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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现在时间是九点半,还不算太晚,于是他决定先去洗澡,出来时穿上全棉睡衣。然后正襟危坐在放着笔记本电脑的桌前,插上耳机。

    直到耳朵被柔软的海绵套完全包裹,再也无法听到天地间任何嘈杂,只能听见心脏咚咚跳动时,他轻轻点鼠标,于是低沉悠扬的钢琴曲在耳边回响,勾起无限遐想,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书桌。

    歌单播放的音乐,是一首经典外国歌曲,爱乐之城。

    他最喜欢的歌之一。音乐是上帝赠予人类无数不多的慷慨,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第一次听时他的眼睛不知为何竟会掉下泪来,他明明不是一个滥情的人。

    为了赚钱,他在某平台注册一个公众号,隔三差五的写些平平无奇鸡汤散文,粉丝也不多,赚的钱也不多,每月勉强,有几百块钱的打赏费。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现在的他钱包极具匮乏,过分的贫穷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不得不承认,金钱。人人都说自己视之如粪土,不屑一顾。可真到关键时刻,谁都是屎壳郎,紧紧抱住不肯撒手,而他也无疑陷入到狼狈尴尬,两难境地。

    他打开文档,把手放在双飞燕键盘上面。今天他打算写一段关于爱情的些许感悟。说实话,他之所以去写文章,并没有过多功利性的想法,大多时候只是想抒发自己的情感,用文字理清思维,一个人的思维也会随着提升。思维决定认知的的高度,认知影响命运的悲欢。

    他行云流水的敲击着键盘。

    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一个男人想要上一个女人,不过诞生于来自基因想要繁衍的本能。人类本身也是爱欲结合而诞生的肉体,所以人会去渴望爱情是一种合乎自然法则的本能,并不可耻。所以爱这种东西,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无法学会。我时常怀疑自己刻在骨髓的是冷漠,那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特殊的疾病,如果是的话,是否有药可医。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对此我又有另一种见地。爱得炙热像情侣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爱得无言像自卑的骑士把爱意藏在心底,保护着万千宠爱的公主,直至最后的时刻刻,却始终不把那份爱说出,沉默的死在心爱人的怀里。爱得冰冷只是在远远观望,默默放手看她在别人怀抱着笑出幸福的弧度。或许冷漠无情也是一种爱,也许无情刽子手的爱就是他不舍得杀你,敲碎膝盖折断翅膀已是仁慈。我的结论是爱应有千般面容。当我真正的爱上个人,我不太会炙热的表达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爱情之所以会存在的原因,大抵是人与生俱来的孤寂,面对死亡冰冷冷的威胁,或许恋人般的彼此注视的眼神,能够减缓甚至消融。如果说我可以为心爱的去死,有人会发笑。但这绝对不是一种虚言滑稽的笑话。如果有人反对证明爱的还不够深刻。那么我会因为什么而爱上一个人,爱她绝世的容颜,善良真诚的品德,还是日久生情,在时间的见证中而诞生所谓的爱情。只能说,不彻底,不完善,终会迁灭。要知道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生而为人的悲哀。所以爱情往往只存在那么一瞬,在某段特定的时段。我想太多人之所以伤悲,爱情所以为之破碎,完全是因为太过执着。我想有那么一段时光就足以,当绝色的容颜已不复存在,英雄走向衰老的暮年。真爱在记忆哪怕死亡也永不凋零。

    敲下最后一行字,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回到久违平静。耳机播放的音乐,突然切换为狂躁的摇滚乐,无限接近死亡重金属乐。这是他曾经最爱听音乐,他闭上双眼,瘫倒在软和舒适的背椅。

    小柔,我好想你。

    ……

    当苏有根是县长时,许家的许六,也只是个整日侍弄农地的庄稼汉。有一天,上面有政策说是要鼓励乡村,扶持养殖业。苏有根拿着文件愁眉不展。来到乡里,从衣衫褴褛的人海。挑出许六,因为大家说他能养牛。因为许六三十多岁连老婆都讨不上,三十年有二十年住在牛棚,跟牛住跟牛睡,把牛当老婆。苏有根让许六去山上放牛,养牛。许六也争气养的牛一只都没有死,反而比所有村民养的肥,还添几只牛犊,苏有根大喜过望,把村里所有的牛都给他养,第二年,养出的牛比所有村里的牛都壮,肉质鲜嫩市场供不应求。苏有根让他管一个养殖场,里面有比许六汗毛还多的牛。清水县靠养牛在所有县挺直腰板。别的县城还一贫如洗,清水县已经成为模范县城。

    许六家当上牛王的头年就娶了一个念过书的清白姑娘。苏有根不甘心拘于县城,放眼于省城,打算建设完整的产业链。单靠养牛还是单薄。转天,就看见穿着长衫青袍的许六前来拜会。苏有根正视这个乡下人,甚至给亲自沏壶茶,许六想要贷款,苏有根咬着牙答应。后来,许六没让苏有根失望。他成为全村,乃至全县,首个万元户,盖房,开上小洋车,房子就盖在苏有根的祖宅的旁边,原本许六打算给苏有根盖上一栋别墅,苏有根没同意,语重心长朝着许六说道:“六子,你是有钱了可村里呢?还有那么多户贫困户,那么多小孩吃不起饭。帮帮他们吧!我现在是个老头子需要什么钱,住什么别墅。要把财富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组织说先富带后富,你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吗?”许六没有说话。后来他给村里捐款盖一所希望小学,所有孩子都去让管吃管住。从此村民见到许六都笑眯眯,“大善人呐。”

    ……

    七八岁的孩子拿着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看见满头白发的爷爷还在批改公文,小嘴嘟起来。“爷爷,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苏有根抱起孙子,放到腿上,慢悠悠的说道:“快了,快了。”孩子又问道:“那我爸爸去哪了。”爷爷骄傲的说道:“你爸爸去祖国需要的地方,驻守北疆,你爸爸呀!他是一个英雄。”当听到自己父亲是一个英雄,苏北鼻涕泡都笑破了。

    “好耶,我的爸爸,是一个英雄。”爷孙俩一齐笑了。“好了小北你自己去外面玩,爷爷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好!”

    苏北走出院子,和一群小屁孩占山为王,摸鸟打鱼。浑身脏兮兮的女孩怯生生靠近:“小北哥哥,我能加入你们吗?我想和你一起玩。”苏北叼着一根狗尾草,厌恶的看着浑身带着牛粪的味的女孩,她和她的那个父亲都是贱民,他可是少爷,这些孩子的老大,他们都叫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