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北府军与西府军
姚光瘸着腿走到了刘项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刘小兄弟，你这次可是救了我一命！”
“你不是跑了么，怎么也被抓到这了。”
“见一时救不下夏兄弟，我当时准备先躲开，在伺机救人的。谁知道跑开之后，在这边迷路了，最后一头扎到了他们这里。”
“这么说，你是自己送上门的喽？”刘项知道自己的同伴不认路，却没想到路痴到如此程度。
“嘿嘿，嘿嘿。”姚光只有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你知道夏正和李青两人什么关系吗？”见到夏正、李青两人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刘显也向姚光打听起了他俩的事。
“一次我和夏正酒喝多了，夏正给我讲了一些他之前的事，其中提到过李青，乞活军你知道吧？”
“知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夏正就是出自去乞活军么，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军队到底是个什么军？”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天下大乱，尤其是北方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打仗中，很多地方的的宗族、乡党就聚集在一起，向还能活命的地方迁徙，大部分迁徙到黄河以北、长江以南的地域。为了在乱世中生存，这些人就自发形成了一股股流民势力，像我们经过的这些坞堡，大多数都是，他们首领叫流民帅。其中‘乞活军’则是所有流民军队中战斗力最强、最团结、持续实力时间最长的。”
“乞活军原来还是最强流民军团。”
“嗯，可以这么说。乞活军开始形成是在七十多年前，西晋并州刺史司马腾被调去镇守河北邺城，两万余家在并州生活不下去的民众跟着司马腾一起去了河北。这两万余家由赦亭、田禋、陈午、李恽四位乞活帅统领在河北四处征战，因为是为了活命才离开家乡并州，所以自号‘乞活军’。”
“夏正的老家上党属于并州，李青的老家晋阳也属于并州，李青也是出身乞活军喽？”
“对，乞活军最开始成军时都是并州人，后来虽然离开了并州，但还是很少接纳其他地方的人。”
“乞活军有什么功绩没？”
“乞活军从并州到河北后，先是为司马腾平叛，司马腾被牧马帅汲桑杀了后，乞活帅田禋带人把汲桑砍了成了渣渣。在河北乞活军数次击败石勒，更是联合‘屠伯’苟晞将羯族人石勒杀出了河北地界，单骑逃到并州投降了匈奴人刘渊。在兖州一带，乞活军又联合苟晞把‘飞豹’王弥杀的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并州投降他的发小刘渊。”
“这石勒、王弥还真是自己打不过就摇人啊，摇的还都是刘渊的人！”
“谁让刘渊实力强呢。后来苟晞和主政的司马腾不和，乞活军既打过司马腾、也对付过苟晞。等刘渊建立汉国，大军进攻西晋洛阳时，当时赦亭、田禋已经战死在与石勒的战斗中，仅剩的两位乞活帅陈午、李恽就带领乞活军参加了洛阳保卫战，几年间大小数十战。不过最后司马越、王衍带领十余万人从洛阳跑了后，洛阳还是陷落了。”
“呃……跑了，那十余万人怎么样了？”
“司马越向南到达我们现在所在的项县后，估计是胆战心惊吓死了，王衍带人向东走了一百多里到达宁平城，石勒追上，是余万人皆被围杀。”
“真是惨烈，幸好我们不走宁平城经过，不然十余万尸骨要吓死人了。还是接着说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路上的并州平头哥乞活军吧。”
