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宁采臣（二合一）
红素素望着漫天显然蓄力已久的法术，却是没有丝毫动作，因为她知道，公子一定会保护好她。
“阿弥陀佛！”
一声浩大的佛号吟诵而出，一道道法术尽皆被金光屏障挡住。
一众捉妖道士这才发现，在妖怪的身旁，还有一位和尚。
“佛门竟然还有人活着？”
寒枫不能动怒，呵呵一笑，“各位道长，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她和我是契约关系吗？”
他们身为捉妖道士，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们无法放任一个渡劫的妖怪成长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嫉妒的心理。
嫉妒如此大妖竟然是别人的。
不过这种心思自然不能说出来，因此他们只能针对于红素素是妖这个事实，“妖终究是妖，就算有契约的约束，也是妖性难训。”
“她没害过人。”
“这并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害人。”
“呵呵……”
寒枫轻笑一声，不过这笑声充满嘲讽。
此时此刻，寒枫终于明白当初的老和尚的笑声为何那么欠揍了，看来年轻时老和尚也没少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们的理由，还能再蹩脚一点吗？”
一群捉妖道士面色涨红，但也不可能因为寒枫的两句话而放弃，“小和尚，你终究不过是一个人，还想拦住我们一群人吗？”
“怎么，没有道理，所以选择不讲道理了吗？”
“呵呵……”
一群捉妖道士感觉寒枫的笑声嘲讽力十足，甚至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眼见劫雷即将劈下，一群捉妖道士不再耽误时间，一齐出手。
一半的人出手拦住寒枫，另一半人则是攻击向红素素。
盘膝坐地的寒枫，终于站了起来，面对一群冲过来的捉妖道士，竟是毫不理会，转身大踏步冲向攻击红素素的人。
咚、咚、咚！
寒枫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会发出一声巨响。
在寒枫身后，每一个脚印处，都留下了一朵金色莲花，陡然绽放。
此为步步金莲。
金色莲花燃烧着熊熊火焰，身后追击寒枫的捉妖道士身上沾染了一丁点的火焰，便无法扑灭。
这火焰没有丝毫温度，却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仿佛灼烧灵魂。
这便是业火，除非一生从未做过恶事，否则便无法逃脱业火的灼烧。
而世上，唯一没有做过一件恶事的，便只有刚出生的孩童。
“呃啊啊啊！”
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寒枫毫不理会，在步步金莲之下，已经瞬间来到了红素素身前，挡在捉妖道士前。
寒枫双手合十，双目闭上。
身后，一尊大佛，伫立而起。
此为不动金身。
众多攻击落在金色佛像之上，荡起一阵阵波澜，却是没能伤到寒枫丝毫。
“这小和尚的道行怎么会这么高？”
“动飞剑！”
“御！”
“……”
数百飞剑如同剑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寒枫轻笑，“你们……比落枫差太多了啊！”
寒枫从身后，掏出了一根金刚杵，这是老和尚交给他的，他还从未用过。
寒枫将金刚杵丢了出去，飞剑碰撞在金刚杵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后纷纷坠地。
轰！
就在此时，天空中，乌云翻滚了半天，劫雷终于劈落。
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手，此时再动手也没有了任何意义，雷劫一旦开始，便无法被打断，任何人或者物体接近，都会瞬间被劫雷劈成灰烬。
渡劫，是一个人的事，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寒枫看了一群捉妖道士一眼，此时他们身上的业火已经消失，因为他们先对红素素动手，所以寒枫才能动手。
红素素与他有契约关系，这之中存在着因果。
但寒枫不能杀他们，这便是寒枫不喜欢修佛的原因。
其实，佛门的功法，相当强大。
寒枫不再理会这群捉妖道士，将心神放在红素素身上。
