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戳中林景的软肋
这两天的委屈顿时一股脑涌上心头，林景好强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乔语真是临时出差来搭顺风车的！”江卓解释的很轻巧，“我奶奶还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你，要是她知道了就不会去寺庙求姻缘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林景的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嘴上却依旧不承认。
“就是想说给你听！”江卓的声音总是很温柔，情绪起伏也不大，但就是能有抚平人心的魅力。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江卓，你有没有感觉到乔语真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林景犹豫很久，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我感觉到我的女朋友吃醋了了！”江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我没有，你……你别乱说！”林景脸红了，急着胡乱否认。
“有也没关系，我很喜欢！”一把拉过林景，江卓狠狠吻了下去。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林景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清晨，北湖玉带园。
“小景，今天跟着妈妈一起去看外婆吧！”杜光华打开林景的房门，朝着被窝里的人喊道。洗漱完毕后，林景就和妈妈搭上了去乡下的班车。
林景的外婆患有精神疾病，一直跟着大舅舅大舅妈住，作为出嫁的女儿，杜光华每次回家，也没少在嫂子面前被冷言冷语讽刺过。
“哎呀呀，妹妹你看看，咱妈这一大早就闹腾上了！”杜光华和林景脚刚刚进门，舅妈就开始指着外婆抱怨了。
杜光华卑微赔笑道：“嫂子，妈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舅妈阴阳怪气地说：“你呀，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咱妈的床单被罩要洗了!”杜光华瞬间懂了舅妈的意思，起身去外婆的房间，收拾了要洗的衣服床单被罩，就往门前的池塘走去。
林景则是自觉地帮外婆打扫房间，又将买的月饼，还有几包零食放在房间里，交待外婆饿了记得吃掉。衣服洗完的时候，都接近中午了，舅妈还算良心，留俩人吃了顿午饭。饭后，舅妈给外婆喂了医院开的药，外婆就迷迷糊糊睡了。杜光华又和舅舅、舅妈闲聊了一会儿。
“嫂子，妈现在这个情况，你跟哥哥照顾她确实很累啊！”杜光华也知道，照顾一个精神病人20多年，确实辛苦。
“哎，光华啊，什么都不说了，人这一辈子都是有命数的！”舅妈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远方。
“嫂子，我懂你，其实说句真心话，咱妈要是早点去世就都好了！老人活着自己遭罪，孩子们也跟着遭罪！”杜光华神态略显疲惫，“可是，她活着，我和哥哥都还有一个妈在！”林景听着妈妈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心酸。
“光华啊，你呀就是轴，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把小景拉扯大，如果我是你，肯定做不到！”舅妈起身给杜光华的茶杯里添了一点水。
林景心里明白，舅妈说的没错，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制衣厂里缝衣服；晚上下了班又在街头摆小摊，夏天卖凉粉，冬天卖烤地瓜，硬是将一个家撑了下来。
这么多年间，不乏很多媒人替杜光华介绍对象，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小杜啊，你一个女人，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再嫁很难呐！你不能再挑了！”媒人劝说道，“有个人有个依靠！”
“我没有挑，我和小景两个人一起生活，日子快乐又简单！”杜光华微笑道，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林景时常想：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拖油瓶，妈妈应该过得比现在好吧！林景看了一眼妈妈，她的神色一如多年前那般坚定：“苦不苦的都过去了！“
杜光华接着问道：”对了，小波的孩子现在上小学了吧！”
“小学四年级了，小波两口子在深圳买房了！我和你哥哥给凑了20万寄了过去。他们俩安定了，我和你哥也就放心了！”舅妈脸上的笑容藏不住。闲聊了大半天，林景和杜光华才起身准备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刚刚回家坐定，杜光华接到林景婶婶的电话，说是外地工作女儿和女婿回家来过节，叫杜光华也一起聚一聚。林景听到是婶婶和表姐，心里是一百个抗拒，思绪也回到了初三的时候。
“林景的爸爸啊，坐牢了，他额两只手用手铐铐着呢！”林景刚刚进教室，就听到表姐眉飞色舞的跟同学们讲着，手还不停地比划着。看到阴沉着脸走进教室的林景，表姐得意洋洋的迎上去：“林景，听说牢里很冷呢，你没去给你爸爸送件衣服吗？”
林景冷着脸默不作声，围在一旁的同学也好奇道：“林景，你爸爸犯罪了吗？”表姐轻蔑一笑，故意拔高了音调：“是嫖娼，被警察抓到了！林景的爸爸啊，去花街那边嫖娼呐！”一阵唏嘘声传来，林景甚至能感觉同学们的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体无完肤。
