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人兄长
清九惊讶。端阳更惊讶。
不同的，一人是没想到她能找来，一人是惊异她怎么躲过自己的禁制，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亭外。
“清九哥哥，收下吧。”
初一迈着缓步，走进了石亭，停驻在清九的身旁。
这算是在帮我吗？
端阳暗自考量，竟然有些谨慎。
实在是怪异，一个毫无修为在身的姑娘，是怎么躲过自己设置的屏障，来到了石亭，若非她主动出声，恐怕自己短时间，依旧发现不了踪迹。
这要是一名刺客，自己不曾防备之下，多半难以无恙。
思虑间，他不禁打量起那姑娘，平平淡淡，的确是毫无灵气伴身，是谓一句凡人躯。
他修有万物峰独特的探查术法，对方想隐藏修为，只可能实力远超于他。
可如此返璞归真的状态，他只在师尊或者峰主等人身上感受到过。
难道这是一位重生者?
他突兀的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否则难以解释，骨龄如此年轻的情况下，可以达到那层境界。
但是，想法一出，他又觉得更加荒谬，可是身为凡人，如何突破自己设下的禁制，端阳心中思绪万千。
“姑娘见谅，我有一问，希望能解答。”
端阳考虑到，与其瞎猜，不如询问一二，也许方便知晓原因。
“请问。”
“姑娘进来时，是否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譬如身上有什么物品产生了异动?”
“仙长是在问这个东西吗？”初一沉吟一番，从衣衫夹层中，取出了一张黄色纸符，按放桌上。
纸符长三寸余，宽一寸，纸面被暗红墨汁，刻画了一个似图似字的样式，只是其中一角已经破损了些许。
清九看不懂符纸上表达了什么意思，眼神不经意地瞥向端阳。
“无踪符。”端阳了然于胸，心中大定。
无踪符，可穿梭各处禁制，不留痕迹。
想必是，自己随手布下的禁制不甚强，故此，那姑娘能安然无恙的穿行而来。
端阳思虑间，清九已经拉着初一，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多危险啊。”
“我是跟着你来的，刚刚有点迷路，跑错地方了。”
初一半蹲着，贴着清九的后背，语气柔糯的回答道。
“下次不能这样了，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嗯，我答应你。”初一马上点头答应，旋即话锋一转，说道：“清九哥哥，你也不能再留我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清九一时无言，他的确不想初一陪着自己以身犯险，源都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他想起来二婶的话，也许自己这些日子，自始至终都不曾把初一当做活生生的人，总是喜欢自作主张的，做着所谓对她好的决定。
他又记起，那晚，初一说过的那段话：“我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不想再失去另一位。”
清九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点点的吐出来，眼神变得坚定，他对初一说道：“好，以后我一定尽可能和你商量，不会再这样了。”
“嗯。”
清九的目光坚定，初一自然不能显露出一副不自信的状态，重重点了头，露出一抹浅笑。
随即，她拿起那只手环，递给了清九。
“初一，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清九哥哥。既然那位兄长，一直不曾收回，说明是真心赠与你的。你若是拒绝，才是驳了人家面子呢。”
初一把手环塞进了清九手中，转而看向了一旁，还在思索的端阳，躬身讲道：“小女子代夫君，在此，多谢兄长好意。”
初一的话，打断了端阳想法，他发掘，清九果然拿着手环，当下心中一安，转而注意到了那姑娘对自己称谓，有些兴趣，疑问道：“你称呼我兄长?”
