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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里过年

    跟张杰谈妥后,我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了。

    每天除了接送典典,给家里打扫完卫生,就匆匆忙忙地骑车去了“一元洗衣店”。

    先把昨天收到的衣服洗完晾好,再把昨天洗完的衣服熨烫好。然后开始干一些手工零活。

    一些简简单单,缝缝补补的活,我还是能应付。可是,那些要修改的衣服,就有点难度了。

    张杰很有耐心,首先教我的是截裤边。从尺寸的丈量,到裁剪尺寸,然后机器缝合,最后的熨烫,几乎是手把手教。

    也许是有基础的缘故吧,我学的很快。

    还有一些换拉锁,换裤兜这些活,我没有去问张杰,都是自己一边拆旧的,一边记住缝合的程序。

    一些修改肥瘦的衣服,也是如此。每一次的灵活运用,都要琢磨半天。

    只记得,我换第一个拉锁,整整捣鼓了一个上午,我也是没谁了!

    我的零活手艺,就这么循序渐进地发生着变化。

    慢慢地,接触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我的性格开朗起来。

    从回到老家那天起,我已经脱掉了黑色的衣服,慢慢地换上了颜色鲜艳的衣服,穿上了很久没穿的裙子。

    这么做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躲避齐生,更多的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心态。

    时间过得挺快,过了元旦,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由于这个小店价格低的缘故,水洗衣物越来越多了。我有点忙不过来了。

    但是,因为典典,我还是把店里的活,暂时往后推迟着。

    我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的办法。

    柳岩一家也有了过年的气息。她的女儿柳巷放假回来了。

    柳巷的性格有点像她爸爸,很随和,长得有点她妈妈的影子。不过,闺女很会打扮,还是蛮漂亮的。

    但是,她的习惯很不好,每天晚上跟他男朋友聊天到很晚,早上从来没见过她早起,总是午饭后,才见她洗漱。

    中午,我只好把做好的饭保着温。等她起来随时能吃。

    因为洗衣店的原因,只要典典不在家,我也从来不在家里待着。

    就在临近春节的前几天,表姐给我发来信息,让我跟她回老家过年。

    说实话,我现在除了去姑姑家过年,已经别无选择了。

    柳岩对我还是不错,她跟闺女去商城给我买了一件毛衣,小立领,胸前一排纽扣,淡淡的灰色。样子很好看,挺适合我的。

    又给了我几件她穿着瘦的衣服,样子挺洋气。

    但有一点,我感到很别扭。就是给我买的那件毛衫,她们把商标和价签给剪掉了。

    看来她们怕我看见。这就是说明,这件衣服不会是什么高档的东西,价钱也不会太高。

    这就是她们的虚伪与为人吧。

    算了,毕竟自己的职业,在他们眼里就是低人一等的。

    也好,等自己辞职的那天,不会感到留恋与不舍。

    就这样,我带着柳岩给我准备的年货,与表姐回家了。

    表姐姊妹四个,老家还有我的两个表妹和一个表弟,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表姐的女儿有点不太省心。从小就跟着我姑姑长大,有点溺爱。

    刚刚十几岁就辍学了。凭借着自己漂亮,玩的有点疯。这也是表姐的心病。

    姑姑跟姑父身体不是太好,姑父早年患过脑血栓,不过,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姑姑的身体最近也不是很好,除了糖尿病以外,还时不时地有些胸闷气短。

    表姐总跟姑姑商量去医院做个检查,姑姑总怕花钱,一直也不同意。

    这次回去,一路上,表姐跟我商量着,如何说服姑姑去医院检查?

    我跟表妹她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她们见到我,兴奋的不行。

    姑姑更是高兴,毕竟我是她的娘家人。

    自从我们搬去廊坊,我就很少回来了。

    姑姑也知道,我这次来沧州的原因。她看到我,就是直抹眼泪。我强忍着眼泪,跟姑姑说笑着。

    大过年的,不想让他们跟着我难过。

    不过,还是有高兴的事。姑姑已经同意过完年,去医院检查了。

    我又跟表姐谈起我的洗衣店。

    洗衣店真有点忙不过来了。可是,我暂时还不想辞去保姆的工作,而且,过了年,房东也没时间帮我看店了。

    最后,征得表姐闺女的同意,让她去给我看店,顺便学点洗衣服的技术。

    但是,一个小女孩在店里,表姐也不放心,所以,最后决定,她带着她的闺蜜一起去。周末儿子回来时,她们可以回家休息。

    这个决定,让我感到了格外的轻松。

    大年三十,按照惯例,表姐他们开始给我爸妈打电话拜年。

    我听着他们在电话里说笑着,心里很难受。

    按理说,我应该给他们拜年,但是,一想起他们不让我回家,我的心就堵得慌。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宽容。

    我在炕上躺着,默默地看着电视。

    他们放下电话,看了看我,谁都没有说话。表妹偷偷地跟表姐说:“他们谁都没问表姐。他们不是知道表姐在咱家吗?”

    “……嘘!”表姐示意表妹。

    我假装没听见,没有再看电视。躲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可是,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湿了被角。

    正在这时,收到了陆林的祝福。他知道我在老家呢。

    也收到了慕枫的信息。让我奇怪的是,我也收到了梅的信息,而且跟慕枫发的信息一字不差!

    我发信息问慕枫,原来慕枫把信息也发给梅了。

    我的心开始痛了起来。慕枫曾经说过,由于我跟梅现在的关系,他不再跟梅联系了。

    可是,现在呢?怎么解释?

    冷雾迷住了我的双眼,在这样的深夜里,你又同谁争?

    现实的背面是不是现实?荒诞的果属不可信的虚妄!

    疑问抵不住简单的残酷,再别要悯惜流血的哀惶!

    我不想再接受这样的背叛。我没有再回复慕枫。

    他知道我生气伤心了,一连串地发来信息,给我不断地解释。我依然没有回复。

    这个春节,已经够让我难过的了!还再缺他往伤口撒盐吗?

    可是,他一直每天给我发信息,但是,直到初七上班,我都没给他回复信息。

    看他的样子,似乎让我折磨的要疯了!

    夜在凉雾和尘沙中进展,许多人的口里在喘着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