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连夜跑路
重新成为敌人的人和猪，再一次开始了纠缠，猪想把人从背上掀下来踩死、咬死、拱死。人为了不死，就是死死抓住插在猪身上的匕首，怎么也不下来。
之前与前秦军的连番战斗下来，两人的激情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人猪之间新的纠缠没多久，就猪累人乏缠不动了。
猪刚鬣甩了最后一次，还是没把人甩下来。人和猪同时抖了一下，顿时他俩都觉得一切索然无味，没有了意义，心情都到了平静似水的状态。
猪刚鬣驮着刘项月下漫步，夜色静谧，清风温柔，走着走着到了之前挡住刘项的那条河边，机会来了。
插在野猪肩上的匕首经过剧烈折腾后，已经有些松动，找准时机，刘项拔出匕首，在野猪背上一跃跳入河中。
猪刚鬣这一次没跟着跳入河里，不知是上次扎瞎眼的事让它心有余悸，还是心里有了其它想法。
一口气游到了和中间，见猪刚鬣没有下水，刘项才安心，回头看着岸上连体战斗的战友，发现它也在望着自己，月色朦胧，看不清它的独眼里现在到底写的是什么。
在被前秦兵抓到时，刘项曾在心里说若有一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驾着七彩祥云救他，他就要对盖世英雄来一段深情告白。
没想到最后竟被一头野猪意外救了，他张了几次嘴，那句“爱你一万年”如论如何还是说不出口。不管怎样不能食言，他把匕首揣在怀里，矛夹在腋下，腾出两只手对猪刚鬣比了一个心，然后又对他来了一个飞吻。
不知到是害羞了，还是觉得水中的大马猴太恶心，猪刚鬣“哼哼”了两声，转身乘着月色跑进了原野中。
人猪又一次分别，不知何时何地还能再相遇？
今天一整天自从睁开眼就在与人斗、与马斗、与猪斗，最后更是与猪刚鬣联手挑散了数千前秦军队，这战绩应该夏大哥都没打出来过吧。
不过之所以能这么莽，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热血上头、肾上腺素飙升，在加上坐骑的加成，使战斗力提高了数百倍。
当时打的时候很爽很过隐，在冰凉的河水里冷静后，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夏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最后那数千前秦军队就是从他那个方向过来的，这时即使他还活着肯定也不会还在那里了。
姚光也不知道跑那去了，狗子带他跑了，希望他能逃出去，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路同行那么久的同伴。
自己本来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同伴去洛阳，现在可倒好，同伴一共就俩，一个生死未卜，一下下落未明。
折腾一整天，他现在又饿了，相比挑战大军的后怕和对同伴的担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东西填饱咕咕叫的肚子。
奋力游到了河对岸，上岸的后虽然非常不喜欢穿湿衣服在身上，但刘项现在也没得选，现在不是脱衣服晒的时候，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它可晒不干衣服。
忍着屁股上被猪鬃毛扎了一夜的痛，艰难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可吃的东西。现在才四月，荒郊野岭的，野果都没得一个。
正当不知往何处去时，刘项看到了一束的微弱火光，火光旁似有人影晃动，还有模糊的声音传来。虽不知是敌是友，为了肚子，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有枣没枣过去打两杆子再说。
等可以看清人影时，之前模糊的声音也清晰地扎到了耳朵里，幽幽吟哦的声音竟然是在唱屈原的《招魂》，吓得刘项一浑身一激灵。
之所以能听出这是《招魂》，还是因为萧范，当年大三时，他被女朋友甩了，喝了点酒，在宿舍里他自己给自己唱起了《招魂》，把一个热闹欢快的宿舍唱得跟地狱一般，差点把一宿舍的室友都给送走。这首《招魂》最后没招来美丽的阿飘，招到的都是室友的铁拳。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旋入雷渊，爢散而不可止些。
幸而得脱，其外旷宇些。
赤蚁若象，玄蜂若壶些。
五谷不生，丛菅是食些。
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