劫雷共有九道，此刻，第一道劫雷劈落，红素素在头顶撑起一片红色光幕。
妖怪可以自行觉醒天赋，修为每提升一段，便会自动觉醒一个天赋，这红色光幕，便是红素素觉醒的天赋之一。
咔~
红色光幕只坚持了一息，便彻底破碎。
好在，挡住了第一道劫雷。
空中的乌云在酝酿，红素素调整着自身的气息，全力以赴的迎接着下一道劫雷。
轰！
第二道劫雷轰落，红素素身后，突然出现了六条尾巴。
第一条尾巴微微摇晃，红素素身后，出现一道虚影，为红素素挡住了劫雷之后，轰然消散。
紧接着，是第三道劫雷、第四道劫雷……
一直到第七道劫雷结束，红素身后的六条尾巴，也彻底收回体内。
一群捉妖道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们是最不希望红素素渡劫成功的。
终于，第八道劫雷轰击而下，劫雷的威力远超她的想象，红素素已经没有了任何手段。
劫雷轰击在红素素身上，她硬生生的抗了下来，只不过，劫雷过后，红素素已是身受重伤，气息微弱。
寒枫的心，揪了起来，以红素素如今的状态，想要扛过威力最盛的第九道劫雷，根本就不可能。
“素素……”
红素素艰难的抬起头来，冲着寒枫露出笑容。
“别……别担心。”
寒枫：“……”
为什么，到了此时，你还要安慰我，你最该担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寒枫望着红素素，身后佛光自动闪现，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星图中，原本只填满了三分之二的佛陀，瞬间填满。
寒枫有些理解了老和尚所说的，需要到红尘俗世中历练的意思。
寒枫双手合十，迎着第九道劫雷，一步步走向了红素素。
红素素摇头，“不……不要！”
轰！
劫雷劈下，雷光肆虐，转眼将将寒枫与红素素淹没其中，再看不见丝毫身影。
“呵，找死！”
“如此最好，两个人全死了。”
“只要那只妖怪没有渡劫成功就行。”
一群捉妖道士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是愈发淡定，好似刚刚完全没有担心过一般，一个个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其实，这群人说是捉妖道士，实际上也只是修炼了道家心法的修士，至于跟脚究竟如何，正不正宗，还真不好说。
因为，这个世界，流传最广的修炼心法，便是道家心法。
至于佛门，早已没落。
寒枫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是佛门最后一个和尚。
一群捉妖道士身体放松，却也没打算离开，他们要亲眼看见才算安心。
不过话说起来，这般威力的雷劫之下，怎么可能有人幸存。
终于，劫雷消失。
一个和尚，抱着一位红裙女子，从残余的雷光中，一步步走出。
风吹，袈裟猎猎作响，红裙微微飘荡。
此时，在一种捉妖道士眼里，这一对儿和尚与妖怪的组合，竟是给人一种神仙眷侣的错觉。
“他们……怎么可能没死？”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不过寒枫不会回答他们。
老和尚的禁制已经解开，寒枫现在百无禁忌。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来洗清你们的罪孽吧！”
金光从寒枫体内蔓延出来，构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罩，将一群捉妖道士笼罩其中。
“你……你不能杀我们。”
“我们没有害过人。”
“我们无罪。”
“……”
寒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佛说，你们有罪。”
捉妖道士：“……”
他们也算是体会到不讲理是什么感觉了。
……
废弃的寺庙，在寒枫的打扫下，焕然一新。
佛像已经破裂，蒲团也变得破破烂烂。
寒枫轻轻将红素素放下，在红素素温柔的目光中，与她眉心相抵。
这一次，两人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双方再无任何隔阂。
太阳东升西落，寒枫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面色羞红的红素素，轻笑一声，“还记得，你渡劫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