“小景，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吃饭了！”往昔狂澜似的在心间涌动，直到杜光华提醒，林景才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婶婶订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一楼餐厅很大，中堂装饰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客船，几个红彤彤的灯笼吊在船头船尾，别有一番意境。餐厅的每个餐桌之间，用镂空的红木墙隔开，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正在井然有序的上菜。
“小景啊，快来坐！怎么才来？”婶婶的嗓门很大，周围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杜光华微笑着打了招呼便坐下了，林景也挨着妈妈坐下，不再言语。表姐和表姐夫正坐在中间窃窃私语，抬眼看了他们一下。
“林景，听说你在S市工作啊？”婶婶八卦道。
“嗯！”
“哎呀，你可得对你妈好一点儿，都已经工作了要孝顺你妈妈，你瞧你妈妈，穿的这么磕碜！”婶婶的声音愈发张扬了！
“孩子给买了，我这还没洗呢，所以没穿出来！”杜光华替林景解围道。婶婶晃着手臂上那个耀眼的玉镯子，一脸骄傲地炫耀道：“哎，我们妮妮啊，就是爱浪费钱，这不给我买了个镯子，我说别让她买，她非要买！”
“哎呀，妈，你别顾着说话了，快吃吧！”表姐也是一脸得意的小表情。
林景不耐烦的看了婶婶一眼，决定化不悦为食欲，开始大吃起来，不管餐桌上的纷纷扰扰。杜光华在一旁尴尬的回应着婶婶，也没怎么吃进去！
“哎，要我说，都怪林景他爸啊，害苦了你们娘儿俩了！”婶婶又开始作悲痛状，“你说，他好好一人民教师，跑到花街去嫖娼干什么！”
杜光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但还是极力隐忍了下去。林景将面前的汤一口气喝进去，又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喂到口里。
婶婶的嗓音实在太大，林景只顾埋头大吃，没有注意到，对面镂空的墙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眼神。
叔叔咳了一声，说道：“你吃吧，一天到晚叨咕叨咕的！”婶婶停了下来，又吃了一口菜。表姐接过话茬：“小景，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林景嘴里的菜还没吃完，头也不抬的含糊回答：“我做市场工作的!”
“哎，文职，能挣几个钱啊？小景，你还是趁早转行的好，到我这里来干销售，保准比现在赚得多多了！”表姐说道。
“哎呀，你表姐现在一个季度就拿了2万多奖金呢！小景，你有啥困难，直接跟你表姐说！我们呀都明白，你爸走得早，没好好培养你，也不怪你现在混得不上不下的！”
婶婶的话，有意无意的戳中了林景的软肋，想到财务状况岌岌可危的公司，想到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自己的确混得不上不下的。忽然，胃里一阵恶心，刚刚吃的太急，干呕了几下，林景觉得自己要吐出来，逃也似的跑到卫生间，昏天暗地吐了起来。对面餐桌的江卓也跟着林景的步伐去了卫生间。
“小景，你还好吗？”江卓在卫生间门口焦急的问道。
“乔语真是临时出差来搭顺风车的！”江卓解释的很轻巧，“我奶奶还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你，要是她知道了就不会去寺庙求姻缘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林景的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嘴上却依旧不承认。
“就是想说给你听！”江卓的声音总是很温柔，情绪起伏也不大，但就是能有抚平人心的魅力。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江卓，你有没有感觉到乔语真对你有不一样的情感？”林景犹豫很久，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我感觉到我的女朋友吃醋了了！”江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我没有，你……你别乱说！”林景脸红了，急着胡乱否认。
“有也没关系，我很喜欢！”一把拉过林景，江卓狠狠吻了下去。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林景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清晨，北湖玉带园。
“小景，今天跟着妈妈一起去看外婆吧！”杜光华打开林景的房门，朝着被窝里的人喊道。洗漱完毕后，林景就和妈妈搭上了去乡下的班车。
林景的外婆患有精神疾病，一直跟着大舅舅大舅妈住，作为出嫁的女儿，杜光华每次回家，也没少在嫂子面前被冷言冷语讽刺过。
“哎呀呀，妹妹你看看，咱妈这一大早就闹腾上了！”杜光华和林景脚刚刚进门，舅妈就开始指着外婆抱怨了。
杜光华卑微赔笑道：“嫂子，妈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舅妈阴阳怪气地说：“你呀，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咱妈的床单被罩要洗了!”杜光华瞬间懂了舅妈的意思，起身去外婆的房间，收拾了要洗的衣服床单被罩，就往门前的池塘走去。
林景则是自觉地帮外婆打扫房间，又将买的月饼，还有几包零食放在房间里，交待外婆饿了记得吃掉。衣服洗完的时候，都接近中午了，舅妈还算良心，留俩人吃了顿午饭。饭后，舅妈给外婆喂了医院开的药，外婆就迷迷糊糊睡了。杜光华又和舅舅、舅妈闲聊了一会儿。
“嫂子，妈现在这个情况，你跟哥哥照顾她确实很累啊！”杜光华也知道，照顾一个精神病人20多年，确实辛苦。
“哎，光华啊，什么都不说了，人这一辈子都是有命数的！”舅妈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远方。