彷徉无所倚，广大无所极些。
归来兮！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
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突然遇到这事，搁谁谁不浑身起鸡皮疙瘩，谁不得都以为是遇到
真鬼了。
刘项若不是当年被萧范的吟唱打过预防针，今夜也是扛不住。为了搞口吃的，他稳了稳心神后，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前方十几步之外有一个火堆，火堆旁有一个老人烧纸钱，吟唱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年龄这么大了，不好好在家睡觉休息、颐养天年，大半夜的出来唱招魂曲、烧纸钱，吓死个人，真是为老不尊。
老人旁边还有一个少年，估摸着十四五岁，少年背后拴着一头驴子。少年也蹲在火堆旁，跟着老人往火堆里丢纸钱，他嘴里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咀嚼什么。
睁大眼睛更加认真观察后，发现少年是一手烧纸钱纸钱，一手拿着吃的东西时不时咬上几口。本就饥肠辘辘的刘项现在更饿了，借着烧纸钱的火光确认少年手上啃的不是从人身上卸下来的零件后，他决定等老人唱完《招魂》，他就过去搞口吃的。
“……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许久，老人终于唱完了屈原《招魂》最后一句，刘项正待前去时，一步还没走呢，老人的一句“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又把他给唱停住了。
得，《招魂》刚结束，《国殇》又来了，这大半夜的，还饿着肚子呢，真是不让人活了，但这时候上去打断很不合时宜，只得继续等着，还好《国殇》够短。要是长的话，他也不会在高中时从语文读本上把它背下来了。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很快《国殇》结束了，为了不给老人接着唱下一首的机会，刘项在老人一唱完就上去了。
在他上去之前老人还是对着烧纸钱的火堆说出了一句：“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
正在咬东西的少年突然见到火堆旁蹿出一个湿淋淋手里拿着矛的的家伙，顿时惊叫一声：“水鬼啊！”手中的食物也对着水鬼砸了过去。
刘项很郁闷，这一老一少半夜的在荒郊野外烧纸钱，自己还没喊他俩鬼呢，他俩竟然喊自己是鬼。郁闷的同时，也把少年扔来的东西接住了，手指一捏，不用看都知道是牛肉干。
虽然很想立刻把牛肉干塞嘴里，不过多少得讲究一下，合手对老人一拜，来了这么久他对这套礼仪多少知道那么点，直身后说道：“老丈，小子因为被人追逐，误来此地，希望借一口吃的。”
老人起身回了一礼：“小友客气，要是不嫌弃此地晦气，就快这火堆前，把身上湿衣烤干。赢玄快去拿些吃的给这位小友。”
刘项当然不嫌弃烧纸钱的火堆晦气，他连人的大腿骨都当过枕头，心底承受能力很强了，几乎没什么忌讳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敢找在这荒郊野岭烧纸钱的人来找吃的。蹲到火堆旁，把矛放身边，就扯着衣服烤了起来。
边烤边问：“老丈怎么称呼。”
“我叫姜隐。”
“姜老先生好，我叫刘项。”
那个被老人叫做的赢玄的少年盯了半天，确认刘项不是水鬼后，去驴背的包裹中掏了一把东西，伸手递向他：“来，给你，你真不是水鬼吧。”
刘项一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食物，一边回他道：“我可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是会是水鬼？小兄弟，你可想的太多了。”
“不是我想的多，主要在这地方容易让人多想，要是师父非要来祭奠一下，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
“这是啥地方，要你这么紧张？”
“怪不得你敢一个人晚上在这四处游荡，原来你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说的怪神秘的，到底是啥地方？”
“宁城城！”
“宁平城，挺普通的地名呀，你还是年轻……什么？这是宁平城。”