寒枫伸手，轻解罗裳。
庙外，月光明亮。照耀在佛像之上。
……
这一天，一个书生，走出了家门，准备赴京赶考。
他的名字，叫做宁采臣。
……
这一天，寒枫与红素素，启程赶回。
树林中的木屋，距离兰若寺，并不远。
寒枫感叹一声，“三年了，也不知道，老和尚怎么样了。”
距离海棠花化形，已经过了一个月。
红素素卷起一朵红云，带着寒枫一起，化作流光，飞向木屋方向。
“姐姐，我回来啦！”
红素素激动的小脸通红，径直扑进了黑娘子怀中，好在黑娘子身材很好，缓冲力还不错，接住了红素素。
“咦？”
饶是黑娘子早就猜到红素素的修为不会差了，但怎么也没想到，红素素竟是已经渡劫成功，化作了九尾。
九尾狐的修炼，几乎没有上限。
“妹妹，你……”
红素素脸色娇羞，“多亏了公子。”
“真羡慕你，妹妹。”
两姐妹重逢之后有讲不完的话，寒枫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海棠花妖身上，她的脸上满是懵懂与好奇，看着寒枫本能的感觉亲切。
于是，海棠花妖走向了寒枫，然后将头埋进了寒枫怀里。
“娘……娘亲的感觉。”
寒枫：“……”
海棠花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闻着便让人心情宁静。
而在寒枫呼吸着花香时，脑海中，彼岸花微微摇曳，甚至有了一丝成长的趋势。
坐在彼岸花上的小爱眨了眨眼，轻轻拍了拍彼岸花的花瓣，而后躺下，继续睡觉。
这段时间，除了穿梭世界时，小爱会有点动静，其他时间几乎都会躺在彼岸花上睡觉，嗜睡的像是婴孩。
寒枫一直觉得这个系统存在感极低，所以在小爱陷入沉睡时，寒枫根本没有注意到。
寒枫走进木屋，海棠花妖亦步亦趋。
正在寒枫翻看着从一群捉妖道士那里收获的道术时，身后，海棠花妖突然出声，“公子，小女子可否借宿一宿？”
寒枫疑惑转身，便看见海棠花妖将身上仅穿的一件外衣脱下，然后拉着寒枫就打算往床上走。
寒枫：“？”
这啥玩意？
“你先等等，你要干嘛？”
“睡……睡觉。”
“乖，你自己睡就好。”
“可……可是姐姐她，就是这样的。”
海棠花妖说话还有些不利索，对她而言，她仅仅是出生了一个月，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初时就和一张白纸一样。
寒枫不用猜也知道海棠花妖口中的姐姐是谁，黑娘子真的是，做那些事情时，也不知避着点小孩子。
这都把孩子教坏了。
寒枫为海棠花妖穿好衣服，同时道：“不要和你姐姐学，睡觉是可以一个人的，乖，听话。”
寒枫带着海棠花妖来到床边，感觉自己像是在带个孩子。
海棠花妖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本能的亲近让她不会拒绝寒枫，于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寒枫。
“还有什么事吗？”
“给我……取名字。”
“唔……你还没有名字啊？”
寒枫有些兴奋，他最喜欢取名字了，想了想，寒枫道：“既然你是海棠花妖，那就叫你海棠吧！”
海棠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
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黑娘子，嘴角微微抽了抽，当初为了方便称呼海棠，她随口为海棠取的名字，竟然直接成了海棠的本名。
寒枫的取名能力可还行？
在海棠花睡着之后，寒枫回到桌前，将道术全部翻了一遍，却并不满意，这些道术并没办法将他的星图填满。
“是因为这些道术太低级了吗？”
寒枫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我回兰若寺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
……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宁采臣跑进一座茅草亭避雨，小心翼翼的护着箱笼，不让其中的书本浸湿。
此去京城需一月之久，这些书需要在路上时时看的，温故知新，才能不断进步。
良久，等到雨停，宁采臣继续赶路。
一路上的人情冷暖他看了个遍，也知道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心中想要考取功名，当个好官的想法更加坚定。
宁采臣尝试着找了几户人家借宿，无一例外被拒绝，眼见天色渐黑，天空似乎又要下雨，宁采臣只能找了一座废弃的寺庙歇脚。