“嫂子，我懂你，其实说句真心话，咱妈要是早点去世就都好了！老人活着自己遭罪，孩子们也跟着遭罪！”杜光华神态略显疲惫，“可是，她活着，我和哥哥都还有一个妈在！”林景听着妈妈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心酸。
“光华啊，你呀就是轴，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把小景拉扯大，如果我是你，肯定做不到！”舅妈起身给杜光华的茶杯里添了一点水。
林景心里明白，舅妈说的没错，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制衣厂里缝衣服；晚上下了班又在街头摆小摊，夏天卖凉粉，冬天卖烤地瓜，硬是将一个家撑了下来。
这么多年间，不乏很多媒人替杜光华介绍对象，可是都被她拒绝了。
“小杜啊，你一个女人，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再嫁很难呐！你不能再挑了！”媒人劝说道，“有个人有个依靠！”
“我没有挑，我和小景两个人一起生活，日子快乐又简单！”杜光华微笑道，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林景时常想：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拖油瓶，妈妈应该过得比现在好吧！林景看了一眼妈妈，她的神色一如多年前那般坚定：“苦不苦的都过去了！“
杜光华接着问道：”对了，小波的孩子现在上小学了吧！”
“小学四年级了，小波两口子在深圳买房了！我和你哥哥给凑了20万寄了过去。他们俩安定了，我和你哥也就放心了！”舅妈脸上的笑容藏不住。闲聊了大半天，林景和杜光华才起身准备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刚刚回家坐定，杜光华接到林景婶婶的电话，说是外地工作女儿和女婿回家来过节，叫杜光华也一起聚一聚。林景听到是婶婶和表姐，心里是一百个抗拒，思绪也回到了初三的时候。
“林景的爸爸啊，坐牢了，他额两只手用手铐铐着呢！”林景刚刚进教室，就听到表姐眉飞色舞的跟同学们讲着，手还不停地比划着。看到阴沉着脸走进教室的林景，表姐得意洋洋的迎上去：“林景，听说牢里很冷呢，你没去给你爸爸送件衣服吗？”
林景冷着脸默不作声，围在一旁的同学也好奇道：“林景，你爸爸犯罪了吗？”表姐轻蔑一笑，故意拔高了音调：“是嫖娼，被警察抓到了！林景的爸爸啊，去花街那边嫖娼呐！”一阵唏嘘声传来，林景甚至能感觉同学们的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割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体无完肤。
“小景，收拾一下，我们要去吃饭了！”往昔狂澜似的在心间涌动，直到杜光华提醒，林景才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婶婶订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一楼餐厅很大，中堂装饰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客船，几个红彤彤的灯笼吊在船头船尾，别有一番意境。餐厅的每个餐桌之间，用镂空的红木墙隔开，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正在井然有序的上菜。
“小景啊，快来坐！怎么才来？”婶婶的嗓门很大，周围几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杜光华微笑着打了招呼便坐下了，林景也挨着妈妈坐下，不再言语。表姐和表姐夫正坐在中间窃窃私语，抬眼看了他们一下。
“林景，听说你在S市工作啊？”婶婶八卦道。
“嗯！”
“哎呀，你可得对你妈好一点儿，都已经工作了要孝顺你妈妈，你瞧你妈妈，穿的这么磕碜！”婶婶的声音愈发张扬了！
“孩子给买了，我这还没洗呢，所以没穿出来！”杜光华替林景解围道。婶婶晃着手臂上那个耀眼的玉镯子，一脸骄傲地炫耀道：“哎，我们妮妮啊，就是爱浪费钱，这不给我买了个镯子，我说别让她买，她非要买！”
“哎呀，妈，你别顾着说话了，快吃吧！”表姐也是一脸得意的小表情。
林景不耐烦的看了婶婶一眼，决定化不悦为食欲，开始大吃起来，不管餐桌上的纷纷扰扰。杜光华在一旁尴尬的回应着婶婶，也没怎么吃进去！
“哎，要我说，都怪林景他爸啊，害苦了你们娘儿俩了！”婶婶又开始作悲痛状，“你说，他好好一人民教师，跑到花街去嫖娼干什么！”
杜光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但还是极力隐忍了下去。林景将面前的汤一口气喝进去，又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喂到口里。
婶婶的嗓音实在太大，林景只顾埋头大吃，没有注意到，对面镂空的墙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眼神。
叔叔咳了一声，说道：“你吃吧，一天到晚叨咕叨咕的！”婶婶停了下来，又吃了一口菜。表姐接过话茬：“小景，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林景嘴里的菜还没吃完，头也不抬的含糊回答：“我做市场工作的!”
“哎，文职，能挣几个钱啊？小景，你还是趁早转行的好，到我这里来干销售，保准比现在赚得多多了！”表姐说道。
“哎呀，你表姐现在一个季度就拿了2万多奖金呢！小景，你有啥困难，直接跟你表姐说！我们呀都明白，你爸走得早，没好好培养你，也不怪你现在混得不上不下的！”
婶婶的话，有意无意的戳中了林景的软肋，想到财务状况岌岌可危的公司，想到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自己的确混得不上不下的。忽然，胃里一阵恶心，刚刚吃的太急，干呕了几下，林景觉得自己要吐出来，逃也似的跑到卫生间，昏天暗地吐了起来。对面餐桌的江卓也跟着林景的步伐去了卫生间。
“小景，你还好吗？”江卓在卫生间门口焦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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