“仙长想必，虚长小女子几岁，小女子冒昧，称谓您一句兄长，以表敬意。”初一并不慌乱，神色依旧镇定自若，一番落落大方的姿态，回复了端阳的疑问。
“姑娘说的有理，其实我与清兄，一见如故，我本想邀请他，随我回门，修习仙术，可惜清兄不喜束缚，我也不好强求。不过，能认识两位，端阳心底高兴，你们要去何处，若是不远，我可送二位前去。”
端阳越发觉得，这位姑娘不简单，直到刚刚他才注意点到，那张符纸古老异常，绝不是近年制造，师尊曾有言在先，下山后不可小觑任何人，尤其是一些年龄不大，踪迹诡异的凡人，很有可能是那类禁忌的，重生者。
不过，即便不是也无妨，单凭俩人的性格，处事不惊的态度，端阳打心里的尊重。
“我与夫君打算去往故土，野山乡。”初一如实的说道。
“哦？若是其他地方，我或许不熟悉，但是恰巧年少时陪祖父去过一趟野山乡，处理暴乱。可惜当年赶去时，已经晚了，即使贼人伏诛，那里还是化作了死地。”端阳感慨说道。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至今难忘。
“仙师，何时去的野山乡?”清九失神的喊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无礼了，但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亲自去过家乡，甚至可能知道，野山乡异变的原因。
他怎么能保持理智，也许男人见过父母亲也说不定呢。
“约莫十岁左右，当时年幼，实力微弱，帮不上什么忙。”端阳回忆着，又想起内容，说道：“当时宗门准我下山，游历红尘，所以便陪着祖父平乱，倒是在废墟中，发现一名昏迷的男孩，我便把他带回去救治。”
“清九哥哥。”
“那名男孩，后来如何了？”
“我把他救活后，托兵士将孩童送回源都，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吧。”端阳并不确定，毕竟孩童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想必很难生活在源都吧。
“仙长在周边，可曾发现其他的人影。”清九的语气已经愈发的哽咽，也许父母亲的消息，马上就要得知了。
“肉身横飞，血气刺鼻，我彼时已经有些难以抵抗，除了这名孩童，不曾发现有完整躯体的人影。后来我受宗门传讯，便离开了野山乡，不曾知晓后续，你若是想知晓父母的生死，或许只能待我问过祖父之后，方可明了。”
端阳语气沉稳，已然猜到了清九的身份，不禁有些恍然。
“当年仙师救我一命，清九绝不是知恩不报的小人，若是仙师有需求，我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迟疑。”清九说话间，已经屈身单膝一跪，朝清九一拜。
初一，亦要如此。
见此情景，端阳连忙扶起俩人，说道：“不必如此，清兄能逢凶化吉，并非因我，若无祖父出手，即便我有心，也是无力回天。”
“要不是仙师，恐怕家祖断不会出手。”
“家祖一心为民，即便我不说，同样会出手相助，清兄不要折煞我了。”
他看着清九，越发的欣赏，提了一个请求：“若按先前姑娘所言，我虚长你们几岁，便不要面皮的，作一回兄长如何?以后莫要再称我为仙长，就当做个亲朋，希望不要拒绝。”
“这，恭敬不如从命，清九蒙兄长抬爱了。”清九知道端阳，此意已决，不好再作套什么，虚心的接受道。
“既然如此，我便称你们二人一声，小九，小初。”
“端阳兄长。”
“兄长。”
不同的，一人是没想到她能找来，一人是惊异她怎么躲过自己的禁制，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亭外。
“清九哥哥，收下吧。”
初一迈着缓步，走进了石亭，停驻在清九的身旁。
这算是在帮我吗？
端阳暗自考量，竟然有些谨慎。
实在是怪异，一个毫无修为在身的姑娘，是怎么躲过自己设置的屏障，来到了石亭，若非她主动出声，恐怕自己短时间，依旧发现不了踪迹。
这要是一名刺客，自己不曾防备之下，多半难以无恙。
思虑间，他不禁打量起那姑娘，平平淡淡，的确是毫无灵气伴身，是谓一句凡人躯。
他修有万物峰独特的探查术法，对方想隐藏修为，只可能实力远超于他。
可如此返璞归真的状态，他只在师尊或者峰主等人身上感受到过。
难道这是一位重生者?
他突兀的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否则难以解释，骨龄如此年轻的情况下，可以达到那层境界。
但是，想法一出，他又觉得更加荒谬，可是身为凡人，如何突破自己设下的禁制，端阳心中思绪万千。
“姑娘见谅，我有一问，希望能解答。”
端阳考虑到，与其瞎猜，不如询问一二，也许方便知晓原因。
“请问。”
“姑娘进来时，是否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譬如身上有什么物品产生了异动?”