宁采臣仔细看了看，这座寺庙，牌匾上的几个字依稀可见，似乎是兰若寺……
“阿弥陀佛！”
一声浩大的佛号吟诵而出，一道道法术尽皆被金光屏障挡住。
一众捉妖道士这才发现，在妖怪的身旁，还有一位和尚。
“佛门竟然还有人活着？”
寒枫不能动怒，呵呵一笑，“各位道长，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她和我是契约关系吗？”
他们身为捉妖道士，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们无法放任一个渡劫的妖怪成长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嫉妒的心理。
嫉妒如此大妖竟然是别人的。
不过这种心思自然不能说出来，因此他们只能针对于红素素是妖这个事实，“妖终究是妖，就算有契约的约束，也是妖性难训。”
“她没害过人。”
“这并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害人。”
“呵呵……”
寒枫轻笑一声，不过这笑声充满嘲讽。
此时此刻，寒枫终于明白当初的老和尚的笑声为何那么欠揍了，看来年轻时老和尚也没少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们的理由，还能再蹩脚一点吗？”
一群捉妖道士面色涨红，但也不可能因为寒枫的两句话而放弃，“小和尚，你终究不过是一个人，还想拦住我们一群人吗？”
“怎么，没有道理，所以选择不讲道理了吗？”
“呵呵……”
一群捉妖道士感觉寒枫的笑声嘲讽力十足，甚至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眼见劫雷即将劈下，一群捉妖道士不再耽误时间，一齐出手。
一半的人出手拦住寒枫，另一半人则是攻击向红素素。
盘膝坐地的寒枫，终于站了起来，面对一群冲过来的捉妖道士，竟是毫不理会，转身大踏步冲向攻击红素素的人。
咚、咚、咚！
寒枫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会发出一声巨响。
在寒枫身后，每一个脚印处，都留下了一朵金色莲花，陡然绽放。
此为步步金莲。
金色莲花燃烧着熊熊火焰，身后追击寒枫的捉妖道士身上沾染了一丁点的火焰，便无法扑灭。
这火焰没有丝毫温度，却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仿佛灼烧灵魂。
这便是业火，除非一生从未做过恶事，否则便无法逃脱业火的灼烧。
而世上，唯一没有做过一件恶事的，便只有刚出生的孩童。
“呃啊啊啊！”
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寒枫毫不理会，在步步金莲之下，已经瞬间来到了红素素身前，挡在捉妖道士前。
寒枫双手合十，双目闭上。
身后，一尊大佛，伫立而起。
此为不动金身。
众多攻击落在金色佛像之上，荡起一阵阵波澜，却是没能伤到寒枫丝毫。
“这小和尚的道行怎么会这么高？”
“动飞剑！”
“御！”
“……”
数百飞剑如同剑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寒枫轻笑，“你们……比落枫差太多了啊！”
寒枫从身后，掏出了一根金刚杵，这是老和尚交给他的，他还从未用过。
寒枫将金刚杵丢了出去，飞剑碰撞在金刚杵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后纷纷坠地。
轰！
就在此时，天空中，乌云翻滚了半天，劫雷终于劈落。
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手，此时再动手也没有了任何意义，雷劫一旦开始，便无法被打断，任何人或者物体接近，都会瞬间被劫雷劈成灰烬。
渡劫，是一个人的事，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寒枫看了一群捉妖道士一眼，此时他们身上的业火已经消失，因为他们先对红素素动手，所以寒枫才能动手。
红素素与他有契约关系，这之中存在着因果。
但寒枫不能杀他们，这便是寒枫不喜欢修佛的原因。
其实，佛门的功法，相当强大。
寒枫不再理会这群捉妖道士，将心神放在红素素身上。
劫雷共有九道，此刻，第一道劫雷劈落，红素素在头顶撑起一片红色光幕。
