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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

    他们连续好几天,亲密无间的相约,彼此之间默契牵手,含情脉脉地对视。他闭起眼,仿佛偌大的天空,只有他和女孩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打搅到他们。

    天空的颜色从未停止变化,从清晨开始无际的天空是象征抑郁的蓝色,直到后来,夕阳远逝,橙色晚霞将灰尘渲染出动人情调,落日染上薄薄红雾,降临到他们的双肩上方。

    鼻息滚烫,语焉不详。

    他盼望着神明把时间冻结,永远停留在此刻。一直到永远,安逸的生活一直会是这样。享受岁月静好,感受温馨快乐。满天洋溢着粉红色的绚丽的泡沫。

    短短的几天里,苏北充当导游的角色,牵着心爱女孩,走遍校园所有值得一去的地方。

    微波粼粼的湖面,没有天鹅的天鹅湖,湖的中央是座古色古香长乐亭。有几只像打捞鱼儿的船被湿冷的铁锁拴住,大片水草,长势良好,水流波动。栖息水面上不知名的野鸟扑扇翅膀,人工饲养的锦理游啊游花团锦簇,有趣的是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黑鸭,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上朝着所有人嘎嘎叫嚣。

    苏北凭湖而立,离他不远的清纯可爱的少女,手指不停歇地向湖面抛着小块的面包。他忍不住揉起女孩细软的长发。“嗯……你别乱摸我头发。好痒的。”她娇声道同时试图拍掉仿佛粘在头发的那只坏手。几缕卷发遮挡住眼睛,不过依然能窥见里面目光,那样柔情,那样娇软。被她看上一眼,他竟然像失去了气力,他甚至愿意永远陷进这一汪秋水里。

    他每次主动约女孩出来,女孩总会如期而至,盛装打扮,苏北可以确信他已经彻底俘获,这位年轻姑娘芳心,谁也无法轻易夺取。而他可不单单是靠出众的外表,世界上能够打动一名女孩的,也只有甘心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真心。

    晚上,空气有些冷了,他脱下单薄的外套罩在女孩的略微发抖的肩膀。扶着她走进咖啡厅,从入门显眼位置摆放的毕加索的油画可以看出。咖啡厅的店长蛮懂艺术的。

    从设计到构造都非常符合热恋中情侣们约会场所。总体价钱也偏贵,好些咖啡都要几十块。不过贵也有贵的道理,听服务员热情介绍说他们家的都是纯手工磨制,选用更是是进口新鲜烘焙的咖啡豆。

    许雨柔坐着朝着服务员,甜甜笑着说道,“那么,来一杯焦糖玛奇朵。谢谢。”

    “那么,先生您呢?”服务员彬彬有礼道。

    苏北淡淡说道:“要两杯。”

    他接过有温热的咖啡,拿着勺子慢慢搅拌均匀,尝了一口发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的,甜的发腻的感觉。反而十分具有层次感,首先入口是咖啡的苦涩,其后是牛奶的鲜甜,其中又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令人回味无穷。

    现在氛围有些静默,过分的安静,而她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苏北率先打破沉默:“小柔,怎么感觉你很疲惫。”

    “还好啦,也不是很累。”她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把视线从油画细腻的笔触转移到他的脸颊。她泛白的手指扶着咖啡杯取热,浅尝了一口就没有再动它了。

    他搅动勺子,抬头看她。

    “小柔,我很好奇。一直想要问你,在你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通过这些几天相处。”

    许雨柔依然用温柔的眼神与他对视:“我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她们说你是不可亵渎的高冷男神。也有人说你像是机器人。只会冷冰冰的按照人类所设定的程序那样永远机械的运行。每天都过着规律且死板的生活。几乎所有的女生都说你一个难相处的人。”

    “那你觉得呢。那些人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我。所看到的难免会失真。”苏北眉头一皱。

    许雨柔托着下巴说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对我这样的好。经历怎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我可以断定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的男友,在你的身边,我会有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像寒冷的冬天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烘烤火炉那样。”

    苏北轻笑道:“那是因为我的温柔专属于你,你会去相信一见钟情吗?但我相信,我可以确定,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微笑,我的灵魂已经为你沉沦。”

    “啊,好肉麻哟。你真是一个懂得讨女孩高兴的渣男。”她羽睫微闭,有些害羞。

    “一见钟情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看见你。总觉得我们是不是似曾相识,可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许是前世,我们也许是前世的恋人。”苏北喝完最后一点咖啡,无声的将杯子平放在美式的咖啡桌上面。

    “或许吧。”她轻声细语。

    “学校有趣的地方,差不多都带你逛完了。你还想去哪里玩。”

    他端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会带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而且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许雨柔打着哈欠说道:“其实很多时候去哪里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你一起去。可能是因为我拥有一个还不错的家庭的缘故,我去过世界各地旅行,像是什么灯塔国,樱花国,有名的大城市我都去过。可是去的地方越多,就觉得越孤独。现在我也不想去那里玩。”

    “可是现在我发觉,我变得越来越懒了,每天宁愿待在自己安逸的卧室,我可以待上一整天。”

    她坦言道。

    他的眼眸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向往。“那你对恋人的要求很高吗?你有很好的家庭环境这不可否认。但是这使你对身份与地位这些东西很看重吗?”