“洛阳陷落后，乞活军分成两支，李恽率领的一支向北渡过黄河屯据在广宗，陈午率领的屯据在黄河南岸的陈留浚仪蓬陂坞。两支军队仍然坚持同建立赵国的石勒继续战斗，李恽战死在上白，陈午后来病死。最后在石勒强大攻势下，乞活军不得不投降，但投降后的乞活军仍保留有自己的军队建制。二十六年前，后赵国皇帝石虎死后，北方大乱，鲜卑慕容氏乘机从幽州杀人中原，但面对当时最强组合之一的慕容恪、慕容垂率领的十几万鲜卑铁骑，乞活军很快被击溃，分散成了好几支。其中一支向南到达淮水附近投到了豫州刺史袁真帐下。”
“这支在袁真手下的乞活军的事情我听你一些，六年前东晋大将军桓温北伐燕国在枋头被慕容垂杀的大败后，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袁真，把袁真给逼反了。然后桓温剿灭袁真所部的时候，他侄子桓石虔把你们这三百家乞活军给活埋了。具体是怎样的？”
“桓温逼反袁真后，袁真的部下拥立他儿子袁瑾继任豫州刺史，为了对抗桓温袁瑾派出了两路使者，一路去向邺城的前燕皇帝慕容暐求援，夏正的弟弟夏点就在这一路使者中，慕容暐的援军在武丘被桓温部下击溃，夏点不知所踪。另一路是向长安的前秦皇帝苻坚求援，当时十二岁的李青就在这一路使者中，苻坚派出了猛将张蚝率军救援，张蚝率军驻扎在了离寿阳城不远的洛涧。张蚝先是派出五千轻骑在淝水北岸，被桓石虔轻松击溃。”
“接下来呢？”
“桓温派出了他弟弟桓冲和他侄子桓石虔开始对寿阳城发起总攻，张蚝在桓石虔进攻前派人通知袁瑾他的主力一定会到，要他们坚持战斗，本来已经准备率部撤到淮水北岸的袁瑾和部下们一合计，有张蚝的援军，胜算很大，就拼命死守卫寿阳城，尤其是他手下的几百乞活战士更是悍不畏死。但一直到寿阳城破，张蚝的军队也没出现。最后寿阳城陷，袁瑾被俘身死，剩的一百多乞活军还有他们的妻子家人全部被俘虏，你知道一说乞活军都说多少多少家吗？”
“不知道？”
“他们是从并州出来的流民军团，里面不仅有战士，战士们的战士们的妻子儿女、父母长辈都是随军行动的，他们战斗不仅是为了自己活，更是为了让家人活。所以他们战斗一旦失败，不仅是战士们被杀、被俘，更意味着家人也全要被俘虏，这也是他们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张蚝不是猛将么，怎么这么怂？”
“这还不是最怂的呢。寿阳城破后，桓石虔率军主动到张蚝军前，当着张蚝的面把十二岁以上的乞活男人全部挖个大坑活埋了。夏正也是当时要活埋的人之一，由于他在寿阳的交战中冲阵差点斩了桓冲，要不是朱绰拼死替桓冲挨了一刀，桓氏一族现今的家主桓冲当时就要成为刀下鬼了。”
“我知道夏大哥猛，没想到他会这么猛，差点万军从中取了上将首级。最后夏大哥是不是被围攻力竭才被俘的？”
“不是，桓石虔见桓冲有危险，手持斩马刀冲上去三个回合斩断了夏正的长刀，然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小兵上去就把他绑了起来。”
“夏大哥已经这么狠了，却被桓石虔三招解决，没想到有人比他还狠。不过夏大哥不喜欢讲话，怎么告诉你这么多？”
“那次主要是喝多了，这么些年他又没有人可以讲这些心里话。”
“好吧，我说呢，平时不张口的人，怎么会说出那么多。”
“桓石虔之前在关中与秦军交战时，就已经从数万秦军的重重包围中率领百骑救过桓冲一次了，所以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常规操作。不过也因为那三招，让桓石虔对夏正高看了一眼，其他人全被活埋了，只把夏正埋了一般，露出了胸膛以上的身子在外，当然手臂也埋了，还对他说‘我让你见识一下我今天是如何阵斩秦国第一猛将张蚝的’。”
“张蚝死了？”
“没有，张蚝直接跑了，都没敢打就吓跑了，他割自己卵蛋时这么硬气，没想到打仗却这么怂。”
“割自己卵蛋，怎么割的？”
“你小孩子家，这些知道多了不好，以后自己去打听吧。”