“仙长是在问这个东西吗？”初一沉吟一番，从衣衫夹层中，取出了一张黄色纸符，按放桌上。
纸符长三寸余，宽一寸，纸面被暗红墨汁，刻画了一个似图似字的样式，只是其中一角已经破损了些许。
清九看不懂符纸上表达了什么意思，眼神不经意地瞥向端阳。
“无踪符。”端阳了然于胸，心中大定。
无踪符，可穿梭各处禁制，不留痕迹。
想必是，自己随手布下的禁制不甚强，故此，那姑娘能安然无恙的穿行而来。
端阳思虑间，清九已经拉着初一，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多危险啊。”
“我是跟着你来的，刚刚有点迷路，跑错地方了。”
初一半蹲着，贴着清九的后背，语气柔糯的回答道。
“下次不能这样了，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嗯，我答应你。”初一马上点头答应，旋即话锋一转，说道：“清九哥哥，你也不能再留我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清九一时无言，他的确不想初一陪着自己以身犯险，源都如此，今日亦是如此。
他想起来二婶的话，也许自己这些日子，自始至终都不曾把初一当做活生生的人，总是喜欢自作主张的，做着所谓对她好的决定。
他又记起，那晚，初一说过的那段话：“我已经失去了一位亲人，不想再失去另一位。”
清九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点点的吐出来，眼神变得坚定，他对初一说道：“好，以后我一定尽可能和你商量，不会再这样了。”
“嗯。”
清九的目光坚定，初一自然不能显露出一副不自信的状态，重重点了头，露出一抹浅笑。
随即，她拿起那只手环，递给了清九。
“初一，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清九哥哥。既然那位兄长，一直不曾收回，说明是真心赠与你的。你若是拒绝，才是驳了人家面子呢。”
初一把手环塞进了清九手中，转而看向了一旁，还在思索的端阳，躬身讲道：“小女子代夫君，在此，多谢兄长好意。”
初一的话，打断了端阳想法，他发掘，清九果然拿着手环，当下心中一安，转而注意到了那姑娘对自己称谓，有些兴趣，疑问道：“你称呼我兄长?”
“仙长想必，虚长小女子几岁，小女子冒昧，称谓您一句兄长，以表敬意。”初一并不慌乱，神色依旧镇定自若，一番落落大方的姿态，回复了端阳的疑问。
“姑娘说的有理，其实我与清兄，一见如故，我本想邀请他，随我回门，修习仙术，可惜清兄不喜束缚，我也不好强求。不过，能认识两位，端阳心底高兴，你们要去何处，若是不远，我可送二位前去。”
端阳越发觉得，这位姑娘不简单，直到刚刚他才注意点到，那张符纸古老异常，绝不是近年制造，师尊曾有言在先，下山后不可小觑任何人，尤其是一些年龄不大，踪迹诡异的凡人，很有可能是那类禁忌的，重生者。
不过，即便不是也无妨，单凭俩人的性格，处事不惊的态度，端阳打心里的尊重。
“我与夫君打算去往故土，野山乡。”初一如实的说道。
“哦？若是其他地方，我或许不熟悉，但是恰巧年少时陪祖父去过一趟野山乡，处理暴乱。可惜当年赶去时，已经晚了，即使贼人伏诛，那里还是化作了死地。”端阳感慨说道。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至今难忘。
“仙师，何时去的野山乡?”清九失神的喊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无礼了，但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亲自去过家乡，甚至可能知道，野山乡异变的原因。
他怎么能保持理智，也许男人见过父母亲也说不定呢。
“约莫十岁左右，当时年幼，实力微弱，帮不上什么忙。”端阳回忆着，又想起内容，说道：“当时宗门准我下山，游历红尘，所以便陪着祖父平乱，倒是在废墟中，发现一名昏迷的男孩，我便把他带回去救治。”
“清九哥哥。”
“那名男孩，后来如何了？”
“我把他救活后，托兵士将孩童送回源都，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吧。”端阳并不确定，毕竟孩童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想必很难生活在源都吧。
“仙长在周边，可曾发现其他的人影。”清九的语气已经愈发的哽咽，也许父母亲的消息，马上就要得知了。
“肉身横飞，血气刺鼻，我彼时已经有些难以抵抗，除了这名孩童，不曾发现有完整躯体的人影。后来我受宗门传讯，便离开了野山乡，不曾知晓后续，你若是想知晓父母的生死，或许只能待我问过祖父之后，方可明了。”
端阳语气沉稳，已然猜到了清九的身份，不禁有些恍然。
“当年仙师救我一命，清九绝不是知恩不报的小人，若是仙师有需求，我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迟疑。”清九说话间，已经屈身单膝一跪，朝清九一拜。
初一，亦要如此。
见此情景，端阳连忙扶起俩人，说道：“不必如此，清兄能逢凶化吉，并非因我，若无祖父出手，即便我有心，也是无力回天。”
“要不是仙师，恐怕家祖断不会出手。”
“家祖一心为民，即便我不说，同样会出手相助，清兄不要折煞我了。”
他看着清九，越发的欣赏，提了一个请求：“若按先前姑娘所言，我虚长你们几岁，便不要面皮的，作一回兄长如何?以后莫要再称我为仙长，就当做个亲朋，希望不要拒绝。”
“这，恭敬不如从命，清九蒙兄长抬爱了。”清九知道端阳，此意已决，不好再作套什么，虚心的接受道。
“既然如此，我便称你们二人一声，小九，小初。”
“端阳兄长。”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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