    “其实我不是一个对物质层次要求很高的人。能养活我就好了不至于流落街头,那样太可怜了。喜欢更多的是莫名的感觉,并非是出自理性的交换。”

    “在我看来,喜欢就像夏日的风吹拂在脸颊,痒痒的可以甜进心里面。在我哭泣难过的时,有人能抱抱我,在我得意洋洋的时,能够夸一夸我。这样就很好了。”

    她思索片刻后郑重地说道。

    “那你认为我可以吗。你所说的条件我都可以做到。请原谅我放肆的表达我的心意,我真挚且诚恳的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纯粹的感情简单而直白,无需修饰。我有没有那个让你心动的瞬间。”他眼眸中是坚毅的神色,闪烁亮光。

    “哈哈。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一个礼拜。像是再做一场美梦。相对于刹那间的情感,我更在意的是日久天长的陪伴。或许我还要多考虑考虑。还记得我的妈妈哭诉的对年幼的我说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说的话,都是谎言,都是欺骗,他们惯用情爱编织成网,为了获得女孩子最珍贵的身体,可以说尽甜言蜜语,就像渔夫那样,对于钓上来的鱼便不再投饵。”她伶牙利齿。

    苏北沉默会儿说道:“我肯定不是那个贪得无厌的渔夫,我只要属于我的一尾小鱼也便足够了。其实我是很感性的人。我常常可能为了某个,小说,故事,电影。温情画面所打动。而且往往泪流不止。

    “看了你是一个温情的人。善良的人。”

    她仔细的聆听,给予评价

    “或许这样说也并不绝对,因为我认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也许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因为我是学医学专业的。上解剖课时候,老师要我们解剖小白鼠。我还记得那只可怜的小白鼠抱着我的手指吮吸的湿润,像对生命的无声挽留,可是下一秒,我却将锋利的手术刀将它开膛破肚,血腥肢解,可是心中却没有半点不适。”

    苏北犹豫不决,但还是说了。

    “咦,好残忍啊,小白鼠那么可爱的。”许雨柔嫌弃的说道。

    “因为那是小白鼠的宿命,而我杀掉他是为了让它彻底解脱不会再有烦恼。我也从中学到知识,为了以后我可以拯救更多的病人。相对于人来说,一只小白鼠的生命显得太过卑微渺小。”

    他深呼后继续说:“小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不可琢磨,存在不真实的感觉。为什么我们人从生下来,就要承担痛苦。求而不得之苦,生老病死,种种苦痛无穷无尽。我倒是希望我没的有这具身体,没有这具身体就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

    “可是没有身体你还是你自己吗?看来你是个持悲观主义者。”

    她叹气道。

    “活在当下就好了,活在快乐之中就好了。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从中看见了什么,活泼可爱。她攥住他的冷冰冰的手,继续说道:“每天只要让自己的活的高兴快乐,不就好了吗?亲爱的。”

    “也对,我不该和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谈这样的话题。”

    他感到来自心灵的抚慰。

    “你有梦想吗,或者说你以后想做什么事情。”苏北询问着。

    她低下了头:“我或许没有梦想,多半是因为我生活在优渥的生活当中,也不懂得人间疾苦。梦想是什么?当一个善良的人?或许我想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恋人。保护我宠着我,永远无忧无虑,像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那样。可能这就是我现在真实的梦想。哈哈是不是太幼稚了。我也这样觉得。”

    沉默了一会,她继续说道。

    “和你聊天,我感觉我被迫直面现实之中,却又不得不去思考”

    “你很有文艺青年的风范。”

    她赞扬道。

    “有时候过度的思考,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沉默。”

    苏北揉着太阳穴道。

    “你喜欢听音乐吗?”

    她小巧的包中掏出出她的纯白的耳机,将其中的一只塞他的耳朵里,来自一段大自然的白噪音,鸟儿在清脆唱歌,歌声婉转动听。竹林打叶声,细密的虫鸣。

    很快,他们都闭起眼睛。

    惬意的享受起这份宁静。

    回宿舍的路上,他们两个人手牵手,如同亲昵的情侣那样。

    “小柔,你可以答应我做我的女友吗?”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