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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的一刻总会忘记牺牲

    夏季的夜里,河面上朦朦胧胧地铺着薄雾,夹杂些泥土和些许汽油的味道,深夜的公路上没有其他行车,同往日一样静谧、舒心。

    可浮士德先生总能嗅出芬芳中沉淀已久的那一丝腐朽,像狗一样,也许很像是猫,因为他总是张着嘴。

    一阵阵咯吱声倒进了我的耳朵,那是浮士德先生在摇上车窗,这时他转头看向我,“玛甘蕾,在我买下你后直到现在,你后悔吗?”他压低帽檐,遮住眼睛,企图隔出一层障壁,但轻抿嘴唇的动作还是被玛甘蕾所察觉。

    “并不,先生,我生活得比以前更好。”我试图表现得很平静,把一根银制箭矢搭在了钢弩上,可手却止不住地捏紧。

    先生也许是没有注意到,亦或是他只是在品味那缕铺在气味团中的腐朽,所以我只听见他轻声叹息后的一句:“走吧。”,我很后悔没有听到全部,但悲伤的情绪不被允许长期粘在我身上,这是先生说的,我一直记得。

    沿着公路旁杂草丛生的暗道,“看样子情报没错。”浮士德先生环顾四周,“玛甘蕾,你只要在这望风就好,他们要抓活的,钢弩威力太大了,这次我自己来。”先生顿了下来立在原地,俯身捻起挡在小径通路前的草叶,不久又仰起头看了会天,最后长舒了口气,缓缓向我说道。

    听见先生的话,我点头示意,接着走进一旁阴暗的树丛中,先生见我这般举动,便放下心来,继续向前,走进更远的暗处。

    浮士德走出墨黑的绫罗绸缎编织的晦暗走廊,见到了尽头一座还发光的废弃工厂。“自负的人啊……”说罢,他迅速跑向工厂大门,接着这股劲拉开大门,随后翻身进门,一时间,只见屋内两人来不及诧异,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扔下沉重的黑箱子,转身就要冲向后门,而另一位身着修身黑袍的男子,转身面对浮士德,拔下右手手套,并举起右手。

    突然一声枪响,想要逃跑的黑衣男子脖子中枪,被当场击毙,。可浮士德还没有停下,他侧着身向前滑铲,随后另一男子挥下右手,一道划痕便撕开了工厂的钢板墙。

    不等浮士德反应,连续的划痕斩下,凌厉的劈空声爆破开来,地板的灰尘被扬起,在其中明显见到几道鲜血迸出。

    那修身黑袍的男子见此,便又套上黑手套,缓步走向后门,可霎时枪响,飞弹袭来,他却自顾自地走着,但一瞬间来自后脑的暖意使他立刻警惕起来,闪过身面对开火的方向。

    只见一根黑红色的巨大手指被齐根斩开,转瞬又被一枪击碎,炸得四处血红。而在尘雾散去的那一刻,见到浮士德完好无损的面向他,他慌了,恍惚间撕开黑袍,掏出手枪。

    只是他刚要按动扳机时,听得砰的一声,正是浮士德甩出的实心布袋砸得他手枪脱手,飞到一边。浮士德向前冲锋,就在刚要踏实在巨大手指的血迹上时,他被身后吹来的风愕住了,便改变姿势,向侧面翻滚。

    他并没有猜错——是另一根手指发动的斩击。等到他回过神,双脚重新踩在地板上时,两人对视。

    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是黑袍男子已经吃到苦头,他想不到该怎么准备突袭,二是浮士德只是肉体凡胎,根本扛不住一下,两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可另浮士德吃惊的是,黑袍男子,又掏出刻刀,割开了左手手腕——他居然当场血祭。浮士德见机连开数枪,可都被之前的手指拦下,“是两只吗?”浮士德弹匣打空,快步跑上楼躲在钢制隔板后,自言自语道。

    在嘶哑低沉的念咒声结束后,那男子转过头看向隔板,双眼遍布血丝,面色惨白,面容消瘦。只在狂笑间,更加凶猛的攻势袭来,浮士德尽全力奔跑,原来完好的隔板,顿时爆开,几乎是瞬间就被粉碎了。

    幸亏只是撕碎了风衣,浮士德暂时安全,当他感慨时,斩击再度来袭,可楼上已经没有屏障了。

    霹雳乍惊,电光石火间,他只得纵身飞跃下楼,在空中掷出布袋,随即翻滚减小冲击。可布袋被迅猛的第三波攻势爆开,银白色的粉末四散,在黑袍男子的喘息之间,浮士德捡起之前地上的枪,向烟雾中开火。

    当时,火光自烟尘里爆开飞溅,两人被炸开,各自倒在一侧,可那黑袍男子在碎肉中狼狈站起,见到浮士德没能站起来,只是看着另一头的墙板。见状,那男子便手持刻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随后只听得破空声激荡,他右手中箭,被箭猛然甩到墙上,强烈的冲击震得他昏死过去。

    我端详了会钢箭穿过墙所留下的痕迹后,又搭上箭矢,走进工厂。见到两人如此,才松了口气,我跑过去搀起浮士德先生,他的喘气声很大,似乎在声音里夹杂着一句“我是开不了车了。”

    我没有理会,只是办了我应该办的:比如绑紧那个异教徒,把先生和那人送上车,再开车到警局附近,把先生从副驾驶的座位上叫醒,最后由先生开最后一程。

    等车子停到警局前,我留下来等候,先生扛着异教徒慢慢地走进警局。很无聊,所以我开始擦拭钢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