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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难

    加兰明尔,从中心广场一直延伸向皇宫的大道上,两侧是人工开出的河道,从河中探出十二道拱形环门,一道比一道雄伟,十二道环拱卫着这条道路。

    这是西纳斯凯旋门与荣誉廊道,两侧是穿着华丽战甲的骑士,鲜艳的礼带斜挎在腰间,持着西纳斯军队战旗,气势恢宏。

    加兰明尔中心的皇宫,王希还是第一次从正门进入这里,虽然是以来自极地的恶魔使者身份。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因为他对于真理之神教会来说,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复仇对象。

    拼死了菲楠教皇不论,单单是摧毁了圣索菲亚的教堂,毁掉了教会培养人才的基地还有其中的无数珍宝。

    因为损失了神圣骑士团,教会失去了真正起威慑作用,使其在北大陆称霸的关键力量。

    教会虽然有很多超凡者,但是在奥术协会与各个国家的联合下,处于下风。

    正因如此,在教会发出的悬赏中,排第一的不是拼死教皇的王希,而是一直没有出现的,毁灭神圣骑士的真正罪魁祸首,恶魔将军佩西雯。

    他也被南北大陆称为第一将领,在佩西雯调动期间莱茵军队不过四十万,但是他扛住了教会联合军近一百万人,还有神圣骑士团。

    很多人猜测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与联军一方将军的战斗中,但是现场没有他们的尸体。

    而且无论是神圣骑士团还是烈焰火驹,都没有人存活,在后来的莱茵女王希丽娅收复莱茵城及其附近的几个城市时,佩西雯依旧没有出现。

    让王希无法理解的是,希丽娅的实力,是真正的天骑士,之前法西沙尔让王希帮助她变得像希丽娅一样。他还以为是灵魂激发了她原来就有的恶魔血脉,现在看来并不是,哪有以一激发血脉就是天骑士的!

    血脉力量与灵魂并不互通,灵魂力量可以改变肉体,肉体就会有产生这种力量的功能。这样会一点点的变强,瞬间激发血脉才有希丽娅这种效果。

    进入皇宫,王希跟着西莱利缇娅向深处的一栋建筑走去,那里是她的实验室,“西莱利缇娅陛下,您知道北大陆的事情吗?”

    “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我很敬重强者的。”西莱利缇娅回头一笑。

    “你是问那一战的结果吗?知道一点,我并没有去参战,虽然作为南大陆一方人类唯一的传奇三重境,我们与北大陆并没有什么联系。”

    “森林精灵也没有邀请我。他们所说的黄昏之战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菲楠教皇真正的死了,外界都认为你也死了,天使一族叛逃到了西大陆。”

    “据说是你请求西大陆精灵公主帮助他们的。本来的战斗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是教皇的神降术波及太广,原本重伤的几个传奇直接被余波杀死。教会一方损失了十三位传奇强者,大多数是牧师。”

    “奥术协会没有损失,魔法师的手段太多了,不是针对他们的攻击很难杀死他们。森林精灵一族请来的盟友中有一位传奇生物,极为擅长防御,他以受到重创为代价,保护了精灵。但还是在后面的战斗中与另一位精灵一起战死了。”

    “吸血鬼就比较惨了,他们联合起来防御,又是离得最近,全部受到重创。七位血族始祖没有一个完好的,导致最近的吸血鬼活动的都比较低调。”

    “黑暗龙尊极为狡猾,看到教皇施展神降术立刻就跑了。还有天使一族,除了那个主动留下来的大长老还有与你一起抗神降术的罪孽,其他人都还活着。”

    西莱利缇娅简单解释了一下,通过她对每一方人马的描述,看来这场千年以来规模最大,层次最高的战斗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个罪孽还活着吗?”西莱利缇娅问到。

    “......死了......与路西法一起死的。”王希的回答让西莱利缇娅一头雾水,但是看到王希的目光,她没有追问。

    “希丽娅的事情你知道吗?”王希对希丽娅的感觉太过特殊,在偷袭圣堂之前,奥萝拉曾经与他谈过,他很清楚希丽娅的想法。

    于是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喜欢希丽娅,这是路西法曾经确认过的事情。

    但是在荒原上,他确定了这个世界,他有了太多的猜测,他有太多要去做的事情,他认为喜欢是一种自私,对那些将希望寄托与他的人来说。

    所以他放弃了,路西法已经死了,但他还是无法忘记希丽娅。

    直到阿蒙告诉他,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他认为自己对希丽娅很重要,就像他对于那个羽族少女一样,“他不知道叶的存在吗?这样的我怎么去接受希丽娅!”

    看着王希愈发难看的脸色,西莱利缇娅疑惑不已,“你怎么了,担心成这样?”

    “呼~没事,你继续说吧。”王希平复了一下心情。

    “莱茵王国赫尔曼公爵叛变,杀了莱茵国王,就是那个时候,希丽娅觉醒了你给她的力量。杀了赫尔曼,之后在森林精灵公主奥萝拉的帮助下逃出莱茵城。亲自带领莱茵军队击败了教会联军,恶魔女王的威名都传到南大陆了。”

    “听说她给你立了雕像,就在莱茵城中心广场,现在莱茵王国与教会已经完全撕破脸了,周边几个受教会控制的国家频繁骚扰,现在一定很困扰吧。”

    “她的力量?”王希试探着问到。

    “嗯?你问我,不是你给的吗?”西莱利缇娅也一脸疑惑。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了让她在半魂状态存活,我取出五分之一的灵魂本源,但是她的力量不可能是这样造成的。”

    “确实,不过你还真的下得去手,切割灵魂本源可不好受,你之前说的‘她’难道就是……”西莱利缇娅猛的停住,“差点就说漏嘴了!”

    王希没有在意,“她付出了一半灵魂,我不会亏欠任何人。”

    “灵魂本源确实不会让她改变,但是你的灵魂本源带着她的气息,所以很容易融合,只要有一丝恶魔血脉就可以。”

    西莱利缇娅与王希对视,他们的猜测一样,“所以她有恶魔血脉?”

    “不一定非要有恶魔血脉,你给她注入过你的血吗?”

    “没有。”

    “还有一种方法,子嗣恶魔血脉会影响到母体……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说不定小路西法已经……”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王希确实有些心跳加速。

    “那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的恶魔力量,还是毁灭力量,属于你的毁灭力量,这些可是奥萝拉传出来的,她见识过不会认错也没有理由说谎。”

    “哎!你之前不是有妻子吗?所以你没有觉醒记忆之前不知道?然后做了又后悔了?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了?所以就说路西法已经死了?……”

    西莱利缇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针见血,直接向事情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王希十分无奈,“以后再弄明白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没有实力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里我可以学习魔法,还有西莱利缇娅提供的血肉,我的实力提升绝对很快,之后呢?”

    “继续追求自己的过去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明白,至少我还有沉重的包袱要承担。”……

    他陷入了迷茫,“你需要我吗?”王希在自言自语。

    愈加模糊的景象闪现在脑海,王希发现,自己连记忆中叶貌都无法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在变得模糊不清。

    “我不想忘记,不能忘记,我也不会忘记!”

    路西法已经死了,王希没有喜欢过希丽娅,他这样想着,又是一种莫名的难耐感,让他有些难受。

    这是第二次,他选择了背负的东西,尽管这无比沉重。也许是记忆中的一切让他无法面对,也许是觉得自己不配去拥有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面对黑暗的过去,这种沉重的压抑也许是更加轻松的事情。

    感情是一种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