刘项心里决定自己一定要找机会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一个男人是如何下得了手把自己裆里的家伙事儿割掉的，太劲爆了！
“那你快说说夏大哥怎么从坑里逃出来的，这总能说了吧？”
“当时李青还在张蚝的军中，看着自己同伴被埋，他疯狂的要冲上前去拼命，被张蚝的手下派人拦住了。因为张蚝担心李青从自己阵中冲过去，会被桓石虔认为是挑衅，最后更是亲自用马槊底端猛击李青，把他砸的昏死过去了。然后就率军跑了。”
“这也没说夏大哥怎么逃的呀？”
“你不要急，张蚝跑后，桓石虔率军刚追就下大雨了，被迫停止了追击返回寿阳城了。很快埋夏正的泥土就变成了泥浆，他的胸膛被泥浆紧紧压着无法呼吸，他的身子也在不断下沉，要不是脚下被活埋的乞活战士尸体在撑着他，他早就要整个陷入泥坑中了。李青醒来之后冲到他身边救他的时候，他就头能动，由于不能呼吸，也叫不出声了，只能绝望的无声怒吼。你是不知道雨天挖新土有多难，听说李青挖掉了十根指甲，才把他挖出来。”
“我算是知道夏大哥为什么对‘埋’字这么敏感了。我想他俩应该恨死桓石虔了？”
“在这乱世埋来埋去，杀来杀去的很正常，三百家乞活军在袁真帐下本就相当于雇佣军，战败被杀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不过夏正对败在桓石虔手下很是恼恨，认为当时自己只要能阵斩了桓石虔，寿阳一战的结果就要改变了，因此还想在和桓石虔对决斩了他。而李青对张蚝的出尔反尔恨极了，我听夏正将，李青曾发誓要杀了张蚝。”
“那俩位都是东晋、前秦的重将，手里有兵，而他俩所在那支乞活军又全数被杀，想要报仇很难了。后来他俩为什么不在一起，怎么会分开的？”
“他俩本来是要在一起的，不过李青的妹妹，据后来打听说是被桓石虔送给了一个淮北的坞主，李青要去找他妹妹。而夏正的弟弟夏点出发去燕国搬救兵前，与夏正约好一定会回到寿阳，所以夏正要躲在寿阳附近等他弟弟。等了几年夏正也没等到弟弟，就决定去陈留蓬陂坞他们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找找看。”
“原来如此。”
“他俩也该聊好了，准备上路吧。”
“你不是跑了么，怎么也被抓到这了。”
“见一时救不下夏兄弟，我当时准备先躲开，在伺机救人的。谁知道跑开之后，在这边迷路了，最后一头扎到了他们这里。”
“这么说，你是自己送上门的喽？”刘项知道自己的同伴不认路，却没想到路痴到如此程度。
“嘿嘿，嘿嘿。”姚光只有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你知道夏正和李青两人什么关系吗？”见到夏正、李青两人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刘显也向姚光打听起了他俩的事。
“一次我和夏正酒喝多了，夏正给我讲了一些他之前的事，其中提到过李青，乞活军你知道吧？”
“知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夏正就是出自去乞活军么，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军队到底是个什么军？”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天下大乱，尤其是北方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打仗中，很多地方的的宗族、乡党就聚集在一起，向还能活命的地方迁徙，大部分迁徙到黄河以北、长江以南的地域。为了在乱世中生存，这些人就自发形成了一股股流民势力，像我们经过的这些坞堡，大多数都是，他们首领叫流民帅。其中‘乞活军’则是所有流民军队中战斗力最强、最团结、持续实力时间最长的。”
“乞活军原来还是最强流民军团。”
