。”

    “汪,汪,汪……”

    吠叫声越来越近,借着火把的光亮,狗蛋儿终于看清了过来的正是小黑,这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左手不断的上下抚摸着胸口喘起了粗气。

    “该死的老狗,你可吓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好吃的了。”

    “呜……”

    小黑跑到狗蛋儿的身边,嘴里呜呜的低吼着,像是在表示自己的委屈,它忘记了狗蛋儿不像自己一样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

    半晌后等狗蛋儿的心情恢复的差不多了,小黑用嘴扯住狗蛋儿的裤腿,奋力的向前弓着身子,像是要拉着他去什么地方。

    “好,好,好。别扯了,再扯我这裤子就破了,我跟你走就是了,带路吧!”狗蛋儿扯了扯小黑的大尾巴道。有了小黑作伴,狗蛋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举着火把跟着小黑向前走去。

    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狗蛋儿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先前火堆的火光了,可是奇怪的是手中燃烧的火把却还是刚出发时的那个样子,木柴的长度一点也没有减少,而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惫。

    突然,在前面带路的小黑叫了起来,狗蛋儿快步走上前去,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路,出现的是一块漆黑的石壁。石壁非常之大,顺着火光的照射向着四周的黑暗蔓延了开去。

    借着火把闪动的光亮,呈现在狗蛋儿面前的是满壁的石刻,右起竖排四个大字,每个字都有一人多高,字体深嵌入石壁有一尺之深,字迹平滑若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刀劈斧凿痕迹,就像是笔直接写就的一样。

    “三,魂,七,魄。”

    狗蛋儿左手指着那四个字,每字一顿的念道。

    接着他便看向正文,正文的每个字也都有狗蛋儿的头那么大。开始的字迹一样苍劲有力,只是越到后面字迹越是潦草,刻入石壁的深度也是越来越浅,待到最后几乎很难辨别出来了。

    “凡肉灵者,皆有三魂七魄。三魂者,谓之天魂,地魂,命魂。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七魄者,其一魄天冲,其二魄灵慧,其三魄为气,其四魄为力,其五魄中枢,其六魄为精,其七魄为英。魂魄分去则人病,所失不同则其病各异,尽去则人死…………”

    狗蛋儿用力的揉揉眼睛,努力的想要分辨出后面的字迹,奈何字迹实在是太潦草了,无从分辨。狗蛋儿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拿着火把,左臂弯曲,手肘抵在左膝上,用左手托住下巴,一个人在那里自然自语。

    “也不知这上面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倒也就罢了,如果要是真的话,那我自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到底是缺了哪些魂魄呢?”

    “啊呜……”蹲坐在狗蛋儿身旁的小黑晃着大尾巴发出轻轻的叫声。

    “怎么了,小黑。你也在疑惑吗?放心好了,你长得这么壮实,三魂七魄一定都在的。”狗蛋儿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左手轻轻的在小黑的背上来回抚摸。

    小黑懒懒的站起,抖了抖身子,回头看看还坐在地上的狗蛋儿,又朝旁边的黑暗走去。

    狗蛋儿连忙跟了上去,让他自己待在这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他可不乐意。嗯,他才不会承认其实自己是有些害怕的。

    一人一狗就这么向着黑暗中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小黑就在狗蛋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吓得狗蛋儿赶紧大声呼叫小黑的名字,这才从前方地下传来小黑汪汪汪的回应声。狗蛋儿赶紧低头探手,视线借着火把的光亮朝前方下面看去。

    原来他们是走到了一个下坡的地方,坡度很陡,小黑是直接滑了下去,这才造成了方才小黑突然消失的效果。狗蛋儿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什么危险,要不小黑突然不见了的话,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狗蛋儿沿着斜坡小心翼翼的下到底部,发现前边地面似有光亮闪动,心想难道是有人?他握着火把的手紧了紧,踱步向前走去。走到近处才发现哪里是有什么人啊,只见面前有一片湖水,是湖面反射火把的光亮才给他造成了以为前方有人的错觉。

    啪嗒,啪嗒,啪嗒……小黑在一边不断的喝着湖水。

    看到小黑喝水狗蛋儿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口渴,舌头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狗蛋儿弯下腰,把火把插在岸边,探出双手想要掬一捧水来喝。

    哪知狗蛋儿指尖刚碰到湖面双手就猛地缩了回来,双手不断的相互摩擦,嘴里还不断的吹着热气。

    凉,刺骨的冰凉。这简直比狗蛋儿冬天跟着父亲出去在河里凿冰捕鱼的水还要凉。

    有了心理准备后,狗蛋儿慢慢的把双手凑到水面,然后猛的掬起一捧送到嘴里。清水顺着狗蛋儿的喉咙直入腹中。本来狗蛋儿已经打定注意,喝完水以后就要用手揉肚子,防止水太凉刺激自己的肠胃引起痉挛。

    但是出乎意料的,湖水在喉咙里的时候还是冰凉的,滑到了腹中后却又立刻变的温热起来,连带使得狗蛋儿浑身都感觉舒展了起来,说不出的自在。

    见湖水竟有如此的神奇,狗蛋儿强忍着手指的冰冷,又喝了几口这才作罢。

    畅饮过后的狗蛋儿心想既然这水让人喝了感觉这么舒服,要是能够带回去让爹和娘也能喝上一些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是他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装水的东西,暗自后悔没有将白天瘸老头送自己的葫芦带在身上,悔的他是直接挠起了脑袋。

    这一着急,再加上湖水入腹带来的暖意,狗蛋儿是急的满头大汗,于是闭上眼伸手去擦额头的汗水。突然他觉得脸颊湿漉漉的,猛地真开眼,可是强烈的光线刺的他又赶紧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