想起了之前姚光对自己讲的话，不久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忌讳的他，现在也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刚到手的食物，这地名让他不得不紧张一下。
之前与前秦军的连番战斗下来，两人的激情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人猪之间新的纠缠没多久，就猪累人乏缠不动了。
猪刚鬣甩了最后一次，还是没把人甩下来。人和猪同时抖了一下，顿时他俩都觉得一切索然无味，没有了意义，心情都到了平静似水的状态。
猪刚鬣驮着刘项月下漫步，夜色静谧，清风温柔，走着走着到了之前挡住刘项的那条河边，机会来了。
插在野猪肩上的匕首经过剧烈折腾后，已经有些松动，找准时机，刘项拔出匕首，在野猪背上一跃跳入河中。
猪刚鬣这一次没跟着跳入河里，不知是上次扎瞎眼的事让它心有余悸，还是心里有了其它想法。
一口气游到了和中间，见猪刚鬣没有下水，刘项才安心，回头看着岸上连体战斗的战友，发现它也在望着自己，月色朦胧，看不清它的独眼里现在到底写的是什么。
在被前秦兵抓到时，刘项曾在心里说若有一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驾着七彩祥云救他，他就要对盖世英雄来一段深情告白。
没想到最后竟被一头野猪意外救了，他张了几次嘴，那句“爱你一万年”如论如何还是说不出口。不管怎样不能食言，他把匕首揣在怀里，矛夹在腋下，腾出两只手对猪刚鬣比了一个心，然后又对他来了一个飞吻。
不知到是害羞了，还是觉得水中的大马猴太恶心，猪刚鬣“哼哼”了两声，转身乘着月色跑进了原野中。
人猪又一次分别，不知何时何地还能再相遇？
今天一整天自从睁开眼就在与人斗、与马斗、与猪斗，最后更是与猪刚鬣联手挑散了数千前秦军队，这战绩应该夏大哥都没打出来过吧。
不过之所以能这么莽，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热血上头、肾上腺素飙升，在加上坐骑的加成，使战斗力提高了数百倍。
当时打的时候很爽很过隐，在冰凉的河水里冷静后，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夏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最后那数千前秦军队就是从他那个方向过来的，这时即使他还活着肯定也不会还在那里了。
姚光也不知道跑那去了，狗子带他跑了，希望他能逃出去，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路同行那么久的同伴。
自己本来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同伴去洛阳，现在可倒好，同伴一共就俩，一个生死未卜，一下下落未明。
折腾一整天，他现在又饿了，相比挑战大军的后怕和对同伴的担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东西填饱咕咕叫的肚子。
奋力游到了河对岸，上岸的后虽然非常不喜欢穿湿衣服在身上，但刘项现在也没得选，现在不是脱衣服晒的时候，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它可晒不干衣服。
忍着屁股上被猪鬃毛扎了一夜的痛，艰难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可吃的东西。现在才四月，荒郊野岭的，野果都没得一个。
正当不知往何处去时，刘项看到了一束的微弱火光，火光旁似有人影晃动，还有模糊的声音传来。虽不知是敌是友，为了肚子，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有枣没枣过去打两杆子再说。
等可以看清人影时，之前模糊的声音也清晰地扎到了耳朵里，幽幽吟哦的声音竟然是在唱屈原的《招魂》，吓得刘项一浑身一激灵。
之所以能听出这是《招魂》，还是因为萧范，当年大三时，他被女朋友甩了，喝了点酒，在宿舍里他自己给自己唱起了《招魂》，把一个热闹欢快的宿舍唱得跟地狱一般，差点把一宿舍的室友都给送走。这首《招魂》最后没招来美丽的阿飘，招到的都是室友的铁拳。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旋入雷渊，爢散而不可止些。
幸而得脱，其外旷宇些。
赤蚁若象，玄蜂若壶些。
五谷不生，丛菅是食些。
其土烂人，求水无所得些。
彷徉无所倚，广大无所极些。
归来兮！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