妖怪可以自行觉醒天赋，修为每提升一段，便会自动觉醒一个天赋，这红色光幕，便是红素素觉醒的天赋之一。
咔~
红色光幕只坚持了一息，便彻底破碎。
好在，挡住了第一道劫雷。
空中的乌云在酝酿，红素素调整着自身的气息，全力以赴的迎接着下一道劫雷。
轰！
第二道劫雷轰落，红素素身后，突然出现了六条尾巴。
第一条尾巴微微摇晃，红素素身后，出现一道虚影，为红素素挡住了劫雷之后，轰然消散。
紧接着，是第三道劫雷、第四道劫雷……
一直到第七道劫雷结束，红素身后的六条尾巴，也彻底收回体内。
一群捉妖道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们是最不希望红素素渡劫成功的。
终于，第八道劫雷轰击而下，劫雷的威力远超她的想象，红素素已经没有了任何手段。
劫雷轰击在红素素身上，她硬生生的抗了下来，只不过，劫雷过后，红素素已是身受重伤，气息微弱。
寒枫的心，揪了起来，以红素素如今的状态，想要扛过威力最盛的第九道劫雷，根本就不可能。
“素素……”
红素素艰难的抬起头来，冲着寒枫露出笑容。
“别……别担心。”
寒枫：“……”
为什么，到了此时，你还要安慰我，你最该担心的，不是你自己吗……
寒枫望着红素素，身后佛光自动闪现，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星图中，原本只填满了三分之二的佛陀，瞬间填满。
寒枫有些理解了老和尚所说的，需要到红尘俗世中历练的意思。
寒枫双手合十，迎着第九道劫雷，一步步走向了红素素。
红素素摇头，“不……不要！”
轰！
劫雷劈下，雷光肆虐，转眼将将寒枫与红素素淹没其中，再看不见丝毫身影。
“呵，找死！”
“如此最好，两个人全死了。”
“只要那只妖怪没有渡劫成功就行。”
一群捉妖道士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是愈发淡定，好似刚刚完全没有担心过一般，一个个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其实，这群人说是捉妖道士，实际上也只是修炼了道家心法的修士，至于跟脚究竟如何，正不正宗，还真不好说。
因为，这个世界，流传最广的修炼心法，便是道家心法。
至于佛门，早已没落。
寒枫已经不止一次听见，他是佛门最后一个和尚。
一群捉妖道士身体放松，却也没打算离开，他们要亲眼看见才算安心。
不过话说起来，这般威力的雷劫之下，怎么可能有人幸存。
终于，劫雷消失。
一个和尚，抱着一位红裙女子，从残余的雷光中，一步步走出。
风吹，袈裟猎猎作响，红裙微微飘荡。
此时，在一种捉妖道士眼里，这一对儿和尚与妖怪的组合，竟是给人一种神仙眷侣的错觉。
“他们……怎么可能没死？”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不过寒枫不会回答他们。
老和尚的禁制已经解开，寒枫现在百无禁忌。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来洗清你们的罪孽吧！”
金光从寒枫体内蔓延出来，构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光罩，将一群捉妖道士笼罩其中。
“你……你不能杀我们。”
“我们没有害过人。”
“我们无罪。”
“……”
寒枫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佛说，你们有罪。”
捉妖道士：“……”
他们也算是体会到不讲理是什么感觉了。
……
废弃的寺庙，在寒枫的打扫下，焕然一新。
佛像已经破裂，蒲团也变得破破烂烂。
寒枫轻轻将红素素放下，在红素素温柔的目光中，与她眉心相抵。
这一次，两人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双方再无任何隔阂。
太阳东升西落，寒枫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面色羞红的红素素，轻笑一声，“还记得，你渡劫之前，和我说过的话吗？”
寒枫伸手，轻解罗裳。
庙外，月光明亮。照耀在佛像之上。
……
这一天，一个书生，走出了家门，准备赴京赶考。
他的名字，叫做宁采臣。
……
这一天，寒枫与红素素，启程赶回。
树林中的木屋，距离兰若寺，并不远。
寒枫感叹一声，“三年了，也不知道，老和尚怎么样了。”
距离海棠花化形，已经过了一个月。