“嗯，可以这么说。乞活军开始形成是在七十多年前，西晋并州刺史司马腾被调去镇守河北邺城，两万余家在并州生活不下去的民众跟着司马腾一起去了河北。这两万余家由赦亭、田禋、陈午、李恽四位乞活帅统领在河北四处征战，因为是为了活命才离开家乡并州，所以自号‘乞活军’。”
“夏正的老家上党属于并州，李青的老家晋阳也属于并州，李青也是出身乞活军喽？”
“对，乞活军最开始成军时都是并州人，后来虽然离开了并州，但还是很少接纳其他地方的人。”
“乞活军有什么功绩没？”
“乞活军从并州到河北后，先是为司马腾平叛，司马腾被牧马帅汲桑杀了后，乞活帅田禋带人把汲桑砍了成了渣渣。在河北乞活军数次击败石勒，更是联合‘屠伯’苟晞将羯族人石勒杀出了河北地界，单骑逃到并州投降了匈奴人刘渊。在兖州一带，乞活军又联合苟晞把‘飞豹’王弥杀的如丧家之犬一样逃到并州投降他的发小刘渊。”
“这石勒、王弥还真是自己打不过就摇人啊，摇的还都是刘渊的人！”
“谁让刘渊实力强呢。后来苟晞和主政的司马腾不和，乞活军既打过司马腾、也对付过苟晞。等刘渊建立汉国，大军进攻西晋洛阳时，当时赦亭、田禋已经战死在与石勒的战斗中，仅剩的两位乞活帅陈午、李恽就带领乞活军参加了洛阳保卫战，几年间大小数十战。不过最后司马越、王衍带领十余万人从洛阳跑了后，洛阳还是陷落了。”
“呃……跑了，那十余万人怎么样了？”
“司马越向南到达我们现在所在的项县后，估计是胆战心惊吓死了，王衍带人向东走了一百多里到达宁平城，石勒追上，是余万人皆被围杀。”
“真是惨烈，幸好我们不走宁平城经过，不然十余万尸骨要吓死人了。还是接着说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路上的并州平头哥乞活军吧。”
“洛阳陷落后，乞活军分成两支，李恽率领的一支向北渡过黄河屯据在广宗，陈午率领的屯据在黄河南岸的陈留浚仪蓬陂坞。两支军队仍然坚持同建立赵国的石勒继续战斗，李恽战死在上白，陈午后来病死。最后在石勒强大攻势下，乞活军不得不投降，但投降后的乞活军仍保留有自己的军队建制。二十六年前，后赵国皇帝石虎死后，北方大乱，鲜卑慕容氏乘机从幽州杀人中原，但面对当时最强组合之一的慕容恪、慕容垂率领的十几万鲜卑铁骑，乞活军很快被击溃，分散成了好几支。其中一支向南到达淮水附近投到了豫州刺史袁真帐下。”
“这支在袁真手下的乞活军的事情我听你一些，六年前东晋大将军桓温北伐燕国在枋头被慕容垂杀的大败后，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袁真，把袁真给逼反了。然后桓温剿灭袁真所部的时候，他侄子桓石虔把你们这三百家乞活军给活埋了。具体是怎样的？”
“桓温逼反袁真后，袁真的部下拥立他儿子袁瑾继任豫州刺史，为了对抗桓温袁瑾派出了两路使者，一路去向邺城的前燕皇帝慕容暐求援，夏正的弟弟夏点就在这一路使者中，慕容暐的援军在武丘被桓温部下击溃，夏点不知所踪。另一路是向长安的前秦皇帝苻坚求援，当时十二岁的李青就在这一路使者中，苻坚派出了猛将张蚝率军救援，张蚝率军驻扎在了离寿阳城不远的洛涧。张蚝先是派出五千轻骑在淝水北岸，被桓石虔轻松击溃。”
“接下来呢？”
“桓温派出了他弟弟桓冲和他侄子桓石虔开始对寿阳城发起总攻，张蚝在桓石虔进攻前派人通知袁瑾他的主力一定会到，要他们坚持战斗，本来已经准备率部撤到淮水北岸的袁瑾和部下们一合计，有张蚝的援军，胜算很大，就拼命死守卫寿阳城，尤其是他手下的几百乞活战士更是悍不畏死。但一直到寿阳城破，张蚝的军队也没出现。最后寿阳城陷，袁瑾被俘身死，剩的一百多乞活军还有他们的妻子家人全部被俘虏，你知道一说乞活军都说多少多少家吗？”
“不知道？”
“他们是从并州出来的流民军团，里面不仅有战士，战士们的战士们的妻子儿女、父母长辈都是随军行动的，他们战斗不仅是为了自己活，更是为了让家人活。所以他们战斗一旦失败，不仅是战士们被杀、被俘，更意味着家人也全要被俘虏，这也是他们战斗力如此强悍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张蚝不是猛将么，怎么这么怂？”