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突然遇到这事，搁谁谁不浑身起鸡皮疙瘩，谁不得都以为是遇到
真鬼了。
刘项若不是当年被萧范的吟唱打过预防针，今夜也是扛不住。为了搞口吃的，他稳了稳心神后，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前方十几步之外有一个火堆，火堆旁有一个老人烧纸钱，吟唱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年龄这么大了，不好好在家睡觉休息、颐养天年，大半夜的出来唱招魂曲、烧纸钱，吓死个人，真是为老不尊。
老人旁边还有一个少年，估摸着十四五岁，少年背后拴着一头驴子。少年也蹲在火堆旁，跟着老人往火堆里丢纸钱，他嘴里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咀嚼什么。
睁大眼睛更加认真观察后，发现少年是一手烧纸钱纸钱，一手拿着吃的东西时不时咬上几口。本就饥肠辘辘的刘项现在更饿了，借着烧纸钱的火光确认少年手上啃的不是从人身上卸下来的零件后，他决定等老人唱完《招魂》，他就过去搞口吃的。
“……
皋兰被径兮，斯路渐。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许久，老人终于唱完了屈原《招魂》最后一句，刘项正待前去时，一步还没走呢，老人的一句“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又把他给唱停住了。
得，《招魂》刚结束，《国殇》又来了，这大半夜的，还饿着肚子呢，真是不让人活了，但这时候上去打断很不合时宜，只得继续等着，还好《国殇》够短。要是长的话，他也不会在高中时从语文读本上把它背下来了。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很快《国殇》结束了，为了不给老人接着唱下一首的机会，刘项在老人一唱完就上去了。
在他上去之前老人还是对着烧纸钱的火堆说出了一句：“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
正在咬东西的少年突然见到火堆旁蹿出一个湿淋淋手里拿着矛的的家伙，顿时惊叫一声：“水鬼啊！”手中的食物也对着水鬼砸了过去。
刘项很郁闷，这一老一少半夜的在荒郊野外烧纸钱，自己还没喊他俩鬼呢，他俩竟然喊自己是鬼。郁闷的同时，也把少年扔来的东西接住了，手指一捏，不用看都知道是牛肉干。
虽然很想立刻把牛肉干塞嘴里，不过多少得讲究一下，合手对老人一拜，来了这么久他对这套礼仪多少知道那么点，直身后说道：“老丈，小子因为被人追逐，误来此地，希望借一口吃的。”
老人起身回了一礼：“小友客气，要是不嫌弃此地晦气，就快这火堆前，把身上湿衣烤干。赢玄快去拿些吃的给这位小友。”
刘项当然不嫌弃烧纸钱的火堆晦气，他连人的大腿骨都当过枕头，心底承受能力很强了，几乎没什么忌讳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敢找在这荒郊野岭烧纸钱的人来找吃的。蹲到火堆旁，把矛放身边，就扯着衣服烤了起来。
边烤边问：“老丈怎么称呼。”
“我叫姜隐。”
“姜老先生好，我叫刘项。”
那个被老人叫做的赢玄的少年盯了半天，确认刘项不是水鬼后，去驴背的包裹中掏了一把东西，伸手递向他：“来，给你，你真不是水鬼吧。”
刘项一边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食物，一边回他道：“我可是本本分分的人，怎么是会是水鬼？小兄弟，你可想的太多了。”
“不是我想的多，主要在这地方容易让人多想，要是师父非要来祭奠一下，我才不来这鬼地方呢！”
“这是啥地方，要你这么紧张？”
“怪不得你敢一个人晚上在这四处游荡，原来你不知道这是哪里。”
“你说的怪神秘的，到底是啥地方？”
“宁城城！”
“宁平城，挺普通的地名呀，你还是年轻……什么？这是宁平城。”
想起了之前姚光对自己讲的话，不久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忌讳的他，现在也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刚到手的食物，这地名让他不得不紧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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