红素素卷起一朵红云，带着寒枫一起，化作流光，飞向木屋方向。
“姐姐，我回来啦！”
红素素激动的小脸通红，径直扑进了黑娘子怀中，好在黑娘子身材很好，缓冲力还不错，接住了红素素。
“咦？”
饶是黑娘子早就猜到红素素的修为不会差了，但怎么也没想到，红素素竟是已经渡劫成功，化作了九尾。
九尾狐的修炼，几乎没有上限。
“妹妹，你……”
红素素脸色娇羞，“多亏了公子。”
“真羡慕你，妹妹。”
两姐妹重逢之后有讲不完的话，寒枫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海棠花妖身上，她的脸上满是懵懂与好奇，看着寒枫本能的感觉亲切。
于是，海棠花妖走向了寒枫，然后将头埋进了寒枫怀里。
“娘……娘亲的感觉。”
寒枫：“……”
海棠花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闻着便让人心情宁静。
而在寒枫呼吸着花香时，脑海中，彼岸花微微摇曳，甚至有了一丝成长的趋势。
坐在彼岸花上的小爱眨了眨眼，轻轻拍了拍彼岸花的花瓣，而后躺下，继续睡觉。
这段时间，除了穿梭世界时，小爱会有点动静，其他时间几乎都会躺在彼岸花上睡觉，嗜睡的像是婴孩。
寒枫一直觉得这个系统存在感极低，所以在小爱陷入沉睡时，寒枫根本没有注意到。
寒枫走进木屋，海棠花妖亦步亦趋。
正在寒枫翻看着从一群捉妖道士那里收获的道术时，身后，海棠花妖突然出声，“公子，小女子可否借宿一宿？”
寒枫疑惑转身，便看见海棠花妖将身上仅穿的一件外衣脱下，然后拉着寒枫就打算往床上走。
寒枫：“？”
这啥玩意？
“你先等等，你要干嘛？”
“睡……睡觉。”
“乖，你自己睡就好。”
“可……可是姐姐她，就是这样的。”
海棠花妖说话还有些不利索，对她而言，她仅仅是出生了一个月，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初时就和一张白纸一样。
寒枫不用猜也知道海棠花妖口中的姐姐是谁，黑娘子真的是，做那些事情时，也不知避着点小孩子。
这都把孩子教坏了。
寒枫为海棠花妖穿好衣服，同时道：“不要和你姐姐学，睡觉是可以一个人的，乖，听话。”
寒枫带着海棠花妖来到床边，感觉自己像是在带个孩子。
海棠花妖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本能的亲近让她不会拒绝寒枫，于是乖乖的躺在了床上，但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寒枫。
“还有什么事吗？”
“给我……取名字。”
“唔……你还没有名字啊？”
寒枫有些兴奋，他最喜欢取名字了，想了想，寒枫道：“既然你是海棠花妖，那就叫你海棠吧！”
海棠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
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黑娘子，嘴角微微抽了抽，当初为了方便称呼海棠，她随口为海棠取的名字，竟然直接成了海棠的本名。
寒枫的取名能力可还行？
在海棠花睡着之后，寒枫回到桌前，将道术全部翻了一遍，却并不满意，这些道术并没办法将他的星图填满。
“是因为这些道术太低级了吗？”
寒枫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我回兰若寺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
……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宁采臣跑进一座茅草亭避雨，小心翼翼的护着箱笼，不让其中的书本浸湿。
此去京城需一月之久，这些书需要在路上时时看的，温故知新，才能不断进步。
良久，等到雨停，宁采臣继续赶路。
一路上的人情冷暖他看了个遍，也知道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心中想要考取功名，当个好官的想法更加坚定。
宁采臣尝试着找了几户人家借宿，无一例外被拒绝，眼见天色渐黑，天空似乎又要下雨，宁采臣只能找了一座废弃的寺庙歇脚。
宁采臣仔细看了看，这座寺庙，牌匾上的几个字依稀可见，似乎是兰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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