“这还不是最怂的呢。寿阳城破后，桓石虔率军主动到张蚝军前，当着张蚝的面把十二岁以上的乞活男人全部挖个大坑活埋了。夏正也是当时要活埋的人之一，由于他在寿阳的交战中冲阵差点斩了桓冲，要不是朱绰拼死替桓冲挨了一刀，桓氏一族现今的家主桓冲当时就要成为刀下鬼了。”
“我知道夏大哥猛，没想到他会这么猛，差点万军从中取了上将首级。最后夏大哥是不是被围攻力竭才被俘的？”
“不是，桓石虔见桓冲有危险，手持斩马刀冲上去三个回合斩断了夏正的长刀，然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小兵上去就把他绑了起来。”
“夏大哥已经这么狠了，却被桓石虔三招解决，没想到有人比他还狠。不过夏大哥不喜欢讲话，怎么告诉你这么多？”
“那次主要是喝多了，这么些年他又没有人可以讲这些心里话。”
“好吧，我说呢，平时不张口的人，怎么会说出那么多。”
“桓石虔之前在关中与秦军交战时，就已经从数万秦军的重重包围中率领百骑救过桓冲一次了，所以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常规操作。不过也因为那三招，让桓石虔对夏正高看了一眼，其他人全被活埋了，只把夏正埋了一般，露出了胸膛以上的身子在外，当然手臂也埋了，还对他说‘我让你见识一下我今天是如何阵斩秦国第一猛将张蚝的’。”
“张蚝死了？”
“没有，张蚝直接跑了，都没敢打就吓跑了，他割自己卵蛋时这么硬气，没想到打仗却这么怂。”
“割自己卵蛋，怎么割的？”
“你小孩子家，这些知道多了不好，以后自己去打听吧。”
刘项心里决定自己一定要找机会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一个男人是如何下得了手把自己裆里的家伙事儿割掉的，太劲爆了！
“那你快说说夏大哥怎么从坑里逃出来的，这总能说了吧？”
“当时李青还在张蚝的军中，看着自己同伴被埋，他疯狂的要冲上前去拼命，被张蚝的手下派人拦住了。因为张蚝担心李青从自己阵中冲过去，会被桓石虔认为是挑衅，最后更是亲自用马槊底端猛击李青，把他砸的昏死过去了。然后就率军跑了。”
“这也没说夏大哥怎么逃的呀？”
“你不要急，张蚝跑后，桓石虔率军刚追就下大雨了，被迫停止了追击返回寿阳城了。很快埋夏正的泥土就变成了泥浆，他的胸膛被泥浆紧紧压着无法呼吸，他的身子也在不断下沉，要不是脚下被活埋的乞活战士尸体在撑着他，他早就要整个陷入泥坑中了。李青醒来之后冲到他身边救他的时候，他就头能动，由于不能呼吸，也叫不出声了，只能绝望的无声怒吼。你是不知道雨天挖新土有多难，听说李青挖掉了十根指甲，才把他挖出来。”
“我算是知道夏大哥为什么对‘埋’字这么敏感了。我想他俩应该恨死桓石虔了？”
“在这乱世埋来埋去，杀来杀去的很正常，三百家乞活军在袁真帐下本就相当于雇佣军，战败被杀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不过夏正对败在桓石虔手下很是恼恨，认为当时自己只要能阵斩了桓石虔，寿阳一战的结果就要改变了，因此还想在和桓石虔对决斩了他。而李青对张蚝的出尔反尔恨极了，我听夏正将，李青曾发誓要杀了张蚝。”
“那俩位都是东晋、前秦的重将，手里有兵，而他俩所在那支乞活军又全数被杀，想要报仇很难了。后来他俩为什么不在一起，怎么会分开的？”
“他俩本来是要在一起的，不过李青的妹妹，据后来打听说是被桓石虔送给了一个淮北的坞主，李青要去找他妹妹。而夏正的弟弟夏点出发去燕国搬救兵前，与夏正约好一定会回到寿阳，所以夏正要躲在寿阳附近等他弟弟。等了几年夏正也没等到弟弟，就决定去陈留蓬陂坞他们小时候长大的地方找找看。”
“原来如此。”
“他俩也该聊好了，准备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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